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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这天晚上,宋嘉言如愿以偿与沈透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两个omega,虽然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但此刻心里都藏了另一个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旖旎的想法。
“二宝会在肚子里踢你吗?”宋嘉言看着被子里隆起的弧度,好奇地问。
“有时候会,”沈透说,“月份越大,胎动就会越频繁。”
“会疼吗?”
“不疼。”
“他在肚子里动,怎么会不疼啊?”
“正常胎动不会疼,只有一点紧绷感,倒是有航航的时候,我会有点疼,因为羊水比较少,航航又很活泼,经常折腾得我睡不好觉。”
“怀宝宝好辛苦,”宋嘉言想想就觉得怀孕的过程很艰辛,回想起自己看过的Omega孕期科普,“我听说会掉头发,失眠,焦虑,□□胀痛,内脏下垂,盆底肌损伤,还会有妊娠纹,一不小心还会得痔疮。”
“妊娠纹和痔疮我倒是没有。”沈透已经是个成熟的孕夫了,可以面不改色地和他讨论这个问题,说,“我有经常做孕期瑜伽,每天涂橄榄油,这些可以增加身体和皮肤的柔韧度,减少肥胖和毛病突发的几率。”
“怪不得,你好瘦啊,”宋嘉言摸摸他的腰,闻言那就放心了,“腰上一点赘肉都没有呢,只有肚子圆鼓鼓的,吃下去的食物都被宝宝吸收了吗?”
“还好吧,我不容易长脂肪,倒是你,看起来比我更瘦,以后要多吃一碗饭,免得风一吹就倒,还有你的膝盖,疼不疼?我看你走路有点跛,是不是又受伤了?”
“没事,”宋嘉言下意识蜷了蜷腿,“就是跳车的时候擦伤了一下,都已经结痂了。”
沈透掀开被子,皱眉坐起身:“给我看一下。”
宋嘉言连忙坐起,摆手说:“不用了,在飞机上已经擦过药了,真的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沈透仿若未闻,掀开他的睡衣裤腿看,瞧见他骨瘦嶙峋的右小腿上缠着一圈圈纱布,包裹了膝盖以下至整个小腿肚的部分,便目光微沉说:“擦伤要包这么严实?”
宋嘉言有些心虚,最后老实说:“就是被石头划了一道口子,不严重的。”
沈透:“多长的口子?”
宋嘉言:“大概......十厘米吧。”
怪不得宋嘉言一瘸一拐的,沈透听着就疼,见不得别人受伤,心里突突的,皱眉道:“明天去医院拍片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宋嘉言不敢置喙,乖乖点头:“衡哥也是这样说的。”
沈透躺了回去,问:“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宋初衡说,是一个叫向与期的人将你打晕了去,具体缘由他也不太清楚,前几天,我还看到了媒体报道出来的新闻,说陆庭颂把你当成了向与期的替身,这事是真是假?”
提及此,宋嘉言的心情沉闷起来,垂眸将最近发生的事娓娓道来:“我跟向与期,确实长得如出一辙,正因为这样,我才会被乔蕲盯上,之前我去德国出差,宋宇伦为了报复我,就勾搭上了乔蕲。
他们坏得很,想害我身败名裂,不过那时候乔蕲没有得手,陆叔......陆庭颂及时出现救了我,因此和乔蕲结下了仇,后来......乔蕲可能是和向与期产生矛盾了吧,向与期跑到了江昙,想要同陆庭颂旧情复燃,乔蕲呢,又想把向与期抓回去。
陆庭颂这个混蛋,为了救他的白月光,阴差阳错就被乔蕲绑走了,当时爸爸正好出事,我没有亲眼所见,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陆庭颂确实是为向与期受了枪伤,在他心里,我可能连向与期的一根手指都不如,也怪我当初妥了协,答应了联姻,要不然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向与期......他这个人挺狠的,他绑架我,是为了从乔蕲手里换回陆庭颂,好让自己以后有个靠山,有个庇护所,可惜他没想到的是,陆家人太过冷血了,陆庭枭临阵倒戈,把他送还到乔蕲身边,向与期一怒之下,就开枪杀了乔蕲。”
当真跌宕起伏,沈透有一事不明:“这又跟陆庭枭有什么关系?是他们一起联合起来绑架了你?”
宋嘉言点头:“算是吧,他们都想要陆庭颂平安无事,拿我去换,又损失不了什么。”
宋嘉言怎么会这么惨,沈透摸了摸他的脑袋:“那你怎么逃出来的?宋初衡说,他赶到澳城的时候,警察正在抓捕那些□□,他同陆庭枭打了一架,陆庭枭才肯告诉他你不见了。”
“我自己跑掉的,”宋嘉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低声说,“我太难过了,看见乔蕲中枪,我下意识就跑了,我不想跟陆庭颂他们回去。”
“你是对的。”沈透赞扬了他的做法,给予了他肯定,说,“然后,你就不小心掉进海里了?”
“没有,”宋嘉言摇头,眼睫微微扇动,说,“我是主动跳下去的,跳的时候,我还带上了陆庭颂,我报复了他。”
沈透微愣,沉默了两秒,说:“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生命很宝贵,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享受快乐,悲伤只是暂时的。”
“如果我的悲伤,会持续很久呢?” 宋嘉言却有些伤感,郁闷道,“我感觉我的心,七零八碎的,再也长不好了,它会一直悲伤下去,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天。”
“没关系,”沈透深有体会,安慰道:“任何深刻而悲伤的事,都会随着时间淡去,十年八年后,兴许你都不记得有过这样一号人物曾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记忆更迭,痛苦埋藏,嘉言,要想获得新生,左右不过是看开二字,越是纠结,越是放不下,做人何必叫自己自作自受?”
“人这一生,有太多不确定性,生老病死,感情失意,都再平常不过,遇到了人渣,更不必为他伤怀,不论遭遇了什么挫折,心中有多少道疤痕,你只管记住一条,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人呢,就像竹子一样,人生也是,节节高长,自立本心,哪怕被风吹倒,来年也能还生,不要害怕,也不要颓唐,等你重获新生时,你的幸福就会接踵而来了。”
沈透的声音很温柔,仿佛带着穿透一切的泠静,叫人感到莫名的安心,宋嘉言怔怔听着,眼眶逐渐湿润,抱住沈透的胳膊,贴住了他的脑袋蹭了蹭,仿佛从他的安慰中获得了某种振作的力量,闭上眼睛嗓音沙哑地说:“嗯,好吧,我不怕,我会坚强的,我想重获新生。”
沈透摸摸他:“难过的时候,可以接触一下新的事物,去旅游散心,去结交新的朋友,或者给自己制定人生规划,嘉言,你有什么梦想吗?”
宋嘉言想了一会儿,摇头说:“暂时没有,小时候,我想当一名司机,但现在我考不了驾照,坐车时,也会有点害怕。”
沈透也出过车祸,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说:“你腿上有旧伤,还是不要当司机的好,司机这个职业好像也不太适合你。”
不能颓唐下去,宋嘉言开始思考起自己的职业方向,问:“那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沈透就说:“你看起来,像个少爷。”
宋嘉言皱鼻子:“什么啊,你觉得我应该去做牛郎?”
沈透笑了:“你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我是说豪门小少爷。”
宋嘉言很丧:“哦,豪门小少爷现在家道中落了,很惨的。”
沈透安慰说:“别气馁,我觉得依你的性子,是受不了束缚的,或许自由一点的职业比较适合你?”
宋嘉言苦恼:“你是说艺术类的?可是我好像没有艺术细胞。”
沈透露出无奈表情:“不是让你现在就去上岗实操,在这之前,你要先经过系统的学习,经过知识的熏陶,职业规划,就相当于高考选专业,嘉言,你有考虑过重新读书吗?如果当年你没有出车祸变成植物人,或许今天的人生就会有所不同。”
宋嘉言说:“之前是有计划去国外进修金融专业的,但我不喜欢学这个,我太笨,学不来的,也不想再做什么总裁,老板,表面听着风光,其实背地里辛苦得很,担的风险也大,我现在只想过平静安逸的生活。唉,我要去学什么好呢?”
沈透:“不急,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你慢慢想,总会想到的。”
宋嘉言:“嗯,沈透,你困了吗?”
沈透:“还行。”
宋嘉言:“那我们再说一会儿话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沈透,我这一辈子,从没像今天这样倒霉过,就是变成植物人,错失了十年的光阴,我都没有这样悲伤遗憾过,你说,为什么有人能这么坏,这么狠心呢?一面算计我,一面又说爱我。”
沈透:“你恨他吗?”
宋嘉言 :“我不知道,我想,我应该恨他,可是他为了救我,肩膀中了一枪,我还把他推到了海里,他的血在海水里散开,很多,很红,比爸爸吐的血还要多还要可怕,早上离开无人岛的时候,他的身体很烫,心跳也很虚弱,我怎么叫他都不醒,现在是生是死也还不知道,沈透,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不想他死,又怕他不死,我怕他活过来,怕他来找我,怕他说爱我。”
沈透说:“他为你中了枪?”
宋嘉言:“嗯,交换人质的时候,他夺枪杀了乔蕲的手下,所以我才有机会跑掉,我知道他是想救我,他不想我被乔蕲带走,后来,我们掉进海里,他拼命救我,我才没能死成,我发烧的时候,他也一直在照顾我,他跟我道歉,说他爱我,他……还哭了,他是唯一一个为我哭的alpha,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他害怕跟我分开。”
沈透听完,只觉得这俩人的纠葛真是百转千回,理清思路后问:“你觉得他做的这些,能抵消他犯下的罪过吗?”
宋嘉言心脏很闷,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衡量,我下定了决心要一笔勾销,也不想再见他,但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原谅他不行,不原谅他又显得过分心狠,好像我怎么选都是错的,我知道爸爸是咎由自取,真正害死爸爸的人也不是他,可他就是骗了我,我再也不敢相信他了。”
沈透一针见血地说:“嘉言,你心软了,你还放不下他,对不对?”
宋嘉言眼睛微怔,随后痛苦地闭上眼,声音很低地说:“不可以,我不能心软,我不要再继续喜欢他了。”
沈透顺着他的话道:“那就不要心软,做什么他一说爱你,你就要回头?那样谎话连篇,心机甚深的人,完全不值得你托付后半生。”
宋嘉言沉默不语,表情看起来很伤心。
沈透觉得他可能是被伤得不够狠,又觉得他可能是生了病,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拿捏,他犹豫两秒,最终还是说:“说实话,若我是你,绝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他说爱你,你就让他爱,最好是爱得要死要活,也叫他尝尝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滋味,嘉言,遇事时就是要心狠的,他要爱你,要追你,就随他爱随他追去,左右你看他,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凡躯人类,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他说爱?你不能像我一样,只吊死在一颗树上,叫宋初衡随便哄哄,就被拐回家了,其实,我有些后悔一直为他伤怀,平白浪费了好些有趣的人和事,人生来,并不只为一人而活,又何况,他曾经那么伤害过你。”
宋嘉言觉得沈透说得很有道理,又听他后悔在与宋初衡分手时没找别人谈恋爱,就咂舌:“二宝都有八九个月了,你俩还有感情危机呐?衡哥要是听到你这样说,可能会被气得吐血,他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要是知道你有前男友,那场面,我都不敢想象。”
沈透倒不至于谈了恋爱就失了理智,他也不怕宋初衡吃醋生气:“怎么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空窗期恋爱自由,我找谁谈谈恋爱是我的事,又不是没了他我就不用活了,他结过婚的事,我也没同他太计较,要吐血,也该是我先吐血才对呢,嘉言,千万不要轻易原谅伤害过你的人,你越放低底线,他们就越认为你好欺负,好拿捏,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得把底线放得高高的,叫那些人渣都再不敢高攀,凭什么他一回头说爱,你就要原谅他?就要跟他在一起?全世界不是只有陆庭颂这么一个alpha,相信我,以后喜欢你的alpha,只会多不会少。”
对啊,人生如旷野,他如断了线的风筝,是陆庭颂亲手扯断了丝线,他为何要妥协向下坠落,而不是朝更高更远的天空飞去?
放高底线,要爱我,要追我,都随他去。而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陆庭颂当做陌生过客。
天杀的陆庭颂,拿爱来当挡箭牌,拿中枪做苦肉计,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不计较前嫌重新原谅他。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宋嘉言重燃怒火,胸中赫然开朗,与沈透的想法不谋而合,本来,他就是打算不再见陆庭颂的,想着两不相欠,再无复合的可能,所以毅然决然跟着宋初衡走了,回来的路上,他一遍遍回想起陆庭颂身上的伤,陆庭颂的眼泪,以及他那句掷地有声的我爱你,他当真又爱又恨,到底是对陆庭颂动容了,觉得他罪不当诛,可经沈透这么一提点,他发软的心又重新冷硬起来,继眼神坚定地说:“你说得对,我不该这么轻易,就说一笔勾销,显得我很轻贱似的,这笔账我得跟他算清楚,明天,我就找律师拟离婚协议书。”
他须得狠绝一些,才能叫陆庭颂知道他不好惹,他不能再当软柿子,陆庭颂冒险为他中枪,在海里救他是应该的,陆庭颂想要赎罪,想要取得他的原谅,就得承受他承受过的千万倍的痛苦与折磨才行,仅仅这些,是不够的。
他真是太容易自我洗脑了,怎么会脑子发昏,中了陆庭颂的苦肉计呢?实在不该。
沈透轻声说:“这些alpha,本质都是狗,改不了欺软怕硬,得寸进尺的恶劣习性,总是你看他一眼,他就能脑补出与你的生死绝恋来,觉得你最终会心软原谅,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引诱你,嘉言,如果陆庭颂来纠缠你,做出过激的事,你就立刻打电话给我,或者找宋初衡收拾他。”
宋嘉言点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下,感动道:“沈透,你要为了我和陆庭颂断绝师生关系吗?”
沈透说:“助纣为虐的斯文败类是教师之耻,如果他品行败坏,知错不改,我愿意站在你这边,替你讨回公道。”
“谢谢你,”宋嘉言眨眨眼看向沈透,崇拜道,“沈透,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好帅。”
沈透叹了口气:“你这样天真,怪不得会被人骗。”
“对不起,”宋嘉言以为他嫌弃自己笨,下意识道歉,眼睫低落,“我知道我很笨,叫你跟衡哥操心,下一次我会长点心眼的,我会努力变得聪明一点,沈透,你别讨厌我。”
宋嘉言其实很敏感,也很懂事,偏偏有人不懂得珍惜,沈透感慨,继而温柔地说:“说的什么傻话,你一点也不笨,你只是单纯,天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格,骗你的人才应该道歉,他们不懂得天真该被所有人爱护,他们欺骗天真可爱的宋嘉言,不知道宋嘉言值得所有人纯粹的宠爱,所以嘉言,不要总是道歉,挺起腰杆,你没有做错什么。”
“谢谢,”宋嘉言鼻子一酸,几乎又要落泪,直接双臂改为抱住了沈透的上半身,小心翼翼避开他的肚子,低声说:“沈透,你真好,我喜欢你。”
沈透拍了拍宋嘉言的背,哄孩子一样笑说:“允许你喜欢一晚上。”
“不,”宋嘉言得寸进尺,趁机想彻底打破与沈透之间的隔阂,红着眼眶撒娇说,“明天我也要喜欢你,沈透,你可以做我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所有人应该对天真的人心软,沈透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于是摸摸宋嘉言的后脑勺,一个嗯字在嗓子里拉长,故意对他说:“这个我得考虑一下。”
“嗯——”宋嘉言面露失落,委屈地蹭了蹭沈透的下巴,“不要考虑了好不好,我这么伤心,你应该奖励一个好朋友给我。”
沈透想,宋嘉言应该永远这样,充满活力,天真永存,惹人喜欢,他应许了宋嘉言,说,好吧,奖励你,好朋友。
宋嘉言因为这句话,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接下来几天,他也得到了很好的,很贴心的照顾和陪伴。
白天,他要陪宋航玩游戏,看电视剧,动手跟着李婶学着做一些简单的饭菜。
傍晚,要陪着一家四口在小区里遛狗,文山君庭别墅区里有小型的儿童游乐园,健身区域,以及篮球场,宋初衡这几天特意下早班,借此机会把篮球技巧授予两位omega,还有一位小alpha,不过沈透月份大,不适合剧烈运动,只得坐在一旁给他们应援,顺带给狗狗们让扔飞球玩。
到了晚上,洗去一身热汗,又到了沈透的陪睡谈心时刻,宋嘉言一整天下来,几乎没有机会一个人独处发呆,第二天又有新的事物将他的时间填满,因此他的心情没有朝更糟糕的方向发展,暂时杜绝了抑郁的倾向。
在宋初衡家留宿的每一天,宋嘉言都很开心,他很珍惜这样不可多得的时光,他不允许自己难过,破坏来之不易的美好。因为世上美好的事,不只有爱情。他宽慰自己,不过就是被丈夫骗婚,被朋友背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还有很多很多钱,还有沈透与宋初衡,还有虽然疯魔却也很爱她的母亲,有这些就足够了,离婚以后他就真的自由了,不用再继承家业,不用被婚姻束缚,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就去哪,天地之大,总有他栖身的居所,总有人会毫无保留毫无欺骗的爱他。
宋嘉言觉得自己太过乐天,但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在夜深人静时痛苦到抑郁流泪。
在这期间,宋初衡为宋嘉言找来了很可靠的离婚诉讼律师,商量拟定离婚协议的事。
离婚协议的内容,无非是双方离婚的原因、意愿,财产的分割、补偿,债权债务的清偿,以及子女的归属、抚养这几个主要问题。
离婚的原因,自然是因为AO双方感情破裂,再无和好可能,经协商后自愿解除婚姻关系。
关于共同财产,宋嘉言与陆庭颂结婚之前做了财产公证,婚后的房子和车子都是陆庭颂出钱买的,家庭支出划的也是陆庭颂的卡,宋嘉言是不需要这些房子和车的,家庭支出他会给陆庭颂一张支票以作偿还费用,婚后赚的每一笔分红他也会算清楚分割给陆庭颂。
共同债务是没有的,集团欠下的金融债务他会拿宋业德的遗产填补,文清既然要做副总,应该也会接受陆庭枭的帮助,不至于叫集团继续陷于水深火热之中,陆庭颂应该不需要再掏钱了。还有当初陆氏投资的那八个亿,没有事先约定婚姻关系结束就终止商业合作,所以他也不用偿还损失。他们没有孩子,更不需要每个月支付抚养费,讨论归属问题。想要断个干净,真是再容易不过,把字一签,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宋嘉言看着摆在桌面上的拟好的离婚协议,提笔没有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放下笔,把协议移交给律师,平静道:“陈律师,劳烦你帮我转交给陆先生,如果他不愿意签字,就向法院提起诉讼吧。”
律师点头道:“好的宋先生,您放心,我会亲自送到陆先生手上。”
那一刻宋嘉言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望向窗外,很轻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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