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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出鞘
通常，你会跟随他们的想法，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离开休息室。
“维护纯血是我们的荣耀。”这是你会说出的话，你擅长讨人欢心，圆滑办事。
但这次……没有。
数十双眼睛汇聚在你身上，他们全都是来自纯血家族，是魔法部和巫师世界内拥有权利的中坚力量。
你想到了自己的任务，成为白魔王。
“如果你是邓布利多，听到斯莱特林的种族言论会怎么做？”几秒钟的思考，让你成为屋内第一位也是仅此一位的纯血理论反对派。
“我不喜欢你们的讨论，帕金森小姐。”你说到。不过用词稍微温和，把“不赞同”替换为“不喜欢”。
但一群斯莱特林正热情激昂地分享他们的观点，你现在泼冷水，不管如何温和都遭受到质疑敌视。
有的学生顾及你的姓氏，没有反驳出口。有的人已经开口当面质问。
德拉科拖着唱腔，拐弯抹角地请你离开，“沙菲克先生很喜欢那群泥巴种，你问错人了，潘西。”
“不要打扰沙菲克先生看书，让他离开吧。”
他是在对潘西帕金森说话，但灰蓝色眼眸注视着你，表情充满抗拒与倔强。
阴阳怪气的话语显然在报复你魁地奇课上的事情。
“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德拉科。”你回敬道，“你还在怨恨昨天魁地奇的事情，对吗。”
“我没有。”德拉科提高了声音。
他的语气出卖了他。
十一岁的孩子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们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
休息室上方的玻璃穹顶游过一群黑鱼，暂时遮挡湖底的光线，屋内变得暗淡。角落不知谁的羽毛笔在羊皮卷上自动书写。
气氛变得沉默，只剩下水流涌动的声音。
你的言辞开始具有攻击性，“我不认为在座的各位清楚认识到了自己的立场。尤其是你，马尔福先生。”
你直视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缓慢说：“纳威隆巴顿和我们一样来自纯血家庭，但你却在鄙夷他。”
说完这句话，你环视周围的学生，又继续说：“你们认为纯血统高于一切，那是因为你们都来自斯莱特林，都站在这间屋内。”
“而等走出这间屋子，你们的做法和你们的观点可根本不一致。维护纯血荣耀的同时你们也会讽刺、瞧不起其他纯血家族。”
见德拉科想反驳，你抢先一步反问他：“德拉科，能否把昨天讽刺隆巴顿的话再说一遍？”
在你的连续点名反问后，德拉科站起来抬头反驳：“那不一样！隆巴顿只是个鲁莽自大，哭啼啼的草包。”
“但他同样是纯血统血脉！”你刻意扬起的声调盖住了他的声音，“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纯血荣耀？”
你们二人在互呛。
见情况发展不妙，作为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的弗林特学长站起来，“停下，小伙子们。我并不清楚你们昨日发生的事情，但我记得隆巴顿是个格兰芬多？我们没必要因为一个格兰芬多而争吵。”
德拉科轻哼一声，他把头扭向一边并无回应。
弗林特只好把视线望向你，尴尬地摸着鼻子，希望你后退一步。
你朝他微微点头，但没有停下发言。既然已经表明立场，你需要说服其他人。你昂首往屋内中央的位置走去，待站在中心时才又一次开口发言，“这很奇怪，各位在坚持纯血统时又去攻击其他学院的纯血统学生，简直自相矛盾。”
“如果坚持纯血统，那请拉拢其余学院的纯血统，我们团结在一起。”
“如果坚持斯莱特林是一个整体，那请不要强调血统，因为学院内还有混血儿或者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
“但后者实施性不高，因为我们总会离开霍格沃兹。未来更好的发展总会让我们接触更多其他学院的学生。单说首位魔法部部长尤里克甘普先生，就来自拉文克劳。”
听到你的连续反问，弗林特咽了一口唾沫。高年级的他隐隐约约触摸到了你的主要观点——魔法界人人平等。
早在开口表明不喜欢纯血理念时，你便萌发出种想法，或许可以借今天的讨论缓慢扭转这群学生的思想。
熟知二战历史的你认为纯血理论太过可笑，希|特|勒都未成功的道路，伏地魔更不会成功。
你又往前迈出一步，挥动魔杖把座椅拉到了壁炉前方正中央。你坐下来与椅子的倒影交织在一起，前方或站或立着其他学生。
他们全都望向你，等待你接下来的讲话。
坐在椅子上后，你转动小拇指上的戒指继续说道：“当我们离开霍格沃兹步入社会，就会发觉我们的敌人并不是彼此……”
你停住了。
拉进双方关系必要时需要塑造出一个共同敌人。话到一半，突然发现并没找合适目标。
坚持纯血理念的斯莱特林，他们的敌人是非纯血者。
现在，你需要找到一个新敌人。
没穿越前，往往都会说要打倒帝|国资|本，铲除阶|级敌人。但现在，你和眼前的学生们就伫立于金字塔最上方。
把黑巫师塑造为新敌人显然也不行，斯莱特林就是黑巫师聚集的地方。如果现在说黑巫师是他们的反抗目标，第一个被反抗的就是你自己。
思虑一圈。
“我们应该团结在一起，真正的威胁是麻瓜，是无法使用魔法的人。你们不了解麻瓜社会，单凭借魔法并不能控制麻瓜，甚至他们会反过来伤害我们。”
“麻瓜所掌握的力量，足以毁|灭整颗地球。”
说完这几句话，你扫视面前的学生们，他们有的皱眉，有的不理解。
豁然想到他们并不了解现实社会，你又换了一种说法：“国际巫师保密法想必在座的各位都了解，它为什么禁止我们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
“想象一下，当你拥有一件可以血脉传承的宝物而你的邻居无法拥有时，你会招来钦佩还是记恨。”
“麻瓜恐惧我们拥有的魔力。”
说到这里，有位女生突然抽吸一声，“格兰芬多塔楼的幽灵……”她小声地提醒身边的同伴，被你发现了。
你停止讲话，手指轻轻划过人群选中她，“伯斯德小姐，你想到了什么？”
她有些不自在，因为你叫出了她的名字，现在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抱歉……”她告诉你，因为提起麻瓜想起了格兰芬多的尼古拉斯爵士为什么成为没有头的尼克。
她给众人解释道：“尼古拉斯曾经在格兰芬多学院就读，成年后他公开地同麻瓜交往，还在皇宫里得到了重用，被授予爵位。
“在过去的某天，尼古拉斯爵士在公园里漫步时，碰到了格丽夫女士，他本想帮这位女士矫正牙齿，但可能技艺不精导致她长出了獠牙。”
“这导致爵士被判处死刑，还被夺走了魔杖，所以他没有办法帮助自己逃离，因而被刽子手砍掉了头颅，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常驻幽灵。”
听完伯斯德讲述没有头的尼克来历，一年级的学生都多多少少带些惊讶。
你也是第一次听说幽灵尼克的来历。
误打误撞的，这个故事更加巩固了你的言论，“巫师们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警惕来自外界的威胁！”你高声说到。
言语间望向德拉科，他还是不服气。但除他以外已经有人开始动摇。
继续转动拇指上的戒指，你坐在椅子上慢慢往前倾斜，拉进与德拉科马尔福的距离，缓慢沉声说道：“我从未把你们任何人当做敌人。反而想要与你们成为朋友。”
“一个人是成功不了的，就连黑魔王都需要一批忠实的追随者，不是吗？”
德拉科嗤笑一声，仰靠在沙发上又拉开你们二人的距离，“但黑魔王的追随者从不是草包饭桶。他只需要最优秀的精英！”
“所以他是失败的。”你靠回椅背，慢条斯理地回答到。
此话一出，引得几名学生发出怯懦地抽吸声。
德拉科没有想过你如此直白地说出黑魔王失败，他十分难以置信：“你怎么敢，”他的声音变小，“……这样说。”
马尔福一家坚持黑魔王会重新得势，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这导致德拉科畏惧黑魔王。
你低头轻笑了几声，嗓音柔和却充满力量，安抚他道：“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这才是正确道路。黑魔王已经失败一次了，如果他继续保持曾经的想法，还会失败第二次、第三次。就像现在的你们一样，还停留在巫师内斗中。”
此话又引得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沙菲克家的下一代继承人疯了，他居然敢批评黑魔王！
“我记得还有事情，先离开了。”
“我也是，到时间了。”
“糟糕，我还有没完成的作业。”
瞬间，数十名人中陆陆续续出现找借口离开的学生。
你没有挽留，只是沉默地坐在扶手椅上。等这几个人离去后再次看向聚在你面前的学生。
德拉科马尔福，潘西帕金森，马库斯弗林特，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米里森伯斯德。
“还剩下五人。”你露出了微笑。他们都在专注望着你。
就在你继续想往下谈论时，“啪啪啪”一阵清脆的鼓掌声从休息室的入口拐角处响起。
斯豪斜靠着墙壁，抬手击掌的动作缓慢而富有节奏，“是六人，亲爱的阿什。”
不知道他何时回来的，又听见了多少发言。
你没有理会他，继续对五人说道：“继续说刚才的巫师保密法，它最初的理念是保护巫师不受麻瓜的伤害而成为了屏障。但同时也锁住了魔法界，就像……”
你准备举出闭|关锁|国这个例子，但转念一想他们有可能不知道。
“这就像是闭关自守。魔法界不与外界接触的一种自我保护政策，是典型的孤立主义。严格限制对外经济、文化、科学等方面的交流。虽然保护了我们的人身安全，但也限制了我们的思想，让我们沉浸在过去的荣耀中。”
马库斯弗林特高举右手示意有问题想要询问，你颔首允许他说话。
“抱歉允我打断一下，有什么证据证明麻瓜会打赢我们？”
“问得好。”斯豪突然出声，赞许地瞧了一眼马库斯，斯豪走到你身旁右手边空出来的沙发坐下，眼神中带着跃跃欲试。
你望了他一眼，微微挑眉。他在故意给你添麻烦。
麻瓜有什么能力打败巫师？
具体例子还真不好说，因为你只是想解开这群巫师血统敌对的观念，而临时找到麻瓜作为敌对目标。
但在现实生活中成长十八年，你坚信如果麻瓜与巫师开战，胜利注定属于麻瓜。
“人口！财富！科技！”你微微眯眼，坚定地说着。
“全部的巫师加起来，或许只能与麻瓜世界的一个州的人数相当。他们有枪|支|弹|药，有军|队。为了保卫自身利益，他们不惜耗尽一切持续战斗数十年。”
达芙妮与米里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德拉科听的脸色苍白。
“但我们有魔法，有魔药！”马库斯弗林特直接身手指向远方，“如果麻瓜如此无耻，我们可以派遣摄魂怪，狼人。”
“很好，这确实可行。”你柔和低沉地鼓励到。火焰在你背后跳动，贪婪地吞噬氧气。玻璃穹顶上的鱼群也已离开，光线洒落进休息室形成道道光斑。
可你脸色依旧苍白无力，像个痨病鬼般。但此时，这种羸弱却不会让在场六人轻视，反而心生畏惧。
有一种无助的感觉萦绕在马库斯的心头。
你开口讲话了，“但是，亲爱的马库斯，你如果这样激化种|族矛盾，六十亿麻瓜对上巫师界，抱歉，我们一共有多少人？哦，这不重要了，只需要几发核|弹或生|化|武|器……”
“我们又能跑到哪里去？”你轻柔呢喃到。
屋内再次一片寂静。
打破沉默的反而是自己人——斯豪。
“那巫师要一直退缩，依靠保密法苟活吗？”他炸了眨眼睛，还保持着快活气息。
“……当然不。”你摇头，“我们只需要威慑，让麻瓜从心中警惕我们就可以了。”
“利刃出鞘却不挥出，是最有效的恐惧。”
“所以我们要团结在一起，巫师的力量太稀少了，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同胞，守护我们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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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利刃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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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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