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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暖暖。”是瑾玉来的电话。
暖暖拿着手机，沉默，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只是沉默，他说什么她便听。
“暖暖？”瑾玉在那边试探性地喊着她的名字，似乎要以此来确认她的存在。
“刚才我碰到乐鱼了。”沉默本是她的无奈之举，开口却也是她的意料之外，声音从自己的嘴里慢慢地吞出来，竟有些陌生。仔细一回想，似乎又是她想问的，想说的。
“我刚才听乐鱼说过了。她还说巧呢，偷个闲就碰到老板娘。张弓长前段时间事情比较不顺，公司遭黑客入侵，责任最后归到他头上了，整个人有些消沉。乐鱼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这才去开解开解他。”内容丰富得天衣无缝，刚才他的沉默便是在等着自己先开口跟他说，我见到乐鱼了？
原来他是知道的。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爸爸，无谓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暖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此顺口的爸爸是姓“归”的，是自己的爸爸，一下子便怒了：“……”哼哼唧唧了很久，却只是关掉了电话。她向来不习惯与人争吵，所有的天赋都给了贝可贝。
瑾玉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响声，无奈地朝着乐鱼耸耸肩。
陈乐鱼蹙眉：“她不同意？”她早该知道的，可是这样一来，弓长怎么办？
瑾玉表情一凝：“她没有答应我，也没有拒绝我。”声音一顿之后，又是一贯的强势，“网络安全科下设在后勤部本来就不科学，这不过是归楚天敛权的一种方式。如今出了黑客入侵一事，今天晚上我会跟爸爸商量，看能不能借题发挥尽快成立网络安全部。让张弓长独立出来，他有这个能力的。”
乐鱼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那我就代他谢过你了。”这应该是最好的方案了，即使现在暖暖向归楚天告发张弓长也没有关系。张弓长不管怎么说，都是属于东海的员工，他有站队的权利，侵犯商业秘密的大罪套不到他身上的。
“他应得的。”
“暖暖她——”
“她有她的立场，我不能逼她。”
陈乐鱼想告诫他，却欲言又止：“……”抬头看着瑾玉——信心满满，神采奕奕，终于放弃。公主不急太监急，学长可是个聪明人。
无害的表象有时候是因为他还没有出手，有时候则是因为在如来佛祖的手里混不自觉。
瑾玉说：“乐鱼，你要辛苦一段时间了。网络安全部成立的方案设计就交给你了。”
“应该的。”这也是她欠张弓长的。
这事，就算有了应对的方案了。可是看着门合上，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瑾玉慢慢松开手中的手机，上面被汗水熏了一层雾：“暖暖，你会怎么做呢？”
呢喃声细微如风，又似是哀求，暖暖，你会怎么做呢？
暖暖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做，那天，若初来了电话，说要请客。
林岚、如意，还有暖暖再三表示：“夏大哥，好有艳福啊。”
夏大哥一把鼻涕一把泪，递过菜单：“点，随便点，往死里点。”
林岚优雅地抿了口茶：“若初，你倒是清闲！瑾玉与你同一个公司，怎么就天天加班？”她是有意为难的，刚才让暖暖打电话给瑾玉一起用餐，暖暖却说他要加班。
暖暖的“体贴”让林岚十分不满。加班对婚姻家庭来说是一个危险信号，出轨？躲避?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后，些许是一场肮脏龌龊的桃色事件在偷偷酝酿着！她有些急，特别是昨天刚刚与宁新荫打过电话，“无意中”提起这件事，婉转地夸了龙瑾玉“转性成顾家好男人了”。宁新荫当时在电话那头，捧腹大笑：“也许是瑾玉功力越来越深厚了”。
夏若初笑了笑，回答：“瑾玉他们负责技术，他们忙完了，才轮到我们销售部劳心劳力。前段时间，出了点差池，这才把时间给延后了。”无意中替瑾玉解了围。
“差池？是系统被入侵的那件事吗？这事最后怎么处理的？”暖暖本来蔫蔫地叉着沙拉的，听他一提猛地抬起了头。
夏若初诧异蹙眉，暖暖对公司的事向来不关心的：“因为软件尚在开发中，这事最后归咎到后勤部张弓长身上了。说来他也是够冤的，躺着也中枪。”
这事倒是真的，与瑾玉所说未曾出入，暖暖这才稍微宽了点心，叫了份茶树菇炒猪颈肉。
过了片刻，若初才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公司的事来了？”
暖暖呆了数秒，才反应过来他是跟自己对话，嘿嘿笑了笑：“随便问问。”
颜如意嘴角抽搐：“啧啧，我真被肉麻到了。林岚啊，你说这算不算无时无刻无不关注着爱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于不放过一葱一蒜。”
果然被误会了！
林岚动作优雅地将一汤勺的大骨汤送进口中，慢慢吞了下去，才腾出了空：“颜如意，每次想到你是个律师，我就感觉中国的司法界正遭受着严峻的考验。你的用词严重不规范也就算了，还偏偏要钻词眼，难道你不知道这将会让你的缺点赤裸裸地展现在你的对手面前吗？”
颜如意哼了两下：“哼，我靠的是专业，不是嘴皮子。”
有时候，林岚讲起话来，会稍显刻薄：“难怪你至今每个月拿着800块的实习工资。”可是颜如意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她屁颠屁颠地公布了一个消息：“我涨工资了，我正打算购车，你们说买哪个型号的好？”
暖暖好奇地问了句：“涨了多少？”好大的野心啊。涨个工资随随便便就可以买车了吗？
“50块！”如意口气挺大，作风挺高调，数字不争气。
林岚一口气没有上来，捶胸顿足，差点灭掉颜如意。
颜如意有一个不知道是优点还是缺点的本事，那就是她可以用一个简单的信念去坚持她认为的伟大梦想：“律师就是个放长线钓大鱼的活，给我五年的时间，那时我将是鼎鼎大名的颜律师，而不是如今跑腿的小罗罗。我将买房买车带防震的，我将艳冠群芳……”
而事实的真相是，她现在没有案源，暖暖曾想帮她介绍，若初也十分积极。可惜颜如意志不在此，她偏爱接一些刑事案件，通常从法律援助中心那边接案子，钱少活累，她乐在此中。
这样的她，有很大很大的梦想，可惜她的理想阻碍了她的梦想花开。
“你和公婆住的还习惯吗？”林岚轻拿起湿巾轻拭嘴巴。
“他们对我挺好的。”暖暖确实不知道如何总结他们与自己的关系，与亲生父母之间自然是有些血缘上的距离，与佩姨相比也少了几分亲密，甚至比起贝姨还多了几分不自在。
然而他们确实对自己很好。
所谓的饭局，无酒不欢的。他们都喝了，暖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喝：“我待会开车。”有些馋，可是有顾忌，即使只是带着酒味，回到龙家总不是个好形象。
林岚想劝酒，幸好若初拦下了：“喝酒的机会多得是，她现在住在公婆家总得体体面面的。”
他竟是明白的。暖暖朝着他感激一笑，他却只望了她一眼：“暖暖，什么时候把你的25岁生日礼物退给我吧。我给你买了份新的，你肯定会喜欢的，是大礼。”
暖暖刚要开口，颜如意便代劳了：“退什么退，那就再送一份呗。”
暖暖也笑咪咪：“对如意的意见表示支持。”
夏若初讪讪一笑：“我向来不肯吃亏，哪有一个生日送两份礼出去的道理。”
暖暖也没当真：“那我买了。还不成？”
“那我双倍赎回来，可好？”若初很少这样纠缠于同一个问题，暖暖诡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这才摆了摆手：“我就是不愿意吃亏而已，反正最后吃亏的是你。不过友情提醒一下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林岚将眉头轻轻挑起：“哎哟，最吃亏的是我，两年的生日可一件都没有收到。”
颜如意附和地点了点头：“这是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
林岚轻轻摇摆食指：“这是一个有着亲疏远近的社会。”
“暖暖是有家室的人，听到这样的玩笑话让人压力很大，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影响不好。”若初脸上是笑着的，却带着认真劲。
那股认真劲，带着玩笑的味，却清楚地传递出真实的意愿，桌上的人“呵呵，呵呵”地笑，平生了几分尴尬。
暖暖低着头品着上汤，一脸傻气地笑了笑：“我是有家室的人，破罐子也就不怕摔了。倒是若初你，风华正茂，别让我给累了。同志们会郑重考虑你的形象的。”
于是，又是一阵嘿嘿地笑，过了几秒钟，话题很自然地又到了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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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会解开两个个谜：1.黑客事件;2.归老板嫁女儿的缘由。
有时候，要想想自己的起点，这样才不会在路上走丢了。风景很美，都是别人的，只有自己脚下踩的那块地是自己的。若是要高傲地生活，那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抬头挺胸，傲视群雄，让别人眼中的自己是那最美丽的风景。有谁会奔过来呢？我也将启程，去实现美丽的自己，美丽的人生，即使一路畏畏缩缩，却也从不停止脚下的步伐。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这年头什么都是要买单的，更何况是那么美好的傲气。所以我应该庆幸我所遇到的，皆该心怀感恩的吧。临门一脚，却踢不进去，那种唏嘘感慨是难以排解的。也许这与便秘的心情也是相似的？ 文艺小青年：御史 笔
2010年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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