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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懂
不是,他在说什么啊?!
不是,她怎么秒懂啊?!
不是,他们在干什么啊?!
江南烟在心里尖叫。
她现在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浆糊,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甚至都忘了装醉:“你很会吗?”不是,自己在问什么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简直脚趾抠地,怎么显得很饥渴啊?
桑吉很诚实:“我不会,但我可以现学。”
不是,他怎么也对答如流啊?!她感觉自己要演上默剧了,什么都说不出口。
其实桑吉说完心里也有点慌张,生怕她觉得自己太唐突,但是看见她的泪瞬间就止住了,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的慌乱模样,就这样这招“险棋”走对了。
她匆匆留下一句话就跑了:“不要,我先走了。”
桑吉在她跑下楼一分钟后才跟了上去,确认她安稳回到房间后,失笑摇头着上了楼。
想了想,又坏心眼儿给她发了条消息:【晚安】
然后幼稚地把她房间那个方位的地毯扒拉开,趴在地上想听听楼下有什么动静。
很可惜,小洋楼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他什么也听不见。
好可恶的装修工,一点也不偷工减料。他忍不住想。
江南烟一路狂奔回到房间,生怕后边的“鬼”追上她。直到安安稳稳地把房门锁上,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怎么感觉像在玩跑酷游戏?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卸了力趴在床上,忍不住小幅度地捶被子,救命啊,刚在一起她就已经丢脸到不敢看见桑吉了,他们刚才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啊?!
捂着脸懊恼的时候,她听到手机的消息铃声响起,打开一看是桑吉发的消息,她手忙脚乱地把手机翻面扔到地毯上。
这人怎么还搞“追杀”这一套啊?他难道不知道她这时候很窘迫吗?!
尽管沉浸在涩然的情绪中,但她今天兴奋了一天,又喝了酒,还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感觉自己头重脚轻的,迷瞪地打开房门想问奶奶有没有感冒药,她好像发烧了。
结果迎面看见了桑吉。
即使感觉自己头昏脑闷的,行动都变得迟缓了许多,还是下意识眼疾手快地把门关上——
这时候她感觉自己好像并不需要吃什么药,甚至今天也没有出门的需求了。
桑吉被她那股关门的迅速劲带来的风呼了个满面,一脸莫名其妙但又不敢撬门去看看什么情况,只好憋屈地拿起手机发信息:【怎么啦?宝贝】
手机铃声响起,江南烟有预感没好事,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桑吉的消息。
本想直接忽略,但思及自己刚才过激的行为,怕他直接破窗而入,还是高冷地回了两个字:【没事。】
外面没了动静,她一时间松了口气,但随即而来是莫名复杂的情愫,甚至连自己也不清楚具体是轻松还是失落。
忍不住吐槽自己,大作精!哄也不行,不哄也不行,到底要怎样?!
过了一分钟,就在她要趴回床上的时候,门外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
她的心跟随那一声叩动而跃动。
这次是老太太的声音:“烟烟,你没事吧?”
江南烟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做出回答。
她有点担心,再一次敲门,用桑吉早已找好的借口:“我刚才看你脸很红,没撞到什么吧?”
一瞬间,身心间被堵着的淤块全被打通了,她委屈着一张脸打开门,“哇”地一声抱上奶奶,撒娇:“我头晕。”
“我滴乖乖,怎么一身酒气啊?”听见她头晕,她探了探额头,大惊失色,“怎么这么烫?”
桑吉听见奶奶说的这句话,立刻去把额温枪拿了过来“滴”了一下。
38.9℃。
他赶紧让奶奶去把他的车钥匙拿过来,要送她去医院,然后抱着她去房间把衣服一层层套上,厚厚地裹成个熊。
余光见老太太还在外面,安抚性地吻了吻她的唇:“没事了哦,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确诊自己发烧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脆弱,乖顺地坐在那里,像人机一样听从他的安排。
他被她可爱得不行,薅了薅她的头发,心都要化了。
拿了钥匙后,他立刻把她公主抱到车边,原想让她在车后座休息,但此时的江南烟格外黏人:“我要坐副驾。”她要跟他近一点。
坐上车,她突然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这不就是她骨折那一次的场景吗?还有他们送次仁奶奶去医院那次……一群倒霉蛋……
“对不起啊,我昨天都没发现你不对劲。”自从发现她发烧之后,他就一直很自责,懊恼自己一直逗她,说不定她就是受惊流汗了才发烧的。
江南烟很明事理地怼回去,让他低落的情绪荡然无存:“你是冤大头啊什么事都要顶上来?”
是她自己昨天色心大发,欲求不满,鬼迷心窍……越反思她头越低,酒精真是害人的东西啊!怎么把她内心深处藏得好好的东西都勾出来了?!
他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江南烟。”
“到。”她已经被训练成条件反射了。
最近支教团发神经,非说他们看起来没有斗志了,班主任们每天在校门口点名前队长都要让他们像发廊的精神小伙们一样,全体站成三排喊口号。
她每次都畏畏缩缩地躲在最后一排,担心哪个学生提早来发现他们这么没有威严。
“你怎么像小狗一样,”他失笑,本来都拿开的手被她可爱到了又伸回去揉了一下,“汪汪汪的。”
“乱讲,你才是小狗。”
到了医院,桑吉想背她,但江南烟不好意思地打开了他递过来的手:“我只是发烧了又不是残疾了。”众目睽睽下被背着也太羞了。
“行,”他都听她的,“那我扶着你。”
他揽着她的腰,让她在医院大堂先坐着,他去挂号。
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背影,心里原先的尴尬和窘迫消失殆尽,只剩下依赖——她现在只想贴在他身边。
一定是生病的缘故!不然她很独立的。她想。
挂好号带她去急诊的时候,桑吉发现江南烟的眼神完全不看路,一直黏在他身上,他有些不自在地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有东西粘在脸上了吗?”
“有啊,”她很理直气壮地胡诌,“我的喜欢。”
桑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烧傻了?”
“什么嘛?”怎么是这种反应?她只好自己吐槽自己,“好冷。”
他再一次误会了她的意思:“冷?你站稳,我把我的外套脱下来你先穿上。”
“我说我讲的话好冷。”她无奈地制止了他。
他哭笑不得:“都烧成这样了还有闲情逸致讲这些呢。”
“苦难是文学的沃土。”她神神道道的。
问诊出来,医生让她直接去打吊瓶。他揽着她的肩,小心翼翼地,担心她又不看路把自己摔了。
自从听说要打针,江南烟就垂丧着一张脸,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打针。
虽然也很讨厌吃药,但打针总是让人更加恐惧。
她一直揪着桑吉的袖子,像个小孩一样地想哀求耍赖:“我感觉我吃点药应该就好了,不至于要打针吧?”
刚才在诊室里她就想让医生不要给她开吊瓶,但是她从小就对这个职业有恐惧感,鼓了半天勇气还是不敢反驳医生。
他以为她是在耍嘴皮子,弹了下她的额头:“傻瓜,你真烧糊涂了?”
见她情绪很低落,他才意识到她是真的害怕,赶忙把她转过来让她和自己对视,安抚:“没事宝贝,针扎进去就一秒钟的事,不要怕。”
有人理会自己的无理取闹,她就更想蹬鼻子上脸了:“可是我不想被扎,我不想看见血。”一想到自己生病本来就很难受了还要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更是痛苦得想哭。
本来都要走到注射室门口了,见她真的很恐惧,他把她带着一边的楼道,耐心地哄:“待会儿我把你的眼睛捂住好不好?看不见就不知道了。”
“看不见的话,其它感官就被放大了,未知才让人更害怕嘛。”
他玩笑:“那我把你鼻子、嘴巴、耳朵都捂上?”这样所有感官都被封闭了。
她被他逗乐,感觉没那么害怕了。其实她也知道打针是最好的选择,可能只是因为脆弱的时候他正好在,就想和他撒娇:“那你要陪着我。”
“当然了。”看她不舒服,他也跟着心痛。
好笑的是,打吊针的这位护士是个冲浪速度很快的年轻人——居然是桑吉的粉丝。从一进门看见他就兴奋了,见他还陪着一位女生来,看清脸后,她只用了0秒就接受了这对cp。
“我之前听说桑吉博士已婚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
原先的恐惧被这个好笑的谣言击碎了,但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澄清这个美丽的误会。
桑吉只是嘱咐她:“她胆子小,麻烦你动作轻点。”
“没问题没问题!”她边做准备工作边感叹,“你们俩都长得好权威啊,做情侣账号都是鹤立鸡群的程度。”
但江南烟完全已经顾不上回味她的夸赞了,眼看着反光的针头越来越近,她转头用那只没被控制的手紧紧抱住桑吉的腰:“啊,我怕!”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慢慢地数数,眼神却和护士的对上:“3——2——”
她捶他的后腰,这么数数好像凌迟一般,结果还没等他数到1,护士就把针扎了进来。
一直等到出去,她也没原谅桑吉:“你们这些读书多的的人套路就是多!”虽然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招确实还挺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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