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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
第50章
【哇！】
程逸酒踩到了裙摆，一头撞在墨惜言的胸.前，感受到柔软的面料，她脸一下子就红了，心脏哐哐哐地跳。
她抬起头，有些幽怨：“我不想再穿裙子了！”
墨惜言伸手护着她：“那就回新商。”
程逸酒崩溃：“墨惜言，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墨惜言闻言低声笑起来，她讲了一天的话，声音低哑，一下下敲动耳膜。
程逸酒气得鼓起脸，两手往前一伸把墨惜言推开。
杰哈无语看着她们，又觉得俩人站在一起的场景很美，临山镇的镇民更是从没见过这么光辉的女人，心理天然落入下风，不敢去违抗和冒犯。
他问两人：“龙胜天呢？”
墨惜言：“龙胜天一醒过来就大喊‘兑换瞬移卡’，从原地消失，狮鹫本想把他打晕，但没来得及。”
杰哈：“那看来他的意识一直醒着，在程逸酒的身体里困了整整三天。”
这么一想还挺可怜的，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东塔安保公司的地下室里。
他们转移到迪乌先前居住的楼层，位于办公大楼正中间，整整一层都是金碧辉煌的装饰，走出电梯就是一个活灵活现的棕熊标本，朝着他们做出扑食的动作。
光是看见这个标本，都能想到上一任镇长，以及他之前的所有镇长过的怎样奢靡的生活。
进入茶室，他们坐在琉璃桌前，墨惜言开始沏茶，先是用龙头茶壶烧了一壶开水，沸水倒在茶杯中荡过两圈，又倒入茶盘，顺着盘边的漏水孔消失。
她一边将茶叶放进壶中，一边说：“杰哈，这位是你带来的新镇长？”
杰哈终于想起萨莉亚：“她是农业部研发局的研究员，主持过很多农村的扶贫项目。让她来临山镇担任镇长再合适不过。”
墨惜言：“所以你们是想先发展农业？”
萨莉亚从来没有当过有实权的官，面对墨惜言有些抬不起头，“墨董，我确实是前来就任新镇长，但你们把临山镇管理得很好，我不是想来夺你的权的。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开展经济建设和思想道德建设。还希望今后互相配合，多支持我的工作。”
杰哈：“……”
程逸酒此时换了一身卫衣牛仔裤出来，在萨莉亚身边坐下，萨莉亚又把同样的官话告诉程逸酒一遍，程逸酒看了眼墨惜言，“我就是个摆设，作主的是墨老板。”
她充分发挥摆设精神，掏出跟着自己的壳子和物资乘飞机飞过来的手机，打开手游。
【哇！新活动前天就开始了，我先抽个卡。】
天大地大，也不比玩游戏大。
墨惜言不满意她的表现，“程逸酒，现在在聊正事。”
程逸酒头也不抬：“我玩游戏也是正事！”
墨惜言：“你自己说要帮助当地居民，现在又当甩手掌柜。”
【……】
程逸酒自觉理亏，放下手机。反正太久没打开游戏，游戏开始自动更新了。
她同时感到身心俱疲，像个雕塑一样坐了一整天，墨惜言和镇民都嚷嚷她听不懂的语言，她饿得两眼发昏，到现在都滴水未进。
为了救墨惜言濒死好几次，已经超负荷工作了，但老板似乎把她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你大爷的，墨惜言，我以后再也不救你了！】
【等回国我立马辞职，反正我现在有很多人脉，我还不信离了你我没地方去！】
【我亏了，我好亏啊！只有老板血赚的世界达成了！我就不该进入墨氏电子，不该跟老板一起回家，只要没有和你搅合在一起，我现在还在出租屋里快快乐乐地打游戏！】
幽怨的气息迎面扑来。
墨惜言就不明白为什么一牵扯到游戏，程逸酒的反应能这么大，“休闲娱乐的活动这么多，你干嘛老是揪着游戏不放？从医学角度来说，玩游戏就是不断刺激你的神经，释放多巴胺，你也许会得到一时的快乐，却让你的精神更加紧绷。”
程逸酒：“对我来说打游戏就是放松！”
墨惜言：“放松可以运动、冥想、看书、散步，玩游戏只会消磨你的意志，浪费时……”
程逸酒双手“砰”一声撑在桌上，站起身，沉着脸往卧室走。
墨惜言气得目光冰冷，“遇见问题只知道逃。”
她分明是为了帮助程逸酒才选择放下墨氏的工作，结果程逸酒先摆了。程逸酒根本不明白，这个决定意味着她第一次把一个人的重要性置于事业之上。
杰哈：“呃……”
情侣吵架现场，最尴尬的是外人，萨莉亚劝道：“我们先聊，之后再转告她也行的。”
墨惜言闭眸调整情绪，深呼吸几秒后她抬起眼，“两位，我想先了解天佑国和贵国之间的战争。”
天佑国的卫国战争发生在1999年到2001年，持续三年，以一颗中子弹落在鹈鹕公国北方中心结束。
受灾最严重的不是北方五镇，而是最中心的科技重镇，那个地方汇聚鹈鹕公国大量科技研究产业和生产产业，全国半数的芯片制造厂和半导体供应链都集中在中子弹落下的地方。
这个位置的选取很有深意，既能大幅阻碍鹈鹕公国的科技发展，又不会造成政客的伤亡，于是当时的总统没有使用核武器进行反击。
杰哈曾经说战争的本质不过是一个农夫的儿子，跋涉万里去杀死另一个农夫的儿子。这句话出自决策者心理研究选修课的教授。
当时的教授问底下学生，一个总统在什么时候才会按下核弹发射按钮。
杰哈举手说，“只要敌国入侵到了我国无力抵抗的最后关头，总统就可以发射核弹。”
教授反问：“他真的会这么做吗？”
“到了最紧急的时候，他就会不得已这么做。”
教授：“你如何定义最紧急的时候？假设天佑国南部发生了异教徒暴乱，总统会按下按钮吗？”
杰哈：“不会。”
教授：“假设暴乱愈演愈烈，人们死去，教堂倒塌，大家很悲伤。天佑国不得不请求新商派维和部队前来支援，总统会发射核弹吗？”
杰哈：“呃，不会。”
教授接着说，“好了，现在新商部队驻扎在天佑与我国接壤的城市，他们进行军事演习时‘不小心’跨过了边境线，总统会按下按钮吗？”
杰哈沉默了会儿，“不会，核弹是用来保卫国土，不是搞自杀式袭击。一旦发射核弹，新商也一定会做出反击，到时候就会打响核武器战争，更多的鹈鹕人会死去。”
“正是如此！”教授一拍手，在黑板上用力写下一行字，“战争的本质不过是一个农夫的儿子，跋涉万里去杀死另一个农夫的儿子。”
“只有当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总统才会考虑启动核弹。”教授对杰哈莞尔一笑，“希望那时我们的总统能及时反应过来，按下按钮。”
当新商真的把一颗中子弹扔到鹈鹕公国的领土上时，总统还安然无虞地睡在自己的豪宅里。
况且，那时候没有人知道导弹的性质，他们花了两年的研究才推断出这是一枚搭载高能中子流的导弹。在此之前，许多人都以为是天神降下的神罚，天佑国宣传的说法也类似，说鹈鹕公国是被福禄神惩罚了。
战后，鹈鹕公国重建工作的重点也放在了科技重镇上，北方五镇变成了鹈鹕、天佑和斯温之间的缓冲带，愿意前来支援的人寥寥无几。
杰哈·卡特尔就出生在北方五镇，他当时已是政界新人，身在首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但父母和弟弟妹妹都死在了那场愚蠢的战争里。
深红透亮的茶水汩汩落入茶杯，唤回杰哈的思绪，他看向墨惜言：“你不看好农业的重建？”
墨惜言坐回主座，“昨天我和程逸酒走访了几家曾经从事农业生产的镇民，他们说这几年尝试过很多次，种植大豆、土豆、玉米、小麦，这些作物耐寒、耐热又耐贫瘠，收获却完全无法支撑一家人的口粮。”
杰哈又看向萨莉亚，萨莉亚说：“很合理，中子弹摧毁了生态系统，造成大量动植物的功能性灭绝。”
“功能性灭绝？”
“就是一个物种，虽然在自然界中依然存在，但由于种群密度过低，失去了在生态系统中的功能。比如种植土豆，需要松软、排水良好的土壤，蚯蚓就不可或缺；土壤中的细菌、真菌和各种微生物，它们能分解有机物质，提供养分；有些微生物具有固氮功能，为植物提供氮素。鸟类则能够控制土壤中的蚜虫，防止害虫对土豆苗的伤害。”
杰哈：“但这些生物都死在中子流的辐射下。”
萨莉亚：“对。我一直认为，中子弹比核弹更加可怕，核辐射最多造成基因变异，中子流却将携带遗传物质的生物尽数杀灭。我曾经主持的农业重建项目，第一步就是从其他地方调来肥沃的土壤，建立人工种植田，再根据原本的生态结构引入动物和植物，花费数年的努力才能勉强恢复当地生态。”
杰哈开着苦涩的玩笑，“难怪十几年都在首都见不到你。”
再看临山镇，没有官方的支持，他们难道要动员居民们都到斯温境内的森林里挖土吗？那里是圣教裁判军活动的区域，人们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只为带回一抔泥土，尽管那是他们未来的希望。
杰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速发展经济？只要有钱，很多事情都好办。”
墨惜言沉思半晌，“可以把临山镇打造成金融中心。”
“金融中心！？”杰哈看墨惜言像在看傻子，“人们教育水平不高，他们哪里懂什么金融？”
墨惜言：“金融这行业，只要能识字，即使没受过教育也能做到行业顶尖。萨莉亚，明天你先建立财政部；杰哈，你负责收集当年鹈鹕公国与天佑国签订的一系列条约，尤其是与土地割让相关的文件。”
萨莉亚莫名信服这个从新商来提供帮助的女人，与杰哈一同点头应下。
等他们离开后，墨惜言又给单泪寒打过去电话，让她收集出现税务问题的外资企业的名单。
墨惜言安排完工作，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去浴室洗完澡出来，终于想起。
她竟然把吃饭忘了。
她拿起内线电话：“送份晚餐过来，清淡点。”
“好的墨董，程小姐也同样吗？”
墨惜言懊恼一拍额头，她还把程逸酒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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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现在还没有中子炸弹，中子弹造成的危害和治理方法都是作者根据理论幻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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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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