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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亲亲你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哥哥也有钱的。”贺兰同学说。
钟毓轻笑:“哥哥要用钟离哥哥的钱养我吗?”
贺兰同学回答不了。
钟毓试着拿掉纸巾,结果还在流血,他自己去重新扯了两张纸来继续按着鼻子,鼻音浓重的说道:“哥哥,你太好欺负了,别和钟离哥哥决裂,你需要他的保护。”
“那你呢?”贺兰同学问。
钟毓说:“我已经不是以前了,我长大了,能好好的让自己活下来的。”
“那你不要家人了吗?”贺兰同学又问。
“哥哥就是啊,我一来缠着哥哥,哥哥就收留我了。”钟毓说,“哥哥大约也不想找只属于自己的爱人了吧?”
“爱人?”贺兰同学陌然一笑,“还真从没想过。”
“其实我也知道不该来打扰哥哥的,但就是好想哥哥呢!”钟毓眨巴了一下眼睛,即便带着眼镜还是很可爱,说完他又失笑起来,“唉,改不掉的职业习惯,总喜欢这样讲话。”
贺兰同学眉头一蹙,有些烦躁的问:“为什么我们每次都甜不过一天?你又要和我说再见了。”
“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我不说了,等哥哥说。”钟毓眼巴巴的望着贺兰同学,“我是怕哥哥不想要我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哥哥太有礼貌了,我有时候很傻的,会看不懂脸色。”
贺兰同学眉头深深的皱起,他把钟毓按着鼻子的手拿了下来,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不流血了,他说:“接着吃饭吧!”
“嗯。”钟毓拿起了筷子,却低下头去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汤。
接下来的饭吃的很安静,吃的差不多了,贺兰同学起身收拾碗筷,对钟毓说:“你去洗澡吧。”
“别倒了,热热还能吃,太浪费了。”钟毓说,“我吃就行了。”
贺兰同学没说话。
“哥哥,其实我也不贵的,我很好养活,有口吃的就够了。”钟毓望着贺兰同学,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装的,但乖乖的,怯怯的,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是我见犹怜。
贺兰同学闻声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忽然转身一把抱住了钟毓。他一句话没说,可是渐渐地,呼吸声里带上了啜泣。
钟毓仰着头,眼眶也有一些发红,刚刚的鼻血没有擦干净,脸上还有血痕。他保持被抱的动作安静了一会儿,忽而抬起自己的手也抱住了贺兰同学,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却猛然绷不住,直接哭出了声。
贺兰同学感受到了他的颤抖,更加用力的将他抱住,心里头又酸又疼,只觉得这个小孩也真是要他命了。
并没有什么,却搞得像生离死别,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哭的像个傻逼。
原本计划好的活动也不搞了,洗漱好后换了身衣服的两人窝在了小床上。
美人哭的狠了,还是有些抽抽,像一条经受不住风雪的蛇,蜷缩一团拱在人怀里求温暖。
贺兰同学抱着人却反常的很沉寂,没有出言安慰,动情的话他也说不出,心甘情愿的事从来不会考虑值不值,只是不知道这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钟毓,我想亲亲你!”贺兰同学说。
钟毓闻声抬起了脸。
贺兰同学靠了过来,吻住了钟毓的唇。香还是很香的,只是不甜了,还在哭,口中都是混合泪水的滋味。
“哥哥在认识你以前都是当弟弟的,还不怎么会当哥哥,虽然看着成熟稳重,其实内心还很幼稚。”
贺兰同学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但他并没有多大的悲伤,本性也不是个会伤情的人,但不懂怎么就脆弱了,还搞的这么煽情。
大约再冷淡的人也会遇上某个谁能勾下他的泪吧,贺兰同学能撑得住钟离的撕心裂肺,但他受不了钟毓给他的缱绻厮磨。
“我会,虽然我看着年纪小,但别人都爱叫我哥,要我教你吗?”钟毓沙哑着嗓音欠揍的说。
“真讨厌,就怪你。”贺兰同学缓了一口气后用A城方言说,“多大的事啊,木得吊事还哭的跟个呆逼一样!”吊字开头逼字结尾,文化底蕴就剩下骂人的话了。
钟毓:“……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讲A城话。”
“我在哪都是外地人。”贺兰同学说。
钟毓问:“你户口在S城吗?”
贺兰同学“嗯”了一声。
“那哥哥好厉害啊,在S城有房有车有公司还有体面工作。”钟毓笑了笑,“你这个外地人不会被瞧不起的,只有穷人到哪都被人瞧不起。”
“我没自己的车。”贺兰同学说。
钟毓嘴角一扯:“车又不值钱。”
“车不值钱,搞不到车牌算个吊。”贺兰同学叹了一声,“你别跟我谈钟离,我还不想说。”
“那在你的心中,我与他的差距还有多少?”钟毓问。
贺兰同学沉默了片刻,敷衍道:“他是爸爸,你是老公,没有可比性。”
钟毓“嘁”了一声,又缩下去埋脸在贺兰同学的怀中。
哭累了,觉睡的香,早上醒来太阳已经到了中天。
昨晚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两人睁眼一对视,立刻杀气蒸腾。只可惜贺兰同学终是太稚嫩,他刚不过钟毓,两招一过就败下阵来。
“昨天买的蛋糕放哪了?”钟毓问。
“冰箱里。”贺兰同学有些不大敢玩,“粘粘糊糊的,不好吧?”
“哥哥你不……”想说你不懂,但更会把自己显得像个经验老到的技工,所以一改呷戏的轻浮表情,几乎严肃的说,“哥哥,你要信任我,我能带你上天堂。”
贺兰同学:“……上天堂不是死了吗?我还不想玩这么大。”
“放心,我陪你一起。”钟毓忍住不能笑场,尽全力把控场面。
“不行,我不信□□。”贺兰同学一条腿撑开脚已经落在了地上,“也不信基督和我佛,我去不了天堂。”
“贺兰信,你敢跑!回来。”钟毓可怜起来是真叫人心疼的要命,可一旦狠起来,也是凶的叫人胆寒。
“钟毓——”贺兰同学搔了搔脚丫,换他来撒欢了,哼哼唧唧的变成了嘤嘤怪。
“哥哥,我要好好吃你。”钟毓回过头去找东西,他卧室里也放了好几个行李箱,“唉,从良了,想开心道具都没了。用毛巾吧,你别乱挣扎,要不然会有淤血的。”
贺兰同学:“……”
“等,等等,我要去上厕所!”贺兰同学一下蹦起来了,“我需要时间,我要酝酿,我要准备,我要洗澡……”
……
贺兰同学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看钟毓,把自己捂被子里装死,躲卫生间里半天不出来,然后又进了厨房,却坚决不要钟毓跟过来。
钟毓看他脸上的潮红许久都退不下去,也不敢再来招他了,吃好饭乖乖的躺沙发上,带起耳机听书。
贺兰同学见钟毓睡那不搭理他了,莫名的又来了火气,擦地的时候哼哧哼哧,做事干净利落的人总弄出动静,在他第三次抱着床单走过时,钟毓终于睁开眼睛望向贺兰同学。
“眼里一点没活,不知道搭把手吗?”贺兰同学气鼓鼓的说,“我是在给你洗被子诶?”
钟毓听说立马站了起来,无辜的问道:“怎么搭把手?”
贺兰同学:“……”
钟毓见贺兰同学还是抬不起头,叹了一口气说:“还过不去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贺兰同学的脸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了耳根,眼睛都能挤出水来。
“哎呦,哥哥真的是……以后不这么来了好吧?”钟毓看到贺兰同学的手腕到底还是留下了淤痕,上手给他揉了揉,问他,“要不要去给你买药?”
贺兰同学抬头迅速的瞪了一眼钟毓,然后又低下了头,又羞又愤的叫了一声:“钟毓!”
“没什么的呀,哥哥的表现多好。”钟毓放下贺兰同学手里的东西想拉他到沙发上坐下,结果茶几有些碍事,被他一脚蹬开了,上面的玻璃台面差点脱离开,贺兰同学慌忙要弯身去扶住。
“别管了,我有分寸的。”钟毓已经按着贺兰同学坐下了,自己也岔开腿坐在了贺兰同学的腿上,并且迫使贺兰同学抬头看他。
“钟毓,其实你才是打击我最深的,在你眼里我才是个毛都不懂的小屁孩。”贺兰同学委屈上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怪不得你说我好骗。”
“怎么会呢,哥哥在我心里不知道有多好。”钟毓亲了亲贺兰同学的唇,又舔干了贺兰同学划过脸庞的泪痕,“我只是想让哥哥开心,也想谢谢哥哥。”
贺兰同学撅着嘴不想说话,心想你感谢个毛,你他妈的是在谢我吗,咱俩到底谁吃的亏多!
“今晚我给哥哥,让哥哥重新找回自信。”钟毓说着笑了起来,用鼻尖蹭了蹭贺兰同学的鼻子,“哥哥,我就说你超级可爱。”
可爱?!你管我被你(哔——)叫可爱?!
“你小心你的鼻子,别又吓人。”贺兰同学说着伸手掐住钟毓的腰,“这么瘦,哪里来的这么大能量?”
钟毓搂住贺兰同学推着他一同侧躺下来,沙发并不够两个人睡,钟毓完全是靠贺兰同学抱着,却是钟毓说:“哥哥,谢谢你相信我。”
“钟毓。”贺兰同学抱紧钟毓,“我们都努力一点好不好?别轻言放弃。”
钟毓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贺兰同学,他其实很害怕哥哥为他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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