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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连接的防线〗
这个消息打个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足以淹没大陆等级的利维亚桑不是随便能招出来的。海将军们确信奥姆没有相应的资源，奥姆身边，充当间谍的狄蒂丝同样没有额外的发现。
她是外交官，奥姆想对日本动手前冠冕堂皇发了文书，力求一个师出有名。他有其他大动作之前，想必也不会漏下这一个步骤，能让狄蒂丝接到一个准确的信号。
狄蒂丝还想办法通过奥姆身边的图拉，探知奥姆和亚特兰蒂斯军队的动向。
图拉与奥姆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她在亚特兰蒂斯的军队任职，兼任奥姆的近卫队长，与狄蒂丝关系不错。
狄蒂丝作为文职是亚特兰蒂斯的外交特使，武职上属于波塞冬神殿，她是海斗士，要不是如此，狄蒂丝作为陆地人的混血也无法身居高位。
都有些尴尬的身世，狄蒂丝与图拉有不少共同语言。本就比较亲密，一方又有意旁敲侧击，狄蒂丝想拿到一些与访客相关的、看似无关紧要的消息也不难，再稍作推测，很容易得知奥姆都见了什么人。
简而言之，奥姆没有其他助力！他近来经常会面的对象，不具备相应的能力。
除非图拉骗狄蒂丝。但后者相当确定图拉对奥姆没有偏向，她其实是个女王党，勉强看在兄弟是女王儿子的份上认他当王。
问题是亚特兰娜还活着呢。这导致图拉最看不顺眼的当属篡夺王位的、她跟奥姆的亲爹。她对这两个血缘亲人都是大减分，跟神殿势力透露点消息，图拉完全没有心理压力的。
——是以大家都判断奥姆只是在筹划阶段，拿日本做个实验已经是上限了，还有机会阻止他。
红深吸了一口气：“金球！”
这件死王打造的武器，具备任意传送的魔法，在奥姆突袭日本的时候才显露出来的，他先前极有可能就是利用这件秘宝，避开了其他人的视线。
日本遇袭还没过去一天，又急着让亚瑟经受考验，为他登上王座扫平道路，一时之间，谁都没有想起这件事来。
“现在一切都发生了，还是不去想了吧！按照计划，优先去阻止奥姆进一步的动作。”
科瑞说。她也是有些懊恼，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
幸好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按照最坏的结果做安排的，此时倒不完全被动。
“事情尚未发酵。”拜安说，“要赶在海啸真正登陆之前。”
科瑞知道不能迟疑，不然她跟这一溜儿神下的保证就是笑话了，干脆道：“既然海浪是从大西洋上起，我们就将重心放在那边！等亚瑟出来，拜安，我们一起过去！”
拜安当即答应下来。有科瑞这句话，他就属于临时借调，不算擅离职守。
东亚这块距离较远，还有人罩着——科瑞心想她就是不多嘴，四圣兽也不会干看着呀！何况她也没有立场在其他国家指手画脚，私人关系是私人关系，豪神刚刚只是忙着打架，碎的只是个灵基，他又不是本人死了。
于是她只是很爽快地跟瑞兽们道了个别，就准备起传送的魔法。哈维跟桑克瑞德都没来旁观，她决定回头再来接人，优先带在场的两位去主战场。
科瑞准备法术的速度多快啊，亚瑟前脚踏出宝物殿的大门，后脚就被卷走了。
依依惜别的场面根本没机会发生，让朱雀很是遗憾。
“回头还要见的！”青龙说。
朱雀也明白场合不对……她懒得再跟青龙拌嘴，默默做好了拦截海浪的准备。
白虎仰头看了看。原本飘荡在空中的灵体们如今仅剩下豪神。
……陆地上如何，须佐之男不一定在意。但毕竟照看了海中双子城许多年，确实不是对信徒一点情义没有的。
他稍微放下心。
大洋彼岸，被安排到太平洋做策应的艾尔扎克心情则正好相反。一点儿都不平静。
他是北冰洋的海将军，海魔人。
没错，就是那个被卡尔瓦兰称之为“又小又浅，本来就没设置守护者”的北冰洋。这个称号与海马一样，其实都是指的海中的某种海怪——海魔人，即是北海巨妖克拉肯。
一般而言，他说的其实不算有错，毕竟想要符合海魔人的要求，对亚特兰蒂斯人还是太难了。它要求的不是控水方面的天赋，是控冰的天赋。
是以这个职位在多年来基本是空悬的摆设。
艾尔扎克不是亚特兰蒂斯人。他当年遇难被卷入海底，奇迹一般被波塞冬救了，甚至被认可了实力，赋予了海将军的职责。
大部分亚特兰蒂斯人看不上这个陆地来的，神殿方面碍于波塞冬亲自任命，面子工程做的不错。索性北冰洋又偏又远，他正好不用常跟其他人打交道，颇有些自得其乐的意思。
时不时还能偷偷溜去西伯利亚，去看以前的老师和师弟！他控冰的能力也不是天生的，是老师教的。
跟其他作为海将军的同僚，艾尔扎克多少会说几句话。但也就几句，所以，他是最后才知道奥姆想要做什么的。
艾尔扎克当场裂开了。
坑爹啊！
艾尔扎克强烈要求出一份力，擅离职守大不了记过警告，要是被以为跟奥姆一边的，他老师真的会千里迢迢跑来清理门户的啊！
隐隐是众海将军之首的尤尼提无可无不可地应了，把他安排到了太平洋，好歹不那么扎眼的脱岗。
艾尔扎克就找了个海滩落下，忧郁地等待着海浪的到来。
来了就冻上呗！
最好别来。能直接把奥姆按住就好了。
然后他一转头，跟另一个心事重重跑到海边来的金发山羊胡子男对上了眼。
奥利弗·奎恩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星城。他是打定主意要利用家族的财富研究装备，做点行侠仗义的副业，不过，他首先需要将奎恩工业重新收拢起来。
流落在外许久的空白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弥补的。
他还在制作计划，他在哥谭意外结盟的双剑师组织，就送来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亚特兰蒂斯的奥姆王想做件大事。
维·凯碧说这个消息转了几道手，但一定是可信的，在告知建立在群岛的老家、大本营后，想到星城西临太平洋，就赶紧通知给他。
脑子里琢磨着都研发些什么箭头的绿箭：“……”
人类的力量在面临天灾的时候能做到什么？
奥利弗茫然地驱车到最近的海滩。他看着这会儿仍旧平静、毫无凶暴灾害之感的浪花，只感到了自身的无能为力与渺小。
奎恩工业也许能够在灾难后使用财富进行些许慈善事业，但那又能弥补什么？
他甚至无法确定，一旦星城被海水淹没，奎恩工业同样遭受打击的情况下，自己真正能够抽调的资金有多少？
奥利弗无法相信董事会的其他人会愿意做这种于己身毫无益处的事。
奎恩没人需要为了从政积攒政绩美名。
然后他一转头，跟跟另一个奇怪铠甲忧郁坐在海滩上的绿头发少年对上了眼。
艾尔扎克：“……”
奥利弗：“……”
艾尔扎克：“你得离开这里。”
奥利弗：“这儿很危险，你快走吧。”
艾尔扎克：“……”
奥利弗：“……”
奥利弗福至心灵：“……铠甲上有鳞片，你是亚特兰蒂斯人？”
艾尔扎克：“我是芬兰人。”
他们两同时意识到不能让话题在这里打转……
艾尔扎克快刀斩乱麻，他不想探究眼前的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只说自己是奉命来进行防守的，尽其全力拦截可能到来的海啸。
偌大的海岸线，他无法保证能够兼顾到所有，正巧遇见奥利弗，希望他能够趁着他在拖延时间，回到城中去，让大家去避难。
年仅十六岁，人生基本在渺无人烟的冰原上度过的艾尔扎克，压根没意识到这个要求不好执行。
仅凭个人口述就要求全城数百万人撤离，会被当成疯子或散布恐慌的恶作剧。
奥利弗只是个刚刚回国的失踪人口，哪怕他是个富豪，在城中也没有什么权力，影响市长、让市长做出对应的决策就更不用提。
让他从个人的立场行动，奥利弗的手段依旧不多。就算他在社交媒体上发帖，靠金钱让电视台插播他的消息，不相信的人会嘲笑他，相信的人会产生恐惧。
……恐惧会带来失序。
奥利弗不想看到有的人没有死在不一定到来的海水中，却死在因恐慌造成的动乱中。
他对陌生的少年说：“我会尽我所能。”
奥利弗不会也无法进行全城范围内的疏散，但他可以动用私人力量。
他想要通知奎恩工业紧急加固海边的设施，将能够转移的重要资产向内陆转移，最大程度上减少公司的损失，以便在灾后能够动用更多的能量。
他想临时进行一次关于紧急避难演习，疏散奎恩工业的员工及其家属。
他想直接带着亲朋好友离开，并努力说服他们，再去带动他们的亲友。
……如今的奥利弗，对奎恩工业的影响是有限的。哪怕仅仅是这些，他都可能无法尽数做到。
这让奥利弗感到了无力和痛苦。
他的力量……个人的力量，太过有限，最终他只能保护住一小部分人。
但奥利弗同样意识到，因为有这位少年的帮忙，他能够做到的事情，变得稍微多了那么一些。
他可以留得更晚一些，站在高处，在海浪真正降临时，用切实的证据推动星城居民们的行动。
奥利弗决定去做牧羊的犬。
……只能去掏一下奎恩工业的家底了，紧急改造一下现有的军火，应该能做信号弹吧？
他一边想到，一边离开。
如果他有超人的能力，想必能救下更多人吧。
被绿箭想到的超人，此时正心不在焉地跟他的同事兼好友一块吃饭。
“……克拉克，克拉克！”
吉米连声的呼唤终于将克拉克·肯特的思绪拽回了桌前。
“你还在想拉格纳·雷法尔的报道吗？”吉米误会了克拉克的走神“你是我们最好的记者之一——我不能把露易丝排除掉，她会叫我好看的——你迟早也会得普利策奖！”
克拉克笑了笑，随便找话题应付了过去。
他不好意思告诉吉米，他的注意力早不在拉格那的报道上。
凌晨时分，有人呼喊了他。
不可预测的危机叫他一早上都精神紧绷着，吉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专门将自己找到的、克拉克喜欢的记者拉格纳的报道给他看。
拉格纳原本是个士兵，后来变成了全世界到处乱跑的记者。他不少报道发在当地，收集起来别有一番折磨，吉米有发现，就会帮克拉克先收起来。
克拉克确实被报道转移过一段时间的注意力，但他实在无法安心。他上班后搜索过SPW财团，只从表面上看，这就是一家专注于医疗与植物的企业。
超人不方便直接去他们公司大楼——去了又应该找谁呢？不像是他每次去莱克斯集团，目标都明确得很。
克拉克倒是能以记者的名义去SPW财团进行采访，然而预约的时间……
他不确定是海啸先来，还是他的采访先成了。
正在此时，餐厅的灯突然尽数熄灭了！
“克拉克？”
骤然黑暗，吉米不太平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克拉克发现不是餐厅的问题。整栋楼……不，超级听力告诉他，至少这个区的电力都被切断了。
他本能够听见更远，但他的耳朵被另一种极具存在感的声音占据了。
“克拉克？！”
吉米终于记起来用手机的灯光照耀四周。虽说经过适应，他完全能够凭借自身的肉眼看清近处。
结果再明显不过，他的朋友不知何时就不在这儿了。
吉米心中不安。他凭借作为一位摄影师锻炼出的，抢镜头专用的绝佳身手，挤过想要逃离黑暗，一股脑往外涌去，将餐厅的门撞得哐啷直响的人群，率先脱出，到了街上。
他本能地举起从不离身的相机，拍下了空中的画面。
这画面简直棒呆了。
——超人正在天上，举着一搜航空母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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