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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菲
直到扶锦红着脸,不断咳嗽,呼廷元才放开人来。
呼廷元眼眸中的墨色浓的化不开,面上还有着几分淡然,仿佛早就想做此事一般。
相较于呼廷元的从容淡然,扶锦的情况就不怎么样了。
原本素白的小脸,因为沾染情欲和剧烈咳嗽的缘故,而变得绯红一片,眉梢眼角多了分媚感,尤其是莹莹发亮的唇瓣,和唇瓣上那抹刺眼的红,都彰显着呼廷元的杰作。
扶锦大口呼吸,感受到气息涌进身体中,才真真切切觉得离活着进了一步:“你没犯病吧你,还是个属狗的。”
不同于扶锦的浑身不适应,表面的呼廷元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衫。可他耳垂上的一抹绯红,将他暴露无遗。
“你所说的未来,不是我的未来,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呼廷元对上扶锦的眼睛,眼眸中满是坚毅,就好像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可动摇片刻。
看着他这番模样,扶锦一时间有些晃神,他如此认真的样子,宛若一个稚童,瞳仁纯亮坚定自己此生的梦想,而呼廷元和他们的那种精神,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总是这样,将自己从我的未来里剔除,还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可是那些明亮灿烂的未来,我不喜欢更不感兴趣,我只想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就是这幅眼眸湿润的模样,猛然就戳中了扶锦的心。她唇瓣上下重叠,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默默无声。
“我们两个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就不要将我推开了,好吗?”
这次她真的感受到了,那个“好吗?”中包含了太多太多了。
扶锦挺直了腰杆,认真对上呼廷元的眼睛,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
得到自己所想的答案,呼廷元也笑了,他脸上那份纯真和宠溺,是独属于扶锦的。
呼廷元起身换了个姿势,走至扶锦身后,一伸手便将扶锦搂进怀中,毛茸茸的脑袋缩在扶锦的脖颈处。
“我不稀罕什么皇位,那种东西远没有你重要,我方才不是生气那些话,我是生气你每每说起我的未来时,总是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纵观全局,可若是我的未来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呼廷元的大掌拦在扶锦的腰际,微微用力不断拉进二人之间的距离,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扶锦喃喃道,话语中还掺杂着小孩子撒娇的意味在。
说起这个后,扶锦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因为呼廷元说的是真的。
在某些事情上,她总是过分的理智,从而跳脱出特定环境,从而少了分人味。
“我向你道歉,这些事情上是我不对,我不该将自己剔除,往后都不会了,未来是我们两个人的未来。”
“嗯”
扶锦缓缓从衣袖中拿出最后一个东西,放置在掌心中端详了片刻后,转身拿下呼廷元的右手,将坠子的绳子层层环绕,最终套在了呼廷元的右手腕处。
女子的项链坠子,对于男子来说,总是会小了些,但成为手串就刚刚好了。
一只活灵活现的木制小鲤鱼,此刻安稳地依靠着呼廷元的手腕上。
呼廷元轻笑一声:“原先也不知道,你竟然喜欢这种小玩意,我对此物也拿手,你喜欢什么尽管说。”
听到男子颇为自大的口气,扶锦明白他是有本事完成的:“我对这种物件也就还好,有和没有对我来说都一样,但这个比较特殊。”
“嗯?”一声闷哼表明呼廷元的疑惑。
“这东西我从小就有,嬷嬷说原先是我娘的物件,因此我格外重视,如今将它给你,便说明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旁的姑娘即便是看上你了,瞧见这个小东西,也就会明白,名花有主啦。”
欢快的气氛充斥在帐子里,这种感觉是呼廷元从未感受过了,也就是这种时刻,他才明白原先军营的弟兄们说,一个人只要有了老婆,心里的那块地方就安生了,从此便觉着有家了,如今他也感受到了。
呼廷元伸手触碰到扶锦的腰肢:“等到大邬一切的事情都处理完,寻到下一个继承人,我便随你去契安,等到所以事情都有了结果,我们便去满世界游历,看不一样的风景。”
扶锦笑了,正如老人所说,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正当两个人腻腻歪歪之际,窗外传来砰砰两声,屋中二人浑身一僵,但随即便反应过来,这是来人了。
扶锦斜靠在床榻上坐立难安,她不知晓这件事情,该不该出面,但呼廷元可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便拉着人出了帐子。
两人不约而同都有些小紧张,但互相有个依靠,也心安了不少。
缓步来到帐子外的窗户处,看到眼前的人,呼廷元的面上明显一僵,似是不曾预料到此刻的场景。
而扶锦就淡然了许多,只是用劲微微攥了攥他的手,无声地告诉他我在。早在呼廷元同自己说起这件事时,她心中便有了人选雏形,如今这一见便是确认。而侧面也说明,她于呼廷元的母亲关系颇好。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游兰夫人。
此时的她一改往日的落魄模样,脸上的灰迹尽数抹去,露出女人本就姣好的容颜,但岁月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些年蹉跎下来,岁月还是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眼角细密的纹理,以及黢黑的手掌和茧子,都证明她平日里的劳作辛勤,可反倒让人一眼便心生好感,止不住的便想让人靠近。
就连身上的衣裳也模样大变,褪去从前的破旧烂衫,竟换上了契安的服饰,尽管在这有些寒冷的清晨,可她依旧不惧寒冷,腰杆子挺的格外直。
听到两人走动的声音,游兰夫人缓缓转身,原本恬静安然的脸庞,在看到两人牵着的手时,终于在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竟然是您,游兰夫人。”呼廷元蹙眉不解地开口,他根本想象不到,平日里怯懦柔弱的女人,竟是送母亲耳坠的人,呼廷元从未将母亲和游兰夫人联系在一起。
这些也轮到扶锦震惊了,曾经遥遥一面,她对游兰夫人也颇有印象,只当她是个受到呼廷元父亲的淫威下的一个弱女子。
可如今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位绝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啊。
游兰夫人沉稳一笑,伸手扶正被风吹乱的发丝:“换了称呼吧,我不喜欢这个名号,而且他和呼廷翼都死了,蒲布淑心神已乱,往后就没有人管我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石菲,石菲的石,石菲的菲。”
说话间的石菲,明媚张扬宛若一轮东日,脸上的神色是舒展且自在的。
同扶锦当日遥遥一见的怯懦,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石菲”扶锦小声嘟囔着这个名字,随即明媚一笑:“石菲姐姐好。”
石菲也没想到这一茬,更没想到扶锦是个这样的自来熟,脸上出现明显的酡红,却还是梗着脖子回了一句:“你也好。”
“当日的并蒂莲耳坠是你送来的?你究竟是谁,同我娘何姝是什么关系?”不同于扶锦的人畜无害,呼廷元不论在何时都多了份戒备。
张扬的笑容明显凝固在脸上,石菲眼眸中闪过错愕,过了片刻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呼廷元:“你怎么会知晓你娘真实名字,你都知道了吗?”
可视线转移到扶锦身上,石菲便什么都明白了,契安来的公主,人脉手段能差到哪里去呢?
“你果然知道什么?”
石菲倒也坦然,面对呼廷元炽热的眼眸,她也懒得来回迂回,今日的目的本就于此,索性一次就把话说开了:“你心中的疑惑我都明白,今日我就同你说个明白。”
“我叫石菲,是何府的奴才,更是你娘何姝的贴身侍女,自小就跟在你娘身旁,我同她情同姐妹也是说的过去,当年你娘受人算计,被人坑骗到大邬,我身为她的侍女,自是一起打包过来的。”
“契安同大邬千里迢迢,岂是一两日就能到达的,早在被人胁迫之际,我同你娘便发现猫腻,那人只说往京郊去,可一连二十几日,明显是骗鬼呢。”说去曾经的经历,字字句句都是向着石菲的心窝子戳去。
同是和亲的扶锦,心中更是一沉,她本猜测过呼廷元的母亲和这位游兰夫人,猜想过很多种理由,却从未想过,会是被人陷害这种狗屁理由。
想必那歹人挟持二人时之初,就铁了心要将人送去大邬,京郊不过是放出迷惑二人的烟雾罢了。
“那人总是在脸上捂着黑布面罩,我和小姐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小姐同我每天都在想应该如何逃出去,可那人早就有防备,不仅在马车上定了铁栓,用锁链捆住我和小姐,还在我们每日的吃食里,加入了大量的蒙汗药和软筋散,一连多日我和小姐都是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里,每天就连是白日和夜晚都分辨不清。”
呼廷元和扶锦听到此处,不约而同心中一沉,这种情景下,何姝和石菲是怎么度过的,两人都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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