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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映双星
七星钉洞穿喜轿的瞬间,我咬破王砚之的唇舌尝到蛊王血。他的阴阳瞳在雷暴中裂成两仪阵,漫天钉雨突然停滞,钉尖倒映着我们交叠的婚服下摆。朱承熠的玉玺盖在喜帖上,墨迹突然化作蛊虫啃噬我的生辰八字。
"礼成——"孟婆的汤勺接住坠落的七星钉,忘川水在朱雀台漫成合卺酒。百官银铃震碎酒盏时,王砚之的傀儡线缠住我手腕,将我俩捆成同心结抛向盘龙柱。
青铜鼎里浮出冰棺女婴的残影,她心口的双生蛊正在啃食我的三魂。我反手将断魂椒塞进蛊王口中,辣毒顺着血脉烧穿冰棺,露出娘亲嵌满七星钉的骸骨。
"阿娘当年用双生蛊分魂,你才是被舍弃的残次品。"王砚之突然剖开自己胸腔,露出跳动的阴阳瞳蛊,"夫人可愿与我共赴永夜?"
朱承熠的蝴蝶骨刺穿他后背,黄金剑挑出半块玉玺。我趁机将蛊王血泼向星盘,北疆山脉突然从地脉隆起,狼王冰棺撞碎金銮殿。萧铎的残魂从棺盖浮出,狼头纹裂成三千萤火虫。
"阿棠,乾坤阵的阵眼在这里。"萤火虫聚成箭头,指向我第七瓣曼珠沙华。白无常的勾魂索突然缠住花痕:"孟婆要收利息了!"
蛊王在我血脉里尖啸,震碎整座朱雀台。我们坠入颠倒的往生门时,王砚之的傀儡线织成襁褓,裹住我不断溃散的魂魄。二十年前的枯井在虚空中重现,姐姐的七星钉正扎进我眉心。
"闭眼。"王砚之的傩面突然覆在我脸上,檀香混着硝石味刺破幻境。真正的冰棺女婴从井底浮起,她腕间银铃与我的曼珠沙华共鸣,青铜鼎碎片在空中重组成祭坛。
朱承熠的玉玺盖在祭坛中央,百官银铃突然化作锁链捆住双生蛊。我嚼碎最后三枚七星钉,疼痛让阴阳瞳看清真相——娘亲的骸骨正被炼成新蛊王,而王砚之的阴阳瞳原是用来养蛊的器皿。
"夫人,该换眼了。"他突然剜出右瞳塞进我眼眶,蛊王血瞬间冻结时空。孟婆的汤勺舀起停滞的七星钉,在忘川水面摆出北斗阵。我踩着阵眼跃至祭坛顶端,看见二十八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赴死。
王砚之的傀儡线穿透虚空,将碎片化的我缝成完整魂魄。朱承熠的黄金剑突然调转方向,刺穿自己蝴蝶骨:"本殿的紫微星命,够不够换大梁百年国运?"
蛊王在爆体前突然温顺,化作流光钻进玉玺。北疆狼王冰棺缓缓沉入地脉,萧铎的残魂朝我拱手作揖:"阿棠,喜酒改日补上。"
子时的梆子声混着晨钟响起。王砚之的傀儡线正在消散,他后颈曼陀罗纹裂成星屑:"夫人可还欠我句......"
我咬断他的遗言,将双生蛊血喂进他口中。阴阳瞳在黎明前融合,蛊王残魂凝成琥珀坠子,正好补全我婚服领口的盘扣。
孟婆的汤勺突然敲响玉玺:"两个小疯子,该交房租了!"忘川水退去时,文武百官正从瓦砾堆里爬出,他们腕间银铃已碎成齑粉。
朱承熠的黄金剑插在祭坛上,剑穗系着半块龙凤喜饼。我掰开饼皮,里面裹着北疆归附的国书。王砚之的轮椅残骸堆里突然弹出傩面小鬼,抱着我的绣鞋跳起胡旋舞。
"夫君的聘礼够别致。"我拎着小鬼后颈,发现它嘴里叼着蛊王褪下的毒牙。晨光刺破永夜时,祭坛废墟里突然冒出温泉,水面浮着七星钉摆成的合卺纹。
白无常从泉眼钻出:"孟婆送的贺礼,能泡三百年。"他甩出个青铜匣,里面竟是我七岁那年丢的布老虎,肚皮里塞着娘亲未寄出的家书。
王砚之的虚影突然在雾气中凝实,指尖银丝缠住我无名指:"夫人可愿续个生死契?"
我将蛊王琥珀系上他手腕,曼珠沙华突然开满废墟。朱承熠的玉玺沉在泉底,正被十二只傩面小鬼擦洗。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我们踩着七星钉铺就的银河,走向蛊虫啃噬出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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