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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逆
“是要变天了吗?”妁熳和潇堰站在婗裳的别院外,她仰头看着天,刚刚哭过的痕迹还没有消退。
站在身侧的潇堰嗯了一声,带着疑问开口:“你说,是不是我克着咋们殿下?”他的眼神落到了妁熳身上,不然怎么他来后,婗裳就一直受伤。
妁熳听到时,不可置信的转头,美眸对上了潇堰非常认真的眸子,眸中带着几丝疑惑不解。随即她眨了眨眼睛,调侃他,“难不成我也会倒霉喽?”
潇堰他睫毛轻颤,想说话却又闭了嘴。刚刚妁熳的这一句,他很认同。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潇堰?”她语气很轻,看着他的表情很认真。
“崔氏家族也是因我而覆灭的。”他直言不讳,眼中亦有难过之色。
见此,妁熳抬起纤细的手臂,手掌轻轻拍了拍潇堰的肩膀,“这些事情的发生或许都是上天的注定,没有什么克不克的。”
“你这种思想,应当摒弃。”
潇堰被说的有几丝动容,嗯了一声。
她转头看了眼婗裳的闺阁,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止住,“我们现在得看好郡主。”无晚仙姑的消失,她真的害怕自家殿下会做出什么事来,她只想郡主健康平安的过完这一生。
潇堰定定看着妁熳的侧脸,他回道:“我会保护好郡主的。”
就在这时,一个小斯着急忙慌的朝婗裳院子赶来,嘴里还喊着不好了的话语。
“怎么如此聒噪?”她不是把所有人都屏退了吗?想着妁熳的眉眼轻,带着几分不悦。
她步子朝前而去,到是要看看谁这般大胆。
小斯见到妁熳像是见到了救星,赶忙扑到她的面前。妁熳被这行为吓了一跳,步子也朝后退了半步。
潇堰一脸警惕的朝前,将妁熳护在身后。
他朝前了几步,弯下膝盖盯着那个小斯问道:“何事这般惊慌?”妁熳抿着唇,朝前把人扶了起来。
小斯着急忙慌的连话都讲不清楚。
妁熳与潇堰对视了一眼,一同看向了小斯。
过了几秒那小斯气息慢慢平复过来,他眼里焦灼,他道:“汴禧殿下点来了。”
潇堰疑惑,平时就不对付,如今来干什么?莫不是从哪里听了婗裳受伤的消息?
就要等妁熳再次出口时,就听到那小斯道:“还带了一大群人呢,都是皇家的禁卫军,个个凶神恶煞的。”说着脸上的惧色不减。
“汴禧殿下来势汹汹的。”
妁熳闻言虽担心,却还是安抚小斯,“你先下去,没事的。”
小斯下去后,妁熳潇堰面前走走回回的。
潇堰不难看出妁熳的着急。他一把稳住妁熳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和殿下,以及这郡主府所有人的。”
他细丝慢条的说:“况且没有陛下的命令,她没法出手的。”妁熳听了更是担心,如今自己殿下正处于虚弱状态。刚刚小斯的描述,汴禧像是来着不善。
突然潇堰像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转,“除非她真的谋逆了。”这是他前面所探查到的。
她抓着潇堰的手臂,“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找殿下。”就在她刚刚说完,小斯口中的禁卫军浩浩荡荡闯入这别院内,将二人死死包围。
“你是找不了。”妁熳猛然抬头,还未见汴禧,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妁熳开口:“不知汴禧殿下擅闯郡主府意欲何为?”她语气不卑不亢,才说完此话,汴禧的身影便浮现在妁熳的瞳孔里。
潇堰赶忙将妁熳护在身后。
见此情景,汴禧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今天你们谁也护不了谁。”她没再说太多废话,一挥手,禁卫军向他们二人袭去。
她一步一步走向婗裳所在的闺阁。
见此,妁熳心急如焚,大喊:“汴禧你不可动我家殿下。”她想要上前阻止,却又不得不先解决这些人。
耿砀立马出手和潇堰打的难舍难分,两人招招下死手。
走进去之前,妁熳又听到了汴禧的声音:“生擒,本宫要活的。”就算婗裳妖力再强又如何?有了这两人牵制她,她不信,婗裳不管她们的死活。
推门的咯吱声响起,婗裳才慢慢睁开眼睛。
刚刚的动静她听的一清二楚,可她全身却使不出任何劲,“你来干什么?”她半坐着,身形消瘦但周身总有一股淡淡的清冷之意。
“婗裳啊婗裳,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汴禧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我说了,你来干什么?”婗裳唇色极淡,面容尽显憔悴之色,整体看过去就是病态之姿。
“你不用管我做什么。”汴禧春光明媚,嘴角弯弯,眼神却睥睨着床上的人儿。
如今两人形成了鲜明欸对比。
“你怎么像是刚从生死边缘拉回来的人。”她还不忘嘲讽一番。自己安插在这里的人消息倒是快,如今没了无晚,她倒是要看看婗裳这幅模样,今天是否还能逃过这一劫。
如今她这样大摇大摆的来,第六感告诉婗裳,汴易可能出事了。“汴禧你弑君了。”
汴禧眼里有了笑意,她果然没看错婗裳这人,反正汴易也命不久矣了。她扬起脸,“对。”
婗裳道:“自作孽不可活。”如今都不需要她了结汴易了,可真是不甘心。
汴禧是没想到婗裳会这样,她没好气道:“父皇不是最疼你嘛,听到他的死讯竟这般无动于衷。”她语气不知为何掺了些不值的情感。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你的死期。”她将这字咬得特别重。“你败了”这几字一出,汴禧瞬间轻快。
此话一出,婗裳轻笑开口:“汴禧,不到最后谁也论不了输赢。”
闻言,她轻哼,“如今所有人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以为你还逃得了吗?”后宫一系列人被被软禁了起来,婗裳也不过是池中鱼。
汴禧眼角一压,流露出轻蔑:“婗裳,我不同你废话,你今日必死。”他唇角上扬,手臂一抬,双指微微闭拢,口念起法决,手指里的光芒慢慢聚拢。
“去死吧!婗裳。”手指里的光芒向床上的人冲击而去。
婗裳奋力聚起全身力量,全身也只散发出一点,指节也也因为握着床檐而发白,她忽然借力腾空,躲过了汴禧那一击。
她眼光如冷月,汴禧惊得侧过头看着婗裳,眼底的戾气似乎能把人淹没。
“竟然还能躲过。”她心里默想,却又开口道:“我倒是小看了你。”
婗裳深吸一口气,随即嘴唇微动,双手结出曾经容也交她的法印。半空之中,一瞬间一股力量如如狂风一般向汴禧而去。
汴禧只觉得周身感到压力倍增,她步子连连后退。汴禧定睛手一挥,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击,等她看向婗裳时,没想到还有第二次的攻击,她身躯因巨大的力量而重重撞在窗户上,落下时还吐了一口血。
汴禧微微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婗裳,她如今那样羸弱是如何使出来的法术?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婗裳收起手,她倒是没想到这个结印倒是此刻有了作用。原来容也说的是真的,就算在危机时刻只有一丝灵力或妖术都能给敌人致命一击。
“婗裳!”她发了疯的大喊,“为什么还是败给你?”她内心满是不甘,她低吼:“为什么?”伏在地上的手指逐渐握成了拳,她猛的站起来,同时周身萦绕着巨大的力量。
见此婗裳心中一颤都忍不住眯了眼,她没想到汴禧的怨念竟这般强大,竟然化作了她的力量。
她了解这房间的构造,只有解决掉汴禧她才能出去。
可眼下,是出不去了。
汴禧发丝凌乱,一步一步朝着婗裳而去,“我决定了,我不会叫你那般轻易死掉,我要把你囚起来,匍匐与我的脚下。”说着她哈哈哈大笑起来。
皇宫内
“父皇这是怎么了?”她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的母后。赤云望了汴易一眼,眼里各种情绪翻涌,最终也只叹出一口气来。
“自作孽不可活。”
汴鸾玉定睛看着赤云:“你知道了?母后。”赤云点了点头。
汴禧将她们三人囚禁在此处,汴鸾玉眸光又一瞬间的彷徨。
赤云赤红着眼走到她面前,“母后真恨,当日没有铲除掉那孽种。”她语气狠厉却也带着几分的后悔。她双手扶住汴鸾玉的肩膀,眼里含着泪光,其中一只手,慢慢抚摸着汴鸾玉的脸,就这样静静看着。
随后,她侧过头去,直言道:“我的好女儿,母后这就帮助你出去,去找你三弟。”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兵符,“有了它,你和你三弟便可号令众将士,杀入京都。”
“母后你·······”她眼里含着担心。
见汴鸾玉没接她一把将虎符塞入她的手中,“你若一直犹豫不决,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你知道吗?”
赤云注视着她,“这次你就继续听母后的。”她顺着汴鸾玉的视线看去,才明白,“你父皇他早已时日无多。”她即使不忍心却还是说到。
闻言,想起种种,汴鸾玉还是落下了一滴泪,“母后你说,我听你的。”她闭了闭眼。
········
“你弑君夺位,此乃谋逆大罪啊!如何能得到民心?”其中一名大臣站了出来,此人白发已上头,脸上满是浩然正气,直言不讳盯着汴禧。
“朕弑君夺位?”汴禧只觉得好笑,她声音铿锵有力:“汴易残暴不仁,一心修仙问道,只求长生,民生哀道苦不堪言。想必诸位大臣是知晓的,如今我坐上这位不过是为了匡扶正道。”
大臣:“简直是歪理。”
汴禧拍了拍手掌,“好好好。”竟这般有骨气。
“耿砀去。”
闻言他点了点头,向那大臣走去时心里思绪翻涌,抽出剑时,那大臣依旧没后退,“汴禧这皇位你坐不久的。”
"杀。”一声令下,刀光剑影,还没看清楚,大臣早已倒地,眼睛直直瞪着,死不瞑目。
其他群臣见此皆往后退,眼里全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汴禧俯视着他们,“忤逆朕的下场便是如此。”她说话时,耿砀坚定着眼神,手中的长剑指向着着一群大臣。
其中一个脸奸佞相的大臣站了出来,朝汴禧拜了拜,口喊着,吾皇万岁万万岁的话语,后面越来越多的大臣也站了出来同那奸佞大臣一样,匍匐着。
汴禧见此笑了笑,“今日便退朝吧!”她目光看向大殿之外。
过了一会,整个大殿就只剩他二人和一些宫婢,汴禧也全部让其退下。
大殿内空旷旷的,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声。
“汴鸾玉出逃她是没想到的,赤云那贱人竟然藏了那么一手。朕一定会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她想着,衣袖里的手指也慢慢蜷缩起来。
还有婗裳,那日竟然聚起了全身妖力,想要杀她,还好妖力反噬气急攻心倒了。她想下手却发现,根本无法杀了她。既然她杀不了,那边一直囚禁着,她不信,婗裳这次还会挺得过去。
她朝耿砀招了招手,耿砀走到了她的半边。
“汴玄策可有异常?”她问。
“一直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他答。
汴禧在抓婗裳那日时也将汴玄策用妖术给囚禁起来,她想:“看来得趁早把这人解决掉,以防生出变故。”眼神也逐渐变得狠厉。
“卑职斗胆,可否让卑职见一面吾弟?”他弯着腰,小心翼翼的询问,他已经太久没见他了,都快一年了。
汴禧眼神一变:“快了,等把所有人解决完,便是你同你弟弟团结之日。”她说的正经。
玄阳妙观内
“师兄你最近的身体好了不少呢。”萱莳笑的灿烂,一旁捣药的任储手中的动作力道越发重。
“某人可真是个醋王。”容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淡淡道。
萱莳一脸疑惑,环顾了一转四周,明明就只有他们三人,师兄说的不是自己那就是任储了。
想着眼神也落到任储身上。
感受到莫名的眼神,他停下动作,抬起视线,嫌弃的看着萱莳。
看到他的眼神,萱莳没来由的气,“你什么眼神啊。”说完便别过头去,小声嘟囔,“真是莫名其妙。”
他语气低沉,“师兄。”没想到容也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哈哈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他这段时日以来,越发明媚。
萱莳不死心的问容也,“师兄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我····”
还没说完就见容也拿起了剑,便没再继续说,反而问道:“师兄要去潮玄墟。”她语气肯定。
闻言任储也站了起来,“师兄那地方太玄乎了。”萱莳也同他说过容也一直去哪里的原因。
师兄当真是用情至深啊。
“她那般有权有势,又怎么会在意一个镯子。任储还是说出了自己所想。
容也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他内心想到:“果然人人以为婗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那段日子里,他知道,她无人可依,那镯子也是她最好的姐妹留下的遗物。”
“师兄。”呼喊声里得越开越近。闻言三人相视一眼,向喊声而奔去。
一名小道士出现在几人眼中,那名小道士指着身后的人,任储立马拔剑,越过他。
阿狸赶忙躲过剑,急忙开口:“这是郡主让我带来的孩子,找清源道长。”
听见容也、郡主这两个名字,任储的剑慢慢落了下来,眼底的警惕却依然在。
阿狸也没想到,一次又一次的,他会一直带着这个孩子到处逃亡,婗裳的话她还历历在目。
容也上前一步,眼神却一直落在那孩子身上,“什么意思?她怎么了?”
见此,阿狸开口道:“汴禧,汴玄策谋反,殿下也被她们控住止住了。”
“郡主说让我带公主来这儿躲一阵子。”他想起了婗裳的话,但他相信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他低了头看了人一眼怀中的孩子,他俩不会一直躲在这里的。
萱莳一直关注着容也的表情。
“这是她的孩子吗?”他眼底泛着红意,想伸手去触摸却还是落了下去,背了过去。
容也开口:“师妹,带她们去吧。”
阿狸朝容也点了点头。
“你还是要去吗?”她走过去扯着容也的衣袖,“师兄,你忘了吗?上次你就说过是最后一次了,你明明答应我的。”她情真意切的注视着眼前的人。
容也抿了抿唇,果断道:“我放不下她。”他终于把这句话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
“她都有孩子了。”萱莳转过头去,看着阿狸怀中的孩子,语气是替自家师兄不值,若那郡主真的喜欢师兄有怎会和其他人有了孩子。
阿狸闻言,看来是她们误会了。正准备解释这孩子不是昭德郡主的,却还没来得及开口,怀中的孩子就哭闹起来,他赶忙去哄。
“师妹麻烦你了。”就算婗裳以为人妇,他也看不得她死。衣袖的力道消失,萱莳失魂落魄,苦笑出声,“逃不了,干预不了。”
“去吧,师兄,我会安顿好他们的。”
“多谢。”
萱莳看着容也的身影,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任储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听见萱莳开口:“任师兄你去帮帮师兄吧!”她眼神呆滞,一直望着容也。
任储叹了一口气,“你······”也不知道师妹到底在执着师兄什么,若她回头看看,就会发现,他一直在等她。
“师傅这边我来看着,你回来时我便告诉你,为什么一直阻止师兄。”
任储回了句好。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渐渐消失在几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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