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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傅墨寒伤的不重,只是有些失血过多。
“切记伤口不要沾水,避免感染发烧。”
医生看了眼一旁的顾以沫,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男人紧握女人的手上,补充道:“另外,一周内,不要剧烈运动。”
说完,医生就离开了病房。
张助理轻咳了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顾以沫抽了抽手,“傅总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吧!”
傅墨寒几乎是在顾以沫上车的第一时间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歹徒持刀出现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一如三年前,他接到张助理打过来的那通电话。
那时,他尚且只是听到她出事的消息就心慌意乱,可今天却亲眼目睹那把明晃晃的匕首朝她刺了过去。
还好,这一次,他赶上了。
傅墨寒没有住院,他让张助理直接将车开回了月半弯。
大概是看在他为她挡了一刀的份上,顾以沫没有拒绝留下。
洗完澡出来,刚准备服药,手机就响了。
是沈肆打来的电话。
他问她在哪里,是不是还在医院,要不要去接她。
顾以沫看了眼窗外残缺的月,回他:“......不是,在月半弯。”
好半晌,沈肆都没有说话。
就在顾以沫以为他已经挂掉的时候,他突然说道:“顾以沫,你还是忘不了他是吗?所以这三年,你迟迟不肯给我个准信是因为你根本就忘不了他是吗?”
“见过蠢的,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就因为他为你受了点伤流了点血你就心软了?”
心软了吗?
顾以沫承认,在傅墨寒朝她扑来的那一刻,她确实有过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但也仅仅只是错愕而已。
心软,她怎么可能心软。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想她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拿把刀直戳进傅墨寒的心口。
没有听到她应答,沈肆脾气上来,大声吼她:“你说话。”
“沈肆。”
相比较沈肆的暴躁,顾以沫语气平和,不见丝毫波澜,伴着窗台吹来的风,穿堂而过,直凉到沈肆心底,贯了个穿。
她声音很轻,几近凉薄,“徐小姐很好,你们......很般配。”
沈肆握着栏杆上的手忽然用力,骨骼发出清脆的“咔擦”声。他咬牙道:“顾以沫,你再说一遍?”
即使看不到,只凭语气,顾以沫也能猜到,沈肆这会儿只怕恨不得立马冲上来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忽然想起来前几天沈母打电话过来说沈肆终于答应家里安排相亲一事,还说到时候要是成了就给她包个大红包以示感谢。
顾以沫说好。
明知不可能的事,就要早早的断了念想才好。
他才三十岁,还有大把的时光,不该浪费在她身上。
徐妍很好,他们才是一路人。
“家世,样貌,学历,徐小姐都是上上之选,沈家和江家又是世交,而且她也很喜欢你,你好好珍惜。”
自从回来那天起,就注定她会辜负沈肆,沈母的约见不过是给了她一个下定决心的契机。
可三年的朝夕相处,终是让她生出了贪念。
她贪念沈肆的美好,贪念沈肆对她的好,贪念沈肆给她的温暖与庇护。
当习惯成了自然,便难以割舍。
所以才一直拖着,迟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沈肆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一直以来,他以为顾以沫迟迟不肯接受他,是因为还没从过去的伤痛中走出来,可到现在他才明白,她不过是对傅墨寒旧情难忘罢了。
不过是为她挡了一刀,她就跟着搬到了月半弯。
“顾以沫,你直接说你忘不了傅墨寒不是更干脆?”
顾以沫没说话。
如果误会能让他好好的过他的生活,那便由他误会吧!
顾以沫的沉默不语,在沈肆看来就是默认。
所以说到后来,他什么脏话浑话都开始往外冒。
“说什么回来是为了给那两个孩子和你哥报仇,全他妈的扯淡。”
“老子守了你那么久,总不能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不是?”
“......既然如此,那你陪老子睡一晚。”
“睡过了,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
“......什么?”
顾以沫有些怔然,似是不敢相信沈肆会说出这样的话。
“没听清?那我就再说一遍,我要你陪我睡一晚。柳下惠都做了,总得让我尝尝味,说不定睡过之后觉得也不过如此便弃了。”
“沈肆,你混蛋。”
平日里他虽然也时不时在言语上占她两句便宜,但分寸都把握得很好,从来没有真正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可现在,他说的话,和侮辱无异。
顾以沫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砰”的一声,沈肆直接一把把手机给摔倒地上。
她骂他混蛋。
“呵呵~”
沈肆突然冷笑出声。
混蛋吗?
可他本来就是个混蛋啊!南城谁人不知他沈肆是个纨绔花心的浪荡子。
可他偏要在她顾以沫面前装乖,舍不得碰她,连牵个手都得看她脸色行事,生怕惹她不高兴。
徐一言说他窝囊。
他可不就是窝囊?
不就是个女人,他有颜有钱,要什么女人弄不到?
“喂,徐一言,出来喝酒。”
——
顾以沫又洗了个脸,这才服了片安眠药,躺到床上。
哪知,她才刚躺在床上没多久,傅墨寒就推门进来,躺到了她身边。
床边塌了一块,顾以沫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你进来做什么?”
“吵醒你了?”
傅墨寒的声音有些虚弱,他似乎没觉得他进自己的卧室有什么不对。
他凑过去,从身后搂着她,闻着她身上陌生又熟悉的馨香,温声道:“乖,很晚了,睡吧!”
“松开。”
顾以沫推了他一把,结果发现根本就推不动,那双手就像是铁臂一样禁锢在她腰上。
后抱的姿势,他连她的双手都拢在他的怀抱之中,让她根本没有地方可以使力。
“傅墨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放开我。”
回答她的,只有清晰绵长的呼吸声。
这就睡着了?
可环在她腰上的手依旧紧紧的?着她,半分松动的迹象也没有。
背后传来一阵湿意,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腥气。
“傅墨寒,你后悔了吗?”
闹了一晚上,顾以沫其实早就累了,加上又服了安眠药,这会儿药效上来,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黑夜中,原本已经熟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怀中的人。
即使只是背影,可怀里真实的触感,让他无声欢喜。
终于不再是梦中那虚幻的一碰就碎的身影。
她就在他眼前,在他怀中,看得到,摸得着。
她问他是后悔了吗?
自是悔的。
他后悔自己没能早一点意识到她对他是如此重要,后悔失手错杀了他们的孩子,后悔把她弄丢了三年。
他知道她恨他。
可即便知道,他也要想尽办法将她绑在身边。
她是他的妻子,也只能是他的妻子。
“沫沫~”
“沫沫~”
“沫沫~”
......
他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三年前,得知她命丧火海无法接受,骗自己她和往常一样在家里等着他。
他在月半弯的每一处喊着她的名字,期待她能应他一句。
可是,没有。
那种被恐慌淹没,束手无策的心情,在今天,他将她抱在怀中的这一刻,终于圆满。
——
夜色。
“又受刺激了?”
徐医生刚给宋念讲完晚安故事。小家伙很高兴,一口一个干爹我最喜欢你了,念念超爱干爹的叫着,喊得他心都化了。
明明是他哄小家伙睡觉,结果被小家伙喂了一嘴糖。
“好了,故事讲完了,念念该睡了。”
“干爹晚安!”
“晚安,好梦。”
才放下手机没一会儿,沈肆的电话就过来了,丢下一句陪他喝酒就挂了。
徐医生暗骂了句脏话,最终还是利落的换了衣服出门。
他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认识沈肆这种人,偏还是他兄弟。
要是当初知道这人狗起来这么不是东西,打死他都不和他一块玩儿。
徐医生到时,沈肆面前的酒瓶已经空了两个,手里的那个也消了一半。
“别喝了,你还要不要命了,也就这点出息。”徐医生一把把他手里的酒瓶子夺过来。
他当是啤酒呢,这么死喝。
有他这么追女人的吗?
他这哪是在追女人,他这是在玩儿命。
“你沈少不是从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要是实在不舒坦,弄过来就是,大不了父凭子贵。”
他们这群人,都是富二代出生,平时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时候,嘴上都欠的很。
“弄不过来。”
沈肆手中的酒瓶子被徐医生抢了,他就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了一口酒,说道:“她今晚留在了月半弯。”
她心甘情愿,他怎么弄?
他要是真对她狠的下心,早就弄了。
徐医生看着桌上空了的酒瓶,心道:难怪。
追了三年,赔了夫人又折兵,连身为医生最宝贵的手都废了,到头来顾以沫还是选了傅墨寒。果然还是初恋最让人难以忘怀啊!
这回,他没再嘲笑沈肆,而是一本正经认认真真的跟沈肆说:“沈肆,算了吧!”
沈肆回过头,双眼已是通红。
“你呢?老徐,对江宁,你能算了吗?”
徐医生一时语塞,自然是不能算了。
那是他第一眼看到就喜欢的人。
“沈肆,不一样的。”
“呵~”沈肆嗤笑一声,“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爱而不得?”
徐医生被这句话堵的哑口无言。
好半晌,终是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说起来他还不如沈肆。
沈肆好歹可以和傅墨寒争一争,可他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他可以是她的徐三哥,她儿子的干爹,却永远也成不了她的枕边人。
近水楼台,也摘不到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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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CP是官配,至于徐医生会不会后来居上,反正正文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