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神

作者：birdfl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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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重阳篇-《此花开尽更无花》

　　此花开尽更无花
　　秋丝绕舍似陶家，
　　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
　　此花开尽更无花。
　　－－元稹《菊花》

　　亘古通今，朱厌乱世，白泽平世，两兽一乱一平，如同有阴就阳，有暗就有光，两者相克却不分离，历史沉重而有力的前进。

　　一、初遇
　　朱厌忘记他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白泽，总之是很久很久，可是第一次见面那天却记得清楚，那是重阳节，这个城里有历年举办着菊花会的习俗，还不到重阳，人们就已经布置好菊花，等着节日到来。
　　满城各色菊花，人家的门前，小桥旁，水榭中，淡雅清香充斥到天际，在这烽火连天的日子里，这个小城如同隔世桃源，人们脸上洋溢着节日的气氛，来往人流穿梭，好不热闹。朱厌悲悯的看着人们笑幸福的脸庞，这个城保不了多久了……朱厌，见则大兵
　　他伴着水榭楼台上那弹曲，信步徜徉在热闹的街头。趁着良景佳节俱在，还是多看看这里好了，朱厌心想，便开始怅然四处看着，就在他无意间一回头，刚好碰触到了一个淡雅如这九月白菊，冷傲如白梅的目光，朱厌怔住了，他乃识得万物的上古神兽，却从不见有人能有这样美丽的双眸，如烟飘渺，却如水清透，好似天边，有着吸引人去追逐靠近的力量，朱厌看的呆住了，当清醒过来时候，才意识自己的失态，转身再去寻那人，却无了踪影，消失在这人群里。这无意见的一回头，却牵扯了千年的情缘。

　　二、再遇
　　菊花花瓣洒满战场，祭奠着战士的战魂，那重阳菊花在风沙中夹杂，为这挥洒鲜血的战士们高唱镇魂曲。
　　城破了，菊花宴散了。此时今日的断壁残垣仿佛在讽刺着昨日盈满秋日菊花的芳香四溢的菊花之城。忽见一人高站在城墙，一手藏在袖里，一手捧着一本书，平静的看着城墙下那血衣首领，一身白袍广袖在这已经毫无生气的萧瑟秋风中凛凛作响，浑身散着淡淡紫光。此时在首领身侧闲意观战的朱厌，猛的愣住，惊喜的看着那个人，这几日梦中也会出现的琉璃双眸，终于真实出现在眼前，俯身看着自己，他幸福的想终于重遇那个人了朱厌已经无法比喻楼台上的人的美。看着那仙气，没错，他居然和自己一样是上古神兽，是神！
　　待朱厌要飞身上前时候，那个人已经如花瓣般优美飘扬落下，站在首领马前，深情的望着高头大马手执银色长枪身披一身血衣的人。轻轻的对那首领说：“我终于找到你了。”双手奉书：“我的君王。”朱厌愣住，他原来自始至终看的居然不是自己，他不知所措的看着身侧的首领，那个首领缓缓伸出手，接过上古天书，可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个人身上，那怔然的目光，满是痴迷！朱厌的胸口有点发紧。
　　乱世白泽见，又将是盛世一片。

　　三、识情
　　昨日首领，今日帝王，重阳大设菊花宴，都城满城菊花香，这一切，只为了博白泽展颜。
　　帝王说：“你可曾记得你飘然落下，捧书而至。”
　　白泽眼眸未曾抬起：“臣记得
　　帝王笑着说：“你可知那日白色菊花和赤红鲜血再怎么妖娆，也无法障眼白泽你入我眼入我心。”
　　“臣明白”
　　帝王兴奋的说：“你真的明白么！”

　　朱厌在又一年的重阳，作为开国将领，坐在高席上，煎熬的看着他们，心里百般纠结，明明是自己先遇到的他，明明自己同他才是一类，为何他不曾再如那攻城前日那次回眸注视，为何陪在他身边的不是我，区区人类，如何能配上这上古神兽白泽！酒杯在手心里碎了，旁人惊呼：“将军。”
　　朱厌摆摆手，退了席，他抚着胸口，抑郁难当，原来自己在遍地菊花飘香的城内，碰触到那回眸之时，就已经爱上了那个人，爱上了跟自己同是上古神兽的白泽。朱厌回头看着五色菊花衬砌的高台，白泽，从开始到现在，都应该是属于他的。
　　开国第三年，朱厌发起兵变。

　　四、思情
　　盛世因为有朱厌，没落的迅速，风起云涌间改朝换代。那日兵临菊花城下的白泽所选的帝王已死，被朱厌亲手腰斩。
　　朱厌本以为这样白泽就能和自己在一起，哪怕抢也要抢来时，发现，白泽已经穿踏入另一个轮回，去完成另一个寻找圣君的使命。他走那日，白泽的眼眸始终没有抬起，只是淡淡的说：来世再会。便穿越时空而去。丢下朱厌一个人怅然，为什么，自那一回眸之后，再也看不到白泽的注视。自己是幸运的，因为，这百年来只有朱厌一个人看到了白泽双眸绽放光彩，又是不幸的，难道白泽不能看一看他么。
　　走后百年，朱厌一直被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眸，和那清雅如白菊的气质纠缠，梦里时时出现淡淡的垂眸，规整的坐在榻上施法以阅天书的白泽。他在想他，想碰触到他，想让他用那美丽的眼睛看着他，只看着他。
　　朱厌决定，去找白泽。

　　五、迷情
　　当朱厌再次遇到白泽时候，白泽已经找到他所要辅佐的圣君。朱厌看到那一袭明黄立于百层玉石台阶上的人时，猛一震，他，就是那为白泽痴迷，重阳砌菊花高台，城里铺满的白菊只为博取白泽一笑一抬眸的君王转世！
　　朱厌反复的要杀了那不自量力跟自己抢爱的人，却屡屡被白泽挡下。

　　又是九九重阳，圣君为了自己从前生爱到今世的人儿设宴庆贺佳节。
　　就在盛宴之时，天边出现红霞，踏红霞而降的不是别人，正是要杀了这个君王，毁灭这朝代朱厌。
　　当他再次被白泽的圣书之光挡下时候，朱厌咆哮：“你爱他！”
　　白泽面容未曾一动，不作声。
　　朱厌浑身颤抖着，城内骤然变色，天崩地裂，飞沙走石，对着白泽嘶吼，也似乎是对自己说：“你爱他！”
　　心如同被闪电撕裂的天空一样破碎，天雷轰然劈下。
　　神，必经之事则是天劫，历尽天劫才能终正果。这雷则是朱厌这上古神兽将面临天劫的警示。
　　朱厌疯了，狠狠的抓住白泽不放手，向着天际飞去，任凭人间君王再怎么怒吼也无能为力。
　　俩人来到了那遍野菊花，溪水径流的青山中，朱厌喘着气，盯着白泽，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呐呐的说：“看看我。”
　　白泽眉头紧紧拧起，却始终用双睫掩盖住琉璃色双瞳，淡然一生，他第一次皱起眉头。
　　朱厌带着丝丝绝望和阴狠，半哄半求：“你看看我好么。”

　　天阴的可怕，似乎塌陷了一块，一声雷劈下，惹得朱厌的心如同炸裂一般，是这神劫，把他的痛放大百倍，千倍。
　　炸雷一声，电光火石，白泽已被朱厌扑到在身下。
　　白泽终于说了一句话，第一次正式跟朱厌说的话：“你好傻。”

　　六、牵情
　　天劫渡过的早上，阳光灿烂的乍眼，已清醒朱厌看到身畔的如无瑕白玉的身体，和遍地九月重阳野菊上那斑斑驳驳的红色血迹，朱厌踉踉跄跄爬起来，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当他真的迈出这禁忌一步之后，觉得一切都颠覆了。朱厌想要的并不是这样，他只想疼爱他，让他用那美丽双眸注视着自己，仅此而已，他并不是有意亵渎的。不敢再看那具自己梦过想过无数次的身体，他怕，怕自己再伤害自己爱的人，他要的爱并不是这样。

　　朱厌，这个傲然百世的乱世之神，逃走了，他不知，这次间接的让自己走向绝路。

　　白泽残破的身体被那人间君王找到，百般心疼，更多的是厌恨，好似自己一直供奉的皎洁神圣的月亮却被觊觎已久的丑恶之人捞走。
　　帝王心疼的拥着白泽说：“你可曾记得前世你飘然落下，捧书而至。”
　　白泽眼眸未曾抬起：“臣记得
　　帝王说：“你可知那日白色菊花和赤红鲜血再怎么妖娆，也无法障眼白泽你入我眼入我心。”
　　一阵沉默过后
　　“臣明白”
　　帝王看着白泽那面色有所动，便知其深意，吼出，带着丝绝望：“你真的明白么！”
　　之后白泽一如既往，可是在那人间帝王却焦虑恐慌，他知道白泽是神，护佑自己的国家到太平盛世就要离去，而且他觉得他周围的人都在觊觎自己至爱的人，于是，人间圣君的丑陋自私的心和独占欲开始膨胀，找来捆仙索，锁住他所爱，这样，白泽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七、亘情
　　朱厌再次见到白泽，却见到白泽被人间圣君囚禁模样，毁天灭地的心越发激烈，白泽以命劝拦。
　　朱厌决心不让白泽受任何人牵制，哪怕自己死，也不让白泽属于任何人。毅然下了阿鼻地狱，闯入幽冥血海，取来那阿鼻地狱。可惜，阿修罗地界，他无命回去。
　　朱厌被绑于赤红陶珞之上，看着幽冥神火跳跃，仿佛看到那一年重阳遍地五色菊花，蓦然回头，穿过人群，瞥见那惊艳双眸，仿佛看到他卓然立于城墙之上衣袖翻飞，仿佛看到月潋如水映着他无瑕肌肤如玉，在自己身下如白菊清雅绽放。
　　就要行刑。
　　阿修罗执法问他，什么是情？
　　朱厌苦思量：“情，是网，网住了自己，挣脱不开，也不想挣脱……我遇此等境地属于自身无力……倘若白泽来世仍受困，上碧落下黄泉，为解救他，仍会万劫不复，我，甘之如饴。”
　　本以为无望救白泽时候，天神突然降临。
　　朱厌笑了，笑得幸福，这下，白泽能自由了，他不属于任何人了。于是挖透胸口，拔出以心头之血喂养的阿鼻剑。告诉前来救助的神：“不要告诉白泽我死了。”静静的，我笑了，笑着看自己从脚下开始金光纷飞，魂飞湮灭。

　　八、千年修
　　白泽被救，心口却猛剧烈抽痛，口里呐呐念出一个名字：“朱厌”为什么会想起他，白泽不知道，只是觉得晨曦中弥漫着一股哀伤。
　　人间帝王因囚禁神仙打散魂魄
　　观音点化白泽，散其五百年修行，命其收集魂魄，才能得以修复帝王真身。
　　白泽踏上了收集魂魄之旅。
　　又是千年，白泽将那个爱了他从前生到今世的人魂魄集齐，交给观音菩萨。

　　就在那人间帝王人形修完，却见一孩童，不羁的飞扬发丝，桀婺不驯的傲气眼神，一身红衣，外披黑纱，却时而幻化成厌兽。
　　白泽震惊的看着这个厌兽。
　　“你……叫什么？”
　　孩童扬了扬下巴，傲然道：“我是上古神兽，朱厌，你又是何人？”
　　白泽颤抖的捂住嘴，猛退三步，新的神兽诞生，意味着，上一代已经灭亡……
　　为什么没有人说……没有一个人说……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崩溃了的白泽，想起菊花会那回眸，兵临城下的痴态，愤怒的咆哮，绝望的拥抱，白泽都记得，他记得他说朱厌好傻，若是无情，为何为他渡那神劫，他不敢说爱，因为他的责任，不允许去爱这乱世之兽，如同黑夜与白昼永无法同现。
　　白泽只身立于昆仑之颠，他背负不起了，已存活下的圣君的爱，更背负不起已逝去的朱厌的爱，还有那一身的罪，泪如飞花，白菊纷纷而下，也许，下一代做的会比他好吧。

　　又是一年重阳节，新的白泽神兽伴随着纷飞白菊花瓣诞生。
　　还是一年九九重阳菊花会，新的白泽兽和朱厌兽穿过层层人群，目光交接……

　　前世情
　　流转许下今生缘
　　昔日容颜今日已不见
　　不许那
　　红尘再惹心头烦
　　偏偏缘定三生离不散
　　镜中月水中仙
　　独自人间徘徊
　　只求一个永远
　　千年修百年渡
　　时光催人漫漫
　　谁能置身事外
　　爱太深难消愁
　　你的心何时归来
　　情再浓难消受
　　我的心还在等待
　　痴痴缠缠
　　情愿如此深陷
　　苦苦纠缠
　　苍天是否垂怜
　　蓦然回首
　　前世今生
　　情牵仍是你
　　天许我俩
　　情牵不断
　　你仍是唯一
　　一生一世
　　我情愿爱你相随
　　生生世世
　　我还愿与你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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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番外-重阳篇-《此花开尽更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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