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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四个人端坐在饭厅的桌前,等到菜肴端上来了,白歆月才出现,跟着端菜的丫鬟一起踏进了饭厅,一pi4gu3坐在了兔儿神的身旁,冲他神秘一笑。
他那一笑,兔儿神起初不解,待菜肴全部上完了,才知道真相——原来为了当一个好丈夫,白歆月嘴上说是去厨房看一看菜肴,实际上是去修改菜谱,晚饭时候来了一个胡萝卜全宴,不管是荤是素,皆见胡萝卜,而且还讲究摆设,荤素分开摆成一个八卦图,向着兔儿神这一边的全是素的,向着兔儿神对面的全是荤的。
“来来来,八卦这边是素的,另外一边是荤,想吃肉的就近一点了,要是想吃素,那就劳烦把手伸长。”白歆月嚷了嚷,为桌前的几个人指点桌上迷津。
船王扫了一眼菜肴,猜出他的心思,稍稍不满,“该学的你不好好学,尽弄一些有的没的。”白歆月为了在兔儿神面前好好表现,当面说,“我就是好好跟爹学的啊!爹以前疼爱我娘,如今我学着,也会好好疼爱我的妻。”
“你今晚弄了这个胡萝卜宴,就是为了疼爱你的妻?你每天都把饭菜弄成现在这样,还让不让你爹吃好饭?爹当初答应你,可没有答应准许你别树一帜。”
“我知道啊,所以我叫人把最好吃的荤菜都摆在了爹的面前了,爹难道不高兴么?”白歆月冷静地回答船王。
船王轻咳一声,解释道:“爹没有不高兴,只是怕你新婚燕尔只会疼爱自己的妻,不把你爹放眼里了。”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就索性坦白,“有句话你心里也很清楚:你的妻他不能为咱们家留后,你可不能太疼爱了他。”
白歆月心里闷闷,只平平淡淡地哦了一声。兔儿神一听这一番话,低下头,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腹部,不发一言。白歆月扭头,正好瞧见他捂住腹部的举动,不禁关心,“天保,你肚子不舒服?”
兔儿神坚持把怀胎的事情隐瞒,只道:“没有……”随即竖起筷子夹胡萝卜菜肴吃。他食量增大,今日胃口也正当好,一会儿便独自吃光了一半素菜,还吃了半桶米饭。
白歆月从来没有见他吃过像这样多的饭菜,心头不由一惊,生怕他会撑着,忙握住他的右手劝说,“天保,你别吃那么多,小心撑着了。”兔儿神撇开他的手,又舀了一碗饭吃,吃到知足为止。
白歆月自他口腹渐增时起就隐隐发觉不对劲,疑惑万分之余左想右想,却是怎样也想不到他是怀有身孕,更想不到他增加饭量是为了腹中之子。
吃完饭,散步时候,白歆月紧紧跟在兔儿神的身后,不停地问他,“你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兔儿神漫步走,很习惯地负着左手,平静答话:“我很好,没有毛病。”
“今晚你吃了多少?半桶饭了!八道素菜,你吃了多少?吃光了五道了!”白歆月越说越激动,只差一点儿就要腾升怒火。兔儿神回头,冷静瞥他一眼,犹不在意,一直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白歆月跟上,又继续叨唠,“你要是变成了一个胖神仙胖兔子,我不在乎,但是你若是为了让我离开你才特意吃成大胖子,那我就不得不在乎了!”
“你放心,我要是吃成一个大胖子,绝对不是因为你,你可以不必自作多情。”兔儿神依旧冷静对答。白歆月无话可说,只问他,“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最近吃这么多?”
兔儿神不变语气,答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干系。”白歆月不满,情绪再一次起了波动,“谁说没有干系,我是在关心你!我是你丈夫,自然要在乎你、关心你的不正常举动!”
兔儿神心生躁意,再度回头,肃然出言:“你再啰嗦,我就让你永远说不了话。”白歆月愣了一下,脱口:“你威胁我么?”兔儿神轻轻哼了一声,往前迈步。
“我也是为了你好。”白歆月不依不挠,又说。兔儿神面色平静,答,“如果你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事,或许我会稍微喜欢你一点。”白歆月一听,不太明白,追问:“什么是多余的话多余的事?”
兔儿神直言,“比如,你现在就是在说多余的话。”白歆月闷闷,如是重复,“我这是为你好。”兔儿神走进长廊里,止步,“不用你关心我,我一定比你好,因为我是神明,而你,是凡人,也是烦人。”
口舌之争,兔儿神略胜一筹,白歆月争不过他,只得闭口投降,人就像是兔儿神的影子,即使说不过他,也依旧耐心地跟着他散心。
夜深时刻,白歆月从船王的寝屋里出来,回到小院以后,抬头不见兔儿神的寝屋亮灯,他心里不由自主地开始纳闷——这么晚了,他还去哪里?
书童走出来,一见他愣愣立在外面,立刻走了过去,关怀道:“少爷,我上楼替你把灯点亮罢。”说着,就要忙活。白歆月忙叫住他,问他一句:“你先告诉我,有没有看见天保,他是不是又出去了?”
书童心里暗暗一叹,也不怕白歆月翻脸,回头即说出心里话,“少爷,你把他拴得那样紧,难怪他经常不高兴。”白歆月微微敛色,道:“我只问你话,你指责我什么?”
“少爷,你找他也不难,去浴房就见了。刚刚,他还叫我去找人烧水呢!”书童详细地向他道出,没有其他吩咐,便上小楼去了。
白歆月一想:“在浴房,那就是沐浴,mu4yu4时要tuo1yi1fu2……哎!我去tou1kan4一两眼也不错,嘿嘿嘿……”也不由斜了斜眼,坏主意自se4xin1生出。
小院离浴房只有三十步距离,白歆月踏步而去,不到一会儿就到了浴房门外。屋里亮着灯光,屋门也是紧紧闭着的,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正有人在mu4yu4,他cuo1le1cuo1shou3,像窃贼似的,小心翼翼地pa1在chuang1上tou1qiao2。
屋里有一只浴桶正在冒着热气,几乎将里面变成蒸笼,兔儿神正zuo4在yu4tong3里,quan2shen1泡在漂浮着许多山茶花瓣和蔷薇花瓣的温暖的水中,他的衣袍挂在一旁的木架上。
白歆月觉得有些可惜,遗憾自己来得晚了一些,错过了他tuo1yi1ru4shui3的情景,只好耐心地等待他li4qi3shen1出shui3chuan1yi1,两只眼睛直直盯着屋内。
已然过了半晌,屋内的热气开始渐渐地消散,可唯独pao4在yu4tong3里的人没有li4qi3shen1。明明水已经开始冷却变凉了,兔儿神却还一点反应也没有。
白歆月见状,登时心里生奇,担忧着他出了什么意外,忙走到门旁推门,推不开便用力撞门,啪地一声巨响,把门给撞开了。
他冲进去,赶到浴桶旁,唤了唤浴桶内的兔儿神几声,兔儿神依旧没有反应,他低头细细一看,才发现他是闭上了双目。他心里一急,忙将shen1zi3jing1guang1的他从shui3zhong1bao3出,扯了木架上的衣袍,bao4zhe1人就ben1chu1浴房。
赶回寝屋,他ba3他fang5zai1床榻上,一扯薄被盖住了他jing1guang1de1shen1zi3,书童赶上来,关怀地问他一声,“少夫人怎么了?”他直起腰,茫然摇头,“不知道……”
书童微急,劝道:“那赶快叫郎中过来看一看罢。”白歆月回头看了看床榻上的人一眼,很是无奈,“只怕郎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他心里很明白,即便是再高明的郎中,毕竟还是凡人,根本无法替神明看病。
书童不知所措,暗暗想了一想,说:“那……难道就这样不管了?”白歆月轻轻点头,离开床榻前,“先这样过一晚,明日他若是不醒,只能另寻办法。”
深夜,他躺在他的身旁,守护着他,一整夜都没有合上眼,时不时地看着他,时不时地唤一唤他,那些不好的预感想都不敢去想。
光阴过得很快,一转眼,彤红日轮又缓缓地从东方尽头升起,光明铺在屋子里,白歆月终于熬不过去,微微打了个盹儿,眼皮盖上。他身侧的兔儿神,不巧睁眼,一抬起上半身,被子从jing3bu5落到yao1chu4,他一看,一丝bu2gua4,又一看身侧打盹儿的他,登时怒火从生。
他一抬起右手,用法力将他打出了床外,身子一翻滚到地上,白歆月立即醒了过来,一看他睁眼醒了,有些高兴,但不及张口说话,他再度用法力,将他乱打了一通。
打到第十下后,白歆月急忙脱口解释,“天保,你听我说!我对你,什么都mei2gan4!”兔儿神稍停,将右手五指缓缓握成拳,怒言:“那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解释!”白歆月急忙解释,“昨晚你忽然在水里昏迷,我就把你救出来,只是这样而已。”
兔儿神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昏迷?”白歆月语塞,“我……”兔儿神又露怒容,“你tou1kan4我xi2zao3?”五指张开,又用法力,打了他一下。
白歆月腹部中招,向后跌倒,平躺在地上,兔儿神che3kai1shen1shang4的被子跃出床榻,落地一旋身,身上瞬间穿好了衣袍,半蹲在他的身旁,问道:“你干嘛tou1kan4我xi2zao3,难道之前你对我fei1li3的时候就没kan4够么?”
躺在地上的人闭着眼,只嘿嘿一笑,不答。兔儿神盯着他的神情,心上面上皆不悦,骂他一句,“se4月老!”躺在地上的人只是那样笑着,依旧不语。
兔儿神随之催他,“赶快起来了!”躺在地上的人不动,只张口,耍赖道:“我已经被你给打死了。”兔儿神不悦,脱口,“我出手很轻,根本没打太重,也根本没伤你半毫。”躺在地上的人厚着脸色,如是耍赖,竟提出要求:“那你qin1wo3,我马上起来。”
“我只告诉你三个字——不、可、能。”兔儿神连忙别过脸,一字一句说得很明白。白歆月自有办法得逞,平静道:“等我返回了天庭,我就奏报玉帝王母,说你在凡间出手殴打过我。”
兔儿神心里虽然愤怒,却也生怕他说到做到当真以后会在天庭参自己一本,不得不忍住了,如他所愿,gui4pa1下来,俯首tie1shang4他的chun2,只轻轻地peng4了一下。
白歆月哪里肯man3zu2,趁机会,tai2qi3双臂,gou1zhu4兔儿神的hou4jing3,紧紧tie1zhe1他的chun2,汲qu3甘lu4似的,han3zhe1他的chun2,甚至还不man3zu2,还把she2jian1tan4ru4他kou3zhong1,peng4chu4他she2jian1,追逐着它。
兔儿神立时如木僵住,动也不动,两只眼睛微微睁大,保持了须臾,直到白歆月的chun2she2che4出。白歆月的shuang1bi4缓缓song1kai1他,收回,神情也是意犹wei4jin4,这令他怒火重燃,恨恨地举起右拳要打下去。
白歆月眼疾手快,右手食指指着他的面庞,忙呼一声:“不可以打!”兔儿神的右拳始终是没有落下,只恨恨盯着他,口出怒语,“se4月老!”白歆月抬起上半身,平静答话:“你骂不对,我们是夫妻,我qin1你是理所当然的,别人qin1你才是se4。”
兔儿神松拳,别过脸,丝毫不反驳这一席话,白歆月心里得意,立起身,向他伸手。兔儿神看了一眼他的手心,又抬起头疑惑看他。
“我拉你起来。”白歆月大方说道。兔儿神并不领情,自己立起身,白歆月一见,心里丝毫没有介意,安然放下手,走到木架前,na2起外袍chuan1上。
他一边穿衣一边问他,“对了天保,你昨晚是到底遇到了什么会昏迷?”兔儿神在屋里缓缓迈步,细细回想了一番,答道:“我身上有凡人气味,每次沐浴,都要用花香将它掩住,昨晚她们在水里撒了花瓣,我嫌不够多,自己多抓了一把放进去,可是,当我进到里面以后,没过多久就晕沉沉,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话音刚落,白歆月只是愣愕,片刻后回神,很是庆幸自己听到这一番话时没有吃什么喝什么,恍悟道:“我还以为你是遇上了什么不测,原来是这等小事。”无奈着,又说,“花香太浓,连凡人都要头晕,你以后别再乱加了。”
兔儿神闻言,自此才晓得花香太浓对谁皆是有害而无益,便记在心里,以后就都不敢再往水里胡乱多加花瓣。
白歆月瞧了瞧他的神情,心底里对他加倍chong3ai4,张了张口:“我去端洗脸水给你,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兔儿神缓缓在桌前坐下,侧身向着他,只平平静静答,“你去罢,别忘了胡萝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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