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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
第二天,两人又调查外卖员的情况。
“干饭”外卖总部工作人员很热情的接待了赵起。
经理了解两人想调查的情况后,很配合的从后台里调出数据,并联系到给高崇伟送外卖的外卖员。
“这30多人都送过?”赵起问。
“是。”经理解释,“外卖员一般有固定的派送范围,他们对派送地区的环境和路况都熟悉,不太愿意去太远的地方。除非送餐费高或者熟悉的地方订单少。”
赵起说:“秀江现在外卖系统还在执行抢单制吗?”
经理说:“对,苏昭那边已经开始实时定位外卖员,优化派单大平台了,但我们这里还得逐步改革,优化物流配送人力。”
赵起根据外卖员名单,挨个走访。
一提到高崇伟,四五个等在街边接单的外卖员都很熟悉。
外卖员老江四十多岁,做外卖员4年了,他经常给高崇伟送餐。
“他每次点餐吃的东西都不少,喝的都是饮料。”老江描述,“一天不说三餐,两餐是有的吧,我最多的时候一周接他的订单就有七次。人还贼任性,你经常订外卖,倒是把地址写清楚啊,不写门牌号,也写个左右门吧。他却只写楼层。这样的地址,我们按照惯例都默认为左数第一家。结果好多人都送错了,白挨一顿白眼,还得跟孙子似的道歉。”
8月7日,高崇伟的订单有三个,第一个订单是早上10点多,订的汉堡套餐。第二个订单是下午4点多,订了酸辣鱼锅。第三个订单是晚上9点半,定了两盘虾饺。
送前两个订单的外卖员都表示,送餐时,高崇伟开门接餐时还好好的。第三个订单则是老江送的。
“我送餐到那里的时间是晚上10:30,系统上有记录。但是送餐到地方了,敲门没人开,电话也打不通。我只能与上边联系,这单算他违约,要不我当天还要扣钱的。”
“你当时去的时候,门是锁着的吗?”赵起问。
“对,敲都敲不开。”老江说。
“你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吗?”
老江想了想说:“网络游戏的声音,啊,还有水流的声音。我当时挺气愤的,这不是耍人吗?定了餐之后,在屋里玩游戏就是不取餐。”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10:40吧,在网上应该有我的行动轨迹。”老江说。
“你离开时有看到什么人吗?”
“人是没看到,但我看到单元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话说一半,他不说了。
赵起奇怪地看他一眼,心里一动,说道:“放心,你只管说,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事,我都帮你兜着。”
“哎呀,也没那么玄乎了。”老江尴尬地笑笑,“我那天送餐吧,接了两个单,先送的高崇伟家,结果他还不开门。等事情办完出来送第二单的时候,我着急走,把旁边一辆车的左侧后视镜给撞坏了。我当时也没想不认账,就去看了车牌,寻思以后好赔人家钱。”
要有心赔,不是应该看有没有留下手机号码吗?看车牌有什么用?想是这么想,赵起却没说什么。
老江说:“我这一看车牌就放心了,不用赔了。”
“为什么?”赵起惊讶的问。
“因为那车是套/牌/车。”老江很得意地说,“我曾在车检所工作过,后来因为某些事就离开了。工作那么多年,那车牌是真是假,我还是能看出来的。真车牌在阳光照射下不反光,但在灯光直射下却反光,我当时拿手机灯一照,那号牌颜色发暗,根本不反光,一看就是个假牌子。”
“说实话,我这心当时就撂底了。”老江嘿嘿笑着,“他套/牌/车肯定有猫腻,出了事也不敢报警。哪还敢要什么赔偿,我老江当时就脚底抹油,遛了。”
赵起问:“你还记得车牌号是多少吗?”
“记得,记得,吉Q66237,车标是东风,黑色东风车。”老江肯定地说。
赵起发现这个车牌号有点熟悉,他问老江:“麻烦你一下,我想看看你的接单手机。”
“啊,可以。”老江将手机递给赵起。
赵起发现,手机接单软件上,不时会显示订单信息。
“这个订单信息,是只有你接收得到,还是其他外卖员也能看到?”
“如果不设置派送区域限制,全市安装这个软件的人都能看到。”
赵起调查了命案当天接到这条信息的外卖员的轨迹,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就剩下老江提供的套/牌/车了,虽然套/牌/车的车牌号是假的,但也许能查到一些线索。
查车牌号时发现,这个车牌号竟是韩震的。而8月7日,韩震正在上班,所有Z124号列车的乘务员都能证明他一直在车上。火车站地下车库的视频也显示,韩震的车自进库后就没开出去过。
赵起突然想起,上周在交警支队交罚单时,韩震要求复议,还有那个冷嘲热讽的吴杰。
“是吴杰!”
石磊疑惑地问:“什么?”
赵起把自己的怀疑告诉石磊。
石磊立刻说:“那就找生产厂家协查一下,看看吴杰或者他公司名下是否有一辆黑色东风车。还有他是否也在服饰店名单里。也许我们很快就能找到正主了。”
就在这时,赵起手机突然响了,接到顾语洲的电话:“案子有新进展了。”
赵起撂了电话,告诉石磊自己先离开一下。
石磊笑着说:“去吧,忙完赶快回来就行,我一个人可查不过来。”
“好。”赵起飞车离开。
到了语茗居,赵起发现陆羽竟然也在。
几人落座后,顾语洲讲了案子最新情况。
7月27日下午5点,于淼到了风帆广场,随后跟着一个穿蓝色牛仔裤和白色衬衫的男子离开。这一幕刚好被环卫女工看到了。
城南警方经过多方调查,终于找到了这个人。
“该男子叫焦杨,28岁,是个IT编程员。”
焦杨,骄阳?听到这个名字,赵起愣了一下,这也太巧了吧。
男子被抓进审讯室时,一开始还有点懵。
刑警刘昊问:“7月27日下午5点,你在风帆广场做什么?”
焦杨说:“警官,我那天与网友约会。”
“网友叫什么名字?”
焦杨眼珠转了转,说道:“她姓于,我都叫她虞美人。”
“哪个人是她?”刘昊将于淼及另外几个年轻女人的照片给他看。
焦杨看了看,指着其中一个长头发女人的照片说:“就是她。”
照片上的女人并不是于淼。
刘昊收起照片,问:“你们几点见面的,都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聊天、吃饭、看电影。”
“你撒谎。”
“警官,我有证据的,不信你可以看我的聊天记录。”
陆羽推开审讯室的门,拉开椅子坐下,将于淼的照片推给焦杨。
“别说废话了,我们找你的网友谈过,她证实你们确实约在风帆广场见面,但是最后她没去。而且我们有证人证明你和这个女孩一起坐车离开。”
焦杨:“……”
“我们在你的包里找到了一袋药粉,这个药粉是什么,就不用我们说了吧。”陆羽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是一种粉色粉末。
“我警告你,你牵涉到一起命案。所以你最好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因为□□和杀人可不是同一个量刑级别。”
焦杨听了吓一跳,忙说:“警官,我可没杀人,你们可不能冤枉人。”
看陆羽两人都一脸不信地看着他,焦杨急忙分辩:“我那天确实是和网友约了见面,但那贱人放我鸽子。我正打算离开时,这个女的就朝我走过来了。”
“她问我是不是焦杨,我当然说是了。然后她就说她是‘傲娇的鱼’,说很高兴和我见面什么的。”
陆羽皱眉:“接着说。”
焦杨略显紧张地说:“我以前也见过网友嘛,我一听就知道她也是和网友约见面,结果认错人了。”
刘昊嘲讽道:“于是,你就将错就错,骗对方上车。”
“这不都是见网友嘛,谁也没吃亏不是。再说,我和她网友同名,这多有缘分啊。”焦杨一脸委屈地解释。
“之后你们做什么了?”陆羽问。
“也没干什么,就是聊天、吃饭什么的。”
“不只吧,你们还去了宾馆。”刘昊敲敲桌子,“饭店监控显示,吃完饭后,你是扶着女孩离开的,你给她吃了什么?”
“也没什么,她酒量不好,喝醉了。我就扶着她离开了。”焦扬心虚地说。
“你倒是好心,怎么没把对方送回家,反而送到了宾馆。”刘昊讽刺道。
焦杨咽了口唾沫,说道:“警官,网友见面不就是那些事嘛。不上宾馆,那上哪儿?”
“那是你,别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满脑袋黄料。”刘昊说。
焦杨:“……”
“你迷/女/干了对方?”陆羽冷着脸问道。
“没有没有,”被陆羽的脸色吓到,焦杨忙摆手,“我是有这个心思,可是那女的突然吐了,吐了我一身,还说什么‘我不是他’,又打我。我就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她摔倒受了点伤。但是她也挺狠的,拿着花瓶就把我脑袋砸了,当时我就晕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看警察怀疑的眼神,他急急保证:“真的,警官,我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宾馆老板能作证。”
陆羽听后,转身离开审讯室。
焦杨见陆羽走了,讨好地问刘昊:“警官,我真没杀人,而且我其他想法也没成功不是。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可以走了吗?”
“走?”
“啊。”
“你一个强/女/干未遂跑不了,去监狱里待着吧。”
“警官,见网友的目的就是约炮啊!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然谁闲的没事花时间陪聊啊!”
等顾语洲讲完案子,陆羽道:“于父已把台历交到警队,我们已经知道于淼在7月27日去风帆广场的原因。于淼身上的伤痕也已经知道了来源,但是这无法排除陈束的杀人嫌疑。”
“我知道。”赵起点点头。
赵起知道,陆羽说这话是为了解释他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掌握赵起这方对于案子的情况了解多少,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还赵起让于父送台历的人情。
顾语洲问:“台历有什么问题吗?”
赵起拿出手机找到台历给顾语洲看:“我们现在使用的日历来源于西方,因为西方宗教的关系,他们把星期日作为一个星期的第一天,所以日历上每星期的第一天是星期日,市面上出售的日历也主要是这类产品。只有个别企业制作的日历是按照星期一至星期日的排版方式排版,将星期一排到每星期的第一天。
于母家使用的是西方式台历,而于淼使用的是后一种。两者的差异就是星期排版不同,于淼标示的见面时间7月28日在她的日历上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所在行第五个格,而她不知道家里的台历与她的台历不同,日期错后了一天,所在行第五个格是7月27日。
于淼知道于母有过一天就在台历上划掉一天的习惯,7月26日所在的第四个格被划掉了,她又以为家里的日历与自己的日历是一样的排版格式,于是错将7月27日当做是7月28日星期五了。
于淼与陈束很早之前约定见面,但她突遇流氓,又感觉被人跟踪,紧张之下忘记了见面的事情。当天突然想起来,着急之下没有核对上面的日子,就在错误的时间赴约了。”
“原来是这样。”顾语洲不仅感叹,真是阴差阳错。
陆羽说:“我们找到了于淼在宾馆的视频,她离开时头上还戴着一朵粉色的海棠花,但是在凶案现场并没有找到。”
顾语洲说:“她离开宾馆后是走回去的,会不会掉在路边了?”
陆羽说:“不会,我们问了于淼隔壁的邻居,她证实于淼开门时还戴着头花。”
赵起思索片刻沉声道:“头花被凶手拿走了。”
陆羽没有说话,看了看手表,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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