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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章
☆、第五十一章
听了父亲的话，兰屿总算明白了萧雷和许诗颜、许柔的关系。
难怪许诗颜能为萧雷付出那么多。也难怪萧雷让许柔帮许诗颜代唱，许柔就唱。
许诗颜对萧雷的感情，是从小培养起的青梅竹马。还真让人有些羡慕啊。
兰屿想着。
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萧智森道：“爸，萧雷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到现在都没有做过亲子鉴定吗？”
“我觉得，他不是我的孩子。萧雷亲生母亲的演技，可比你、比你母亲的演技都要好。也许她觉得把萧雷交给我比交给萧雷的亲生父亲更好，所以演了一出戏……”萧智森说。
“我觉得萧雷不是你亲生的。”兰屿说。
“哦，你也这么认为？”
“嗯，长相不像，性格也不像。”
萧智森笑笑，“萧雷确实和我不像，但孩子和妈妈像不也很正常么，不能根据长相判断血缘关系。至于性格嘛，性格和成长环境相关，萧雷在许家长大，他的成长环境……”
萧智森开始考虑把萧雷交给董佳抚养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甚至，萧雷母亲将萧雷交给他，是不是也错了？
兰屿问清楚萧雷的事，心中一块大石落下，但对父母年轻的时事情有了兴趣，这些事，她问母亲可什么都问不出来，只会得到两个白眼，以及一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好讲的。
兰屿问父亲道：“爸，我妈和董佳变成死敌是因为萧雷吗？”
“不是，你妈妈刀子嘴豆腐心，她不希望萧雷住在我们家，但对萧雷也没那么差，萧雷刚住在董佳家里时，你妈妈还给萧雷买了不少用品和食品。”萧智森说，“你妈妈和董佳闹翻脸，是因为董佳害她一部正在拍的电影夭折了。”
“这么严重？”兰屿说，“是什么电影？”
这件事，她从未听家里人提起。
萧智森想了想，说：“具体的我不清楚，怡龄不喜欢我提这件事，我只记得电影叫做《聊赠一枝春》，是一部武侠电影。”
“妈妈不喜欢你提啊，那肯定也不喜欢我问了，不知是什么样的一部电影呢。”兰屿说。
“你可以问问莫祁，莫祁当年参演过，他是全剧组唯一的一个少年演员。”萧智森想了想，又说：“不过，不知道莫祁记不记得电影的事，那时候他才十多岁。”
“哎！莫祁也演了！”兰屿惊讶。
“如果那部电影没夭折，那才是莫祁的出道作品。”萧智森说。
兰屿想到莫祁在她面前提起过几次她母亲，但母亲从来没有提起过莫祁，看来母亲对这部电影确实讳莫如深。是她心里不能碰触的伤口。
“小屿，闲话不多说了，我想问问你，”萧智森看了看旁边的兰屿，“今天晚上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报警，让萧雷和他的同伙进监狱。”兰屿说。
“可是，萧雷他们已经跑了。”萧智森说。
“警察会在路上设置路障，发布通缉令，能抓到的。”兰屿坚定地说。她没听到父亲的回答，渐渐察觉出父亲似乎不是这么打算的，她问：“爸，你想放过萧雷？”
“萧雷不是我的孩子这件事，我告诉你，是希望不毁坏我在你心中的父亲形象，但我并不准备对萧雷说，他始终是我的儿子。”萧智森说。
“爸！犯罪就是犯罪！”兰屿说。
“你啊，和你妈妈一样刚烈。”
“刚烈不好吗！”
“刚烈没什么不好，只是易折。”萧智森说，“小屿，你想想，如果报警了，我怎么对警察说？告诉警察我儿子绑架我女儿，勒索我？警察一定觉得我很悲哀吧。”萧智森说着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疲倦。
兰屿语塞，说不好自己的心情。
萧智森说：“叫许诗颜的女孩子说过，他们计划中，不想犯罪，只是逼我拿钱。最终情形失控了，萧雷说他的计划就是要杀你，我看不像，他是临时起意，他对你的嫉妒，比他想象中深，加上我一直保护你，刺激了他。”
“我……”兰屿说。她开始有些动摇。父亲及时赶到保护了我，现在他想兼顾萧雷，虽然让我不痛快，但一颗父亲的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兰屿咬了咬下唇，淡淡地笑了一下，“爸，我累了，这些事回头再说吧。”
“嗯，不急，你先休息休息，缓一缓。”萧智森说，“我送你回家？还是去你租的地方？”
“今天的事，妈不知道吧？”兰屿问。她想到：从始至终父亲没给母亲打电话汇报过他们的情况，如果在平时，这没什么奇怪，但今天这个状况，完全不联系母亲就很不正常。
萧智森轻点了一下头，把没抽完的烟摁熄，“她不知道。”
“这样就好，妈知道了又大惊小怪。”
萧智森笑笑，眼中有温柔的光，“你是她的心头肉，她怕你受伤。”
“爸，送我回租的地方吧。”兰屿说。
“小屿，你已经长大了。”萧智森忽然说。
她指了指身上穿着的长礼服裙，有些不好意思，“爸，你说这个啊，是夏蓓姐帮我挑的，其实我喜欢短一点的……”
“不是，我指你的心，才几个月，已经不是我那稚嫩的小女儿了。”萧智森看着她，慢慢地说：“你比以前有主见了。”
“大概吧。”兰屿说。她想到，这个变化是从到昭越剧场演戏之后开始的。
她说：“变化没变化我不清楚，但现在的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听到女儿这话，萧智森笑了笑，“你真的知道？”
“知道啊，我想好好演戏，也在这么做，虽然还没接到新戏，但我要上一档综艺了，和演戏相关的，爸你到时候要看。”
“我说的不是演戏，演戏的事，你做得很好了，继续加油。”
“那爸你说的什么啊？”
“我说的是感情，你明白自己感情要的是什么吗？”
“这个……”
“好好想想吧，你身边有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优秀到爸都嫉妒他呢。”
“胡说，我身边根本没人比得过您！”
“年轻，我嫉妒他年轻，这样可以了吧。”萧智森说着哈哈大笑。自己在女儿心中依然是高大可靠的形象，真是欣慰啊。
他说：“如果喜欢，就勇敢一点告诉他。”
兰屿在脑中把身边的男生顺了一遍，当然知道父亲指的是谁，但直接说出来不是很丢脸吗。她故意说：“谁啊？”
萧智森笑笑，不答，半晌后才说：“有的人呢，你不打直球他不会懂你的心思。”
兰屿沉思片刻，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我的心思，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啊，从他忽然来救我的时候才开始的。马上打直球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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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屿回到番茄小馆，一边拎着裙摆一步一步地往二楼走，一边回忆着父亲的话。
她看见莫祁坐在沙发上用湿纸巾擦拭茶几，猛地停下脚步。
莫祁抬头看见兰屿，打招呼道：“回来了？”
“嗯，你怎么在这儿，吓我一跳。”兰屿说。
莫祁耸耸肩，“我一直坐这儿，怎么会吓你一跳。”
“没什么。”兰屿答非所问，快步走回她的卧室。其实，她上楼时正在想着莫祁，父亲说的话指的当然是莫祁，而她一回来马上看见了莫祁，所以会被吓到。这种感觉，是做贼心虚。
她匆忙冲了个澡，洗掉一身的泥土和血污，换上舒适的衣物，走到客厅，莫祁还在。
她走过去坐在莫祁旁边，“谢谢你赶来救我。”
“没什么，你都发SOS了，我当然会去。”莫祁说。
兰屿看见莫祁用来擦拭茶几的湿纸巾扔在垃圾桶里，上面沾着血迹。她说：“这是刀上的血？”
“当然不是，刀子我收起来了，回头交给萧伯伯。”莫祁说，指指沾血的湿纸巾，“我衣服上沾了许诗颜的血，回来后没留意，蹭到茶几上了。”
“她没事吧？”兰屿问。
“如果说伤口的话，没事，血止住了，缝了三针。”莫祁说，“但如果说毁容的话，有事，还很严重。”
“她会怎么样？”
“不好说，嘉广正是多事之秋，怎么处理不知道，也许冷处理吧。”
“也就是雪藏？”
“也许吧。”
兰屿想起母亲曾说过，嘉广当初对莫祁就采取过冷处理。
她今天忽然被萧雷绑架，忽然知道了许柔确实是许诗颜的代唱，忽然被父亲和莫祁找到了，又忽然被许诗颜救了，还知道了很多很多事情，情绪一直高度紧张，直到刚才洗澡的时候，一件一件事情回想起来才感到后怕，才觉九死一生。
兰屿想把许柔的事情先放一放，先去医院给许诗颜道谢——就算她救我是为了不让萧雷犯罪，但她救了我的事实不会改变。她说：“我明天去医院看看许诗颜，如果不是她挡在我前面，受伤的是我……我永远欠她一个人情……不，不是一个人情，是一条命。”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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