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咒回]那什么的舅舅回战

　　随手抓了件灰色的运动服外套、又找了条宽松的运动裤穿上，简单洗洗脸收拾好自己，就揣着摩托车钥匙出门了。轻车熟路地抄着近道，「禅院甚尔」一路驶向位于郊区的咒术高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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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知道「甚尔」正在来找自己的路上，和同班同学钉崎一同坐在台阶上，伏黑木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二年级的真希前辈在因为刚刚无意间说出的冒犯言语而和狗卷和胖达前辈闹腾在一起的样子，原本低落的心情莫名缓解了一点点。

　　......

　　瞅着几个小孩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活泼模样“唷，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嘛。”双手揣着兜，勾起嘴角，站在不远处阴影下的某人突然打趣道。

　　“谁啊。”反应最大的属真希。慌忙地转身，肌肉不自觉紧绷起来——自己竟然丝毫没察觉到任何气息，要不是对方主动出声根本就没有发现到有人过来了。

　　“你......你怎么来了。”呆呆地瞅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伏黑惠本能地向后退缩了几部，然而下一秒肩膀被某只结实的臂弯揽住。

　　“哈？你觉得我是因为谁来的。”搭在对方身上的手曲起，「禅院甚尔」故意揉乱少年本来就乱翘的发丝“是觉得翅膀硬了，所以可以不接电话了么。”

　　“啊。”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某人深蓝色的眸子心虚地飘向某个方向“抱歉，忘记回了。”其实是自己故意无视的。
　　不过，并不是讨厌「甚尔」所以不接的，只是那时心态稍微不大好......潜意识并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于是就干脆装作没有看到了。

　　蹙起眉毛，禅院真希推推眼镜。努力回想，却并没有能跟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对上号的记忆“大叔，你谁啊。”但诡异的是，自己竟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我？”平静地转过头，「禅院甚尔」歪着脑袋，随意吐出信息量极大的话语“我当然是这小子的「爸爸」咯。”

　　大脑呆滞了几秒“......哈？”口中溢出难以置信的气音，扎着高高马尾绿发少女两眼放空“怎么可能。”和惠打交道了也有几年，可从未听说过对方说过自己的父亲事情。

　　“那个，真希啊......”一旁憋不住话的熊猫忐忑地把手放在嘴边，吐出悄悄话“你不觉得他和惠长得很像么，说不定真的是父子。”

　　“鲑鱼。”一直沉默狗卷棘也突然开口附和。

　　“什......”瞪大眼睛，禅院真希左右来回看了看一大一小的两只，发现二人的长相的确是很像——像到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翻出来的。
　　只是伏黑和那男人的气质天差地别，因此很容易区分这两人，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自己下意识忽略了对方极其相似的眉眼吧。

　　意识到自己这张嘴又惹了祸“.......”坏了，自己竟然在伏黑的爸爸面前这么没礼貌。真希的额头渗出冷汗，身体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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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不至于和小孩置气。”无趣地摆摆手，眯着眼睛，「禅院甚尔」像一只懒洋洋的大猫一样打了个哈欠“我和惠单独说会话。”

　　脱离了人群，父与子两人隔着半米的距离，坐在另一边被树荫笼罩的台阶上。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一只手拖着下巴，黑发男人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气氛。

　　其实并不想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种难以忍耐的倾诉欲在胸腔汇聚满溢，顺着喉咙向外涌出“我......遇到了特级诅咒。”倒豆子般将一五一十地讲英集少年院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是我的错，所以虎杖才会死。”伏黑惠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颤动，然后蜷缩“我明明有能力，却没有救下他，都是.......”

　　“得了吧，你可没那能力。”打断了小孩快要陷进泥潭般那般阴郁的话语，「甚尔」嗤笑了一声“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救下所有人？别太自大了，拼死胜利和以死胜利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男人的话语中带上些许不耐“莫非你是觉得你召唤出魔虚罗后就能解决一切了，你就这么想死？”召唤出自己无法调伏的式神只有被式神反噬而亡的惨淡结局，自己可不觉得这臭小子会不知道这点。
　　“明知道自己会死但还会去送死，你不会是觉得「死了也无所谓，反正还会其他人来解决，自己不过只是垫脚石罢了」吧。”声音越来越冷，到最后都夹杂了一丝愤怒。

　　不知道说什么，伏黑惠只能用沉默来回答“......”因为身旁这人说的的确是自己的想法。

　　“哈啊。”用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身体微微后仰，「禅院甚尔」头疼地扬起下颌，长叹一口气“你难道是在向我「复仇」吗？”半晌，听不出喜怒的言语融化在带着蝉鸣的空气中。

　　“复仇？”迷茫地重复「甚尔」话中的某个词语，伏黑惠不大明白对方的意思。

　　“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的「我」八成也不是什么负责的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顿了顿，黑发男人垂下眸子，继续说道：“「他」看到你现在这样子绝对是不会开心的。”这里的他当然指的是这世界的伏黑甚尔了。

　　“虽然我并不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父亲，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下去。你的出生并不是为了他人而活着，所以稍微自私一点吧......惠，你没必要拯救所有人。”
　　“其实知道死的不是你而是另一个学生时，我感到了庆幸。”大概是不大习惯说这种肉麻的话，「禅院甚尔」用手掏了掏耳朵“毕竟你受伤或者死掉了，你妈可是会很伤心的——你知道当初说服你妈同意你去当咒术师我费了多少功夫么，啧。”

　　半晌，某人又低低补充一句，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飘入了伏黑惠的耳中“......我也会难过。”

　　“所以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臭小鬼。”不要再说「怎样都好牺牲我也可以」这种话了，真的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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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开口说话，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只能像脱水的鱼尴尬地张动自己的双唇，黑发少年最后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情绪顺着胸腔蔓延而上，让呼吸有些困难，鼻子酸涩。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这种话——这种完完全全否定自己理想与信念的话。正常的话，自己本应该听了会生气的，但是为什么......

　　完全不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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