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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喝
院内阳光正好,挂在廊道上的竹片被风吹响,清脆的声音透出几分岁月静好。
但此刻在堂内的几人,都各有心思。
“好了,既然人都来了,就坐好吃饭吧。”江腹丽出声搅乱了这诡异的气氛。
白流芳慢慢坐下,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笑了笑:“好丰盛,多谢款待了。”随后很自然地给江行昀夹了块肉:“最近都瘦了,多吃点吧。”
“多谢,你也多吃点。”他微笑点头,也给她夹了些菜。
曹大姐冷冷撇了一眼他们:“没名没分的,却举止暧昧,也不怕外人戳咱家脊梁骨。”
白流芳轻笑:“大母是外人,恐怕不知,主母早已经答应了我们的事,怎么能是没名没分呐。”
“你...”曹大姐气急,又把矛头指向江行昀,“这就是你找来的人吗,一点教养都没有!”
江行昀用帕子擦了擦嘴,道:“流芳只是说话比较直,您是长辈,就不要和小辈计较了吧。”
曹大姐一口气上不来,正想反驳,曹菱按住了她,道:“行昀的亲生母亲是我,难道你白流芳不该问问我同不同意吗?”
“呵,那是自然,虽然江家主是入赘,可到底还是行昀的母亲,自然还是要问你。”
曹菱握紧拳头,这一声声入赘,彻底刺痛了她的自尊心,道:“好啊,那我问问你,你是什么出身,家中父母是何身份?”
白流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我刚才说了,我只是一个乡野之人,田野出身,父母是种田的农户。”
“呵!”曹大姐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既是乡野出身,有什么资格进我江家的门?”
白流芳温柔一笑,偏头看向江行昀:“虽然我什么都没有,可我有一颗爱他的心。”
“哼!”曹菱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江腹丽,仿佛在质疑:这就是你选好的人吗?
江腹丽面不改色,静静看着两方的争斗。
“真心值几个钱,白流芳,你一个无钱无势的小人,还想和我江家结亲,你也配?”
“哎,你们怎能如此势利,这俗话说得好,情义值千金,若是一家人为了钱财反目,那与禽兽无异啊。”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似笑非笑说:“再说了,我听闻江家主在入赘之前也是乡野出身,怎么吃饱了饭,还骂起了娘?”
一句话让江腹丽陷入了沉思。
江行昀的手突然搭在她手上,声音很轻:“少喝点。”
曹菱看她的眼神仿佛淬了毒,曹大姐怒喊:“就凭你也配和我妹妹比,她可是中过举的,若不是为了江云良,她早当大官了,怎么可能在这里受你们的侮辱!”
江云良便是江行昀的父亲。
“大姐!”曹菱拉不住她,竟让她将真心话都说了出来。
啪——
江腹丽的一巴掌拍到桌上,一直缩在一边的柳香被吓得一激灵,这时所有人都看向江腹丽。
“主母...”江行昀想劝导,可又不知该说什么,他知道主母真的怒了。
“曹菱,你当真是如此想的吗?”江腹丽直直看向她。
曹菱急忙解释:“不是,我是真心爱云良的,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哼,你是什么德行我都知道,只是你要记得,当初是你自己求我,要和云良成亲,你自己也亲口说了,不爱官场名利,只想和云良在一起,否则我怎么可能让你进我江家的门。”江腹丽很少如此疾言厉色,但事关自己的儿子,她已经失去了冷静。
“是,母亲说得是。”曹菱像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可看到白流芳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又道:“都是她胡说八道,白流芳,你听着,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和行昀在一起。”
白流芳漫不经心喝了一口酒,问:“为何?”
“你自己不明白吗,还有脸问。”曹大姐看到她就牙根痒痒。
“哼,你既无出身,又无功名,自然没有资格进江家的门。”
“江家主的想法太狭隘了吧,古人云,王侯将相宁有种,岂能以出身论长短。”
“就算你说破天,也是无用。”曹菱丝毫不掩饰对她的蔑视。
她笑了笑:“好,既然江家主如此执着于功名利禄,那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曹菱蹙眉:“你还想说什么?”
“三年的时间,若是我能位极人臣,江家主就答应我和行昀的婚事。”
曹大姐当即嘲讽:“就凭你也配!”
“三年的时间,若是我依旧无名无姓,我随你处置,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白流芳拿出扇子摇了摇,看着她的眼睛。
“你想干什么...”江行昀在她身边小声说道。
“好,我答应你。”曹菱站起来,“击掌为誓!”
白流芳也站了起来,啪——
两掌拍在一起,所有人都抬头看,这一声响,就像一个大鼓槌在江行昀心中狠狠一敲。
院外的竹片叮咚作响,堂内之人也无心用饭,很快就退下了。
出来大堂后,江行昀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流芳依旧摇着扇子,泰然自若:“三年的时间。”
“什么?”他不明白。
“若是给你三年的时间,你是否能完全掌握江家?”
江行昀突然明白了,道:“你是为了我?”
“当然,难道你真的指望用婚姻去摆脱你母亲的控制吗?”
他抿了抿唇,轻声:“你怎么知道。”
“如今沪城的繁华似乎超过了京城,你江家是皇商,可在沪城的商人太多,你们难以扎进去,只能看着自家的荣光每况愈下,想必你不好受吧。”
江行昀没想到被她看明白了,紧紧盯着她:“所以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白流芳慢慢靠近他,看着他的眼睛:“我说过,你的眼睛很美,因为...里面充满了野心。”
“那你呢?”江行昀不依不饶。
“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罢了。”
“当真?”
“当然。”
江行昀不信,不过此刻没必要深究,道:“好啊,我江行昀交你这个朋友了。”
白流芳扇子轻遥,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一个丫鬟跑来:“公子,家主要见你们。”
“好。”江行昀点头。
两人一起走到了江腹丽面前。
“主母。”
江腹丽微微点头,看着白流芳,道:“好孩子,到我跟前来。”
白流芳将扇子收起,坐到她旁边,“不知主母找我们有何事?”
“你要和行昀成婚是认真的吗?”
白流芳轻笑:“那是自然。”
“好,那你打算如何兑现赌约?”
江行昀也看向她,她淡淡道:“自然是回乡考试,循序渐进。”
“太慢了,没有多少时间了。”
“主母。”江行昀以为她在说自己的身体。
江腹丽拍了拍他的手,又说:“如今的依兰国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可内里早已波涛汹涌,这翻天的巨浪很快就会掀起...”
白流芳微微挑眉:“主母打算如何?”
江腹丽拿出一封信,道:“我听行昀说了,你武艺不错,这是我的一位好友,在临州军营,你拿着这封信去找她,她会善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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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芳在两人的注视下接过:“多谢主母。”
“好了,是福是祸,都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吧。”江腹丽有些疲惫。
“主母,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江行昀红了眼眶。
“没事,去吧,你们都去吧。”她挥了挥手,没有再多说什么。
白流芳微微点头:“主母,保重!”
两人走后,廊下的叮铃声渐渐小了,在落日的余晖下,院中的鲜花都被晕染成金黄色,天边的暖云连成一片,这似乎是最后的眷恋,美得令人沉醉,也像极了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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