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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时机
计划总是要分多步进行。
邓布利多从小汉格顿回来之后就和中邪了一样，他把自己关在了校长办公室里好几天，但出来后的状态简直算得上精神抖擞，第一件事就是把雷古勒斯又扔回了食死徒里——最近伏地魔应该是准备了个大计划，邓布利多准备让他和斯内普与凤凰社配合，只不过两拨人谁都见不到谁就是了。
“我会先毁掉冈特的戒指，”他对莉迪亚这样吩咐道：“如果魂器不止有这些，那我们需要先测试下他对魂器的敏感程度再做打算。”他原本以为不会这么复杂，但结合西尔比的预言来看恐怕还要继续谋划下去。
莉迪亚不知道这段时间里邓布利多思考了什么，但看他这是都计划好了：“我听您的。”她决定服从安排，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但…为什么是戒指？”
已知的能够销毁魂器的足够强大的魔法只有魔鬼火焰，而作为经历过这种吞噬一切的浩劫的幸存者——她的意思是，那上面毕竟是复活石对吧。
“是不是拉文克劳的冠冕会好一些，它也不像挂坠盒那样不知道装了什么——”莉迪亚还想再建议一下，但邓布利多制止了她，他摇摇头说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查证，复活石只能复刻死去灵魂的残影。莉迪亚，它不能带来真正的复生。”他现在面对这件圣器已经十分淡定了，期望从复刻出的残影上找温暖，那无疑是自我欺骗。
“童话往往是带着深刻的寓意的，我想佩弗利尔三兄弟的故事也不例外。”邓布利多拍了拍他袍子上的浮尘：“从结局看，隐形衣才是死亡圣器中最好的选择，伊格诺图斯的选择足矣体现他的英明。”而你也拥有如他一般的聪慧与坚定。邓布利多看着她慢慢离去的身影，这个女孩在某些方面远远胜于年迈的自己，她心里有一杆相当公平的秤，对超出砝码重量的诱惑有着超乎常人的抵抗力，甚至从多年前开始就是如此。
但在莉迪亚精准计算的脑海之下，她的一腔血液却是炽热沸腾的，所以在去小汉格顿时他才会把她带在身边，而事实也证明这真的无比明智。这也是为什么雷古勒斯这样高傲的孩子会对她一见倾心，她身上的这种优秀的品质救了他们的命，也永远的改变了历史。
“杰米先生，屏障咒不是这么用的。”莉迪亚组织了一屋子七年级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你的思路没问题，可梅林在上，你这样修改后冲突词的数量都可以开派对了。”对毕业生来说有什么比复习N.E.W.T. 更重要的事呢？但帮他们应付考试仍比给新生上课要简单的多。
“抱歉，格里森教授。”杰米嘀咕道，自己可能是在场里黑魔法防御术最差劲的一个格兰芬多，他一开始以为自己E的O.W.L.S.成绩肯定没缘高级课了，可去年的忒勒福斯教授放宽了限制，他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分了进来。他又不能不学——这可是黑魔法防御术！在这种危难时刻，一个格兰芬多怎么能不精通黑魔法防御术呢？
何况现实一点来看，这门课如果能拿个好评价，雪片般的工作邀请函会拿到他手软。
“你应该向考官展示自己擅长什么，而不是在现场尝试自己控制不住的魔咒。”她拍了拍杰米的肩膀鼓励他：“我看你上节课的盔甲护身就用的不错，而且杰米先生，你还会呼神护卫——要站在应试功利的角度上，这其实足够了。”
感到好受了一点，杰米庆幸自己在毕业的尾巴上碰到了个还算靠谱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格里森教授的魔咒水平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从不偏移任何一方学院的学生（这种公平在他看来十分可贵）。但他随后就看到格里森教授拿起怀表看了看时间，叫住了明显想偷溜出去的小巴蒂. 克劳奇：“但我们还是得把这节课上出现的问题解决——克劳奇先生，我想你不介意帮同学纠正一下魔咒上的疑惑？”
杰米愣住了，让一个斯莱特林指导一个格兰芬多，他想他要收回对她的评价了。
这靠谱么？这一点也不靠谱！
“别担心。”她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一缕落下的卷发垂了下来，杰米因她突然的靠近双颊发红：“有我在他不敢做什么，而且你害怕么？”格里森教授摩挲着自己的魔杖的同时这样问他。
当然不怕，他如临大敌的整理了下袍子：“懦夫才会害怕，小巴蒂.克劳奇应该担心他自己。”
莉迪亚笑了笑，她不会让这个可爱的七年级格兰芬多受伤的，她需要的只是用个借口看住小巴蒂——莉迪亚一边对明显有些焦躁的小巴蒂.克劳奇描述着杰米对于屏障咒那奇妙的改进设想，一边轻轻捏碎了揣在兜里的一片月露花瓣。她从进霍格沃兹以来最大的任务不是研究魂器，反而是看着小巴蒂. 克劳奇的行动路线，鉴于雷古勒斯所说的克劳奇的家庭矛盾，她也许真的比老巴蒂. 克劳奇还了解他的儿子。
不过小巴蒂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他冷淡的列举了杰米咒语里的漏洞。调整的还算及时，嗅觉也不可谓不灵敏，这个有些畏畏缩缩成绩优异的斯莱特林远比他看上去要精明，但是他一定没算到有人从上学期开始就一直关注着他的行动。莉迪亚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急迫的想要离开——他当然是要去看办公室中的邓布利多上没上钩。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伏地魔这次要被反将一军了——而这都要归功于食死徒中两位勇敢的先生的情报。她已经汇报了小巴蒂具体行动的时机，现在就看他们了。
雷古勒斯收到了花瓣传来的震动。
“和猜想的差不多，如果小巴蒂.克劳奇现在行动，那其他食死徒命令里收到的时间应该都差不多。”他看了看怀表，他和斯内普正处于英国南部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顺利的话凤凰社应该也快了。”
“那是你的工作。”西弗勒斯面色严峻的盘算着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我不能久留，在黑魔王的视角里我不应该出现在纳吉尼身边。”
雷古勒斯没接他的话茬，黑魔王只信任少部分人，而这次他最核心的计划都是西弗勒斯泄露出来的，稍有闪失他就面临着被清算的风险。他们这些日子的行程很丰富，虽然莉迪亚在戒指中看到的视角大多因爬行而显得模糊，但那种鬣狗树落下的叶片和环境还是帮他们成功定位到了一个专产魔法植物的阿尔巴尼亚峡谷中。等到他们把那峡谷里的蛇和蝾螈都快抓光了才姗姗得知，上个月黑魔王在这里带着纳吉尼杀了不少当地的麻瓜巫师。
只怕白费功夫，能有收获就还算好。不过活物可以被制作成魂器——这个消息可真不算太乐观。
“来了。”斯内普看到远处开始冒出火光，而他手心上正浮现出黑色的河流一般的痕迹，为了短暂定位到这条蛇他费了不少功夫：“南边山脚下，它应该正在往山坡上爬。”
“你要看着它死。”他对雷古勒斯说道：“这火可尽量别停下来——只要它还没把你烧成焦炭。”真是难以置信，在一个干燥的下午钻进燃烧着魔鬼火焰的茂密森林里，还被要求不能用解咒。邓布利多也真是个赌徒，一天之内用两场大火毁掉两件魂器，还能顺便探测出黑魔王对它们的感应。看上去可真是完美，完美的过分——只不过他根本没把自己和雷古勒斯可能会遇到的危险考虑在内。
斯内普幻影移形了回去，他可不想和雷古勒斯换，哪怕留在黑魔王身边都比这样要好。
雷古勒斯向斯内普所说的方向赶去，空气中已经可以嗅到那种熟悉的焚烧后焦炭的味道，周围的一切都因过高的热度而变形扭曲。他略过无数的树木和枯枝，自己要先找到纳吉尼，再等到魔鬼火焰快要烧过来的时候杀死它。用魔鬼火焰显然是最保险的，普通的死咒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杀害已经成为魂器的活物。
凤凰社放的这把火可真不得了，这下山中的不少黑巫师都会葬身火海。和斯内普一样，自己也不应该出现在这座山上，只不过他不用像他那样到黑魔王身边待命——有时候被过分信任也是一种烦恼。雷古勒斯躲在一棵巨大的柏树后，看到了两个被困住的食死徒和纳吉尼的身影，这周围早就被邓布利多布置了反幻影移形咒语，除了认证之外的人恐怕插翅都飞不出去。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可他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能出手，他要等待邓布利多的信号。雷古勒斯看了看怀表，大概就是现在。
这时恰好另一片花瓣也开始震动了，没有多想，雷古勒斯直接放出了魔鬼火焰。那火像是从他的魔杖中挣脱出来一样，咆哮着向那两个食死徒窜过去，顿时把他们烧成了灰。顾不得惊魂未定，他又冲上去把火焰的源头对准纳吉尼，这条巨蟒张大嘴在熊熊火焰中翻滚着，身上释放出了无数黑色的油状的物质，这东西让他感到没由来的恐惧和厌恶。但雷古勒斯仍没放下自己的魔杖，等到纳吉尼华完全变成灰烬化在土壤上的时候，他的手都被烧的体无完肤了。
他解了咒，拿起怀表记录了时间，让经历过魔鬼火焰的人再主动释放它真是一场巨大的考验。雷古勒斯看到从山下放出的魔鬼火焰已经逼近，喝下了准备好的治疗魔药后也通过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他的脑海还在盘算着全部的流程，因为完成这一切一共没花费五分钟。
而五分钟前，就在那片花瓣震动的同一刻，邓布利多正位于某个山谷的房屋之中，他的身后则是一片烧焦的土地。在清除了魂器上的黑魔法后，邓布利多凝视着手中从戒托上掉落的复活石，冈特传承了千年的戒指随着伏地魔的一片灵魂就此分崩离析。
“差不多就是这样，他做的没错。”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莉迪亚送走了解决了屏障咒问题的杰米先生。这大概花费了半小时的时间，现在房间中只剩下了她和小巴蒂.克劳奇，虽然他没什么表情，但她注意到他握着魔杖的右手已经变得汗津津的了。
“没什么问题的话——”莉迪亚还想着怎么拖延时间，突然小巴蒂. 克劳奇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倒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手臂，而他左臂校袍的布料下开始冒出一股黑色的浓烟，离他这么远莉迪亚都能闻到糊味。她记得这种味道，当时在仓库里雷古勒斯被伏地魔召唤时他的黑魔标记就是这样燃烧的，只不过远没有现在这样强烈。
看来伏地魔这一次是恼羞成怒了，只是小巴蒂作为他最忠心的仆人之一没法赶来他的身边，霍格沃兹可不能幻影移形，也没法给他通风报信。莉迪亚看着他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嚎叫，浅色的头发因为过大的动作而散开，这让他看上去就只是一个可怜的未成年的孩子，那痛苦的模样还真是惹人同情——如果不是莉迪亚知道他杀了多少人的话，她也真是要心软了。
她不知道怎么去对待这样一个留在学校里的食死徒，早在刚开始她就和邓布利多讨论过这个问题：“你不能让这种隐患留在学校里，”她这样告诉他：“但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霍格沃兹本身的稳定，以及魔法部的局势。现在魔法部的残存势力能够撑住几乎都仰赖于老巴蒂.克劳奇的强硬手腕和威望，他的儿子如果被证明是食死徒，那好不容易巩固出的成果可能又要化为乌有，又或者谁能保证他本人就一定是干干净净的呢？莉迪亚知道邓布利多和自己思考的东西不在一个层面上，所以她才决定乖乖听话。
当她好不容易自我建设完毕后，她却听到了邓布利多的答复：“如果是真正的食死徒，那他总会露出马脚，一个人真正的意图和行动是无法被隐藏的，无论多久。莉迪亚，有时我可能过于谨慎了。”他给福克斯的架子添了些纯金的枝叶，深眼中满是深邃的情绪：“可以揭破他，只要有机会——之后的所有善后工作我会承担。”
而现在，她看着被黑魔标记折磨的痛不欲生的小巴蒂.克劳奇，意识到最好的时机已经来了，在漫长的人生中机会总是到来的无声无息却又恰到好处。“克劳奇先生，你的手臂怎么了？”不敢莽撞的近身，于是她合理的炸开了他的袍子，果不其然他的皮肤被伏地魔的标记烤成了焦炭。
“食死徒的标志，这可不妙啊先生。”莉迪亚躲过了他竭力射过来的几个不可饶恕咒，现在她更有理由制服他了：“恐怕你没法再呆在霍格沃兹了，虽然我不是傲罗，但我还是要说——你被逮捕了。”趁着他的虚弱，她成功缴械了他的魔杖，像你这样不知悔改的人渣——
还是进阿兹卡班去吧。
“这可真的太可怕了，”卢平躲在山脚下，对着吉比翁和菲迪安兄弟俩感叹。他们差一点就要被自己放的火给烧死了，要不然邓布利多让他们这么做，他们一辈子也没胆量放出这样的魔咒——何况这根本不是胆量的问题。
“怎么说来着——大难不死？”吉比翁怼了怼兄弟的肩膀。
“必有后福！”菲迪安拍了拍手上的灰：“真可惜詹姆和莉莉没这个机会，这也算是绝景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邓布利多拒绝了詹姆最近所有行动的请求，他现在还在家里抑郁和反思自己，不过这倒也让他有了更多陪伴家人的时间。大脚板又被单独派去了欧洲大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现在一帮兄弟们只剩下自己和彼得，还真是有点寂寞。
卢平看了看手表，莉莉给所有人都买了这种麻瓜制作的玩意，比沉重的怀表要稍微方便些。没有漏网之鱼着着火跑下来，也没有人需要他们的帮助，那——“咱们走吧，收工。”他对普威特两兄弟说道。
时机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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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章节，大概就是邓布利多和雷古勒斯在很小的时间差内先后毁掉魂器，然后斯内普确定魂器对伏地魔的影响，凤凰社负责放火掩护。理论上这个行动最大的风险在斯内普身上，毕竟消息真的走漏了，伏地魔肯定要抓内鬼。但正好小巴蒂克劳奇被莉迪亚阴差阳错的给抓了，其实这不在计划内，但小巴蒂会成为很好的甩锅人（允悲）
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四十九章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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