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花流]——暗辰

　　脑袋愈加混沌，思来想去却更加糊涂。从前的记忆片片断断，无比熟悉的场景却连不起来。心中只觉得一阵烦躁，又狠狠踹了墙角发脾气：臭狐狸，和那个老头子什么话那么多！怎么还不出来？！
　　气呼呼地冲像臭老头的办公室，正想要推门进去。里面狐狸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我住了手，好奇地贴在房门上偷听着：
　　“……恢复得很稳定？”
　　“对。樱木少爷的记忆的确正在恢复，而且很稳定。”
　　“……多久能完全记起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这么发展下去，的确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
　　“少爷？”
　　“……那么，我们能开始准备那个手术了吗？”
　　“小少爷。这件事情我建议你要认真考虑一下。首先也要征求一下樱木少爷的同意才行。”
　　“……我知道。”
　　“手术的质量是不能保证的。也许记忆会更加混乱，也许不仅是从前的，连近期的记忆也会成片消失。”
　　“……白痴会又忘了我？”
　　“对。所谓的洗脑很简单，原理就是把脑袋当作电脑硬盘一样，如果里面有什么不需要的东西，就把它们删除了。但现在的技术很不成熟。洗脑并非只洗去一个片段，而是以现在为起始时间，洗到想遗忘的事情为止。所以……我在想，给樱木少爷的记忆多添一大段空白，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我知道了。”
　　“所以……少爷，我希望你再考虑看看。”
　　“……”

　　我愣在原地，只觉得全身的肌肉全部僵住。
　　手心冒着汗，在不由自主地发抖。一不小心，门被我打开了。“吱呀——”的一声。狐狸和藤井医生都吃惊地回过头。像被撞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狐狸一看清是我，脸色“唰”地惨白了。
　　那骤然变化的脸色让我神智涣散，只觉得胸口一凉。努力集中精神，才断断续续地问出话来：“狐，狐狸……你要给我洗脑？”
　　狐狸直愣愣地看着我。他不会撒谎。
　　是真的。
　　他想让我做洗脑手术。
　　昨日他和我说，你的记忆在恢复，我们去看医生吧。他却没有把真正的理由说出来。
　　在医生检查出我记忆稳定恢复的情况下，他要给我洗脑。
　　我望着狐狸，头一次觉得他是那么陌生。
　　让我看不懂。
　　“为什么？”我双唇发抖，自己会说的，只剩这三个字。
　　“为什么？”
　　一阵沉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这么做？”
　　还是沉默。狐狸望着我，那张不会撒谎的脸，此刻更加惨白得让人觉得讽刺。他微微张了张嘴。
　　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瞒着在策划这些事情，他解释不出原因。那么他对我有说不出的秘密。
　　我们两个之间，居然横着这样一条，我一直迟钝得没有发现的鸿沟。
　　“你和这个老头，早就在商量这件事情了对不对？”
　　“商量着要给我洗脑的手术，对不对？”
　　“狐狸……我们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不就行了吗？为什么……”我双目如赤，“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会给你做手术的。”狐狸直愣愣的，答非所问。
　　“我是问你为什么？！”我气血上涌。
　　“樱木少爷，小少爷是有打算征求你的同意的，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藤井医生见我一副立刻就要冲上前去打狐狸的模样，连忙伸手拦我，“你自己并不清楚，如果你的记忆都恢复了，你会……”
　　“住口！”狐狸突然吼了一声。藤井医生吓了一跳，没敢再说下去。
　　狐狸看着我，眼睛里有深深的，我看不透的东西。很有很久之后，才给了我一句不是解释的解释：“我不想让你的记忆恢复。”
　　“为什么我的记忆就不能恢复？”我生气道。
　　狐狸又沉默了。他慢慢地朝我走过来。
　　“因为……因为我不想让你回忆起从前的事情。”狐狸走到我面前，依旧说着这样毫无意义的解释。他直视固执地看着我，那幽蓝色眸子射出来的视线，仿佛要射穿我的身体。而后他伸手，紧紧地抱住我。他抱得很用力，我只觉得背上一阵生疼。
　　“狐狸……”我心软了下来，呢喃着喊着他。
　　他却低下头，示弱地把脑袋埋进了我的颈窝：
　　“白痴，求求你。别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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