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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情
蛰伏多年,隐忍多时,只为今朝,为权势而生,亦为权势而战
——楚眉
屋内,离雀父母一脸愁容,猜到一定出了事,自她出宫以来,整个人死气沉沉,恍惚不清,一问起,什么也不肯说。
她母亲拉起她手,轻声追问:“雀儿,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姐姐是不是出事了,你身上那些金银珠宝从何得来?”
离雀心中煎熬,依旧不肯坦白。
再过几日,一切都会尘埃落定,从前种种,只是云烟。
她抹掉眼泪,无视屋外的打斗声与敲门声,推着父母坐下,安抚二老:“爹娘,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
人已追到了这里,他二人怎能放心,父亲捶打腿,声泪俱下:“都怪我,是我拖累了你们娘儿几个,雀儿啊,是爹无能”
父亲虽然没有让她们母女享福,却从未打骂,向来以和待人,家和事兴,于很多人而言,已是难遇难求了。
唐檀甩掉人,跑回院中,看几人对峙不休,气不打一处来,她跑到门外,一脚踹开,进屋扯住离雀衣衫,愤怒不平:“都是因为你们,生出这许多事端,现在一走便想了之是吧”
“你干什么,放开我女儿”
二老费力扒人,唐檀纹丝不动。
离雀毫不畏惧,一副等死之举,彻底激怒唐檀,邪恶想法一时冲上心头。
她撒开离雀,转而抓住她父母,接近疯狂:“你再装,信不信我杀了他们”
离雀红着眼眶,急忙跪下求她手下留情。
唐檀借机逼问贺淑妃下落:“说,你主子贺淑妃现在何处,你这么轻易的出了宫,就是她给你安置妥当的吧”
离雀抵死不认,声泪俱下,一味求饶:“我真的不知道,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爹娘”
唐檀冷笑,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啊,既然我们活不了,那你和你爹娘先去黄泉道上等我们吧”
言尽,唐檀松手,将二老甩在地,接着出手,想杀了二人,最后关头,离雀终于松开:“我说,我......我说......”
“说”,唐檀接着吼了声。
于是,离雀哭着说道:“这一切,都是娘娘指使我做的,我不听,她就会杀了我,还有我爹娘,我别无选择,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几人听的云里雾里,紧接着追问贺淑妃藏身之处:“她人现在何处”
“在……在宫里”
离雀话一出,几人疑惑相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非追到此处,便是上天入地,也不会猜到,她竟藏身宫中。
唐檀说着便要带她进宫面圣,离雀百般推诿,以死相逼:“娘娘,奴婢食言,奴婢对不起您”
她留下一句,朝一旁墙上撞去。
唐檀略施小法,将她挡住,转变态度,好言相劝:“小姑娘啊,守诺也要看守的什么诺,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因你一诺,面临生死存亡之险,你现在这样,乃回头是岸,救人于水火,他日天下安定,无人指责你是背信之人,只会羡你弃暗投明之举”
唐檀说时,抛出一枚晶片,化成青凰,朝汶襄方向飞走。
院中打斗越发激烈,阴琊殿派来的这三人,比顼戎和浮情难对付的多,再纠缠下去,他们未必占得上风。
“不想死,就跟我走”,唐檀召出玉笛,带着离雀极其父母从另一处离开。
院中鎏姬三人看他们离开身影,其中一人想去追,却被拓跋青鸿挡住:“喂,这般分心,看来是看不起我们”
“滚开”
“偏不”
拓跋青鸿挡住的人,正是鎏灯,脾气火爆,手段残忍,下手决绝,宁可错杀亦不放过,上次汶城百姓所中之毒,便是由她炼制而来。
她灵力不差,只是要甩掉拓跋青鸿,亦是有心无力。
拓跋青鸿修炼多年,虽不比唐泺灼墨,却也是天阙众弟子中脱颖而出者,拖住鎏灯不成问题。
身后萧澍一对二,一剑挥去,眼前屋瓦倒塌碎裂,惊天动地。
唐泺则跟在唐檀几人身后,向汶襄赶去。
不出意外,途中又遭阻击,唐泺冲在前方,一路护送几人,一个时辰后,终于赶到。
行刑台上,拓跋青烈穿着囚服,跪在地上,等待行刑,周围围观百姓,纷纷跪地求情:“求大人,饶拓跋将军不死”
“求大人,饶拓跋将军不死”
“求大人,饶拓跋将军不死”
......
越来越多的人为他求情,监刑之人担心生变,抬眸观天色,风卷云涌,他心下一狠,当即下令:“时辰已到,行刑”
拓跋青烈满是不甘,想他顶天立地好男儿,没能战死沙场,反而死在奸佞之人的算计之中,何等讽刺。
刀就要落下,拓跋青烈闭上双眼,迎接死亡。
唐檀赶到,跃至高处,抛出晶片,阻挡行刑之人,身影消失,眨眼间又出现在拓跋青烈身旁。
围观众人看见这幕,有人暗喜有人忧。
台上官员受惊起身,不问青红皂白,立马下令:“大胆,来人,将她给本官拿下,胆敢违抗,格杀勿论”
唐檀踢开砍头之人,替拓跋青烈解了束缚,带他逃走。
与此同时,她也收到霓扇传信。
背后搞鬼众人,终于按耐不住,欲毒杀圣上,伪造圣旨,颠覆皇权。
幸亏璨眠和晏枝早就潜入,守在圣上身边,护他周全。
如今,整个朝中官员多数投靠贺赢,害怕宫变之后,贺赢一旦登位,殃及己身。
宫中
殿内,璨眠守在圣上身边,寸步不离,晏枝对付不断冲进殿的官兵。
来公公坐在殿外,欣赏殿中血战。
他部署十分周密,还是叫有心之人掺和进来,若无这二人捣乱,楚鎏早已殡天,他可顺势而为,宣告贺赢继位。
朝中大多官员已表明态度,那些贪生怕死之辈,永远都会把自己放在最有利的位置。
什么为百姓着想,为圣上分忧,都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譬如此时,最是能表忠心的时候,一个个的,精明如狐,只顾自己安危。
一波又一波人涌进殿中,晏枝不曾有一刻停歇,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有人不断行刺,璨眠护君左右,分身乏术。
晏枝盯着殿外之人,开口咒骂:“这条阉狗,想活活耗死我们”
璨眠杀掉一人,异常冷静:“再等等,师叔她们很快会来”
动手之前,她便已传信出去,不知桑箩可否收到。
若被人半路拦截消息,今日怕休想活着出去。
楚鎏心中震怒,不形于色,坐在龙椅之上,身影笔直,气场逼人。
他原来不知,朝中官员,竟个个身怀异心,平日最会表忠心之人,今时手握屠刀,要取他首级,夺他皇位。
晏枝打着打着,向外喊话,拖延时间:“来若留,贺赢,纵使你们成功,亦名不正言不顺,天下百姓不会承认你,千古之后,你们就是谋逆篡权的奸臣,遗臭万年,为世人所不耻”
来公公尚未出声,贺赢狂妄笑声,由远及近。
他身后数万将士紧随,宛如长龙,直驱圣上寝殿。
来公公起身,随意俯身:“贺大人,哦,不,拜见圣上”
贺赢仰天大笑,不知规矩是何物,箭指楚鎏,嚣张言道:“圣上,没想到有朝一日,你竟成了躲躲藏藏的缩头乌龟”
楚鎏心知,这不过是有心言语激他,他双目炯炯,神情冷漠,一语未发。
贺赢手中飞出的箭,未近他身,便被璨眠灵鞭缠住,绞的粉碎,她用力一甩,碎片飞向四方,杀了冲来的几人。
贺赢冷笑,挥手道:“杀了他们,取楚鎏首级者,可封侯作将,一人之下”
“杀......”
阴琊殿几人同时现身,混迹于人群,冲进殿中。
晏枝和璨眠一眼瞧见顼戎及十三刹中的七人。
“糟了”,璨眠神情骤变,紧张担心。
晏枝将一众人逼出殿外,挡在门口,开启陨杀阵:“千古犹定鬼魅惊,阴阳平衡任吾行,陨杀阵,起”
她手中剑飞入阵中,上空出现的蓝色阵印,吸引所有人注意,愣神之际,接近陨杀阵之人,皆被袭卷进阵中,万剑穿心而死,其他人想冲进殿中,亦被吸入阵中,来不及反抗便被一击致命。
贺赢抽出一箭,对准晏枝松手,却被飞来剑影劈成两半,续向他刺去,不料浮情从天而降,手挡在贺赢面前,轻而易举的捏碎。
“浮情,他怎么在这儿,他不是......”
晏枝二人同时疑惑。
浮情歪着头,继而活动脑袋,像极了一头嗜血成性的怪物。
浮情跃上台阶,和顼戎并肩上前,联手破了晏枝的陨杀阵。
贺赢静待时机,一箭射去,伤了晏枝,殿内璨眠一边护住圣上,同时出手,挡住浮情顼戎致命一击,救下晏枝。
璨眠扶住晏枝,将她送进殿内,以一己之力挡住二人及七刹。
几人被她逼退,不可思议,顼戎嘴角抽搐,气急败坏:“可恶,这些天阙弟子真难缠”
璨眠关上殿门,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警告眼前众人:“想死的话,尽管上前来”
浮情嗤笑,点头应和:“好,今日我就让你命丧此地”
言尽,两人同时蓄力,两道光芒撞在一起,仿佛扯动了大地,似山倒地移,逼得其他官兵,无法靠近半步。
两人对峙时,顼戎忽而偷袭,一掌落在璨眠左肩,推着她撞在殿门,嘴角流血。
顼戎不给她喘息之机,再度出手,直击要害。
一把匕首突然飞来,从顼戎眼前飞过,顼戎后退躲开,向前看去,翁行带着灼墨沈璧棠几人赶来。
另一边,翁烆带领化狱司及合欢堂官兵,和守在宫门口的叛兵交战。
翁行被带至殿前,立刻下跪拜见:“臣救驾来迟,请圣上赎罪”
圣上面不改色,起身走出宫殿,言道:“翁行,你做的很好,没有辜负孤的信任,起来吧”
这几人对贺赢而言,不足为惧,他的身后,可是阴琊殿,只要阴琊在,妖兵便源源不断,他们绝不会输。
来若留神色略显慌乱,如今只能孤注一掷了,他走到贺赢身旁,喊道:“顼戎,还不动手”
顼戎目光定格在沈璧棠身上,经人一喊,羞愧低眸,微微转身,从腰间掏出一物,抛上高空后炸开,众人目光上仰,只见半空灰蒙蒙的东西缓缓飘落,触及地面时,化作黑雾,不断生长,化作人形,刀剑入体,却难伤及。
贺赢得意一笑,欣赏这些不知死活的蠢货,垂死挣扎。
察觉到顼戎目光,灼墨向前几步,将沈璧棠挡在身后,随后飞身上前,攻击顼戎,沈璧棠紧随其后,一同对付,璨眠和晏枝守在圣上两侧,翁行冲近人群,斩杀妖兵。
浮情趁乱前袭,将眼前挡路的官兵,个个杀尽,直冲楚鎏。
雪潋翻身,发簪飞去,刺向浮情,浮情微微侧眸,挥起衣袖,将发簪挡回,雪潋手指一收,发簪回到手心,再次攻击。
七刹向上扑来,璨眠和晏枝费力抵挡,只是几招下来,两人已精疲力尽。
他们七人实力不凡,哪怕一对一,都要废些心力,同时抵挡七人,着实力不从心。
几人快要挡不住,所幸霓扇几人及时出现,暂时稳住了局面。
萧澍和拓跋青鸿甩掉鎏姬三姐妹,与唐檀会合,混在人群,潜入了宫中。
这般历史性场面,楚眉还有暗中搞鬼之人,定然暗中观察,唐檀和萧澍躲在暗处,决意要揪出那黑衣女子。
桑箩的出现,击退了大多妖兵,霓扇手中有海女泪,交由桑箩,桑箩施法,释放力量,解了妖毒。
看到翁行身影,霓扇不自觉笑起,与他相视片刻,转而面向贺赢,愤愤难平:“贺赢,圣上待你姐弟不薄,你二人非但不知感恩,一个假死,陷害忠臣,一个通敌,谋逆篡权,今日定将尔等,伏诛于此”
贺赢戏谑轻笑,双手鼓掌,野心昭昭:“哼,就凭你们,我谋划多年,只为此时此刻,你等俯首称臣,本官定留你们全尸”
“报......”
一位将军满身血迹,着急跑来,跪地言道:“圣上,又有妖兵出现,翁烆大人他们被困死在宫门了”
楚鎏听后,直视贺赢,如此卑鄙,可谓丧心病狂。
他未曾犹豫,当即下令:“翁行听令,带几队人马,速去营救”
此时危急,若带兵离开,这里情况只会更遭。
然而,宫门被破,贺赢的人一旦占领皇宫,后果亦不堪设想。
“是”
在众人掩护之下,翁行带人前往宫门口方向。
……
高墙之上,楚眉冷眼旁观这出好戏。
两虎相斗,终会两败俱伤,这场戏剧,才刚刚拉开帷幕而已。
她的身后,黑衣女子身影挺立,哼笑声不止:“姐姐,你说他们若是看到我们出现,是惊喜......还是绝望呢”
楚眉坐下,悠闲喝起茶来,目光瞥向黑衣女子时,满是警告:“你若敢破坏约定,私自动手,我一定先宰了你”
“哈哈哈......”,黑衣女子捧腹大笑,只当听到了笑话。
她笑声戛然而止,行至楚眉眼前,抬起她脸颊,霸气侧漏:“你一个废物,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别忘了,当初没有我,你不过缩在角落里的可怜虫,你不过是棋子,我才是执棋者,懂吗,嗯?”
她说后一顿,又似平日般一笑,扯下黑衣,落在楚眉身上,只留给她背影,蹦蹦跳跳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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