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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岁月静好与一地鸡毛
“离悔这是吃错药了吗?”纯阳子收到夙禾的传信时还有些意外。
“怎么了师父?”
纯阳子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的回答道:“万灵宗的离悔要带他那几个徒弟过来待一阵。”
墨棠手下动作不停,一个转身长剑刺出,他随口问道:“万灵宗?那他们这次宗门大比会出现吗?”
“会。”
墨棠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姬雪寒吓了个激灵,他立马收剑行礼:“大师兄安。”
姬雪寒对他不予理会,直接向纯阳子开口询问:“离悔尊者的徒弟都会来吗?”
纯阳子:“嗯?你说的是哪个?”
姬雪寒:“师尊。”
“臭小子喊什么师尊,喊师父!”
“尊者的徒弟都会来吗?”
纯阳子没好气道:“会!”
姬雪寒得到满意的答复后,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始擦剑。
墨棠凑到纯阳子跟前悄声道:“师父,大师兄转性了?他怎么不接着堵你了?”
纯阳子瞪目:“说什么呢?不敬为师,回去抄你的敬师表!”
墨棠炸了:“关我什么事?你去找大师兄让他抄啊!又不是我堵的你。”
他的喊声嘈杂刺耳,震得纯阳子揉了一下耳朵,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姬雪寒擦剑的动作不停,只是抬眸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安静。”
墨棠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深怕他会来帮自己手动静音,他微弱的控斥透过手掌传出:“师父你没良心。”
纯阳子坐在那规规矩矩的看着手中刚拿出来的《麻将胜出小妙招》。
墨棠这下剑都不敢练了,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的,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一时间大殿安静下来,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
等了许久的墨棠“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忍不住出声抱怨:“还要多久啊?我都喝不下了。”
姬雪寒头也不抬道:“喝不下那就吐出来,我可以帮你。”
墨棠再一次闭嘴,他眼珠子乱转到处看就是不看他。
“纯阳子,许久不见,近来过的可好?”
人未到声先到,远处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大殿沉闷的氛围。
纯阳子悄悄松了口气,用手帕擦了一把脸,书他都看好几遍了,等的人终于来了。
纯阳子上前迎接:“离悔,你这家伙来的够慢的。”
夙禾笑道:“我来得慢没关系,我的乖徒先到了,你怎么不和他们先玩?”
纯阳子有种不好的预感:“谁?”
夙禾:“不息他们啊。”
完了。
纯阳子不信邪:“丫头先到?”
“对啊,不息御剑速度太快了我跟不上,她就先带着她两位师兄过来了,怎么,她是不是被人拦住了?”
纯阳子再次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啊,可能是还在路上,还在路上。”
夙禾一口否决:“不可能,乖徒速度很快,绝对早就到了。”
大爷!你别说了!!!
某人完全没接收到讯号,还在那喋喋不休。
“是不是有人拦住我的乖徒了?”
“我的乖徒肯定早就到了。”
“你叫人去看看啊。”
白雾渐渐蔓延,并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叮。”
夙禾察觉不对立马带夙缘飞身而出。
“镇邪雷焱。”冷如寒潭的嗓音随着爆裂的声响同步。
轰———!
夙禾站在殿外,眼睁睁的看着大殿自内炸开,庞大的宫殿刹那间倒塌,烟尘弥漫中,细微的雷光一闪而过。
一身穿蓝底飞鸟纹劲装的人自尘雾中走出,那双好看又独特的眼眸像是结了层冰。
怪骇人的。
夙禾低声呢喃:“不得了啊……”
藏在夙禾身后的夙缘身体不自主的发颤,就像是草食动物遇见了嗜血猛兽一般,克制不住本能的感到害怕。
姬雪寒收回看向前方的视线,偏过头对着倒塌的一处瓦砾问道:
“师尊,人呢?”
纯阳子的声音从废墟下传来有些失真:
“我怎么知道?逆徒!居然连师父都埋!”
随着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起,纯阳子从废墟爬了出来,他又转过身拖出了一个来不及跑路的墨棠。
纯阳子越看越是痛心疾首:“你连你师弟都埋!你师弟可禁不住你这样折腾啊!”
“师尊,人呢?”姬雪寒的声音又冷了几个度。
纯阳子立马扛着墨棠站好:“不知道,为师不知道。”
臭小子六亲不认,心情好叫师父,心情不好叫师尊,大逆不道!
姬雪寒只能换一个人问:“离悔尊者,人呢?”
夙禾护住身后的徒儿:“谁?”
“玄椤。”
妈呀,乖徒,你欠他什么了?都这么久了,他还记着你呢!
“乖徒一早就带着她两位师兄赶过来了,我也不知道啊。”
“哦,对了。”
纯阳子在旁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离悔那祸害大喘气之后说的话,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乖徒不乐意来万剑宗,她说纯阳子打麻将老是耍赖。”
夙禾越说越觉得对的,他再次补了一刀。
“嗯,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乖徒才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半路跑掉了。”
“你可不能怪她哦,要怪就怪你师父,既然乖徒不在那我就走了。哎呀,风尘仆仆的来又要风尘仆仆的回去。”
“真麻烦。”
说完,他都不等众人反应,背起夙缘就跑,御剑比来时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墨棠翻身从师父肩上下来。师父抱歉了,我会好好抄敬师表的。
“师尊……”
眼见着逆徒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纯阳子试图挣扎一下。
“乖徒,我是你师父,你不能……”
“啊啊啊啊啊!”
跑远的墨棠听到他的惨叫声之后,汗毛都竖了起来。
死腿快跑啊!
墨棠跑路的途中一把拉住闻声赶来的墨荷,开口就骂:“你不要命啦,居然敢往大师兄枪口上撞!跟我回去吧你!”
“师父怎么了?大师兄为什么要对师父出手?”
“别问了,快跑!等大师兄追来有你受的!”
一头雾水的墨荷被墨棠拉着跑,他看着远处的雷霆打了个寒颤。
师父愿你没事,我会为你祈祷的。
身在远处被人挂念着的简不息正和她的两位师兄在湖泊上游湖观景。
简不息睁大眼睛,对着湖泊上各有特色的游船发出惊叹:“哇!”
“师兄,果然不去万剑宗是对的,这里好漂亮啊!”简不息拿柳条逗弄着船底随行的游鱼,眼睛闪闪发亮。
柳玉清看着趴在船栏上的师妹,轻声笑道:“我叫了点心,要吃吗?都是特色点心,你应该会喜欢。”
简不息大声应道:“要!”
柳玉清接着问道:“那要不要喂鱼?”
“要!”
“可是吃点心就不能用手拿鱼食喂鱼了,要不师兄喂你,你拿鱼食喂鱼?”
“好!”
听到她的回答,柳玉清脸上笑意更深了,抬手让游船上侍奉的人把小桌抬过来。
把鱼食递给在栏杆上趴着的人后,柳玉清端起一碟点心,捻起一块递到埋头喂鱼的简不息嘴边。
“师妹,啊—”
“啊—”简不息配合张嘴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起。
好吃!
柳玉清见状眸子都染上了笑意,他勾起嘴角轻声问道:“好吃吗?”
“好吃,师兄也吃。”
柳玉清垂眸看着喂鱼的人,笑着应道:
“好。”
这时,躺在船栏上的裴若水突然出声:
“师父刚才在问我们在哪,他让我们在外面老实待着,别去万剑宗了,过段时间再回宗门。”
简不息叼着嘴里的点心偏头问道:“嗯?万剑宗发生什么事了吗?”
“师父没说,只是让我们千万别去万剑宗。”
简不息转回脑袋,端着手里的鱼食摊了一下手,“本来就没打算去,纯阳子前辈打牌缠人的很。”
柳玉清:“哦?真的是因为他打牌缠人吗?”
“那当然。我还在重萃师父那里的时候,纯阳子前辈天天搞偷袭拉我去打麻将,他一下就把我举起来了,我跑都跑不掉。”
说到这,简不息还做了个举起的收势,“你看就像这样,我根本就反抗不了。万剑宗?不去不去。”
只要一提万剑宗,简不息就连连摇头,可见纯阳子当时给她带来了多大的阴影。
柳玉清腾出手轻轻擦过她沾着残渣的嘴角,漫不经心道:“不去也好,离他们远点。”
裴若水换了个姿势在护栏上趴着,他看着底下蜂拥夺食的鱼群,时不时丢下一些点心碎屑。
“那我们以后要躲着万剑宗走吗?”
简不息:“为什么要躲?只是离远点而已,太难缠了!”
柳玉清眉眼弯弯语气微沉:“是啊,离他们远远的,师妹你说对不对?”
“对,啊——”简不息咽下嘴里的点心后再次张嘴咬过柳玉清递来的果子。
唔,好吃!
三人在游船上,或坐,或趴或侧躺,欣赏着远处画舫上的舞蹈。
画舫上的舞姬身姿曼妙,舞步更是灵动轻盈,她们在画舫上为游船的贵客献上舞蹈,船底的游鱼也为了食物辗转于各处。
三人在这游湖,观景,好生快活。
另外一边却有人遭老罪了。
万剑宗
“大师兄,你下手太重了。”墨莺一边给师父上药一边控斥着他的行为。
旁边趴着的纯阳子哎哟哎哟的哀叫连连,偏偏这人还不长记性,偏要嘴贱:
“为师也给你找了个小师妹啊,年岁都是一样大,你怎的就盯着别人家的不放了?”
“那是你的吗?你就盯着人家。”
一边的墨荷还在状况之外,“怎么回事啊?大师兄为什么要打师父啊?师父又去摸大师兄的剑了?”
那哪能啊,摸了还能活吗?在场除姬雪寒之外的所有人只要一想到自己摸了他的剑,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会死的!
墨棠选了个舒服的地方摊开自己,“师父说万灵宗的人要来,大师兄就和我们一起等了老久。师父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最该来的那位因为他的原因没来。”
纯阳子理了理自己被劈焦的头发不满发声:“什么叫因为我?这跟我被劈有什么关系?那丫头就是不想来,跟我可没关系。”
墨莺按住不服的人,转头对着坐在一边捧着茶杯出神的姬雪寒说道:“大师兄,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收拾师父啊,打坏了怎么办?”
姬雪寒微微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情绪,他看着茶杯里荡开的波纹淡淡道:“谁让他老不羞粘着人家,现在她都不肯来万剑宗了。”
老不羞?谁?师父吗?
墨棠看向墨荷,墨荷捂嘴不言,墨莺一把死死掐住自己手里拿着的手帕。
“谁啊?谁老不羞?”纯阳子不服。
姬雪寒抬眸轻瞥过去,声音冷淡戳人心窝:“你。”
“乖徒!你变了!你没小时候乖了!为师不是让你少说话吗?你一开口就堵为师,呜呜呜呜呜。”说到伤心处,纯阳子居然哭了起来。
墨棠,墨荷,墨莺:“恶心!”
姬雪寒放下茶杯,起身抚了下衣袍后转过身去,冷淡的声音在大堂响起:“师父,收起你的眼泪,我不介意帮你把眼睛缝上,还有,别来闹我。”
说完,他就轻飘飘的往外走去,几息之间人就不见了。
纯阳子放下捂住眼睛的手哀嚎:“他以前不这样的,是谁带坏了我的乖徒!”
墨棠,墨荷,墨莺:“……”
保持沉默,是对师父自欺欺人的最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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