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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术4
川希辰手里紧握着剑,早已按捺不住。
只见段年璋抬手一挥,肩上的黑蛇瞬间化作一团黑云,朝着他冲来。
川希辰下意识侧身躲开。
若真用天术反击,只会暴露身份。
突然一只手抓住川希辰的手腕,将他往一旁拽着,随后一道青光从二人身后穿过,与黑云相撞。
段倾朝踉跄一下,川希辰的手隐隐感到一阵痛。
等川希辰抬头看去,挽春已现身。
段年璋知道他是灵蛇主,说什么抓纵火犯的,全是幌子。
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川希辰的灵蛇。
黑云又化作人形,不过与挽春的不同,那条黑蛇是半人半蛇,带尾巴的。
“抚骁。”挽春开了口,眼睛狠狠瞪着那黑蛇。
那就是抚骁,灵疆山七位仙灵蛇之一。
“挽春,退下!”川希辰大喊。
以往这么叫他,挽春都会听话变回原型,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未如此。
挽春稍抬眸,指尖亮起的青光刺眼得很。
[天术,雨榷持相衡。]挽春嘴里碎碎念着,[风火助我,天淮扬长灵。]
来不及了。
川希辰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试图去阻止,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母亲离世前曾交代过,无论如何,只要遇上抚骁与提安,都要拦住挽春。
他至今还切记着。
青光环绕在他身,挽春一个意念,四周风起,对面几个官兵直接倒地。
段年璋取符召意剑,想破了挽春的法术,可意剑也被周围的风所控制,对准了段年璋,与抚骁。
“你疯了?快停下!”
川希辰命令他,可他不听劝。
难怪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二者憋相遇,原来挽春心底恨透了抚骁。
以至于一见面就想杀了对方。
抚骁甩袖,唤浮光照下,又一阵法术,断了挽春的作法。
挽春见不得烈光,腿一下子就软了,瘫倒在地。
对方损失惨重,前头的人没一个活命的,门卫的中了内伤,红浆泼在地上,门上,腥味裹着半个南渊王府。
“都撤!都撤!”段年璋再也高傲不起来。
抚骁眼见挽春倒地,本能的想上前去扶,愣住,脸莫名浮出一股失落。
他手脚忙乱变回原形,缠在段年璋胳膊上跟着离开。
“他这是……”段倾朝手还没放开川希辰,生怕他受伤。
川希辰挣脱他,上前扶起挽春。
“你可别晕啊!”
大冬天的不找个窝躲起来入眠,跑出来冻死还是饿死怎么办。
川希辰叹念。
段倾朝揉揉手腕,余光落在挽春身上,又往大门看去,低声:“刚刚那是,灵蛇?”
川希辰扭头看他,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他也知道灵蛇?
“吃饱了就去睡,都怪你,搞不好我还会被监察院通缉……”
川希辰念叨着,脸色明显不爽。
挽春瞧都不瞧他一眼,手里端着饭,夹块肉,大口大口吃着。
他好久没吃这么香过。
自从川希辰离开恒州,他连一块鱼肉都吃不上,偶尔在将军府后院偷摸抓点老鼠下饭。
噎死你得了!川希辰心底暗骂一句。
要不是段倾朝好心让后厨做点肉给挽春吃,估计现在已经饿得冻死。
段倾朝满脸笑意看他:“你不吃吗?”
“算了。”川希辰摇头,“我还不至于跟一条蛇抢吃的。”
何况,挽春狼吞虎咽着,谁抢得过他?
川希辰问:“殿下也知道灵蛇?”
段倾朝点头应道:“以前听说过。”他又瞥瞥川希辰,与他对视,“你是灵蛇主?”
也是,灵蛇的事段夏妍都略知一二,他又怎会没听说过。
川希辰别过眼,为难地看向挽春。
挽春停了嘴,将碗筷放下:“陵术的确是灵蛇主,吾想南渊王殿下不会将此事告与他人。”
川希辰心里不安。
他真的会替自己保守秘密?
段倾朝笑道:“当然,我怎么会害他?”
挽春又看川希辰,道:“你玩去,吾同南渊王讲几句。”
“有什么话当场说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不会是想说我坏话吧。”川希辰突然想起,自己还叫洛煜去把毒尸体挖出来,他起身道:“那你们二位聊,我还有事。”
说着,便离开客房。
等他走远,段倾朝才开口:“这位前辈,有何事要同我讲的?”
挽春道:“王爷难道没听川御烽提起过,他为何将陵术送来你这?”
段倾朝诧异看他。
早发觉其中有问题了,只是不敢去问川御烽,川希辰估计也只觉得川家是怕他祸害人才将他送来的。
“王爷是百年一遇的天阳之体,而陵术是夙阴之体,二者相克,夙阴克你的厄运,天阳克他的祸灾,吾想,川御烽早先寻了大师算了一卦,才将陵术托付与你。”
段倾朝更加疑惑不解。
天阳,夙阴……
他都没听说过这些,又怎会懂。
“王爷不懂是常事。”挽春淡淡道,“王爷回想一下,往年厄运是否常有?”
“确实如此。”段倾朝回想再与到川希辰前,年年风不调雨不顺的。与段夏妍作交易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常常被其他官员陷害,险些丢了职务……
找大师问了问,大师也说这都是天意,只有天命之缘得以解惑。
天意啊。
所以与川希辰相遇,便是天意。
挽春又说:“王爷与他相遇即是缘,不用想太多,只要将川陵术留在身边,别回川家害人就好。”
川老爷子和川诗霍闲聊时,他就在一片听着。
说川希辰一回将军府,要么厨房烧,要么后院烧,不然就是被金安公主带去街上闯祸,没得让人安心的。
段倾朝道:“前辈无需担心,陵术已经不愿回将军府了,在我这讨了个官职,也不会惹是生非。”
挽春叹气:“也好,他开心就好……”
一进后院门就见二人检查着尸体。
尸体埋入土前还是苍白苍白的,现在被架在木桌上的,已经变成青紫色。
洛煜瞧过来:“二公子过来看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川希辰顿感不妙,伸手去碰尸体,冰得很。估计是在雪堆里浸了好久。
“我将这人颈后的刺青画在纸上,需要吗?”洛煜把纸递上去。
川希辰接过,打开瞄一眼。
随后他拔出剑,对准尸体的手腕刺去。
没流血。
没猜错,体内的毒素随着血流入地底。
但瞧这副被榨干的尸体,川希辰好奇着血是怎么莫名流走的。
“这会你那生竹笋的地可要坏掉了。”川希辰叹气。
傅穹星在一旁插了一嘴:“我们去的时候那块地儿烂半边了,尸体周围的土都变黑了。”
听到此,洛煜不由失落起来。
那片竹林基本上都是她在细心照料,洛煜喜欢吃笋,她便将杀死的人埋进土里作肥料。
如今土烂了,笋也种不成,想吃也吃不成。
“哎呦,你可别急啊!”傅穹星看她面色不好受,安慰道,“实在不行,花点钱去街上买点冬笋来吃啊。”
洛煜抿了抿嘴:“不要,市上卖的没我自己种的好,而且还花钱……”
傅穹星笑笑:“钱不钱的无所谓,拿老大的零钱去买,他也不会说你什么。”
洛煜一听,倒愉悦许多,低低地说:“好。”
川希辰不屑地看二人。
“倒不是没救。”川希辰突然想到,以挽春的天术可疗死回生。
区区一块坏土,应当难不倒他。
正当川希辰还以为那条蛇很好说服时,挽春却拒绝了。
挽春直言道:“不行,你当吾是神仙,枯木变黄金?”
川希辰问他:“怎么不行,你不是有这个能力吗?”
挽春反问:“你是不是又烧着什么了?”
“没有。”川希辰坚定道,后来又把尸体的事告知于他。
川希辰把洛煜给的纸递给他看,只瞧了一眼,怒气便上来了。
抚骁肩上的刺青他再熟悉不过了,现在一见到关于那个男人的,都巴不得让眼前的人去死。
“不就是治一块破土吗?吾又不是不行。”
“你刚才还说不行。”川希辰白他一眼。
挽春拂袖道:“那尸体最好丢别的地去,离南渊王府越远越好,再找些荆条绑起来,埋山上。”
“那尸体有问题?”
“半夜三更活起来吓死人,再吸食人的精气,算不算问题?”挽春急忙走出客房,“哪儿?带吾去。”
“那不是已经死了吗?”
川希辰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带着挽春去了那片竹林。
那片竹林正如他们所说的,土都发黑,大多竹子都枯了,没有日光照下,显得阴沉许多,犹如来到一片阴森森的林子。
川希辰也没想到,在才过了不到一个早上,原本好端端的变成如此。
挽春盯着地上的深坑,思考许久。
“怎么说?”川希辰打断他的冥想。
“能治,但不是现在。”挽春打了个哈欠,回应,“吾现在又没灵力又困,怎么帮你们治这破地?”
川希辰指着地面,问他:“那这个怎么办?要是染了周围的土,岂不是更麻烦?”
挽春摇头:“不会。”
“那这又是什么东西?”
挽春道:“此乃蛮染,天华同你讲过。”
川希辰恍然大悟,所谓蛮染就是会俯身人的鬼魂,他从母亲那听来的。
被俯身之人像是中了邪般,失了魂,受人指使。
要是此人身亡,蛮染会脱离死者肉身,留在地底,等着吸食土里精气,等时机成熟在寻人俯身。
“七日内就得将蛮染除了,来得及吗?”川希辰有些担心。
蛮染就是抚骁所造,谁知道是否就是段年璋派来祸害南渊王府的。
指不定蛮染看上了自己。
那得有多晦气?
“先让吾去睡一觉,恢复灵力。”说着,挽春就离开。
川希辰“嘁”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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