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情愫

　　“住手！”

　　熟悉的声音令艾斯立刻回头，循着声音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令他欣喜若狂的人。“滺！”

　　滺似乎也发现了艾斯，惊讶又喜悦地喊道：“艾斯！”

　　随即朝着艾斯跑了过来，所到之处激光线都自动为她开启了一扇门，跑到艾斯身边，她一头扎进艾斯怀中，语气带了些哭腔：“我好想你……”

　　艾斯紧紧回抱住她，生怕她会再次离开自己一般：“我也是，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怀中的女孩身体微微颤抖着，深深埋着头让艾斯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她的哭腔忽然变成了夹杂了忧伤与笑意的语气。

　　“你也没有机会再放开我了。”

　　艾斯感到腹部一阵刺痛，麻木地低下头，看见插一入自己身体的刀子以及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不可置信地摸向那把刀子，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发呆。

　　其他的海贼都专注于自己的战斗，只有马尔科注意到这边的变化，看到滺在艾斯怀中将匕首插一入的一瞬间，他的大脑嗡的一下炸开了。

　　“艾斯！！！！！！！”

　　然而他的吼声却被嘈杂的打斗怒吼声所掩埋。

　　艾斯看着眼前已经脱离自己怀抱，笑得妩媚的滺，强忍住口中的鲜血，可是大脑却愈来愈昏沉，眼皮仿佛被灌了铅：“你……不是滺……”

　　“是的哦，可惜你发现的太晚了，亲爱的艾斯队长。”

　　这是艾斯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凯丝看着倒在地上的艾斯，将刀子拔出，替他的伤口涂了止血药，扛起艾斯打算离开。

　　“站住！你要把艾斯带去哪！”马尔科看到“滺”的行为怒吼道，几欲冲出激光牢笼，可是双翼却被激光的灼烧弹开，“可恶！”

　　好像听到了马尔科的喊声，凯丝回首对马尔科微微一笑，便径自带着艾斯离开了那里。

　　※※

　　□□放置完毕，滺拿起之前准备的火柴点燃，丢到准备好的引燃线上，立刻躲回研究室放倒的桌子背后，屏住呼吸。

　　随着一声爆炸声，滺感到一鼓巨大的冲击力从背后袭来，将她和桌子一同掀飞打到铁墙上，骨头碰撞摩擦以及内脏挤压的痛感令她呕出一口鲜血。支起身体拿起准备好的灭火器将大火扑灭，过程中呛进去不少烟不停地咳起来，但当她看到被炸开的大门，也顾不及身体上被碎片划开的伤口就冲了出去。

　　打开手腕上的基地信息观测微端，发现了在a区与多拉米尔学员缠斗的白胡子众人，马尔科的表情好像很焦急，人群中并未发现艾斯的身影，滺有股不好的预感，翻遍所有的基地安设摄像头的地方都没寻到艾斯的身影。

　　滺的眉头越锁越深，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可是怎么会……难道！

　　也不管是否冲入敌营，只要牵扯到那个人的安危，她便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赶到海纳的研究所，她站在门前崩溃地喘着粗气，希望事实不是她想象的那般。

　　研究所的大门毫无征兆地自行打开，找遍了所有的房间，最终在海纳的卧室看到了他，海纳倚在床靠背上抽着烟，看到了滺便一脸戏虐地冲滺笑道：“你怎么跑出来了，外面很危险，呆在研究室里不是挺好的。”

　　“艾斯在哪里。”滺已经不复之前颓废的模样，身上的锐气是海纳从未见过的，即使那日在森林中杀了同年级所有同僚的她可能也就莫过于此了吧。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让你这么大火气。”海纳漫不经心地吐了口烟圈，一脸漠然，“凯丝。”

　　站在床旁的凯丝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房间右侧的墙壁向上收起，露出里面的暗室，漆黑的房间被映亮，渐渐露出被一层透明墙壁隔开的人影。

　　“艾斯！”滺冲过去，却被这层坚硬的透明墙壁阻挡了步伐，眼前的艾斯被海镂石锁链困住了手脚，虽没有什么外伤，但好似昏迷了低垂着脑袋，“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滺攥紧拳头回头质问海纳，后者则笑而不语地望着她。咬紧牙关，滺拼命敲打着这面墙，喊着艾斯的名字想将他唤醒。

　　似乎听到了滺的呼唤，艾斯醒了过来，睁开眼朦胧中看到滺的脸庞，“滺……”

　　滺惊喜地睁大眼：“是我，是我！艾斯！”

　　大脑彻底清醒，艾斯想向滺走过去，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这才注意到捆绑在自己四肢上的锁链，再观察到滺背后那个躺在床上戏笑看着他们的男人以及他身边跟滺一张面孔的女人，立刻明白了发生的一切以及现在他们的处境。

　　“终于见到你了。”艾斯咧嘴笑了起来。

　　滺愣住，哭笑不得：“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处境么，还说这些。”

　　“我明白，可是见到你真的很高兴。虽然现在处境真的很丢人，说来也是难堪居然把凯丝认成是你……”艾斯尴尬地叹气。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这种人明明不值得你这样……”滺双手抓着墙，低垂着头。

　　“一切就当我自作自受，谁叫我喜欢上了你这个混蛋女人。”艾斯注视着滺，眼神正直毫无遮掩，“就算你真的背叛我，背叛白胡子，背叛整个世界，我也会追你到天涯海角。”

　　滺怔愣地看着艾斯，那双漆黑的双眸让她有种错觉，这里的一切已经是她的全世界了。为什么他总是能说出自己最想听到的话，很想就这样跟他相依一生，可惜，不是现在。

　　转身面向海纳，对方一脸玩笑不恭的表情。掐灭烟头，海纳直起身子：“还真是让我看了场好戏，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恋情深。”

　　“你到底想怎样，海纳。”滺质问海纳，态度强硬。

　　海纳接过凯丝递过来的遥控器：“是啊，我也想知道，做什么才能让我不杀了这个入侵基地的海贼。”

　　遥控器一闪，只见艾斯上方的机器挪动了个方向，将枪口对准艾斯，还未等滺的不要喊出，激光已经射出，擦过艾斯的手臂留下一道不浅的焦黑色的伤口，鲜血流到地上，啪嗒啪嗒的响，而艾斯却连眼都未眨一下。

　　“住手！！”滺去夺海纳手中的遥控器，却被海纳轻易接住她的拳，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扭，只听咔嚓一声，滺便被制服跪倒在地。

　　“滺！”艾斯拼命挣扎起来，“你的目的是我吧？所有事都冲着我来啊！不要对她动手！”

　　“哦真是感人，为了彼此竭尽全力还真是励志呢。”海纳闻言丢开滺的手腕，径自拍起掌来，话锋一转，海纳脸上调笑的表情变成了毫无遮掩的厌恶，“不过我最讨厌所有励志向上的故事了，我觉得人啊，只有本性才是最美的，不是么。”

　　滺强忍着手臂被折断的痛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似乎下定决心了一般咬紧嘴唇，面色苍白：“放他走，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你让我再杀成百上千的人也无所谓。”

　　艾斯听闻滺的说辞愣住了：“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纳摸着滺的脑袋，冲艾斯笑道：“这孩子，我威胁他如果想要你们船上那个叫爱丽丝的小姑娘不被杀，就必须杀78个无辜的人哦，她虽然很痛苦地挣扎了很久，但还是把所有的人都杀光了。”

　　「我太肮脏了，满手都是鲜血，我已经回不去了，而且我是个怪物……」

　　原来她的话是这个意思，艾斯感觉一股怒火从体内燃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你居然逼她做这种事！！”

　　“逼她？”海纳不屑地将手中的烟头丢落在地用脚踩灭，话语中带了些怒气，“你知道我把她培养成一个冷血没人性的怪物花了多少年，费了多少脑细胞吗？自从给她移植了神的细胞，为了能激发她真正的潜能，安排计划杀了她的好友，后来培养她的能力，给她安排比谁都要更多的暗杀任务，让她尝尽鲜血的味道，熟悉杀人的手感，终于变成了我心中完美的模样，却因为仅仅跟你们相处了一年的时间她就被完全改变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费了！”

　　“原来你就是让她这么痛苦的罪魁祸首。”艾斯也不再怒吼，语气似乎仅仅是在陈述着事实。

　　海纳将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似乎冷静了一些，看着艾斯充满愤怒的眉眼再看看身边的滺，突然就笑了起来：“她是我的实验品，我创造的她，让她变得这么完美。所以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

　　滺抱着手臂不敢再去看艾斯的眼，她知道艾斯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我说了，我不会逃走，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放了他。”

　　唯独他，我不要他死。

　　“滺，不要对这个人渣低头！他不配！我死不了的！你忘了我是谁吗？我可是火拳艾斯，白胡子二队队长！想让我死，他还没有这个能力！”艾斯听着滺呢喃的话语，看着她的动作，心脏抽搐的痛，明明是由我来救她，居然现在却一切都反了过来。

　　“哦哦，不愧是白胡子二队队长，即使面对这么绝望的情况，也能如此坚强地说出这些话。”海纳挑起滺的下巴，轻浮地余光扫向艾斯，“可是她又是怎么看的呢？”

　　“为了这个男人不死，你什么都愿意做对么？”海纳向滺确认道。

　　“我什么都愿意。”滺移开目光，声音却很坚定。

　　“这样，我不用你杀人，我只要你做一个更简单的事情，我就放了他怎么样。”海纳邪气地翘起唇角，吐气在滺的耳畔，“取悦我。”

　　艾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拼命站起身却又被链子狠狠地扯回原地，尽管如此他依旧在不断地挣扎，鲜血从紧锁的铁铐中溢出：“混账！你欺人太甚！！！！！！”

　　滺的瞳孔瞬间缩小，对视着海纳充满折磨与戏虐嘲讽的眼眸，知道海纳是认真的。他只是想折磨自己，从儿时被移植细胞开始，自己就是他的玩物，他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他对自己的身体根本不感兴趣，但是只要能让自己痛苦的事，都会让他无比愉悦。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从身体上背叛艾斯，这也许是她最后的底线，但是如果自己不这样做，艾斯就会死……

　　“你这么在乎火拳，答案显而易见吧？”海纳轻轻笑着。

　　滺单薄的身体在昏暗的房间中颤抖着，她双拳紧紧攥起，身心经受最煎熬的挣扎。

　　“滺！不要！！”艾斯竭尽全力喊着，眼中充斥着对自己弱小的绝望。

　　最终，滺侧过脸望向艾斯，脸上的笑容很美，声音是艾斯从未听过的温柔似水。

　　“闭上眼，忘了我。”

　　不要……

　　艾斯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看着滺伸出另一只手勾住海纳的脖子，将自己送入他怀中，唇缓缓贴向那个男人的唇，他甚至可以看清滺的嘴唇在不住的颤抖。

　　“不要啊！……滺……”

　　艾斯感到自己的视野模糊了起来，似乎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正在涌出。

　　“忘了我。”

　　这是滺吻上那个男人之前最后的话语。

　　眼前，自己心爱的女人流着热泪深深吻着那个她最恨的人（省略50字）

　　为什么自己这么弱小，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守护，居然要她出卖自己的尊严为自己求生，这样的自己活下来还有怎样的意义，真不如死掉好了。

　　艾斯闭上眼睛垂下头，不忍再去看那些让自己崩溃的画面。

　　享受之余似乎发觉了火拳的变化，海纳笑得更烈：“喂，火拳，好好睁开眼看着啊，为了让你苟且偷生，看看你心爱的女人是怎么伺候我的。”

　　那些从儿时构建的生活与世界正在一点一点的崩塌，念起与滺的相遇，和她发生的点点滴滴，以及喜欢她想要珍惜她保护她的心情，这些心情似乎也在黑暗中发酵变质……

　　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凤鸣，随即大门被踹开。

　　“艾斯，你的觉悟就是可以这样轻易被别人打碎的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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