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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
从他离开家族那天开始,一切都超脱了他的想象。
“一路上走来,遇见了不少事,渐渐地,才发现自视微茫。”
路上来往的行人,他初次穿行在其中。顿感新奇,便打趣问道其中一位卖橘子的小贩“唉,老板,这儿怎么卖?”
老板声音十分洪亮,但脸上显老,依旧豪迈给报了个价。
“五两碎银,这橘子可甜了,保你吃了满意。”
…
“好,那老板给我拿点。”
“好嘞。”
祁渊边拿着打包好的橘子,边向前走。
路上,还有各种糕点铺子,他逛来逛去,到最后,天快黑了。
祁渊临时找了个客栈,休整了一夜。
那时,他性格温润,容易被欺负。
有些做黑吃黑,专门欺软怕硬之徒看见他,就格外大调的挡他的路。
这也是他名声风生水起原因之一。
“这位小哥,我看你甚是羸弱,你给我点钱,我保护你一下?”
…
“别废话了,直接明说。”
“咳咳,我们想要你身上所有财产,自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遇见了我们几位哥俩,也只能怪你命不太好。”
人高马壮的疤脸男,他低着嗓音,盯着眼前的祁渊。
“听懂听不懂?我们要你身上的钱!”
…
祁渊跟他们平静对视着,眼神里未起一丝波澜。
“我没钱。”
他冰冷的吐出三个字。
这句话落到几位大汉耳朵里,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你没钱?不可能!你老实交代,你把钱搁哪里了!”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
祁渊不像游玩时开心模样,他现在不笑,反而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说,你们挡我路了。让开。”
先前的氛围积攒的差不多,本着一群易怒易爆的人即可点了火。
“你——”
没说完,其中一位已然先动了手。
祁渊早有预料,家族学渊博,擅长学之外,必须身体强壮,武功过硬。
他躲过了这一拳,便不会给他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祁渊从腰间掏出了一手粉末状药剂,在下一次攻击之际,率先撒了上去。
攻击范围很广,几位大汉瞬时被“全覆盖”。
大汉不了解情况,他冷着眼盯着祁渊。
攸的,祁渊唇角微微勾起。
“好痒……”
“可恶!你究竟做了什么?”
……
“我并未做些什么,只是诸位先招惹我在先。我这个人有个规矩,谁欠我我必要他还。”
“可惜,你们偏不长眼,向绝路走。”
他蛇蝎心肠般说完后,留下一份地址。
只见上面大写着“千万药店”。
“千万药店”是祁渊开的。
他刚开始想的是“千千万万个可能,千千万万件事。”
后来,也就提名千万药店。
这还是他来这第二天,从临时找的客栈里出来,寻了好久的地,也问了很多人,才找出来的“风水宝地”。
里面的药品,大多数是他自备的,也有,是他现摘现采。他的房子后面种了一片药田,正好可以急需用。
刚开药店,祁渊的名号还不够响亮,来的人甚少。
堪称“寂寂无名”。
直到,来了那几位“要钱不要命”的大汉们三姑六奶奶的求药后,才渐渐有了一些人来。
不过,依旧人烟稀少。
令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瘦苦的小男孩,那时,祁渊恰逢其时经过。
“醒醒,别睡了。”
“…不…要睡的,梦里什么都有。”
“。”
祁渊无以回复,他停在原地,看着呆着一角的小孩。
“梦里有吃的吗?”
“…有。”
“你看我像有吃的吗?”
“…像。”
“你跟我来。”
“嗯?”
祁渊说完,不给他反应时间,小男孩看着他离得远了,下意识快点追上。等到进屋之后,才觉得自己本不该来的。
内心自我纠结之时,他闻到了一股饭香。
他的面前端着一碗面!
小男孩先看了他一眼,祁渊觉得很有趣,也顺着他意思。
“吃吧。”
“我…吃了。”
“嗯。我还有呢。”
祁渊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看着远方的景色。“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深秋,快冬天了。”
小男孩说。
“你有名字吗?”
小男孩继续吃饭,他吃着面条,无事本问题。
“那,你叫李悠。”
“这里的人大都姓李,因你是在这被发现的,所以你以此为姓。”
祁渊起身,走向前台的小格格里面。
“悠,一是悠闲自在,二是,谐名离忧。”
“可好?”
李悠无声默许。
他吃的很干净。随后,他坐在这里角落呆着。
“既然来了,正好我们千万药店缺一位小管理员。那你想担任吗?”
“想。”
“那就行。那你跟着我,学点基本常识。”
“好。”
李悠学东西很快,祁渊总打趣他。
“药店没了你,可不行啊!”
“…你真乖。相当我半个真传徒弟了。”
“…你有没有弟弟或妹妹?”
李悠打第三个问题止住了。
“我确实有个弟弟,但我对他了解并不清晰。”
“我也不想和他们有太多瓜葛。”
“我可以一直待在这里,陪着你看诊,开药。”
“我可以是你的真传徒弟。”
祁渊没想要这位一不说就不说,一说就一大堆,当场顿时有些愣住。
“好啊。”那你可要答应好我的。
镇上一切安好,里面的人依旧热热闹闹。他们的铺子在最末的地方,很少人去关注它。
里面有两个人在里面忙活。
忽然,有人进店来了。
是位苍白的老人,“可以救救她吗?”
他声音在颤,身体也在快速的消融。
祁渊和李悠无声对视,绝对有情况发生。
“当然。”
医者最是仁心。
老人身残志坚,他一路慢腾腾,跌撞撞的走进一间狭小的屋子。
里面只有一张床,床的大小足够一人躺下,二人难免有些挤。
他进门首先是走到床边,看着陪他度过老年期的另一人。
不过,她已经没了气息了。
事实证明“他们来晚了”。
他难以抒发他情绪里的崩溃,他很痛苦。老人看着陪着他来的两位医师,零零碎碎地说着“我…问了好多可以治病的人,但…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我…好不容易…找来了,你却先离开了…明明…”
他跪倒在床边,无力感传遍四肢。
“人生来就有生老病死,但另一人的离世总是让爱他的人更难过。”
祁渊站在旁边,李悠陪着。他们看着他们的迟到而导致一个生命的离世,尽管只是名已尽归途了…
老人言未尽而意无穷。他望着祁渊,想说些什么,“晚了,晚了。”
祁渊忽的想起少年时看过的某种图画,心里升起不宁的恐慌感。
事实证明,人的第六感某方面还是很准的。
“从一个开始,逐渐波及到全范围内的人。”
他回去后,着手于他们见到的情况解药。
不过,这只是个开端。
“…我今天呆在家里面,不出去。”
“这是什么?”
“你怎么也中了?”
“我难受——”
危难时刻,也只有想到医者。此病难解,唯有药可以先调理一下。”
祁渊回到家中,已经很累了。身体发出疲倦信号,但他依旧不在乎。
“他脑海都是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都是那句——晚了,晚了。都是那些碎碎念念的片段在闪现。”
他正在由平静转向波浪中,只有一双观察的眼睛和无能施展权利的手。
祁渊曾经有多温润,现在到了最后关卡有多冷血。他不是救世者,不可能救的了每一个人,只是尽最大程度,尽最大努力去做的。
不违背初心。
祁渊从未想过自己还可以和自己从小到大的药理学相斗争。但,只要有一丝希望,能发现,能找出就会有结果。
“我…活下来了?”
“下一个——”
“太好了!”
“继续——”
……
概率学总归是科学的,但事实不是科学的。他明明去做了,但依旧不够。
“你为什么要先救她?”
只是因为她小?还是因为她能发挥什么大的作用,为什么不先救我,我根本就不想死!
“为什么!”
来自许多人的呐喊,是会淹没人的。
久而久之,他也不知做什么是对做什么是错。
祁渊回过头看,才发现,他错过了太多。
可能是芝麻粒太多了,又可能是西瓜籽太多了,他兼顾不来,李悠又身负要职。
“不管用…那就去换另一种方式,若相同,则再次创新一条方法。”
祁渊用尽自己毕生所见过的东西,医药学书籍他看了个透彻。
只是零星半点,这也足够了。
祁渊做了一个决定,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拿人试药。
没有样本,只有相对照,才能分辨不同。
他要的是细枝末节,他不只是要慷慨天地。祁渊就这样看着他们亲手把自己推上神坛的人碰碎。他们不再认识他,反而更向未知途径发展。
“我没疯。我从头到尾都在做决定,不幸的是,我的每一次做出决定,结果都很不如人意。但我觉得我是思考过的。”
祁渊独自坐在高处,他望着他脚下的层,只是把自己的大衣扣上。
“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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