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阏川公想要出战吧
“哎哟喂,现在所有人都在笼络人心,只有毗昙还在惹人恨哦。”夏宗愁眉苦脸地说。
美室党徒的内部会议上,几个人谈起胜曼成为花郎之主的事情,不仅夏宗不爽,美生深有同感,道:“是啊,春秋公迟早也是要成为风月主的。”
夏宗忙问:“确定吗?”
“确定啊。”美生没好气地说:“春秋公虽然武功不行,但现在陛下可是十分看重汉语啊,他在唐朝待了那么多年,论说汉语,谁能敌得过他?”
“那倒也未必吧。”宝宗说:“现在花郎徒们都在学汉语,听说有几个人学得不错,尤其是那个英道,之前藏拙,让真珠郎吃了大亏。”
美生摇头:“那都只是死读书,怎么比得上春秋公和唐人交流练出来的成绩。”
夏宗却思绪一转,吸了口凉气说:“这个英道,到底是谁的人?”
美生说:“肯定是毗昙的人呐。”
宝宗疑惑:“但是,她的立场明显倾向平民,听起来倒像是陛下的意思。”
“哼。”美生冷笑:“不然,你以为毗昙公真的想要依靠我们吗?依我看,他骨子里就没把自己当成真骨。”
宝宗沉默片刻,说:“但英道的那番话,听起来确实……”
夏宗瞅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宝宗解释说:“我只是觉得,那番话的确很震撼。”
薛原沉重地说:“是啊,真是令人心潮澎湃。”
夏宗哽住,继而冷哼:“哈,果然是身份低贱的人,居然能够和平民产生——”
“啊,外甥啊。”美生连忙打断,把话题岔开说:“陛下现在可真是千方百计地培养人才,别说汉语,朝廷各部门的人都要去给花郎徒们讲课呢。”
夏宗撇薛原和宝宗一眼,决定不和他们一般见识,转而和舅舅说:“我听说,大家都很喜欢您讲的课。”
美生得意道:“那是,天天学些骑马射箭的肯定厌烦了,跟我学点风流技巧,嗯……妙不可言。”
薛原瞥夏宗一眼,说:“毗昙公最近动作很频繁,听说昨天又拘捕了一名大舍(官等)。”
刚刚的龃龉好像没有发生,夏宗再自然不过地接过话,笑了下,说:“嗐,这种事情,毗昙干什么那么认真啊,让他交点钱就算了嘛。”
美生白他一眼:“交钱也交不到你这里。”
土地被没收了不少,他们的财产也跟着缩水,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失去”总是让人心痛的,前几年的时候碍于德曼当年整治“买占卖惜”的余威,夏宗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他又蠢蠢欲动,打算搞搞高利贷和买占卖惜,不免有些执着于赚钱,被美生这么一说,有些讪讪。
薛原打了个圆场,说:“胜曼公主成为了花郎的主人,可春秋公还只是郎徒啊。”
美生收回盯着夏宗的视线,手:“龙春公提起婚事,显然是春秋公看胜曼公主不顺眼了。”
夏宗从尴尬中脱出,睁着圆轱辘的眼睛说:“其实……我看胜曼公主也不错。”
美生问:“什么意思?”
夏宗得意地往后一靠,说出自己的观点:“咱们和春秋有仇,但是和胜曼公主可没有。毗昙现在这样子,简直是烂泥扶不——”收到薛原的眼神,他没说下去,收敛了些说:“但胜曼好歹是圣骨啊,她的胜算不是比春秋高吗?”
薛原盯着他说:“但毗昙是玺主的孩子啊,而胜曼公主……我们还对她一无所知。”
“哎哟……”夏宗又苦着脸说:“那毗昙什么时候能争点气啊?”
毗昙目前还没有为美室党徒争气的念头。这段时间他按照德曼的安排,循序渐进地替换官员,特别关注名单上的人员,摸清他们的底细,一旦发现贪污受贿行为,超过底线立刻拘捕。有目的性的调查更为高效,再掺杂一部分日常监察的结果来混淆视线,目前进展顺利,并没有引起特殊关注,最多引人感叹:毗昙公最近发作很频繁啊。
旁人的畏惧和诋毁于毗昙而言算不得什么,他依旧我行我素,在替换官员的同时也对司量部的人员进行调整。廉宗对此有所察觉,但无法阻拦毗昙的做法,只是心有不满,春秋提出的替换《三韩地势》的主意总是浮现在脑中,他越想越觉得这办法不错,只要替换的过程不被发现,毗昙就永远不会察觉《三韩地势》已经丢失。为此,他几次前往毗昙房间外踩点。
可能因为上次打草惊蛇,毗昙在房门处安排了人员驻守,并轮班更换,防守更为严密,导致他这么长时间都还没能找到时机。
毗昙已经派山啄监视廉宗,知道廉宗这段时间总在踩点,但确认防守人员都很可靠,就没有放在心上,叫来山啄,把四本书郑重地交到他手上。
山啄翻了几页,全是地图,有点蒙:“司量部令?”
毗昙点点书面,说:“翻页。”
山啄又翻了几页,还是有点蒙:“翻什么?”
毗昙说:“不需要你看,每本书一页一页地翻五遍。”
“……哦。”山啄莫名其妙,但还是听命行事,翻开书的时候,发现其中还有不少页面满是折痕,皱皱巴巴的,像是折叠又拆开后才装订起来的。
但他没问。
直到完成任务,把书交给毗昙,毗昙满意地点头,让他离开。山啄一头雾水地走了,毗昙又抄起笔来做了些标记,才将书锁进箱子里。
回到司量部的执务室,刚好廉宗来找他,说了最新获得的情报,情况紧急,毗昙立刻向德曼汇报,等他走了,廉宗再次来到他房门外。
观察了一段时间,廉宗已经摸到规律,今天负责守门的,刚好是他安插进去的眼线,而现在,毗昙去找德曼,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回来。
正是他等待的大好时机!
廉宗和守门人招呼一声,溜进毗昙的房间,争分夺秒地进行搜索,终于找到了那个箱子,撬开锁头,果然发现了那四本书。他把四本伪书放进箱子,把一切恢复原样,再带着真书走出毗昙房间,和守门人对了个眼色,迅速溜走。
四本书都装进匣子里,目标稍大,这一路他都走得提心吊胆,生怕遇到人问他一声,好在,现在的司量部虽然是他和毗昙的人手平分秋色,但除了美室家人,再没有谁能喊住他质问。他顺利地回到房间,平静了心绪,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取出那四本书。
这一取出来,他就愣住了。
偷书的时候太过提心吊胆,唯恐出现意外,他动作很快,确定是《三韩地势》就立刻拿走,现在才发现,眼前的《三韩地势》已经有所不同。
书脊上,一条墨线贯穿四本书。
这是毗昙做的标记。
廉宗连忙翻开书页再检查一番。
果然!连书的内页都标注着各种记号!
他的表情扭曲起来,面色沉冷。
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把书偷出来,结果却棋差一招。
既然真书被做上记号,那伪书也一定要有同样的记号。否则,一旦毗昙想要翻阅,却发现箱子里的书没有了记号……
廉宗恨恨地锤向桌子:“毗昙!”
春秋提出的时候他还无可无不可,但已经付出这么多精力,就非要完成不可。廉宗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眼下,他不得不多偷几次了。
毗昙不知道自己留下的记号把廉宗气成了什么模样,他正快步赶往仁康殿。
仁康殿中,德曼正和金龙春讨论外交事宜。美生和宝宗的出使已经打通了新罗和唐朝的关系,接下来需要进行巩固,按照德曼的意思,最好每年派出使者交流。上一次派出美生主要是为了确保胜曼的安全,却来回折腾了近两年时间,想要外交日常化,显然不可能每次都这样,所以她找来金龙春,一同交流如何安排这项任务。
讨论结束,敲定了最近一次的外交人员,金龙春离开,德曼又唤来阏川,说:“安排时间,我要去检视芬皇寺的修筑情况。”
毗昙正是在这个时候来到的,对德曼说:“司量员在玉门谷发现了百济军,有五百左右。”
旁边阏川立刻取出地图,在桌面展开。找到西南方向的玉门谷,手指轻划,落到附近的城池。
“独山城。”阏川道。
德曼没有说话。
阏川问:“是否召集便殿会议?”
“阏川公。”德曼忽然唤了一声。
阏川应声:“陛下。”
德曼扭头,定定地看着他。阏川有些不解:“陛下?”
“阏川公,”德曼说:“此次,由你带兵出击。”
阏川震惊:“陛下!”
德曼移开视线,果断道:“我意已决。”
阏川再说不出口。
德曼面色稍转,闻声道:“阏川公想要出战吧。曾经作为花郎,不是参与了许多战斗吗?”
“但是——”阏川想起当初,面临庾信战死的情报,陛下也曾这样说过:阏川公想要出征吧。可那时,陛下终究选择将他留在身边,并为此向他道歉。
其实没有什么可抱歉的,作为武将,他渴望征战沙场,但同样想要守护陛下。
而现在,陛下却以严酷的理智对他说:“阏川公既然有将领之才,就不该困在我身边。战场,那才是你发挥作用的地方。”
“可是……”阏川咽回反驳的话,问:“谁来负责护卫您呢?”
德曼反问:“不是有侍卫府吗?”
阏川坚持道:“总该有人近身侍奉。”
德曼微微一笑:“那样的话,就让英道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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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占卖惜:囤积居奇。通过低价购入大量商品,导致物资紧缺,引起物价上涨,然后再高价卖出。
原剧里面阿莫城之战是龙华香徒的第一场战斗,但是很明显飞天之徒和青龙翼徒都不是第一次参战。
历史上阏川是善德女王时期的主力战将。
三次元忙,可能断更两到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