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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北堂风禾以北堂木秀身死要挟的目的无非是让凌君言出手协助他登上王位。
如今第越王身子每况日下，眼看就剩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了，甚至更早，却迟迟没有立储。
这无疑让第越朝堂上人心不稳。
大王子北堂齐鸣的支持者颇多，但支持北堂风禾的也不在少数，只是终究比不过大王子，此时若有大乾插手，局势未必不能扭转。
于是北堂风禾便将此事以另外的方式嫁祸给了北堂齐鸣，但手里一直留有捏造的证据，指向允七。
继允七在茅草屋把风禾敲晕之后，本以为对方会借此为难，未成想没来找麻烦不说，连提都没提。
就算他去找凌君言的时候与允七碰面了，也只会含沙射影一句，“可以。”
然后就装作无事发生地该干嘛干嘛，处事风格也丝毫未变，就好像根本无所谓。
凌君言不免问道：“他当真在你手底下吃过亏？”
“是真的，我还给他吃了个药丸，酒先生给的。”
两人边说边走进云舒居主屋。
“什么药？”
“无可解，只有我能解。”
允七一眼就瞟见凌君言那复杂的表情，于是乎又补了一句：“解药只有酒先生能做出来。”
接着允七又道：“所以奇怪就奇怪在他连这事都没提，还有我跟你说的那个神医，北堂风禾也没对他做出任何不利的举动，我就想找个时间让酒先生跟他聊聊。”
话音刚落，他们停下脚步。
凌君言看向他，点头道：“行，我去帮你安排。”
允七和酒疯子喝完酒之后，回头又找了他一次，正儿八经地跟酒疯子谈了一回，并从酒疯子那得知这里的时间线跟现实世界完全不一样，有时候在这里两三年，说不定在那边只过去几天到十几天不等，还是从意识引导者到这里之后开始算的。
然后他就跟酒疯子说他不能把凌君言一个人丢在这边，暂时不想回去，结果酒疯子跟他说他和国师也没打算走。
还谈到了神医的事，酒疯子说他估计是遇到了某种特殊情况才回不去的，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不管是什么，首要是北堂风禾的问题，作为北堂风禾阿娘，也就是…赵姨的绑定引导者，他知道的一定不少，这也是允七想让酒疯子去找他谈谈的原因。
“这点小事不用你来，我让晴及去就可以了。”
凌君言答应风禾的条件之后，晴及和之前被抓的护卫就都被放了出来。
一听到这个名字，凌君言当即不满地道：“之前都跟你说过他心里有鬼，心思不纯，你还和他走这么近，你真就看不出来吗？”
允七原本提这意见是因为凌君言身份特殊，加上这几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北堂风禾必定盯他盯得紧，而晴及虽然家族已落魄，但毕竟在第越扎根已久，对第越方方面面也了解。
虽然晴及在他面前毕恭毕敬，但他知道他的家族一定还有北堂风禾不知道的势力存在，办这事也方便。
但凌君言说的这点倒确是他考虑不周了。
允七立马上前一步拉了拉他的手，“错了错了，不找他，你帮我办好不好？”
凌君言撇了撇脑袋，没搭话。
允七见状又哄道：“我所有的关注点全在你身上了，不小心忽略了那些有的没的，你就原谅我嘛亲爱的。”
凌君言瞥了他一眼，见允七表情诚恳，情感真挚，他稍清了下嗓子。
“那…好吧。”
“公子。”
说曹操曹操到，前一秒还提到他，这一秒人就找过来了。
听到声音，凌君言脸色微沉。
允七赶紧连握了好几下他的手，凌君言这才暂时作罢地撤到一边坐着，耐着性子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晴及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不一会落在允七身上不动了。
允七率先问道：“怎么了？”
晴及道：“我查到了王子这几日的动向。”
直到此刻，晴及还保留着称呼风禾王子的习惯。
“他在做什么？”
“他在王城外摆了个祭坛，说是要给王上祈福。”
“笼络人心？”
晴及摇摇头，“我觉得不像。”
“怎么说？”
晴及回道：“我让人混进去探查过，发现这祭坛无论是准备的祭品还是摆设的方位，都起不到去病消灾的作用，但具体什么用途…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凌君言道：“就不会是你们第越王室传承的特殊仪式？”
晴及看向他，“这个不会，曾经我的家族对祭坛摆设有些研究，如果王室真有类似于此等传承仪式，家族内部也必然知情。”
凌君言：“听你之言，你的家族盛极一时，甚至在第越王登位的前几年还颇有影响力，而你作为家族子嗣，会甘心做一个男宠，就没想过重振？亦或是复仇。”
晴及轻叹一声，“这太难了，本就备受忌惮，覆灭…亦在情理之中。”
凌君言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允七瞬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或许这的确在情理之中，但从当事人的口中说出来，真有点凉薄的意味。
不过，也许只有如此豁达才能将自己从万千牢笼中解救出来，不失为一条明路。
允七的视线瞟到别处待了一会，后道：“在这时候摆出的祭坛必定不简单，我和他都不懂这些，所以还要麻烦你继续盯着。”
晴及望着他认真地道：“公子帮过我很多，所以公子的事就是我的事。”
凌君言随即在一旁咳了两声。
允七瞅了他一眼，发现他又摆弄衣袖，又摆弄衣服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他回过头对晴及道：“客气了，都是朋友。”
晴及：“那公子今晚还想吃鲜花羹吗？”
凌君言这下不忙了，还没等允七说话，他立马丢下手头的活计，直接站起来走到两人跟前，对晴及说：“今晚我给他做，不劳烦你。”
晴及挑眉道：“严公子也会做鲜花羹？”
凌君言：“不会。”
允七太阳穴狂跳几下，他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凌君言继续道：“谁说一定要做那东西？”
晴及：“可公子爱吃。”
凌君言看向允七，“你爱吃？”
允七扶额叹息，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幼稚起来了。
他抬起头看凌君言，“来来来，你过来来。”
说罢，他单手搂住凌君言的腰就将人往主屋里头带。
凌君言连连后退才勉强跟上他的速度，等凌君言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时候，有实话，有点傻眼。
都顾不上跟那人斗嘴了。
晴及站在原地，呆愣地看着。
虽然他承认他一直对允七存在别样的心思，但得知他有心上人之后，也是真心祝福。
只是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晴及想到这，却也不好过多评价，他别过头，主动离开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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