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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当毛也讲完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慕容林和叮当仿佛像听了一个故事。
话说主角就是他们,却没有半点记忆。慕容林师徒二人觉得特奇怪,看毛也的眼神里除了同情还多了丝欣赏。
岂不是?花这么多钱给他们买衣服。
要是帮毛也救出姜田,那么这下就发了。
沉默时分,慕容林和叮当这小算盘打得精精的。
二话不说,慕容林开口:“就凭我们这种过命的交情,你放心吧,咱师徒俩,一定会帮你的!”
叮当也谄媚地点点头:“对对对,黄毛大哥,我师父可厉害了。”
毛也忧心忡忡,眼见这天都黑了,几个钟头过去,都不知道现在姜田怎么样,是否平安。
即使他俩丢失了记忆,但还想着要帮他,毛也已是很感动的了。
不过问题来了,他们怎么救?如果墓碑、蛇冢就在原地,能被找到,大不了就冒死一搏,闯进去。
可偏偏事实是,一切都不复存在,所有的证据都消失,仅存留在记忆里。
慕容林:“毛也,依你说,那姜田是不是为人不咋地呀,要不然仇家怎么那么多?又是中了杜鹃蛊、冥人灯笼,现在还被蛇抓走了。”
毛也瞪了眼他:“她很好。”不知道慕容林是什么理解能力,竟然这样评价姜田。
可话又说回来,这次真的是仇人作案?如果是仇人,姜田这百年来有和蛇打过交道么?毛也不知道。
脑子里鬼使神差地闪过一人,这是唯一一个毛也知道的,与蛇有联系的人。
“辛已亥。”
“谁?”慕容林和叮当异口同声地问道。
叮当背好包,还以为毛也想到了谁是罪魁祸首,准备出发,却发现他还坐在草坪上无动于衷:“黄毛大哥,愣着干嘛呀,咱们出发啊。”
毛也无奈地瞥了眼她:“你们连辛已亥都不记得了?还记得谁?梁一静记得不?”
慕容林嘿嘿一笑:“这记得,记得。刚刚经你这么一说,记忆更深了。”现在,梁一静对于他来讲,就是女神。
叮当:“那辛已亥是谁?”
毛也将自己所了解的辛已亥,以及师徒俩同她的故事,一道讲了出来。
毛也:“辛已亥只是有关蛇的一个线索,我也只知道她是蛇蛊女,其余的什么都不晓得,况且她也不是真的蛇蛊女。”
辛已亥早就去世了,这件事他和姜田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她就已经走了,反正她的身世和他们寻蛊雕没什么联系,加上对辛已亥没多大好感,自然就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要是说,关于这里还有什么秘密,毛也又想到了一个人。把姜田烫伤的那个老头。
说走就走,三人赶去诊所。这一家姓古,毛也礼貌地同古医师打了个招呼,古医师看见他们仨又来,还很疑惑。
再次解释了一遍:“我们真没印象,你真是记错了。”
毛也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这次我们来,是想见古大爷一面。”
古医师一愣,对毛也更是疑惑不解了,白天像疯子一样问记不记得啥姜田,晚上又来找自己爸爸。
瞧他们仨,应该是外地人,能有什么事,要问他爹?
毛也又说:“我想和古大爷,谈一谈关于陈恙的事情。”
这一说,古医师脸色就变了,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松了嘴,叫他们等着,他上楼说一声。
随着古医师上楼的视线,毛也看见楼梯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是他的女儿。
她扎着两个小辫子,身上还披着外套,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小脸苍白。古医师看见她还指责她,说她发烧了,就不要出来,好好在房间里休息。
女孩儿没说话,医师也不做停留,去找他爸了。
女孩儿站在楼梯上,不动声色,就木木地杵在原地,既没有进屋也没有下来。但是她在看毛也,毛也微楞,起初以为这姑娘是好奇,所以才一直打量自己,但看久了,却觉得她眼神里的东西复杂得很。
没等他看出名堂,医师已经把他喊上去了。
毛也叫慕容林和叮当就在这里,坐着等他。
慕容林坐在铁椅上,对着大门口,晚上气温又低,变化大,风一吹就冷得瑟瑟发抖。
于是叫叮当去把窗关好,可不管怎么样,都感觉有股冷意。
慕容林半天都没搞清楚这凉意是从哪儿来的,直到叮当指了指楼梯上的女孩儿,慕容林心头一颤,这姑娘脸色白啊,惨白。
她站着就站着,微微皱着眉,眼睛像会说话。
慕容林在叮当耳边嘀咕几句,叮当朝女孩儿招招手,以示她下来。
女孩儿很聪明,果真就下来了,走到他们跟前。
叮当像个温柔大姐姐,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小妹妹,你站在上面看着我们干嘛呀,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
女孩儿斟酌了片刻,点了下头。
慕容林和叮当对视一眼,兴趣被提了上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还真有事。不过两个陌生人对她来讲能有什么事?除非是关于姜田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带着被蛇咬伤的大哥哥,来诊所。”女孩儿说,“那个大哥哥,长得很像刚才上楼的哥哥。”
闻言,师徒俩都怔住了。这不正和毛也所言一样吗,他被蟒蛇咬伤了,姜田把拖到这求救。
叮当:“这不是梦,是真的发生过!”
女孩儿点头,又摇头,充满了疑惑:“我发烧了好几天,今天才稍微好一点,刚下得了床。”顿了顿,“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清晰的梦。”
……
半个钟头过去,毛也和古医师下来了,叮当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告诉他这小女孩儿的事。毛也大喜,立马阻止了古医师把女儿带回房。
古医师已经快把毛也当做神经病了,要不是人家脾气好,早就给翻脸了。
毛也和女孩儿对上眼,女孩儿眼睛闪烁,睫毛眨了眨,像是在对毛也笑。
毛也客套地对古医师说了几句话,同女孩儿走到一边,说悄悄话。
毛也看着眼前这个还发着烧的小姑娘,心里是忍不住的感动,声音都哽咽了:“小妹妹,你真的记得姜田姐姐?”
女孩儿:“嗯。”
毛也刹那鼻子就酸了,眼眶湿润,差点没崩得住,半天没讲得出话。
女孩儿突然伸出手,懂事地摸了摸他脸,给予他安慰:“那个姐姐,好像也是哭了。”
无可否认,这个女孩儿是这一天下来,给毛也最温暖最有希望的人。
他以为,除了自己,就没人记得姜田了,原来不是的。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不是真实发生过,但起码,她有这记忆,即使以为是做梦。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下,毛也真是没忍住了,无声抽噎起来。
但他倏然就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得去找更多的线索去救姜田。
从古老头那里得知了,一名叫陈恙的男子,他很神秘,和姜田一样,只有他们俩才能到达那峭壁,只有他们在,才会出现那片水域。
毛也不晓得陈恙和这件事有没有关,但他相信,陈恙肯定能解释峭壁和水域的异变。
临走之前,古医师还很友好地送别,对毛也说:“你们去找陈恙的路上小心一点,我们也说不清他是不是个好人,但就我爸这事来讲,他没那么简单。”
毛也心中一暖:“好。”
走在路上,慕容林和叮当把他夹在中间,询问他关于陈恙的事情,还没待毛也说,那女孩儿已经从诊所里跑了出来。
瞧她着急的样子,停下来一直在咳嗽。
毛也蹲下来,轻轻拍她后背:“怎么了?”
她问:“你们要去找陈恙哥哥?”
毛也:“嗯。”
女孩皱着眉,垂眸思想,很难为的模样,毛也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儿?”
女孩不答反问:“为什么要找陈恙哥哥?是为了我爷爷,找他算账的么?”
毛也没说话。
女孩又继续说:“陈恙哥哥是好人,三年前,我虽然还很小,但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依然认为陈恙哥哥是好人。他对我们一家都很好,也特地帮我爷爷治病,只是有一天突然有急事他才会走的,况且我爷爷之所以变成这模样,也不是陈恙哥哥做的,所以不能怪他。”
毛也知道,他揉了揉女孩的脑袋,觉得这小小的人儿比很多大人懂事通透得多:“我们去找他,只是想问他一些事情,早日能把哥哥女朋友救回来,不是找他算账的。”
“是为了救大姐姐?”
“嗯。”
风一吹,娇弱的姑娘又开始咳嗽起来。毛也叫她放心,回去休息,可是她没有走,而是从兜里拿出一个碧绿色的口哨,给毛也。
毛也接过,又听女孩说:“陈恙哥哥真的人很好的,如果不是他,爷爷恐怕也……三年前陈恙哥哥不辞而别,可后来没多久他又悄悄回来了,偷偷地给爷爷治疗,每隔几个月他就会回来一次,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我也是无意撞到的。他告诉我不要给爸爸他们说,到现在也是多亏了陈恙哥哥,爷爷才平安无事的。”
毛也懵:“意思是,最近他也回来过?”
女孩摇摇头:“没有。这两年都是一个黑衣服的大姐姐来的,她说她是陈恙哥哥的朋友。姐姐人很好,送了我一个口哨,她说,如果爷爷出了什么事,吹一吹,她就会朝哨音赶来。”
毛也看了看手中,像是翡翠做的口哨,当真有这么神奇?
“虽然我也找不到陈恙哥哥,但是这个姐姐应该能帮你们吧。”
毛也很感动地地女孩说谢谢。这是他一路上以来,给过他最多温暖的小孩子,她没有笑他难看,反而会安慰他不要哭,帮助他找姜田。
目送她回到诊所后,三人才继续赶路。
路上说完了陈恙的事后,也走到了草坪。
月光洒在河面上,阵阵涟漪。
毛也仰天吹哨,清脆的哨音一响,倏而,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拉耸的帽子遮住她的脸,昏暗夜晚,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只听她冷冷问道:“这哨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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