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之颜川

　　司徒颜没有说话，重重地放下酒杯，骆少川起身，走到他身边，“不是，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司徒颜开始回忆每一个细节，骆少川看了看，“你们稍安勿躁，到客厅先坐下，喝杯水歇歇，去吧！”说完就抬手示意众人出去，李恒普不满，“把我们叫过来，”不等他说完，骆少川掏出枪，指着门口，“请吧！”
　　周墨婉率先出去，安子秋跟上，李恒普敢怒不敢言，李恒顺把他拉了出去，葛爱踉跄离开，颜川单独呆在实验室里，骆少川关上了门，方便司徒颜静心思考。
　　司徒颜开口，“怎么喝什么都是酸的。”
　　骆少川疑惑，“啊？”
　　“对！凶手一定另有其人！你还记得葛爱说，周泽是怎么评价那杯酒的吗？”
　　骆少川恍然，“葛爱意思是，周泽嘲讽方怀瑾酸溜溜的，说喝她倒的酒也是酸的！你的意思是，这个也，说明…”
　　“对，他一定还喝过什么！”
　　骆少川顺着司徒颜的话回忆，“那他还喝过什么呢到底？”突然骆少川哦了一声，司徒颜等着他的下文。
　　“司徒，你还记不记得，李恒普说过，那天早上，方怀瑾和周泽吵完第一架的时候，他顺手给周泽递了杯水。”司徒颜恍然大悟，骆少川心领神会地开门和司徒颜去了客厅。
　　骆少川站在司徒颜身侧，率先开口，“李律师啊，案发当天，周泽是不是喝过你给的一杯水呀？”
　　李恒普还记得刚刚骆少川拿枪指着自己，没好气，“喝过！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司徒颜适时开口，“那天实验室里，你和周泽谈谈是坐在那儿，正对那些瓶瓶罐罐的，所以你完全能知道方怀瑾有吗啡；案发前一晚，你去方怀瑾房间跟她表白，她拒绝离开，留你一个人在房间里，你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盗取吗啡；最后，吗啡溶于水，而你在案发当天，递给了周泽一杯水，他全部喝掉了！”
　　李恒顺震惊，“什么？你和方怀瑾表白！”
　　李恒普反驳，“你这纯属编故事，无稽之谈！是，我去表白了，因为当时我觉得，只有我才能拯救她！”
　　李恒顺有些难过，“恒普，我从来不知道，你也喜欢怀瑾！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我不想跟你说，而且，你也喜欢她，我怎么跟你说？说出来无非是平添为难罢了！”
　　骆少川站到司徒颜身前，“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李恒普激动起身，“可笑！我图什么？为了得到方怀瑾吗？既然我爱她，那我陷害她干什么？”说着伸手对司徒颜指指点点，被骆少川拍了下去，“你一个局外人，凭自己的猜测，在这儿大言不惭的怀疑我们，污蔑你的师兄，你是何居心？！”
　　安子秋点头，“是呀！李律师是爱我姐的。”
　　司徒颜拍了拍骆少川的肩膀，骆少川侧身回到司徒颜身旁，“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当时要给方怀瑾做无罪辩护？而不是请求减刑！你明知道这样会激怒法官，让她被判死刑，如果你真爱她，就算不顾她的意愿，也会为她博得一线生机；但你没有，作为最会权衡利弊的律师，你选择了把最爱的女人推向断头台，我想请问师兄，这，是为什么？”
　　李恒普哑口无言。
　　司徒颜斩钉截铁，“因为，你一开始就是要除掉他们夫妇二人，杀周泽嫁祸方怀瑾！”
　　众人噤声，骆少川不解，“可是，一开始杀周泽不是为了帮方怀瑾吗？那现在，不是两头空了！难道，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方怀瑾？”
　　司徒颜解释，“你说过，在你心目中，每当方怀瑾在太阳下，靠在躺椅上喝茶，阳光温柔的照在她身上，那是最美的画面，”说到这里，李恒顺突然打断，“不对，不对，怀瑾她紫外线过敏，从来不会晒太阳的！”
　　李恒普一听这话，缓缓坐到椅子上，“这是我想象过无数次的画面，只是时间太久，我记不清想象和现实的区别了！”
　　司徒颜笑笑，“你并不爱方怀瑾，而且喜欢的是葛爱，她才是你一直看到的那个人，才是你最美的画面，甚至，你爱方怀瑾，不过是从头到尾的一个谎言！”
　　“怎么会？我亲眼看到他和我姐表白的！”安子秋疑惑。
　　“那个表白不过是为了拿到吗啡的拙劣演技！诚如你所说，你们四个是从小的玩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方怀瑾是个不会选择逃避的人？所以，如果真的爱她，那个时候，你绝对不会选择去表白！而且，你哥刚说了，他从来不知道，你们所有人，除了他的那场告白，谁能看出来李恒普爱着方怀瑾？”
　　司徒颜说到这里顿了顿，审视所有人一圈，最后，看向骆少川，“爱一个人，藏得住一时，藏不住一世！即便方怀瑾察觉不到，身边的朋友也会发现，而你的哥哥，只会更清楚，因为你不仅是他的弟弟，还是他的情敌！所以，你根本从来没有爱过方怀瑾。”
　　李恒普逐渐陷入到自己的回忆里，司徒颜继续讲述，“你把主角代入成方怀瑾，渐渐的连你自己都信了，甚至见到周墨婉之后，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
　　骆少川感慨，“真可悲呀！活了半辈子，连自己爱谁都搞不清楚，”顿了顿，看向司徒颜，“或者说，不敢搞清楚！”
　　司徒颜回避他的眼神，继续对李恒普说道：“你将葛爱视为珍宝，周泽却形容她是鼻涕虫，但葛爱喜欢周泽，被玩弄了真心，于是，你起了杀心。”
　　李恒普也不再狡辩，“你没有证据！”
　　周墨婉气愤，“李恒普，我爸妈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对他们，良心不会过不去吗？”
　　李恒普没什么情绪，“我只能说，对不起！这是一个早就结案了的案子，你们没有证据翻案，更不能抓我！”
　　骆少川舔了舔后槽牙笑笑，“翻不了案？不能抓你？行！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相！来人，给我带走！”两个警局的人冲进来，在骆少川的吩咐下，把李恒普逮捕，李恒顺追了出去。
　　葛爱起身，满眼含泪看着司徒颜，“谢谢你！”
　　司徒颜摇头，“你不必谢！你的行为也是犯罪，我们会如实上报的，但，你或许早就受到了惩罚！”
　　葛爱凄凉的笑笑，“是啊！我这一生，早就毁了！”说完，转身离开。
　　周墨婉拿起周泽那幅画作追了出去，送给葛爱，葛爱拒绝说自己会出钱买，不想欠她的情；周墨婉摇头，表示一切都过去了，葛爱不再推脱接过画，对周墨婉说道：“我很羡慕你，我相信，你会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重蹈你母亲的覆辙，有时候退场也需要勇气，相信你会有的！”
　　周墨婉疑惑，葛爱不再多说，笑着摇摇头离开。
　　屋内席宛芝提出疑问，“为什么夫人要擦掉酒杯上的指纹？”
　　司徒颜正要开口，安子秋难过，“是因为我！那瓶酒是我拿下来的！姐姐她什么都不肯说，还坚持姐夫是自杀的，都是因为，她认为下毒之人是我！她是为了替我顶罪！”
　　周墨婉这时候刚好回来，安子秋道歉，“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的错，但我，现在真的想不起来，我拿那瓶酒要做什么！我，我也不记得到底有没有下毒！或许，我也偷了吗啡，是姐姐阻止了我！墨婉，真的对不起！”周墨婉不知该作何反应。
　　司徒颜揭开真相，“你没有！你只是想在你姐夫酒水里下硫酸镁，让他拉肚子而已！”
　　周墨婉看着安子秋，“难怪，爸爸总说你，经常做一些自以为是的恶作剧！”
　　颜川对视一眼，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她们二人，席宛芝也跟着出去。
　　二人都红了眼眶，安子秋看着周墨婉，“对不起，姐姐都是为了我！”周墨婉摇头，“小小姨，我好想她！”二人抱在一起痛哭。
　　周墨婉不愿去打扰安子秋的生活，也习惯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和安子秋告别，随后送走了所有人，在颜川的陪伴下，收拾了一些东西，司徒颜顺手帮她提着，最后，周墨婉将售出的牌子挂在周家宅院。
　　周墨婉看向司徒颜，“谢谢。”
　　司徒颜提了下手里的箱子，“没事，不重！”骆少川默默地转身去了车旁边，留二人在原地，司徒颜刚也准备跟上，周墨婉又开口，“我不是说这个！”
　　司徒颜停止动作，有些尴尬，提议道：“确定不拿点儿别的？”
　　“够了！”
　　“你真的想好了，把这间充满回忆的屋子卖了？”
　　周墨婉回头看看，“想好了，回忆不在屋子里，在我心里！其实，我曾想过找你调查，但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因为我不仅期待真相，也害怕真相！谢谢你推了我一把！”
　　司徒颜笑笑，看向骆少川，“你最该感谢的其实是少川，如果不是他，我发现不了这个案子，应该也不会迅速决定去查。”
　　骆少川自然听清了二人的对话，开始和司徒颜商业互夸，“那你还是得谢他，只有他才能找到真相！当然，我肯定也帮了不少忙，也是功不可没的！”
　　周墨婉笑笑，“走吧！”骆少川开车，三人回了酒店，计划明天一早回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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