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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头
刑罚天神的管辖之地离青玉仙宫千万里,松耘当然不可能徒步而去,第二日一早,栾星小仙官就带着两名天兵,以押解的说法,来接松耘。
崇屺带着風他们几人在宫门前为松耘送行。
看着即将跟随栾星离开的松耘,崇屺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松耘也依依不舍的一直小声对崇屺嘱咐着:
“虽然那祖孙两个跑了,但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总是独自一个待着,人心隔肚皮,何况你是主,就别老委身替这些小妖忙活,他们未必有良心,个个都感激你,有什么事,就让風和蚺去做。
昨夜累着了吧,等会儿我走了,你再回去补个觉,也别老担心我在刑罚之地怎么样了,七载就如同我过去每次回旋春宗献祭一样,很快就过去了。
你好好的,别让我担心,知道吗?”
崇屺死死的撑着自己上神的颜面,不肯在神域来人面前流下眼泪,他也想多看几眼松耘,不想让眼泪阻碍了自己的目光。
“松耘……”崇屺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会想你的……”
其实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了。
栾星小仙官还得早些回去交差,他催促道:
“龙璞上神,已经耽搁了这么多天,您且让松耘小友跟我们走吧,毕竟早些去他也能早些回。”
崇屺这才放开松耘的手,可松耘又猛的一把回攥住他,用力将他拽到自己怀里,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亲了一阵他的嘴唇。
众人尴尬,風捂住脸,这两个家伙简直腻歪的没眼看,丢脸都丢到神域的人面前了。
等松耘终于放开他,跟着栾星他们离开了,崇屺觉得自己的胸口就像破了个大洞,凉飕飕还闷痛着,整个人都魂不守舍了。
“松耘……”
崇屺失魂落魄的喃喃着松耘的名字。
“好了,别看了。”風掰了掰他的肩膀,不忍心道:
“回去吧,他不是让你回去再休息一会儿的嘛,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就别在这儿待着了。”
風不劝还好,一劝他反而哭了起来,他转过身,泪眼朦胧的对風说:
“風,怎么办啊?我好想他。”
風:“…………”
他能有什么办法?这两人好了之后总黏在一起,这骤然间要分开七年,松耘才走了几刹功夫,他就想的哭了,等松耘回来,干脆直接用绳将人绑了,挂在腰带上当禁步好了。
風又气又无奈,兮屏生怕他一气之下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来,赶忙上前给崇屺递了一块帕子,道:
“上神,是不是盯着天上看的太久了眼睛酸,要不就别看了吧,回头伤了眼睛,松耘知道要心疼的。”
“噢,好。”崇屺这才抹了抹眼泪,神情恍惚的往回走。
蚺跟在他后面,边走边出主意:
“主人,您要是真的想松耘了,等他在刑罚之地投生了,您就想个法子去看看。”
風用指节狠狠给了蚺的脑袋一个凿栗,
“胡说!崇屺同刑罚天神一样同为天尊,哪里能没有得到应允,就擅自去他的管辖之地看一个罪人的道理,你这不是害他得罪同僚吗?”
“嘶……”蚺摸着被敲痛的脑壳反驳,
“不让他知道不就得了,他那管辖的地界难道就没有无罪的闲人?随便附一个上去不就得了,凭主人的本事,肯定不会让他察觉到,他专门惩罚罪人,又不会去管芸芸众生。”
“你小子现在越来越不上道儿了!”風追着蚺打。
崇屺没出声,但他却在心里赞同了蚺的主意。
崇屺一直手握着松耘送他的琥珀珠串,在阁楼的榻上睡到金乌行至西境。
此时他早已经睡饱了,只是闭着眼睛不肯醒来,他害怕面对一睁眼身边没有松耘陪着他。
突然,他手里的琥珀珠串出现异样,所有的珠子从内至外的发出亮光,就像一个个金色的夜明珠一样。
崇屺薄薄的眼皮被这乍然间出现的亮光晃了晃,他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猛的坐起身,捧着手里的琥珀仔细观察。
可亮过后的琥珀珠串很快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崇屺担心的喃喃着:
“松耘……”
他又陡然想到,这珠串是松耘的骸骨制成,也许刚刚的亮光是在预示着松耘已经到刑罚天神的管辖地界投生了。
崇屺安下心来,匆忙起身去崇屺殿找蚺和風。
風正在廊亭下围着看典籍的兮屏打转,他也不好在这时候去打扰他们,便直接朝蚺的房间而去。
没成想他一进蚺的房间,就听见蚺在强迫彣柬的声音,彣柬大概是怕被别人听见,显得太没面子了,所以痛呼也呼的格外小声,甚至还带了些咬牙切齿的爽意。
以前都是大家忍受他和松耘,这下崇屺变成了孤家寡人,也总算尝到了看别人秀恩爱,听别人墙角的尴尬滋味。
索性松耘已经投生,有些事也不急,他就去其他地方逛了逛。
洛云殿的云丹,这段时日原来是为了玄孞干出那么丢人的事,才一直在他的殿里以身作则的拘着玄孞,他没出过门,也不准门下其他弟子出去现眼,对仙宫里的情况纯粹不知情。
直到崇屺今日过来,他才得知仙宫里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急忙吩咐禁令解除,带了玄悋去看望素馨和她的两个徒儿。
玄孞怨念的站在洛云殿门口跺脚。
虽说她干了磕碜的事,但是都过去了这么久,而且上神本人都不在意了,可她想去看看孑孓和孑立二人,师父还是不同意 。
崇屺在前行了一段,又突然转回身朝玄孞道:
“你想去的话,就跟上吧。”
他想了想,其实玄孞并没有什么错,若真要论起来,玄孞会那么不遗余力的勾引他,也都是他招的。
“上神,还是别让她……”云丹阻挠的话还没说完,崇屺就打断道:
“不防事的。”
玄孞赶快答应着追了上来。
香园殿后殿里,除了逃跑的鹿霍和被禁足的白索,其余的四个师兄妹齐聚在一起。
叶锦在听闻鹿霍和兮朗被抓住后,又是心疼又是气恨,为着前几日对崇屺的出言不逊更是羞愧不已。
他和使君带着自己亲近的几个徒儿,在香园殿里焦心的守了多日。
使君和彣意倒是没怎么出乎意料,他们早就觉得兮朗有问题,可哪知这里面还有鹿霍的事。
不过也不难相信,兮朗会这么狠毒,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教授。
云丹今日也终于到场,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素馨,他心疼的上前跪坐在床榻旁握着她的手,唤着她:
“小师妹……”
以前紫春点化的弟子最多的时候,一共有二十几个人,当中要属素馨最小,却最能干。
她打小就喜欢研究好吃的,每次做了新玩意儿都会首先拿来给他们尝,可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渐渐和他们这些师兄关系疏远了。
他问过素馨,为什么不跟他们要好了,只记得她当时说
——我不想和师兄们感情太深了,也不想在大家受了伤被打回原形后这么的痛苦难过!
就是这样一个将深情厚谊掩埋在心底的小师妹,如今也躺在了床榻上,不知还能不能醒,罪魁祸首虽已伏诛,但实难解恨。
使君上前拍着他的肩背道:
“云丹,素馨和她徒弟现在已经是一介凡人,上神已经在用神力替他们保着命,只要他们能熬到头上的伤好,也还能有一线生机。”
云丹听后,起身恭敬的朝崇屺揖了一礼,
“上神您不计与师父的前嫌收容我们,已经是我们天大的福气了,现在还要您来担待鹿霍祖孙的罪行,为素馨师徒三人救治,是您胸怀慈悲宽广,弟子谢过上神。
今后,我们必定更加真心奉上神为主,除了尊崇您,我们决不再做任何他想。”
使君和叶锦也躬身道:
“谢过上神!我们必定真心实意侍奉您。”
崇屺看着面前顺从的三人,和跪了一地的灵童们,道:
“如此甚好,各位的衷心,本尊就拭目以待了。”
“弟子绝不会让上神失望的!”众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崇屺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次过后,想必他们也能和自己这个仙宫之主少些隔阂,真心把他奉为尊上。
回到崇屺殿,夜色已经深了,正殿里常期亮着的灯火通明。
崇屺坐到蒲团上,拿了糕点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尝了尝,太过甜腻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赶快把糕点放下。
他想着都这么久了,那几人也都该消停了吧,可他怕又让自己尴尬,不好意思再亲自去找,便以神识传音给了風和蚺。
两人接收到崇屺递来的传音,一前一后很快赶了过来。
“怎么了,崇屺?”風进门就问。
“先坐,有事吩咐你们。”
“什么事啊,主人?”
蚺一下午体力消耗比较大,看见供案上的糕点,就风卷残云一般开始吃了起来。
風已经见怪不怪了,崇屺却咳了一声,尴尬道:
“这还没到春日,你……你也稍微悠着点,你们雄蛇生/殖/器官特殊,别一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回头惹一身的罪孽,让我难做。”
“噢……”蚺包着一嘴的糕点委屈巴巴道:
“可是主人,前些日子下雪那么冷,这几日温度又上升,乍暖还寒的,可不就跟春日里差不多,我一时没忍住……
不过您放心好了,他没拒绝我,还主动迎合,我看他现在还挺喜欢的。”
崇屺被他不知羞臊的解释,听的脸都憋红了才道:
“…………你们高兴就好。”
風拍着面前的桌子,对蚺骂到:
“哎!说正事儿呢,别吃饱了嘴上就没有把门儿了,把你脑子里的淫/欲收一收!”
崇屺和蚺一起看向他,心中各自出现同样的腹诽
——你这个老光棍凶的这么一本正经干什么?等你尝到了甜头,再看看你还有什么脸来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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