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纹觉醒：我靠阵法逆天成神

　　“你带不走。”

　　这话砸下来的时候，秦无痕正扶着云昭从甲板上站起来。脑袋还在晕，耳朵里嗡嗡响，像有风在颅骨里打转。他没抬头，手先摸到了胸口——玉简贴着皮肤，烫得厉害。

　　云昭晃了一下，靠在他肩上。她左眼闭着，呼吸短促。小白已经变回狐形，缩在舱角，尾巴卷住自己，鼻尖发白。

　　灵舟歪斜地陷进荒土里，四周是灰黄色的旷野，远处一道低矮山脊线切开天际。风卷着沙粒打在船身上，发出细碎的敲击声。

　　十步外，玄甲军列队逼近。铁靴踩地，节奏整齐。领头那人披重铠，肩甲刻着双蛇缠矛纹，面甲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眼神，不动。

　　秦无痕慢慢直起背。右手下意识抚过胸口，布条缠得更紧。他记得这纹路——不是军制标记。三日前在萧天澜书房暗格里见过一次，密信边角印着同样的双蛇缠矛，底下一行小字：“血契已通”。

　　——那是妖族联络的暗记。

　　云昭站稳了，抬手去摘腰间玉佩。她动作很慢，像是怕惊动谁。银丝软甲随着呼吸轻颤，耳坠却没响。

　　她把玉佩举到半空。“南疆云氏，奉诏入京。”

　　统领没接。他往前一步，靴尖碾过一块烧焦的木片。咔的一声，碎了。

　　“三日前，中州通缉令已下。”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钉进地里，“南疆公主勾结妖族，私启星门，见者可拘。”

　　云昭的手僵在半空。

　　秦无痕盯着他铠甲内衬。那一道暗纹藏在锁扣下方，若不贴近绝难发现。玉简又烫了一下，金光在瞳孔深处闪了一瞬——纹路活了，顺着金属蔓延，显出完整图样：蛇口衔尾，中间嵌着一枚倒置的眼状符文。

　　——和密信上的，一模一样。

　　他没动。手指蜷了蜷，指甲掐进掌心。疼让他清醒。

　　统领抬手。两名士兵上前，伸手要拿云昭的玉佩。

　　“等等。”秦无痕开口。声音哑，像磨过砂石。

　　统领转头看他。

　　“你们查的是人。”秦无痕慢慢抬起手，指向灵舟底部，“还是这艘船？”

　　统领眯眼。“擅闯禁空区，两者皆拘。”

　　“那阵盘呢？”秦无痕问，“也要收？”

　　统领顿了顿。“违禁法器，一律扣押。”

　　秦无痕没再说话。他弯腰，从脚边捡起一块碎石，轻轻放在掌心。石头冰凉，沾着尘土味和一丝铁锈气。

　　他低头看石头。
　　裂痕像旧疤。

　　然后他松手。石头落地，脆响。

　　统领眼神微动。

　　——这是谁的动作？

　　秦无痕一直记得十二岁那年，他在古阵废墟里捡到第一块残石。师父说，石头不会说谎，它裂成什么样，就说明当年那一击有多狠。

　　现在他也用这一招。
　　不是试探对方懂不懂阵，而是看对方会不会留意细节。

　　统领没看地上的石头。他的目光扫过秦无痕的手，停在缠着布条的右手上。

　　那一瞬，秦无痕感觉到玉简猛地一震。

　　——对方认出了什么？

　　统领收回视线，挥手。“带走。”

　　士兵上前，一人架一个。云昭被推了一把，踉跄两步。她没出声，只是抬手摸了摸耳坠。银铃无声。

　　秦无痕被按住肩膀时，左手悄悄探进衣袋。

　　铜钱在。
　　冰凉触感贴着指尖。

　　他知道这东西不该在这儿。上一章结束前，它明明在祭坛裂缝里沉下去了。可现在它就在口袋里，边缘微微发烫，像是被人握过很久。

　　——谁放的？

　　他没问。也不能问。

　　队伍移动。灵舟被绳索拖走，阵盘和星门残片装进黑匣，上了封条。小白被赶进笼子，关在车后。

　　营地设在坡后。帐篷三座，中央一座最大，门口立旗，旗面空白。

　　秦无痕和云昭被推进东侧小帐。帘子落下，外面脚步声远去。

　　帐内只有两张木凳、一张矮桌。桌上摆着一碗水，水面浮着点灰。

　　云昭坐下，喘了口气。“他们不是普通兵。”

　　秦无痕站在原地，手还插在口袋里。铜钱贴着掌心，越来越热。

　　“统领铠甲上有妖纹。”他说，“和萧天澜密信里的相同。”

　　云昭抬头。“你能确定？”

　　“玉简映过一次。”他指了指胸口，“只一瞬，但我记住了。”

　　云昭沉默。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有人把妖族印记刻进了中州正规军的制式装备里。不是渗透，是替换。

　　“我们被困住了。”她说。

　　秦无痕走到帐边，掀开一角。
　　外面篝火摇曳，影子拉得很长。
　　统领站在旗杆下，正低头看一块木牌。

　　那木牌……
　　秦无痕瞳孔一缩。

　　——和第31章荒地里那个队长身上的碎片，出自同一块！

　　当时他以为树妖信物被夺，是个陷阱。
　　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偶然。

　　统领把木牌翻过来，摩挲了一下，收进怀里。转身时，袖口滑出半截纸角，隐约可见“画像”二字。

　　秦无痕放下帘子。

　　他坐下来，手指仍在口袋里攥着铜钱。
　　嘴里发苦。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身份核查会无限拖延。
　　他们会以“协助调查”为名被软禁。
　　等真正的命令下来，可能就是围杀。

　　他必须拿到阵盘。
　　必须弄清那块木牌的来历。
　　还有这枚铜钱——为什么它会出现在他口袋里？

　　帐外风渐大。
　　吹得旗面啪啪作响。

　　突然，一阵脚步声靠近。
　　停在帐外。

　　“秦无痕。”是统领的声音，“出来一趟。”

　　秦无痕没动。

　　云昭看着他。“别去。”

　　他看了她一眼，起身，掀帘走出去。

　　统领站在火堆旁，手里拿着那个黑匣。“你说你是北境来的？”

　　秦无痕点头。

　　“那你认识这个吗？”统领打开匣子，取出阵盘。

　　秦无痕盯着那块破旧木片。边缘焦黑，中央凹槽里的星门残片已被取走，只剩一道浅痕。

　　“我背了三年。”他说。

　　统领冷笑。“可它现在是违禁品。”

　　秦无痕不答。他注意到统领说话时，右手始终按在腰侧——那里没有佩刀，只有一个空鞘。

　　“你知道中州最近在找什么人吗？”统领忽然问。

　　秦无痕抬眼。

　　“一个带着残缺铭纹的少年。”统领盯着他，“画像已经传遍三十六郡。上面说，此人能引动星漩，活不过二十。”

　　火光跳了一下。
　　映在秦无痕脸上，影子割裂。

　　他听见自己心跳。
　　一下，一下。

　　统领把阵盘放回去，合上匣子。“你带不走它。”

　　秦无痕没动。

　　统领转身要走，忽然停下。“明天押送入城。你想清楚——你是想当个囚徒，还是当个……钥匙？”

　　脚步声远去。

　　秦无痕站在原地，手从口袋抽出。
　　铜钱躺在掌心，边缘发红，像刚被火烧过。

　　他忽然明白一件事——
　　他们不是来抓他们的。

　　是来等他们的。

　　风穿帐而入，吹熄了桌上的灯。
　　水碗晃了晃，一圈涟漪散开。

　　云昭在帐内低声问：“他还说了什么？”

　　秦无痕没回答。
　　他低头看铜钱。
　　背面那道刻痕，正对着北方。

　　——西域雪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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