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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作为凡人,活着很难
年淮安想要反驳却发现他说的一点没错,她救不了毛蛋。
宁大哥见两人神情忙对年淮安道:“毛蛋他们暂时是不会有事的,他们需要五根彻底炼出来,毛蛋年纪尚小,几年之内他安全的很。”
即便如此,年淮安也不敢保证她能救出里面人,也不知道书中的一切值不值得。
沈倾嗤笑一声道:“一面之缘的人,值得你舍命吗?”
“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年淮安对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带着审视。
“我.....”沈倾语噎,死死抿住唇。
得知她失踪只想再次找到她,听闻她被绑来这地狱的地方,没多想便也来这里,她的心脏里有他的贡灵,便不会让她死在这里。
沈倾从来算不上善良,面对无关紧要的人,死了就死了。
可看见那熟悉的面孔,几乎让他心中一漏。
对上她静静看着自己的目光,里面的东西有很多,看不清也不敢确定。
“玩啊,看他们为了活自相残杀的戏码,很好玩不是吗?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的钱也不至于打了水漂。”沈倾眼中带着戏谑,视生命为蝼蚁,冷冷打量着她的眼睛神情,却在目光相对间感觉到有些不自在,稍稍移开目光。
“啪”
这一掌卯足了力,几乎让沈倾的脸微微向左一斜。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冲入鼻腔,方才一瞬间的柔软。
怔愣一瞬,抬眸却见少女眼眶微红,眉眼带着委屈,声音中含着淡淡的哭腔:“骗子,我以为.......刚刚我杀人了杀了两个人,是人还是两个,他们的血还在我手上,该蹲监狱的,可...你更可恶。”
比起他的态度,年淮安更像是寻到了一个发泄口,她的世界并不是这样的,起码她连亲手杀死一只鸡都不敢,如今却亲手杀死两个活生生的人,她承认生死当前,自己是自私的她更想活着,可真真实实的孽障又是她创下的。
而她知道现在自己只不过想要将这份罪恶从自己身上卸下来,转嫁到比她还要恶劣的沈倾身上。
如此她不至于压的喘不上气。
年淮安不愿承认,却也深深知道最可恶的只有她自己。
她即救不了毛蛋救不了所有人,又不愿承认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明显的变化,那就是早就自私的将自己的生命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为了活着她不惜杀人。
沈倾眸光暗淡的看向一边,注意到少女召了得天御剑离开了这里。
宁大哥默默站在一旁降低自己存在感,不知道是离开还是.....哄哄他?毕竟他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你...我...额....”可惜大老爷们一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急得他直挠头。
“去不去那里自己决定。”
只听到眼前这漂亮的男儿轻声说道。
宁大哥也不做推辞,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彻底离开了。
等只剩沈倾一人,他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嘴中流出,踉跄的跌倒在地。
“主上!”木冬不知道从哪棵树上跳下来,连忙扶住他。
“你怎么跟来了?”沈倾皱眉不满他的行为。
见他不回答,沈倾道:“再有下次,你便不用再跟着我了!”
“......”
木冬稳稳扶着他,木头脑袋只问自己想知道的:“主上,你用贡灵之力了,为什么?十五就到了本来灵力就在消失。”
沈倾闻言眼上蔓上一层寒霜,一字一句道:“我的事情用不到你来插足。”
“可您明知道自己不能再用了,何况那里不能用灵力,您会.....”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偏偏要在诡城,直接加速他的反噬,前几日刚用厄铃花压制..
他不明白主上为什么这么做。
“木冬!”
“....是”
他低下头,眼中却仍是倔强之色,明明最好的解药就在身边,主上为什么?
北城中,寻了几日无果的蒲良,看着手中所剩无几的碎银,再找不到淮安,他也快喝西北风去了。
正在苦恼时不正却突然不停撞着木门。
“怎得咧小妖怪啊?”
却也是给它打开了门。
不正闪动着小翅膀飞速的朝客栈外飞去,蒲良忙追上,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一兽一人一连过了好几个街。
在蒲良快要跑不动的时候,抬眼却见到一个熟悉的人脸。
“淮安!!”
年淮安听见声音,抬头去看,不正立马飞入她的怀中。
“良兄!”她没想到他还在北城。
蒲良欢喜看着她,空气中闻到一丝血腥味,他低头看去。
“呀!淮安你咋流血了?衣服又是怎么回事。”也带着血渍,他想不到她这是经历了什么。
年淮安低头见自己这一身狼狈模样,唇角一弯却不见喜色带着讥讽,只道:“没事。”
什么事情也没有,她只是出去了一趟而已,仅此而已,她不想想太多。
蒲良忙将她带会客栈,他这几日住的客栈比不上肖乙那日的,说得上简陋。
却仍用为数不多的碎银给少女买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待她洗漱完换上,又变成往日美美的小仙女。
蒲良看着欢喜,但见到她瘦削的脸,话语截然而止,给她送上伤药,便转身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
“淮安,方便进来吗?”蒲良在门外轻声问道。
还在愣神的年淮安,回神答应。
门被打开又合上,蒲良乐呵呵的端着一个大碗还冒着热气腾腾的气,轻声放在年淮安面前的桌子上。
“云吞?”年淮安看向桌上的云吞,心中莫名带着些酸涩。
像是在外面受尽欺负的小孩,回到自己的领地,感受到那久违的温暖。
“嗯嘞,尝尝好吃吗。”蒲良拉过一个板凳坐在她对面,脸上仍是带着笑。
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年淮安原本紧绷的神色渐渐缓解,拿起勺子挖入一个送入嘴中,面软糯细嫩,肉也喷香至极。
“好吃,真的很好吃,这客栈厨艺很好。”
蒲良骄傲道:“是俺的手艺咧,你喜欢吃师叔还给你做。”
天已是深夜。
“小厨房愿意借给你?”年淮安不敢抬眼看他,眼眶一定有些发红的,她知道做云吞很是麻烦的。
“多说几句好话的事。”
心中阴霾随着这碗云吞下肚,也彻底消散大片,肚子暖暖的才想起自己好像已经饿了很长时间了。
“像我妈妈做到。”年淮安看着眼前云吞剩下的碗,低喃道。
他没问她,她的家人在哪,而是乐呵道:“再想吃尽管跟俺说。”
见她眉头终于不是沉沉忧思,他才放心的离开。
森林深处,沈倾盘腿而坐,急需强行压下心脉冲击带来的亏损,木冬则拿棍而立保护结界,一眨不眨紧盯四周为他护法。
他的棍子两端皆有利刃。
身后沈倾闷哼一身,一口浊血吐出,木冬紧张的回首来看。
风吹草动,寒光一闪利刃出鞘。
沈倾兀然抬眸盯着前面,木冬也瞬时反应过来,迅速转身长棍反转挡下一击,劈棍凌风划过,那人紧接着挡住这沉沉一击。
见木东横棍而立,沈倾复又闭上眼睛,他现在在关键时期,成则续命稳定心脉的重创,此时被打乱轻则修为退减伤仍不能恢复,重则反噬加剧。
面前人蓝袍加身手拿长刀,几乎同一瞬间木冬与他同时欺身攻击,兵刃相击,撞出火花,打斗中木冬也发现此人是修仙之人。
而木冬毫无仙力,纯纯武法肉搏,对上此人却也不曾落于下风。
那人刀刃总在细微之处划过木冬的手脚经脉,对于这种小伤木冬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棍法如风拳拳挥出,掀起风动击落大片树叶缓缓而落,将于沈倾的距离逼在五米之外。
在划过木冬额见眉心处时,蓝袍男子突然闪身退到树上,木冬欲轻功追上,一道液体从脸上划过,眼前突然变成红色,他无暇顾及,倾身点地飞上将其彻底击落。
“听从号令。”一道声音淡淡回荡,如耳畔私语,又似山中回声阵阵回响。
木冬头突然一僵,从半空中瞬时掉落,耷拉着脑袋双腿跪地,双手垂落在地棍子也顺势从手中滑落,宛如木偶人一一颤一颤向左侧歪头,而后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回头’望’向沈倾。
“杀了他。”
号令一出,木冬立刻做出反应,一寸一寸站起身,向新生幼儿第一次接受这个身体,刹那过后棍随手转,直逼打坐之人而去。
沈倾有所察觉,未曾睁眼半寸,一道磅礴灵力滑过,束缚住木冬的同时,向树梢上之人打去。
蓝袍之人显然没想到,他灵力最低微之时竟仍有着可怖之力,虽迅速躲闪却仍被灵力打在胸膛,打落在地皱眉之间鲜血吐出,伸手抿去,抬眸怨恨的盯着沈倾,眼底带着浓浓的不甘。
见木冬被灵力困住,他灵力祭出强行解开束缚,原本想看主仆自相残杀的戏码,如今看来不得不加上他了。
解开束缚木冬与蓝袍男子前后向结界夹击,齐齐砍向结界,在结界即将破碎之时,沈倾张开手谒罪立刻出现在他手中,刀身散着淡淡黑金色流光,震震争鸣,蓄势待发。
冷冷睁眼,挡下木冬朝他的一击,将他逼退数丈,紧接着转身对上蓝袍男子。
“刀?”蓝袍男子冷笑道。
两道仙器对峙,震出强烈灵动,直接将周围大树拦腰截断。
“它叫谒罪。”沈倾一字一句道,手中谒罪一刀劈山海,几招下来蓝袍男子被他压得半跪在地。
现在的沈倾只能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对此时的他越不利,因此招招致命,不留余地。
木冬再次站起身来,在刀劈落前,挡在蓝袍男子面前神色麻木。
沈倾咬牙,急急停下手中动作,一顿之下那人眸中一闪,立刻看准时机,一刀刺向沈倾的胸膛。
他闷哼一声,对上那人讥讽的笑。
“禁术,傀儡术?”沈倾见到木冬木讷无神的双瞳,带着血红色,那里还不懂,咬开手指点血将木冬彻底定住,震惊之余不由得深深看蓝袍人一眼。
所谓禁术孤本难寻,更难习得,初学者傀儡和操控着只能有一个醒着,为别人卖命的存在,被仙门世人不容,而他却能让傀儡自己操纵。
“猜对了。”刀锋很厉拔出,带出血迹。
蓝袍男子也捂住胸口,操控傀儡术已是耗费精神,被之前一击也是亏损,却见沈倾袭来,神色之间没什么重伤不起的痕迹,虽有存疑但犹豫片刻仍是忙的飞身离开。
看向他离开的方向,片刻后沈倾转身对上木冬无神的双眸,像是没有人操控的玩偶,破除禁术宜早不宜晚,推迟的越晚,傀儡术越难解,直至被操控之人彻底成为他人手中刀刃,永远解不开。
手中在木冬面前施展灵力,一道血线从他额头眉心处被引出,沈倾手指一转,将线头缠绕在自己指尖,左手向他输送灵力洗髓,右手缓慢的撤出血线。
脸色也随之渐渐发白,双手微微发着颤,沈倾眼底带了几分戾气,唇角不由自主的轻笑,气笑。
他刚刚的术法功亏一篑了,不但没能稳住心脉,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在枯竭。
好在木冬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最后血线撤出,他的神识也恢复了。
对于方才的事情,他隐隐有印象却又模糊不清,只能想到一丝半寸。
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主上憔悴不堪的神情,胸前不知何时还出现个血窟窿。
“主上!”木冬慌张的扶住他。
“先回巫山殿。”沈倾强撑着,压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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