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作死不代表就不会死

　　月下舞剑的人

　　林川穿着他以前较为偏好的蓝色的衣服，虽然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还是白色好的感觉，脸上罩了一个遮住半个脸的面具。他的面具很奇特，因为如果仔细看一看，那面具在反光是看着就好像是流动的液体。他并不是不能换一个模样，非要戴面具不可，可是就如同他作为云雀恭弥的时候顶多也就是太烦了才给自己一个忽略咒一样，林川轻易不会那么做，就像是某种职业道德，他的任务是作为叶孤城，忠诚于剑道。
　　当然，林川虽然觉得不需要掩饰，可是经过紫禁之巅一战，白云城主的脸果然是大麻烦。
　　养好身体花了他很长的时间，叶孤城的身体已经死透了，而且他的死因是西门吹雪一剑刺进了他的心脏。林川不得不精心养护这具尸体长达一年之久，才让自己稍微“活过来”。
　　然后他就这副打扮开始了四处游走，他没有目的，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他甚至在养身体期间连七的三次方都解析刻印完毕了，虽然总被X杯骂不知进取，可是林川真心没想到还要去做什么。叶孤城留给他的记忆并不顺畅明了，只余下一些零散的片段，可以说，除了对于剑的执念什么都没剩下，他反正对白云城之类的不甚感兴趣，或许就像当年一样当个游侠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林川走进一间位于江南的酒馆时，已经有人认出他就是最近江湖上出现的戴面具的流浪剑客。之所以说他是流浪的剑客，是因为他总是出现在旅途之上，没有固定的住处，而且他腰间挂着一把剑。
　　那是一把华美的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美丽迷人的红色的宝石，剑柄也银光寒凛，做工精良，可是它没有个像样的剑鞘，它的鞘是用一根非常普通的木头削出来的，上面没有任何花纹，看着像是随手做的，只是大小合适而已。
　　林川嘴角带着一丝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笑容，坐在靠窗的位置喝酒。他这一次的身体酒量还好，总算不是八爷那三杯就倒的体质。
　　“朋友就是那个最近江湖传说的流浪剑客？”一个白面无须的男子坐在了林川对面，语气中带着好奇，还有一丝探究。
　　“流浪剑客？”林川放下酒杯，“这个称呼不错。”
　　“虽然很多人都在传说你的强大，可是没有人看见过你用剑。”另一个非常壮实的汉子在旁边那桌回过头来说道。
　　“因为他们都死了。”林川冷淡地说道。
　　“你杀了青海帮的长老。”
　　“那是谁？”
　　“兄台莫不是杀了人之后却连人是谁都不知道？”男子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地说道，“白长老身高八尺，左眉上有一条疤痕。这下可有印象吗？”
　　“哦，原来是那个人渣。”林川的话让对面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他当时正在强迫一个姑娘做些不太好的事情。”林川又喝了一口酒，语气漠然地说道，“并且正好挡在我的路上。”
　　“但是他是我师傅，我要给他报仇。”坐在林川对面的男人面色平静地说道。
　　“哇哦，不错。”林川露出一个已经习惯了几十年的唯我独尊的笑容，一瞬间气势max，霸气侧漏，跟之前的懒散简直判若两人，如果此时他能来一句“咬杀”，就算脸不一样，估计原来认识他的人也不会认错。
　　关注这里的众人只见一道极细极亮的白光闪过，再见就是林川已经起身准备去结账的背影。等他人已经出了酒馆，白面无须的男人才“噗通”一下倒在了桌子上。
　　酒馆里的寂静等林川的身影不见了之后才恢复成了喧嚣。
　　“天……好快的剑！”
　　“你看见刚刚他怎么出剑了吗？”
　　“那极亮的光，简直就是……”
　　“天外飞仙……”一个人喃喃地说道，“好像……天外飞仙！”
　　“叶孤城的天外飞仙？”
　　“不会吧，怎么可能是天外飞仙？”
　　“只是像而已。”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林川叼着一只棒棒糖，姿态闲散地路过一间开满了鲜花的房子，恍然间仿佛看见了白兰那同样开满了各种花卉的小别墅。他站在门口看了好半天，仔细地对比着花种的不同。
　　“要进来看看吗？”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
　　一个笑容温润的男子从两丛花里抬起头来，他对着林川微微笑起来，“你很喜欢花吗？”
　　林川的目光在男子暗淡的眼睛上一扫而过，眼神依旧懒散迷离，“不，我没法想象自己承受这么多生命的模样。只是……以前有个认识的人，他很喜欢花，非常喜欢。”
　　“喜欢花的都是热爱生命的人。”男子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就像太阳一样让人感到温暖。
　　“呵。”林川忍不住有些嘲讽地笑了出来，“我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白兰，他如果听见了肯定会开心的。”他又笑了起来，眼角却变得温柔。
　　“有什么不对的吗？”男子听出了他笑声里淡淡的嘲讽。
　　“那是因为，他热爱的生命或许只有一个。”林川朝那个男子身边的架子走过去。
　　“他自己吗？”男子问道，因为一个人如果只在意一个生命，那么这个生命通常就是他自己。
　　“不。”林川伸出手轻柔地抚摸那盆盛开的白兰，手指上的戒指反射着银光，一朵兰花栩栩如生地绽放着。
　　男子突然非常温暖地笑了起来，“是你？”
　　林川不置可否，半天才说道，“或许吧，就他那种早晚把自己命都玩丢的性格……”如果没有“云雀恭弥”，说不定又要开始策划着毁灭世界了，而不是每天想法子逗媒体们玩。
　　“我叫花满楼，你叫什么？”花满楼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相聚是缘，进来喝杯茶吧。”
　　“我叫叶林川。”林川跟着花满楼走进了楼里。“你可以叫我林川。”
　　“你不喜欢你的姓吗？”
　　“没有。但那是别人给我的。”林川随口胡邹道，“我觉得林川才是我的，因为我醒来的地方有树林，有河川。”
　　花满楼的笑容顿了顿，然后将茶推给林川。
　　“谢谢。”
　　花满楼问道，“你就是那个最近很出名的流浪剑客？”
　　“大概是吧，是有人这么叫过我。”林川喝了一口茶，“茶不错，虽然我更喜欢茉莉花茶。”
　　花满楼点点头，“你若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些。”
　　“不了。”林川眼神专注地看着茶杯，“比起茶，我更喜欢喝酒。”
　　“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他也很喜欢喝酒。”花满楼笑了起来。
　　“我猜我们喜欢喝酒的理由肯定不同。”林川也笑了笑，“我只是因为以前不能喝，所以在发现自己酒量还不错之后喜欢喝了。”
　　“他可是一直都爱酒如命的。”花满楼开心地说道。

　　在花满楼那里借宿了几天之后，林川就再一次出发去流浪。他在山林里露宿，因为从那里抬头看，天上的月亮格外漂亮。突然间，林川升起了舞剑的想法。于是他抽出了他的格兰芬多宝剑，非常缓慢地走剑四方。
　　白白的月光透过树枝之间的缝隙偶尔照到他的剑上，反射出一丝极亮的光芒。林川脚步缓慢地行走在一块空地上，时而转身，时而画弧，他的剑也不算快，可是剑尖指着的地方好像慢慢地化成了一个个光斑，然后组成了什么奇异而神秘的画面。
　　一个摇摇晃晃的人突然出声问道，“这位朋友，有没有食物？我都饿了三天了！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林川停下了手中的剑，转头去看说话的人，也没有说话，只是挑起地上一个小包裹扔过去。
　　那个人接过包裹，里面有几个馒头、一块用油纸包着的肉和一瓶酒。
　　这时候又走过来一个人，他比之前的这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狼狈异常，只是脸上还带着笑容。“也算我一份。”
　　林川看了他一眼，来人有四条眉毛。
　　“陆小凤？”林川出声问道。
　　陆小凤苦笑了一声，“我这么有名吗？”
　　“听说你睡了西门吹雪的老婆，究竟是不是真的？”先前那个人大口嚼着肉。
　　陆小凤坐在他身边，举起酒瓶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花满楼的酒？”
　　“是。”林川说道，他将手中的剑插|进鞘中，语气中透出一点调侃，却并没有好奇，他说，“你真的睡了西门吹雪的老婆？”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笑容，“那你不是应该正在被追杀吗？”
　　“我就是正在被追杀啊。”陆小凤苦笑一声。
　　“那我应该离开吧，不然会不会被牵连？”林川看向正在吃喝的两人，抿着嘴唇，似乎在认真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那你可应该马上就走，因为我也正在被追杀。”第一个人说道。
　　“真有意思，这荒郊野外，一次碰上两个人不说，还两个都被追杀。你被谁追杀？”林川饶有兴致地问道。
　　“两个人，叶孤鸿和粉燕子。”那个人怪笑了一声。
　　“叶孤鸿？”林川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仿佛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我还是先不走了。”
　　“你认识叶孤鸿？”陆小凤问道。
　　林川回答道，“这需要见到他才知道。”他再一次拔出了剑，竟然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继续舞起剑来。他的剑变得很慢，像是戏台上慢动作的打斗一样仿若儿戏，并且几乎是笨拙的。
　　这个人的剑法似乎非常的差，可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到一丝玄妙。
　　可是在场的其他两个人都知道不是这个人的剑法差，江湖传说流浪剑客的剑非常的厉害，甚至有人说他的剑像天外飞仙。
　　随着林川的舞动，他整个人像是一团白云一样飘渺蒸腾起来。明明还是一样的脚步和一样缓慢的剑，却让人凭空升起了一种如同见到了青天中的白云一般的错觉。
　　这一小块空地上突然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一身白衣，一个一身粉红色的衣裳。
　　林川没有理会那四个人都发生了什么，他不在意很多事情，直到被血腥气刺激之后才停下了手中的剑。
　　“叶孤鸿。”林川面色冷淡地看过去，白衣的剑客已经一剑刺死了那个粉衣的，正眼神狂热地去吹他剑上的血。
　　叶孤鸿吹掉了剑上的血，眼中还残留着刚刚的兴奋，可是这个声音却如同一个敲在他耳边的钟一样，让他瞬间就退去了所有的兴奋之情。他看着林川的眼神带着疑惑，“你是？不，你不是……你的剑和他不一样。”叶孤鸿提着剑上前了几步，他盯着林川的脸，“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林川摇了摇头，“那是我的事情。”
　　“你用剑？”叶孤鸿有些兴奋地笑了起来，“那比过就知道你是不是了。”
　　“我叫叶林川。”林川没有理会叶孤鸿的态度，“我不是什么别人。”
　　“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叶孤鸿看着林川的脸，似乎已经确定了什么，“你不应该叫这个名字。”
　　“因为我第一眼看见的地方有树林和河川。”林川又将说给花满楼的回答说给叶孤鸿听，就好像他说的话已经是事实。然后他看了叶孤鸿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就转身离开了。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剑气，大概知道了那是谁，为避免更大的麻烦，林川立刻幻影移形离开。
　　既然陆小凤和西门吹雪都在这里，那估计是有什么麻烦事，而他不太喜欢麻烦。

　　林川带着他的剑继续行走在荒原树林之间，每天都要在月下舞剑当做消遣时光，渐渐地，他也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过没有意思。人总是会找到新乐趣，林川现在的乐趣就是舞剑和看书。
　　过了一阵，林川碰到了花满楼。
　　“我发现你非常喜欢我那几盆白兰花，它们都开了。”花满楼笑着说道。
　　“啊。”林川回答道。
　　“如果你没有去的地方，可以一直待在我那。”花满楼突然说道。
　　“我没有要去的地方，我只有脚下的路。”林川对着手指上的兰花笑了笑，就像他以前对白兰笑的时候一样温柔，“还有路上的风景。”
　　“你果然是个流浪者。”花满楼轻声叹息道。
　　“一直都是。”林川点点头，然后又说，“有一次碰到一个人，他告诉我，他只是一株花，非常好养，只要我每天给他浇浇水，他就能一直陪着我。”
　　“后来呢？”花满楼隐约知道了答案。
　　“就像花一样，它们只能陪伴你度过一段非常短的时光。”林川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笑容轻柔地说道，“花的确好养，我觉得那朵花非常漂亮，想留在原地，所以我留在了原地，从一朵云变成了一只风筝。”
　　花满楼的笑容里充满了淡淡的伤感，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的结局。
　　“但是我不是那朵花的风筝。”林川抚摸着手上的戒指，“那朵花也不能永远为我开着，花总会败。”
　　花满楼像一阵温暖的春风那样笑了起来，“可是你会永远记得有一朵花为你开放。”
　　“是啊，人真容易满足。”林川笑了笑，有些没缓过来的怔愣，“只要你对他说，在这世界上没有比喜欢你更多的了，他就会扑上来对你笑。”
　　花满楼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涩，“节哀。”
　　“啊，对不起。”林川仿佛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他歉意地对花满楼笑了笑，“只是你总让我想起他。他喜欢花，喜欢给所有东西取一个花的名字……总回忆过去似乎也不太好。”他闭上了眼睛，仿佛有眼泪从他眼角淌了出来流过那张流水一样的面具，又仿佛他只是闭上了眼睛。
　　花满楼体贴地没有说话，只是陪着他坐着。
　　“以前的事情，就应该随着死亡消散。”林川低声说道。他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不能完全从上一次生命力缓过气来，或许X杯是对的，每次都最好通过死亡来离开，不然人无法接受那些前一刻还存在的东西这一刻突兀地消失掉。他或许没有如何爱白兰爱得要死要活的，可是他还在被上一次跳跃的残留情绪影响，因为那些东西没有被死亡带走，也没有被叶孤城的死亡带走，因为叶孤城的死亡只带走了叶孤城的。
　　“是啊，死亡能带走很多东西。”花满楼说道，“可是你应当好好活着。”
　　“我会的。”林川笑了起来，“我可是死了好几次的人了。”
　　花满楼没有回答，只是依然在笑。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上武当山？”花满楼突然问林川，可是面容中却充满了苦涩。
　　“有敌人？”林川问他。
　　“或许是非常厉害的人，或许你和我都回不来了。”花满楼为自己刚刚的心血来潮有些后悔，可是他不知道除了林川他还能再要求谁帮忙。“但是我有一个朋友，他遇到了麻烦。”
　　“陆小凤吗？”林川露出那种清淡的笑容来，“我之前看到了他，他正被人追杀。”
　　“是啊。”
　　“我们明天就上武当吧。”林川最后说道。
　　“可是武当有解剑崖。”花满楼突然皱了皱眉，“你用剑。”
　　林川无所谓地摇摇头，语气神秘地说道，“我的剑会隐形，他们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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