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风暴之下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玫瑰金色光晕,铺满整个房间。
光影掠过紫檀木桌的纹理和抽象画作的笔锋,最终定格在江婉柔耳垂那颗南洋珍珠耳坠上。
她姿态慵懒地半倚在楚一南总裁办公椅的扶手上,手指缓缓划过他西装上的银扣,动作优雅而危险。
“林晚晚和她的小情郎,像蒸发了似的,一点消息都没有。”红唇轻启,吐出的字眼轻柔如羽毛飘落,含义却砒霜般剧毒。
“倒是我的那位未婚夫,最近对码头格外用心。你那几船‘特效药’,再藏下去,怕是要发霉了。”
窗外的天空如同被撕裂了巨口,暴雨如天河倒泻,沉重的水幕疯狂抽打着屋内的落地窗,发出持续不断、令人心烦意乱的闷响。
楚一南不急不缓地将手中的雪茄摁熄在水晶烟灰缸里,袅袅烟雾混着他身上强烈的檀香烟草气息。
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他手臂猛地发力,将江婉柔拽入怀中。骨节分明的手如铁钳般扣紧她纤细的腰肢。
“啧,”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玩味,“真罕见,我的江大小姐今日竟生出几分慈悲心肠,肯屈尊降贵来关心我了?”
他微微低头,目光带着审视,锁住她近在咫尺的容颜,“上个月的拍卖会上,就拿我当陌生人一般,生生把我心心念念的紫砂洛玉壶给截了胡,这事儿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生意归生意,楚总。”江婉柔并未挣扎,顺势软在他胸前,抬了抬精致的下巴,“价高者得,拍卖场的规矩罢了。至于眼前么……”她指尖刮过他的银扣,发出刺耳的轻响,“算是私人的‘关切’。贺毅的手伸太长,碍着你了,我看着也不舒服。”
楚一南眼底伪装的慵懒瞬间褪尽,他手如疾电般抬起,两根极具力量的手指狠狠地捏住了女人那线条优美的下颚骨!迫使她仰头,直面那双酝酿风暴的眼睛。
“你愿意抛出贺家做人情,我当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双凝视着她的深邃瞳孔里,赤裸的、毫不掩饰的原始欲望与更加深沉幽暗的权谋算计缠绕在一起。
怀中的“猎物”却有着锋利的牙齿。
江婉柔骤然仰起头,带着一股狠戾狠狠咬向他箍着自己下巴虎口的那块厚实皮肉!尖利的贝齿瞬间刺穿皮肤!
“嗯!”楚一南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尖锐的痛感直冲脑髓!但他没有因吃痛而缩手,眼底反而骤然爆开一簇近乎诡异的狂烈兴奋!
像某种沉睡的凶兽被血腥味惊醒,沉溺于这种恐惧与驯服激烈角力的快感!
一丝血腥味弥漫开。
江婉柔猛地松口,毫不理会他渗血的伤口。
她慢条斯理地伸出染着丹蔻的手指,拭去自己唇边的血迹。
指尖与唇上的血红相互映衬,她勾起一个堪称惊心动魄的笑容,眼底却只余下冰冷的讥讽:
“楚总忘了?”她声音平静,“你们楚氏的出海贸易是谁帮你搭的桥,铺的路!”
话音未落,她已利落挣脱起身。
黑色鱼尾裙摆沉重扫过光洁地板,如深海的巨兽游弋,高跟鞋声敲击着走向门口。
拉开门把的一瞬,江婉柔蓦然回眸。
眼神穿透灯光雨幕,带着绝对的控制欲钉在楚一南眼中。淡漠的神情燃烧着睥睨的烈焰:
“贺氏一半的股份,姓江。记牢了,楚总。”
楚一南垂眸扫了一眼虎口渗血的齿痕,舌尖慢慢舔过伤口,喉咙滚出低沉而危险的笑:“你倒是一直…这么不知死活。”
江婉柔脚步不停,留下一句冻彻骨髓的话:“死?我早就已经死过了。”
在楚氏府邸的硝烟弥散之际,暴雨另一端的江氏老宅死寂如墓。
最深处的紫檀屏风后,家主房间里空气凝滞,弥漫着陈年檀香与浓烈酒精的味道。
“哐当!”
一声碎裂的爆响撕裂死寂!
江柏云狠狠将手中水晶杯砸向茶几!杯身炸裂,金琥珀色的酒液混合着冰块泼溅开。
管家江福海浑身一颤,布满血丝的老眼满是惊惧焦虑:“家主!您...不能...”
江柏云深陷沙发中,面颊酡红,双眼却异常清醒猩亮!
“……福海叔,”他的声音沙哑,字字如砾石拖拽,“你在宅子一辈子了。一个人得经历什么,才能变成这样?”
他目光锁向虚空,“婉儿小时候是多么乖巧,天天黏着奶奶学绣花……父亲也疼她入骨…”
他短促破碎地低笑,指节捏得死白,“可为什么现在人长大了…葬礼一过…她就全变了?仿佛去世的是跟她毫无相关的人?!为什么?!”
江福海脸上皱纹痛苦地扭动,喉结急速滑动:“家主,福海有件事其实一直想告诉您,婉儿小姐她…她总一个人去后院…那后院的地下室!”
他恐慌地扫视四周,声音更低,“守门的是几个生面孔,不允许别人靠近,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里面都会传出凄厉的声音,鬼哭狼嚎的……”
“地下室?!”江柏云悚然抬头!那是父亲早就废弃的地方,婉儿怎么会去那儿?
“我去看看!”他猛地撑住扶手站起!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