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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过年
家里的年货都被陆淮用盒子一一分装，趁着秦绥去厨房忙活的空档，他把零食盘端出来摆在客厅的茶几上，又闲不住将家里能贴红联的地方贴了个遍。
老鸭汤从秦绥回来时就开始在灶上熬，差不多有四五个小时，香味飘满整个屋子，陆淮差点没忍住想去偷吃。
窗外又开始下着雪，冬天连猫都懒得动，窝在沙发，盯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陆淮进进出出。这一年下来，小花已经从当初的可怜崽，变成了现在的胖猪，抱在怀里像是另类的厚袄。
“看什么，不准再贪吃了。”陆淮挠了挠猫下巴，惹得小花喵呜了一声，随后又挪着脑袋去蹭他的手心。
陆淮没好气道：“还撒娇...医生都说你超重了...你爸把你养太好了！”
“喵~”
“明明是你自己闲着没事就给它喂一顿。”秦绥无情的戳破真相。
陆淮狡辩：“那我在家里也没待多久啊，总不可能体重一窜就上去了。”
“十一月检查的时候，他还是正常的。”秦绥点到为止，从冰箱里陆陆续续掏出新的东西。
小花仍旧在他手心里蹭着，陆淮心说不能再心软了，等会我和你都要被你爹训。他给猫套上买的衣服，随后屁颠屁颠的跟在秦绥身后：“做的什么？怎么还有油豆腐？”
“糯米豆腐。”秦绥夹了一个翻开豆腐皮，让陆淮看到里面的糯米。
“难怪又胖又圆的...这里面是什么，好香...”
“蒸鱼。”
“啊，我知道，年年有余。”陆淮笑了笑，“做这么多，吃的完吗？”
“不多。禾姨说，过年必须得有这几样。”
“哦哦...诶，禾姨一个人在老房子那边过年吗？”
“没有，放了假，禾姨回老家。”秦绥手上的动作一停，转身看着陆淮。
陆淮心虚的往后一缩：“怎，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嗯，”陆淮心道这都能看出来，“就是...我前几天不是去和肖小星他们吃饭嘛....”
秦绥也不催他，顺着话应道：“嗯，怎么了？”
“你年后有没有假？我想带你见见他们。”陆淮说完立马道，“当然没有假也没事，总是会有机会的。就是肖大哥和肖大嫂也知道我们的事了...”
陆淮孤身一人他是知道的。能让他提出来和秦绥见面的，一定是特别重要的长辈。秦绥道：“初二怎么样？”
“可以吗？”
“年假到初三。”秦绥道，“顺道去拜年，如何？”
“好！”
陆淮眼底泛起笑意，然后变本加厉的在秦绥身边转悠，直到想帮秦绥切菜而差点切到手指，才被后者无情的赶了出去。
夜很早就暗了下来，爆竹声此起彼伏，一片热闹祥和。陆淮坐在秦绥身边，吃上了两人在一起以来的第一顿年夜饭，以后还会有很多顿。
毕竟，余生很长。
除夕夜照例是要守岁的。吃完饭，两人收拾完边窝在沙发前赶上了春晚开幕。
以往陆淮一个人的时候，实在是想要点年味，也会打开电视看春晚节目，可主持人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传遍只有他一人的屋子时，却更显寂静。
今年身边多了一人一猫，再看的时候，心里只有满足和惬意。
桌上的瓜果被陆淮一个人洗劫大半，他摸着肚皮不想动，余光瞥见秦绥往卧室里走，不一会儿便背着手出来。
“几点了？”
“十一点五十。”秦绥踹了下裤兜，抱起熟睡的小花放进窝里，随后又将食盘装满，等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指针几近重合。
秦绥坐回沙发，将刷手机的人往怀里揽。十二点，寂静的夜空突然绽起烟花，五颜六色的光映在陆淮脸上。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陆淮瞪大眼睛看着身前的红包：“给我的？”
“嗯。”秦绥嘴角带着笑，“在我家，小辈都有这个。”
“收下了。”陆淮从怀里也掏出来一个红色的东西，狡黠地笑着，“巧了，在我家，长辈也有。”
“......”秦绥觉得自己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接过来，却发现里面并不是平的，而有些异样的凸起，“这是？”
“诶，不许打开，得压在枕头底下睡一觉。”陆淮抓住秦绥的手，说罢便亲了他的指尖一口，“乖啊秦医生。”
秦医生没有说话，一只手夹着红包，一只手就近扛起陆淮往卧室走。
陆淮抓着秦绥的衣料，还好整以暇道：“岁也守了，年也过了，秦医生这会儿该干正事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关门响。
两人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而是十分有兴致的折腾了一会儿，等到都有些情动，秦绥微喘着褪下他的衣服，然后...看着那一抹红色，没忍住笑了出来。
陆淮满脸通红，手速极快的自己脱了内裤甩手扔出去，怒道：“不准笑！”
红内裤孤零零的躺在灰色毛毯上，十分无辜。陆淮微微起身瞟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视的移开了目光。
这红内裤是傅晗和禾姨听到过完年陆淮二十四的时候，勒令他去挑的，说是本命年犯太岁，要穿红内裤辟邪，并且来了一趟家里，把旧内裤全给扔了，还让秦绥监督不准穿别的。
他狡辩自己十二岁没穿，傅晗就拿康华易的事情堵他的嘴：“就是因为没穿，你瞧瞧这些年那家人！”陆淮说不过，屈服于淫威之下。他刚穿上的时候怎么都觉得别扭，后面裤子一遮，一时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在这个当口......
陆淮羞愤，伤心欲绝的爬走道：“你居然取笑我，不做了！”
秦绥握着他的脚踝，在他耳边低声诱哄：“乖。”
陆淮瞬间溃不成军，红内裤能有什么错呢，它只是条红内裤罢了。
初一吃斋，寓意‘吃灾’。当然陆淮想吃别的也不行，他屁股痛得很，秦绥昨天看起来像是没给他留活路。
“不好吃？”
“没味道。”陆淮瘫着脸，搅和几下就把粥喝了。
秦绥把今早在红包里发现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问道：“这是什么？”
“挂坠。”陆淮伸手摩挲几下，解释道，“还记得去年地震吗？”
“记得。”提到这个，秦绥垂眼。
当时他打不通电话，怎么问也问不到行踪，六神无主的感觉太难受，以至于记到现在。
“我其实在屋子里醒了一回，但只是稍稍醒着。”
当时他在镇上的木饰店带了一条在身上，摔在房子里的时候，木坠子也摔了出去。他往前爬了几下够这个坠子，却没想到原本在他摔着的地方掉下一块石头来，若是当时他还停留在原地，估计已经脑袋开花。
车祸的事情始终让陆淮担心，于是他特意跑了一趟那个镇子，定了一条给秦绥。
“据说当初店面所在的地方是个古寺，因为很多年前的地震，那里变成废墟，重建以后修了正常房屋，才有了这家木饰店。”陆淮道，“你放在车上吧，希望能保佑你出行平安，可别再有车祸什么的。”
秦绥看着木坠，红绳串着用木雕成的属相，还有一颗玛瑙。他抬眼：“怎么过年才给我？”
“秦医生，定制也需要时间啊。而且，借着新年福气，保佑去年的厄运揭过，希望来年顺利。”
于是新年第一天，秦绥的车也多了一个新物件。
初一各方拜年，上上下下的邻居也来串门，又因为他们是新住户，来的人特别多。陆淮学着他们，也去别家拜年，六秦绥一个人在家迎人。
初二两人开车出门，肖小星家里离这并不远，他们过去蹭了顿午饭就走。毕竟亲戚多来往的人也多，陆淮他们不好打扰太久。
瑾姐的满月酒定在初三晚上，所以他们顺道去店里提了早就定好的礼物，然后照例回家窝着。
秦绥中途回了医院一趟。
过年事故多，爆竹炸人什么的数不胜数，近年来对燃放物管控的严，但架不住依旧有人在放。再有出门拜年应酬多车流大，酒驾什么的层出不穷，更别说车祸。所以在休年假又被叫回去做手术是常有的事。
陆淮有些无聊。他先是打了会儿游戏，又因为许久没碰技术直线下降，一直在输，又看了几集他的剧，但和电视里的自己面对面，怎么都有些别扭，于是陆淮放过了自己，瘫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发呆。
宋大傻：花儿，在吗？
自从上次和宋一白说自己愿意去之后，两人就恢复了联系。
陆大花：怎么？
陆大花：又要我听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宋大傻：......
宋大傻：都说了不是故意的！！！
宋大傻：我就是想来问你个事。
陆淮好奇，这小傻子能有什么事，愣神的瞬间，对面已经发来一条语音。
“花儿，你明天满月酒能带上我吗？！”
宋大傻：[可怜.jpg]
“......”陆淮无语，“这是秦绥同事的满月酒，是我说能带就能带吗？你吃了什么药了凑这个热闹？”
宋大傻：薛苏舟也要去，意味着方老师也会去。
陆大花：？你还想着方老师呢？
陆大花：渣男四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宋大傻：不是，我就来看看，我怕不知情的人把当年薛苏舟的事挖出来。
宋一白：我不敢和他说。最近小说看多了，脑洞有点大，虽然人家是兄弟，但我心里还是因为绯闻别扭。
陆淮一愣，绯闻这个词倒是让他想起来了，当年的谣言对象还有个秦绥。
宋大傻：怎么样？
陆大花：不带，自己去色.诱。
宋大傻：？？？
陆大花：加油。
宋大傻：陆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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