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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大意
自然了,这些事情,兼廉都是藏在心中,没有告知过任何一个人,而想到这里,兼廉脱口就问婳懿:“婳懿,皇兄待你可好?”
“好啊。”婳懿也是想也没有想的就回答了他,其实皇上是真的待她很好,就连如今的皇后都看在了皇上的面上,处处维护她。
“那可不,皇兄对婳懿姐姐比对我还好,上回我瞧中了靖媛的木马,让皇兄将那个赐予我,偏偏他就是不肯,说是靖媛最喜欢那个。”兼彦说的木马是皇上的师父亲自雕刻送给她的,虽说她还不能玩,可她就是喜欢,莫说是靖媛喜欢,就是靖媛不喜欢皇上怕是也不会将那个送给兼彦。
“你如今是到了可以骑真马的年纪,怎么偏还瞧上靖媛的,她才多大啊。”德太妃将靖媛抱在怀中笑着说道,她也是极爱惜靖媛,一直以来她就很想兼廉能为自己生个小孙子,再不济,就是孙女也是极好。
兼彦对德太妃的安慰似乎一点都不满意,他是从前被先帝给宠坏了,先帝晚年才得这个儿子,疼惜他不比从前对那个废太子差,一直都是他要什么就给什么的。
“就是,你那匹骏马是父皇让猎场的人,还在崽子的时候就为你养着,现在那马长得很好,你若不喜欢就送给我好了,正好本王瞧上了。”兼廉时常的不忘在兼彦这里讨东西,谁让他的东西有时候确实是不如兼彦的好。
“你这孩子,哀家才说完兼彦不懂得让小,你倒好,这就开始在兼彦这里讨要骏马了,再者你骑着的那匹汗血宝马可是你外公亲自挑选,别成天就想着欺负人家兼彦。”德太妃这是在提醒着兼廉,一直以来她就对兼廉说着,让他低调行事,这么些年来他也是如此做的,这点上让德太妃很是放心,宫中出身高贵的皇子总是会让人嫉妒,更是容易不慎丢掉性命。
“他那马反正都不用,不如给我用用。”兼廉面露不满的嘟囔着,他这个母亲从来就只知道偏袒旁人,论起这事来,他同泓晞算是同病相怜,不知这是不是他们西林一族的传统。
兼彦一直没有开口,也是因为他不喜欢骑马,不过他倒是有个爱好,喜欢瞧人骑马,想着这里他稚嫩的声音开口,“德太妃娘娘,儿臣没关系的,那骑马的事情反正儿臣都不喜欢,不如这样吧,婳懿姐姐,我将那马送给裕厘,你亲自上马给我瞧瞧好不好,我好喜欢看你骑马。”
“你婳懿姐姐怀着身孕,哪里能上马?你也不怕伤了她腹中的皇子。”德太妃出言解释,从前婳懿初来天朝时兼彦才两岁而已,因着孝仁景太后的缘故,婳懿时常进宫,这一来二去的兼彦便与婳懿也熟络起来,虽然婳懿后来嫁给皇上成了他嫂子,只是他还是喜欢唤婳懿为姐姐。
想起宫中从前民间的流言,还有皇上对兼彦的态度,婳懿虽在名分上是皇上的妾室,可夫妻同心,她只能站在夫君的旁边,万万是不敢和兼彦的关系过于亲密了,“等裕厘长大,你那匹马都老了,还是等着日后他长大了些你再送他吧。”
“时辰也不早了,哀家便先回去了。”德太妃也是懂事,知道婳懿近来身子不适,也不好过多的打扰。
侧妃瞧着德太妃都这样说了,她自然是也懂得,奈何时间过得太快,她都还有好些话没有说呢,要不是想着过几日就是四皇子满月,她又可以进宫来,不然怕是不会轻易的离开。
“兼廉,怎么说你也是外臣,这后宫重地你可不能久留。”德太妃临走的时候看了眼正在逗着裕厘玩的兼廉,他虽和婳懿还有皇上关系好,却也不敢坏了规矩。
“知道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如今也是外臣,别老来人家这后宫妇人的地方。”婳懿笑了,就因为兼廉的这一番话,他是在不满德太妃让他早早就离开这里,临走时还不忘拉下兼彦。
兼彦自幼就被兼廉和泓晞给欺负着,敢怒不敢言的他只能灰溜溜的跟在兼廉的屁股后面,在临走时还看了看婳懿,用眼神在给她求救。
只是婳懿实在是身子不适,不想管他这档子破事,也就聪明的当做没有瞧见,自此,兼彦瞧着最后的希望都破灭,怕是自己只能任由被兼廉给带走了。
“绿歌,送太妃和侧妃出去。”婳懿在德太妃和侧妃离去后,这才唤来苏兰让她扶着自己到罗汉床那里坐一下。
苏兰只瞧着婳懿脸色难看的很,想着她身子才刚好就和德太妃说了这么些话,肯定是费神了不少。
等到绿歌回到殿中时,婳懿脸色有些不大好的对她说道:“让贺太医来下,还有,皇上呢?”
绿歌想着自那日过后,皇上也两日没有来瞧过婳懿,自然,婳懿的事情他怕是都还不知道,“皇上怕是还在养心殿批折子吧,奴婢这就去请皇上过来?”
“不必,我要看看他会不会自己过来,还有,这件事得等着他亲自来你们才能跟她说,还有,让紫菱说,要不经意间的说出来。”婳懿心中的小点子又起了坏主意,左右她现在在皇上的心中虽然稳固,却也难保日后皇上不会变心,男人嘛,有时候就是需要一些计谋,这样才能使得夫妻感情更深些。
绿歌聪明的想到,婳懿这是要给皇上留个表里纨绔,内里贤惠的印象,话说,皇上确实是很喜欢贤惠、礼仪之人。
“都是奴婢们的过失,好在娘娘身子并无大碍,不然奴婢就是万死也难逃其咎。”绿歌很是内疚的说着,这一切都是怪她过于粗心了。
说到这里,婳懿冷嘲的笑了,从前宫中的争斗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她不喜欢而已。
“无妨,朱砂在天朝本也难得,你能听闻也是不易,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婳懿耐心的说着,她自然是知道绿歌不是有意的,所以并没有要怪罪她,只是说道:“对了,那件事查得如何?可有眉目?”
“奴婢方才问过徐熙,徐熙说近来负责娘娘暖炉的小方是内务府新派来的,似乎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奴婢已经让他和紫菱随时留意下。”绿歌如实的说来。
婳懿只附和的点点头,这时候苏兰将贺太医带进来,贺太医毕恭毕敬的给婳懿请安行礼后,便拿出了帕子,搭在婳懿的手上,给她号脉。
良久,贺太医有些担忧的说着:“娘娘,您近日可得在宫中好生休养,万不可动气,还有.....”
也是这个时候,兼廉又来了颐华居,他这样子像是有些累着了,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绿歌和苏兰是满脸的担忧,她们是担心兼廉这样贸然闯进来,会惹人非议,可是婳懿却一脸的淡定,好像并不在意这些,只轻声说着:“近日我身子乏力,宫中的一应物品你要好生给我留意,给我开药的方子,别让旁人瞧见,还有,一会儿你去看看靖媛和裕厘,给他们把脉看下,既然有人要害我,那我的孩子怕是也会遭受。”
贺太医听从婳懿的话,他对婳懿是从心底里尊敬,木家的医术是出了名的天下一绝,几乎所有的医者都想学习木氏一族的医术,可是木家的医术从来都不会外传,这一点贺太医也是十分的清楚,自然婳懿也明白,他对自己忠心除了是徐熙的老乡外,还是想让自己提拔一下,在医术上能指点他一下。
紫菱将热好的牛乳端来,递给婳懿,婳懿是不大喜欢吃牛乳的,只是因为牛乳可以延缓她体内朱砂的吸收,为了孩子她也只能强忍着牛乳的奶腥味。
“娘娘,这件事奴婢还是觉得得告诉皇上才是。”苏兰又一次提出,她是明白她的用意,不是婳懿不想告诉皇上,只是这么贸然告诉了他,只怕是会打草惊蛇。
苏兰和婳懿的对话,让什么都不知情的兼廉听得云里雾里的,他也不知这两人在说些什么,想来他也是有日子没有见过婳懿,所以才会让亲信将兼彦送去慈宁宫,又转了几次才到翊坤宫来,“什么事情啊?婳懿,你可是又犯了何事要皇兄替你擦屁股。”
婳懿思来想去,继而望向兼廉,想着若是一会儿皇上来这,或许改日都好,正好可以利用下这个皇上的弟弟,“我近来身子不适,是人为。”
兼廉一听这话,气恼的从罗汉床上起来,他是从来没有想过这宫中还能有人给婳懿下绊子,难怪今日就瞧着婳懿脸色极差。
“瞧你平时这般聪明的人,还会遭人算计真是稀奇了。”兼廉本是想安慰婳懿,只是话到嘴边他就改口,忍不住的调侃婳懿来。
婳懿一下子有些吃瘪,这事也确实是她大意,也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都忘了慵懒的猫偶尔也有伤人的时候。
“这事情让紫菱说吧,就当她是不经意的说出,还有,多多留意下宫里的人,本来我是没有打算理会那些眼线,可是现在看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赶人走的事情得缓缓,先查出是谁加的朱砂才行,天朝并不盛产朱砂,知道的人也不多,这天下间盛宠朱砂的也就是南弩国和东海了。”
说起南弩国,宫中可不就是只要栗贵人是南弩国的,想到此,苏兰道:“那娘娘是怀疑栗贵人?”
“她怕是没有资格得到的,不过也不能证明她一定没有,当初她来天朝,总不会一件体面的东西都没有带。”婳懿也只是猜测,虽说栗贵人是最有可能得到朱砂的人,可旁人并非没有,且南弩国年年都会向天朝进贡朱砂制成的摆件或者首饰,宫中不乏身份贵重之人,真的是有心要弄来这玩意,也是不那么的难。
现在就只剩下那个紫陶的事情,星莲不知去了何处,都不晓得她查的怎么样了。
而一旁迫切想要知道婳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兼廉,是心痒难耐的望着婳懿。在苏兰明白了婳懿的意思,出去寻紫菱商议对策,如此殿中只剩下一件事情要办,就是听着绿歌给兼廉娓娓道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那日皇后开始有了要彻底整治宫闱后,宫中陆陆续续的平静了数日,各宫的太监和宫人都忙碌着各自的事情,沉寂了半月的坤宁宫,现在是终于增添了一丝人气,整个宫殿看着也没有先前的那样死气沉沉。
“皇上,您尝尝这是臣妾和婧和做的点心。”锁芯端来两盘精致的点心,是皇上最爱吃的豌豆黄和枣泥酥,模样看着倒是有些不错。
皇上看着可口的糕点,肚子也有些饿了,拿起一块点心,品尝后,心中颇为有些欣慰,婧和也不过七岁而已就会做点心了,想着这是女儿的一番心意,便笑着说着:“婧和的手艺像你,心灵手巧,难为她贵为公主还做这些事情,朕是担心她若是在厨房里伤着可怎么好。”
“哪里就心灵手巧了,不过是瞧着皇上爱吃才学的。”皇后笑意吟吟的说着,她承认自己是在想法子让婧和讨皇上的欢心,好歹自己的女儿时嫡公主,总不能在皇上心中的份量还不如那个庶出的女儿。
“她是心细,朕也有日子没有瞧见她了。”皇上想到婧和,总归是有些愧疚的,不管他再不喜欢皇后,婧和也是他的女儿,是他的骨肉,也不能因为她外公的事情同她疏远,带着对婧和的愧疚,皇上开口说道:“朕想起前日南弩国进贡来朱砂做的手钏,朕瞧着十分精致,正好是一对的,就赐给婧和和裕琏,他们姐弟二人一人一个。”
“臣妾替婧和裕琏多谢皇上。”皇后知道朱砂难得,更别说是制成手钏,虽说皇上这次赏赐的不是婧和最喜欢的玛瑙,那也是独一份的赏赐,皇后自然是高兴。
皇后瞧着皇上喜笑开颜,便也知道他今日心情不错,也附和的向皇上问道:“皇上近来心情不错。”
“哈哈,朕自登基后,接连发生几桩大事,如今都处理了,且各地上报都说这次的旱灾的地方都已经步入正轨。自然了,这次的事情,你父亲和淮树功不可没,朕打算嘉奖你父亲,赐一等公爵,由淮树承袭。至于淮树朕也打算让他去军机处,他是你弟弟,论起来也是朕的小舅子,他在军机处,朕很放心。”
皇后原本还在担心皇上前些日子冷落自己,是因为自己父亲在朝中太过强势的缘故,现在看来,皇上也并没有,反而是嘉奖了她的父亲和弟弟,这让皇后怎能不高兴,她想着自己也可以借着皇上正高兴,在皇上跟前求一个情,说道:“臣妾父亲能给皇上分忧,是应该的,总归他也是裕琏的外公,等到裕琏长大后,臣妾还想着让父亲教导裕琏朝政上的事情。对了,皇上,臣妾同您说起过,想让四皇子寄养在臣妾名下,皇上以为如何?”
对于皇后所提出的要求,皇上顿时觉得嘴里的点心索然无味,如同嚼蜡,缓缓将手中的点心放下后,还是那样温和谦卑的同皇后说:“皇后多虑了,裕琏自有帝师教导,何况丞相年事已高,没几年便该到了安心养老的年岁。至于四皇子嘛,这总归是容贵嫔的孩子,她的位分是正四品,按着规矩也是可以扶养自己孩子的。朕知道皇后体恤她,这件事,终归得经过她的同意不是?”
皇上的意思不言而喻,皇后也知道,容贵嫔怕是很难将四皇子送到她的身边,她是最清楚容贵嫔是使了多大的劲,才怀上了这个孩子,又是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才将孩子给生了下来。
“只是臣妾总是担心容妹妹的身子。”皇后面露担忧,容贵嫔的身子一直没有太大的好转,整日缠绵病榻,哪里来的精气神照顾四皇子。
“朕知道你和容贵嫔关系素来交好,只是裕琏的身子虚弱,还是留着精气神好生的养着他才是最要紧的事情。昨儿朕在马场瞧见淮树教导着裕琏骑马,谁知他才刚刚上去就吓哭了,他既然不喜欢骑马你也就不必强迫他如此。”皇上说的皇后自然是知道,本来她也是想着裕琏如今身子好了不少,这才让他学着骑马,没有想到裕琏的胆子还是有些小了。
正当皇后要开口解释一番时,皇上端起面前的茶,喝了口,润润喉便说道:“时辰不早了,朕去看看婳妃。”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坤宁宫的寝殿。
皇后在皇上走了后,看了眼桌上已经吃了两块的点心,颇为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眼后,就让锁芯将点心给拿下去,嘴里喃喃的说道:“你这是在嫌弃我们的孩子吗?”
一路上皇上坐在轿撵上,一手扶着额头,随同的宫人都是低着头伺候,徐坚趁着不备,看了下皇上的脸色,难看的很,心中不禁想着不知是皇后哪里得罪了皇上,才让皇上如此。
不过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反正他素来与皇后也没有太大的交情,皇上和皇后关系如何,他还真是不大关心。
来到翊坤宫的皇上,板着一张冷脸直接略过门口的侍卫,没有让徐坚禀报,而是倾直走进颐华居,到了颐华居门口时,只有苏兰和紫菱在门口守着,徐熙和嬷嬷们带着裕厘靖媛在院子中玩耍,自然徐熙是在给靖媛剥石榴,最近靖媛是爱上了这个果子,常常让徐熙给她剥来吃,徐熙一直喜欢靖媛,也是难得大方的将自己藏着的几个石榴,都给了靖媛。
见着皇上来,他便放下手中的果子,随着嬷嬷们抱着裕厘和靖媛走到皇上跟前请安。
“奴婢参见皇上。”苏兰和紫菱见皇上来,而且看着脸色还不大好,尤其是紫菱,她一直是最怕皇上的,看着皇上如此,更是吓的将婳懿教给她的话一下给忘的一干二净。
皇上见她二人都在外面站在,没有进去,莫名有些不高兴的问道:“你们不在里面伺候,都出来做什么?”
“回皇上,廉亲王在里面呢,您还是请回吧。”苏兰满是震惊看了眼紫菱,这丫头是真不要命了,敢直接说让皇上回去的话,而且一开始不是徐熙就教会了她如何说话,怎么她现在就这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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