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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幕.诉说悲惨的过去
(重要决择)
“男医师,那边...”文静雪通知一声,大脑还在沉淀着眼前的景象。但领路的男生反应显然来得更快速。
“文小姐,我过去看看。”
男二留下短句便赶往茂密草丛裡去了。
但陆行小绵羊怎可能胜过飞天美少女,文静雪脱下安全带,卸下大布包,便立刻动身往發出求救声的方向飞去。
数十米之遥,文静雪在空中躲过了碍事的灌木丛,直接前进。
倒下的是年轻的女孩,她颈项、手腕与足踝上都扣上了锁镣,在砂草地上勉力爬行,噹咚作响。
文静雪虽然身处树荫,但她在空中飞行,仍是被女孩察觉。
“姊...姊姊?救...救我!”發现之际,女孩便立即朝她呼救。
“妹妹,妳没事吗?”
“!”
正欲在靠近之际,巨大的影子于头上高速掠过,让人不禁一愣。
身影降落,卷起阵风,灰黑色的羽翼显现眼前。
穿着粗麻布衣,威武雄壮的男子长开着翅膀单足着地,另一脚踏于女孩之上。男子鹰鼻凤眼,轮廓分明,以人类的审美而言,绝对说得上是俊伟。
可俊脸之下,却是骇人恶念。
“皮肉之苦还受不够吗?就说过妳是逃不掉的,还是不肯学乖?走!”翼鸟族的男子一手便抓住女孩后颈的衣领。
“求...求求你放过我,我...我不要,我...不要...呀!”
男子拉扯,试图将女孩带走;但女孩双手抓住旁边树木的脆弱枯枝,死命对抗,誓不放手。
“救...救命,救...”女孩再次向文静雪央求。
身为优等生文静雪当然清楚,立于面前的可是以勇猛见称的翼鸟族。他们羽毛如钢,翼尖如刃,即使赤手空拳,都足够解决十来个文静雪...
“救...救我...”
可文静雪怎样容忍得了残忍的暴行?要她眼睁睁看着女孩被掳走,那是决不可能!
文静雪突然行动,从树影下急速冲刺而出,从女孩的右侧突入。
生死一刹,不能有半点偏差,文静雪的动作一气呵成,在抵达一刻环腰将女孩抱紧。
「逃!」尽最大的努力,文静雪拼命加速。
「!」事与愿违,文静雪的能力控制向来差劲,急停后的掌握不好...重新加速以前,二人片刻停泻在了原地。
「完了...」突袭失败,翼鸟族男子只需要稍一發劲,要抓住二人自然易如反掌。文静雪恨自己的懒惰无能,更恨自己的不自量力。
「!」
但奇蹟总在人间,拼命起动尝试逃走的文静雪并没感到被从后抓捕;数秒流逝,文静雪已经转向飞驰,向树林方向冲去。
论速度,飞翔系对决翼鸟族,到底鹿死谁手,一切还是未知之数,如今还需背负着一名女孩,文静雪若要成功,势必要有相当的运气。
但后悔已无用处,文静雪拼尽毕生力气,极力往前冲刺。
“可恶!”后方传来气喷的叫骂:“若给我抓到你们,要你们粉身碎骨!”
文静雪继续飞,继续飞...
可是,不论危机有多大,意志有多坚定,终还是无法违反自然的法则,无法改变体力的极限。飞不了多久,文静雪便后劲不继,栽进了灌木丛中了。
“妹妹!”文静雪心裡惊慌,先望向忙怀内虚弱无力的女孩,可幸这一摔跤下并无损伤。
“!”翼鸟族能力超群,文静雪立即回头长望,出逃的距离短,不足以解除危机...
“?”
文静雪四下张望,还多次探头而出...
后方、上方、甚至左右两侧,都找不到翼鸟族男子的身影。
「到底...」文静雪心神未定,到底对方并不像是善罢甘休之人,会否埋伏,或是计划盘算,都是未知之数...
文静雪还是放心不下,在树丛中慢慢后退,同时继续探望...
“!!!!!!!!”
「男医师!」
男子没有在视野出现,男二倒是出现了。
在绿叶扶疏的草丛裡,出现在文静雪眼前的竟是倒地不起的男二。
情况还真的是有够糟糕了,文静雪未能放下怀内的女孩,只好勉力飞行,赶往男二身边,以极轻微的声线呼唤着男二:“男医师!”
这次的病情發作比以往的都来得严重,男二全身捲曲起来,按胸微动:“没...”
目睹男二的情况,文静雪怎能不担心?但担心又能怎样?
实在毫无办法,危机潜伏无踪,自身体力不足,伤员却有两名...
无可奈何,文静雪探寻范围内有限的隐蔽处,然后将男二抱起,左拥右抱,半拖半拉地,勉勉强强将二人带到近处的大树旁,缩身藏在一棵倒下的树干之下。
…
树影晃动,叶沿作响,不知敌从何来。草木皆兵,抱着颤抖的男二,文静雪慌张得快要崩溃了。
“姊姊...”原本惊慌的女孩也感受到了文静雪的焦虑。
但她那一作声,却大吓了文静雪一跳。
“嘘!”所有声音都能带来绝大危机,文静雪忍不住惊慌,急急按住女孩的嘴。
「...」文静雪知道女孩害怕,不能怪责她,她年纪小,不懂得。
文静雪也害怕,她为自己担心,为男二担心,更为身旁的小女孩担心...她不愿意看到这样弱小的女孩受伤被害;让她看着小女孩重回魔掌,她无法忍受。
为安抚身边的小女孩,带着歉意文静雪将她拥了入怀:“对不起,小妹妹...我们多待一会,没事的,很快便过去了。”
将身旁的两人拉近靠拢,按低脑袋隐藏在叶片之下。
...
良久...
屏住呼吸,止住任何动静...
良久...
直至日光斜照,直至天空泛黄...
…
直到渐转昏暗,先抵不住沉默的是右侧的小女孩...
“别动...”文静雪还是安心不下。
...
一段时间后,夜幕低垂,林间仍没有一丝动静。
这时候,左侧的男二也暗暗蠕动...
“还...还不行...”文静雪还是疑惑,便轻轻使力夹紧在她腋下的脖子。
“...?!”
文静雪忽然惊醒,黑髮贴着下巴,脸颊贴在身前;一直以来,她拥着男二的到底是什麽姿势?
“对...对不起...”终于鬆开紧紧环扣着的手臂,文静雪帮助男二背靠树木坐好,然后退回恰当的位置。
匿藏了将近半天,一切风平浪静,怎样想也应该相对安全。
“男医师,你还好吗?”保持着最低的声量,文静雪关怀地问。
“已...已经好多了,谢谢妳。”
“那...那位...妹妹,还好吗?有受伤吗?”热心的男二果然立刻关注起病患来。
“嗯嗯嗯,嗯嗯嗯。”话刚出口,女孩反应迅速,便往男二靠近。
想不到年纪小小的女孩毫不害怕男二的长相,亦没感到害羞,她拉高了衣服,露出了雪白的少腹,肚脐以下是的一道擦伤的创口。
“小妹妹...哥哥懂得治疗伤口,我帮忙你处理一下好吗?但过程可能需要...”看来病情还没完全过去,阵痛骤来,要说的话止在一半。
“男医师!你就先休息一下吧!”
到底是心疼病痛交迫的意中人,还是碍于伤患的位置微妙,或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在其中?也许当事人亦无法完全知道;但无论如何,文静雪在当下便扶持着男二,将他的行动阻止了。
从草丛处探出头来确认情况,四周依旧一片平和,这让文静雪终于放下心理防备了。
“妹妹,不用担心,姊姊帮妳处理伤口。”保健课从不偷懒的优等生,文静雪也是略有自信的。
“但是,姊姊...我...”
文静雪看准风起叶响的时候,抱着两人起飞。他们的大布包其实就在不远处,文静雪乘着今晚单月的馀光还是能将二人顺利送达。
抵达后男二便坐卧在树旁。他手按胸口,显然是状态不佳,但他还是矇着眼睛面带笑容,示意文静雪先照顾同样受伤的小女孩。
按男二的指示,文静雪从大布包裡取过水瓶跟创可贴后,便准备要替女孩处理伤口。
也许是对所有事物都仍存恐惧,女孩对持物靠近的文静雪犹豫退避。
“妹妹,妳叫什麽名字?”在开始以前,作为「姊姊」的文静雪温柔询问。
“我...我是莫敏诗。”
“妳好,莫妹妹,我...”没待文静雪说好安抚的话,女孩莫敏诗反倒被吸引主动开口了。
“姊姊,妳...妳的水晶很漂亮。”女孩被文静雪项前的「彷身份水晶」深深迷住,微微伸出了手。
“水晶?”
“好...好漂亮,我可以看看吗?为什麽它会这样清晰洁亮?”
“这...这不是身份水晶,姊姊的身份水晶丢失了,这是一位朋送给我的,是名叫「新生雪」的水晶瓶。”心裡再三犹豫,但为哄着受惊的小女孩,文静雪主动将项前的水晶摘下来,给女孩仔细观看。
那动作其实并不容易,文静雪摘下水晶的一刻,心脏都忽然骤停了一刹,久违了的不安感跟惶恐赫然出现。水晶离开身体后,每一刻时间都变得缓慢煎熬;文静雪一直紧握着水晶,每秒都期待着将它重新放回。
“好~好漂亮!”握着新生雪凝神观望望的女孩眼睛张得老大,亦难得的展开了笑容。
“姊姊,妳叫什麽名字?”女孩看得高兴,忽然天真的问。
“我...我是文静雪,文章的文,安静的静,白雪的雪。”
“文静雪...”
“!!!!”就在这时候,女孩却晕倒过去。始料不及的文静雪大吃一惊,但她顾得上手裡易碎的新生雪,却顾不上忽然软倒的女孩。莫敏诗身体發软,便这样直接倒地。
“莫妹妹!”
…
“醒来了,莫妹妹,妳还好吗?”
女孩晕倒了片刻便清醒过来,文静雪在这等时间,一直守护在旁。
“我...我没事,谢...谢谢妳,文姊姊。”
“那就好了,来,妹妹,先吃点东西。”众人都大半天未曾果腹,文静雪为女孩送上了饼乾和水瓶。
“谢谢妳,姊姊。”女孩接过食物,便立即送进口裡,可是嘴巴小,动作也急,手碗上的锁镣不慎碰撞,發出噹咚声响。
情况好转,就坐在一旁闭目休息的男二也被忽而惊醒。
就像敲响了回忆的开关,女孩忽然呜咽,掩面抹眼:“我...我不想再回去了...要...要是再被牠抓到,就...就必定逃不掉了...”
“没事的,妹妹,现在已经安...安全了。”文静雪说得确实没有底气,说实话,若这刻翼鸟族的男子袭来,她们毫无疑问,只能坐以待毙。
这无疑只激發了女孩更深的恐惧:“牠...牠会使用操控术...我...我已经被牠抓...抓住了两年多...多了,这段时间...牠...牠一直对我...呜...”
「操控术」,那万恶的能力能带来的痛苦文静雪完全能够体会现解...
“那...那鸟人懂...懂得「操控术」?牠...怎...”想说的话如哽在咽,文静雪的心坎绞痛,为害怕那明知的答案,却害怕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牠...牠要我替牠...替牠生...生孩子...”
“!!!!!!!!!!!”
如沉进万尺深渊,亦如被万针刻剌在心房,文静雪面对这令人髮指的事,全身僵硬,牙齿失控地咬紧,两腮过度用力而震抖。
“我...年纪小...所...所以...没...没有...”女孩说不下去,亦正如文静雪也听不下去...
文静雪没得救的生命,竟然再一次找到另一颗没得救的心灵...到底今天的,她是幸运地将女孩救离险境?还是应该悔恨自己没能及早遇上对方?
泪珠点点流下,文静雪没让女孩将惨痛的事说完,便将她拥进了怀。
那已经不是对对方的拯救,同时也是对自己没来由的愧疚。
就像当日那恶魔会在事前替自己仔打扮,女孩彷彿被悉心呵护的无瑕的肌肤,让文静雪更觉痛心欲吐。
“呃...呀!!!!”
就在痛心的一刻,女孩竟忽然痉挛抽搐往后欲倒。
“妹妹!莫妹妹!”
“姊...姊姊...”抽动没有立刻停歇,女孩非常痛苦,双手不受控的按着少腹位置。“这...这裡...很痛...”
痛楚的源头持续折磨,女孩的痛苦亦不断增加。
“妹妹!”文静雪这刻能清楚看见,女孩身上的毛孔就像严重受冷的反应,全部鼓胀并让纤毛竖立。痛楚如浪而至,皮肤的躁动發起了又退去,退去了后又再次發起,当中的煎熬完全无法想像。
挣扎翻动,那是让人无比可怕的场面...
然后...女孩仰卧地按着少腹,终于也停了下来。
“姊...姊姊...”女孩的声音已经变得非常沙哑,就像变了个人。
“牠...牠说过...我今天晚上就不行了...救...救...救救我。”在说过这话以后,女孩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不要...莫...莫妹妹!莫妹妹!”
“...还...还...会吐血?那些到底...”同一时间,在文静雪身后响起了男二的声音。痛楚没完,他只有半爬着走近,然后尽全力地在翻找着手上厚重的老旧资料书...
“呜...”女孩再一次吐出鲜血,她的身体渐渐發软。
「已经来不及了...」
在女孩最后一次的哭喊后,男二下定了决心,合上了书。
他拿着纱布,往女孩靠近去...
~ ~ ~
就在这刻时间主动停住了,一切事物都静止不动。
文静雪项前的水晶碎片闪耀着光芒。
[1,“男医师,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2,“男医师,不...不要这样,你...你会受不了的!”](需要支持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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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四十二幕.诉说悲惨的过去
(重要决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