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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揭罪行高氏遭劫
庆灵宫四面都被团团包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遑论某些想要出去通风报信的人。
方才高娘子的反应一定有鬼,他们若是先查别的,只怕宫中的耳目早就去通风报信了,赵世晟率先带领一支军队去了高府,将高府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高泽民听门外小厮来报,三皇子带人将国公府围了起来,怕是来者不善。
他尚且不知宫中变故,只以为赵世晟胆大妄为,竟敢公然与他国公府作对,高泽民当即扔笔拍案,带着一队亲兵冲了出去。
赵世晟虽带人围堵在门口,却并未贸然闯入,高泽民狂妄自大,最喜旁人捧着他,若是将他惹恼了,恐怕会将此事变得更加棘手。
见高泽民气势汹汹佩着长剑往门口快步走来,待人站定,赵世晟嘴角勾出一个温润的笑意,他双手作揖:“国公爷,大理寺办案,还望您多加海涵了。”
“海涵?”高泽民从鼻腔里溢出一声不屑的轻嗤,“别说你是三皇子,就是圣人也不敢这么对我!你查案,围着我国公府做什么?怎么,我国公府里头是有嫌犯还是有赃物啊?”
赵世晟心知高泽民是个难缠的人物,此刻与他缠斗绝非上策,只得陪笑道:“自然不是,只是某奉命行事,父皇那儿催得紧,国公爷莫与某为难,放我们进去查完即刻便出来,绝不动宅内一分一毫。可您若不愿配合,那便只能请父皇亲自来查了。”
”放肆!你敢威胁本官?”
“这怎么会是威胁呢。”赵世晟失笑,“是商量啊。”
“哼!”
高泽民不接他的茬,低声对身后的府兵们道:“全都给我守好了,谁敢犯我国公府,格杀勿论!”
这就是拒不合作了。
赵世晟面上笑意定住,不动声色后撤两步,身后副将上前来挡在他身前,右手握在剑柄上蓄势待发,双目紧盯着对面,时刻准备破开那道门。
赵世晟在身后一声令下,将近百名士兵立刻如竹叶一般射出,两相对峙间,竟难以分出胜负来。
高泽民眯起眼睛盯着众人之后的赵世晟看,倒是小看了这个小子,还以为是个草包,没想到有几分难缠。
“风起,不要恋战,直攻大门!”
副将风起立刻抽身站定,身旁几名战士一路护送着他,顷刻之间就已靠近了大门,眼看就要被他们破开。
高泽民见势不对,抽出腰间佩剑与之抗衡,他虽远离战场多年,但从小的本事不会忘,又有一身肥膘护体,力气非常人所能敌。
一时间,风起竟有些吃力,肩上挨了一刀,身旁将士也各自负伤。
赵世晟静观战局,知道仅凭风起一人之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胜过高泽民,此人虽常年泡在酒气里,但能坐稳如今的位子,绝非等闲之辈。
他纵身一跃,抡起手中长剑对准了高泽民胸口,却被他快一步躲开,只堪堪擦过他衣襟。
高泽民气愤填胸,顿觉羞辱,他把持朝政多年,就连圣人也不敢这么对他,如今冒出个黄毛小儿就敢对他下手,简直胆大包天。
他不再收敛力道,全身力量集于右手,双眸紧紧盯着赵世晟,腰腹发力全力将手中长剑刺了出去。
赵世晟猛然睁大双眼,他身后是一面高墙,避无可避,眼看自己就要命丧当场,一阵破风之声传来,一柄长枪跃过众人头顶,刺耳的兵器相接声划破静谧的空气,直直将那把剑钉死在墙里。
他惊慌看去,来人正是裴凌云,赵世晟面上一喜,笑意盈盈看着他。
裴凌云兀自绕过他们去把墙上长枪,袖口珍惜地擦过枪尖,复将其伫立身侧。
高泽民惊魂未定,将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在裴凌云身上,指着他鼻子怒骂:“你来作甚?又是来帮忙的?堂堂男儿不想着报效君主,却委身于一介妇人,实在丢人!本官若是你,哪儿还有脸出来丢人现眼,恨不得立时自裁了才好!”
裴凌云眉尖一挑,轻笑道:“国公爷可成为不了我,驸马须得五官端正仪表堂堂,朝阳公主偏爱美人,你这般……恐怕入不了她的眼。”
“你!”
高泽民怒目圆睁,还欲张口再骂,裴凌云瞅准时机纵身跃前与之激战,回身大喊:“你们进去,我在这儿挡着!”
赵世晟立刻调遣人手,趁着高氏一派落下风时冲过去,立刻破开大门乌泱而入。
高泽民暗叫不好,却分身乏力,眼前光一个裴凌云就耗费了他大半府兵,再加上公主府的人手,他这边已呈衰微之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去。
赵世晟动了动掌心,想到方才裴凌云在他手心写下的“反”字,立刻回身叮嘱众人:“务必仔细搜寻,不只是青金子,任何可疑之物可疑之人都要查,若有人敢阻拦,一律格杀勿论。”
裴凌云是赵惊鸿的人,也就是说她早就算到了,所以才会让裴凌云带着人前来支援,所以,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高贵妃,而是高家。
高家傲立朝堂多年,饶是孝和帝动他们尚且要三思,这个赵惊鸿竟如此不管不顾,哪怕高家倒了,他的党羽仍在,她就不怕遭他们报复吗。
蚍蜉撼树,真的能够将这棵大树连根拔起吗。
可眼下已顾不得这么多了,高家必须要死。
高氏多年来收敛钱财,搜刮民脂民膏,无数官员进献奇珍,府库中财宝无数,金银铺了满地,库门甫一打开,无数珠宝便顺着滑向了风起脚边。
风起踹了一脚那些珠宝,眼角溢出一丝鄙夷,一个终日寻欢作乐的国公爷,对国家毫无建树,一心笼权扰政,府中私库堪比国库,何等穷凶极恶。
“来人!”他大喝一声,“把这些东西都搬出去,一样一样给我对账,凡是对不上的,尽数充公!”
众士兵搬运间,忽地窜出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疯了般扑在那些财宝箱上,呵开周边的士兵:“滚开,都滚开!谁敢动这里的东西?你们有几个脑袋砍的敢搜国公府?我女儿可是当朝贵妃,你们得罪得起吗?”
正吵闹间,赵世晟闻声而来,快步走到风起身边,问:“怎么了。”
风起面露为难,上阵杀敌他行,可要是对一个妇人动手,那未免也有些太小人做派,确实是束手无策了。
赵世晟伸手扶起那妇人,道:“高夫人还是请起吧,莫要为难我们几个,大伙儿都是奉命办事。”
“奉命办事?”钟练瞪着眼睛步步紧逼,泪水花了妆容,在脸上斑驳蜿蜒,显出几分可怖,“敢问尊贵的三皇子殿下,您是奉谁的命办谁的事?谁敢公然与我国公府为敌?谁敢得罪当朝贵妃的母家?”
“自然是父皇的口谕。”
“那就让臣妇面见圣人,让圣人亲口说!”
赵世晟眼中闪过一抹阴翳,缓缓抬眼看向钟练,而后毫无预兆地伸出胳膊掐住她的脖子,他一字一句犹如厉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面见父皇?”
钟练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方才之所以如此嚣张,一是自己养尊处优多年,受人追捧习惯了,二就是仗着自己是女子,他们不敢动手,可这个赵世晟,竟如此放肆。
喉间似有一只铁钳在不断收紧,钟练脑中一片空白,双手无力地挣扎着,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只能张唇拼命吸取空气,发出“嗬——嗬——”的声音。
赵世晟仍旧没有松手,唇角勾出一个近乎残忍的笑:“你知道吗,你引以为傲的女儿,贵为大周的贵妃,早就倒台了,如今正像条狗一样被我关着呢。”
“你的好外孙,你们高家不是一心盼着他做皇帝吗?你猜猜,一个被父皇所忌惮防备的皇子没了背后的靠山,他能走多远呢?”
“呃……咳……”
眼看着她就要两眼一翻昏倒过去,赵世晟在最后关头松了手,钟练狼狈地倒在身后那口箱子上,双目徒劳地瞪着他,赵世晟冲身后略一点头,“绑起来。”
小将士听话地将人五花大绑起来,临了还从身上扯了块布塞进她嘴里。
彼时裴凌云也解决了外头的麻烦,单手拎着高泽民进来,他的手筋脚筋已被尽数挑断,软塌塌地跟个小鸡崽似的被裴凌云拎来拎去。
裴凌云将人扔在地上,扫了眼钟练的模样,稍作思索后干脆也将高泽民的嘴给堵了起来。
“怎么样了?”
赵世晟指了指那些箱子,“还在对账,不过我猜这些东西都来路不正。”
裴凌云摇摇头,“这些都不重要,再派人找,要找到让他永远翻不了身的证据。”
“这些还不够?”风起从后头探过头来,实在有些叹为观止,“这么多不义之财,他们家库房都堆不下了,圣人就算再想保他们也保不住了吧?这些要是还不够还能有什么?”
“一定有。”裴凌云十分笃定,“光是这些远远不够,高党一派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拿出的证据一定要让他们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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