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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阿鹤的闭关计划,在第七天被人强行打断。
“你说什么?”阿鹤只觉得胸中憋闷,一口气被堵在了心口。
“伯大他……”前来传话的是顾铮,他刚想简单说一下情况,结果阿鹤根本等不及听他说下去,飞也似的窜了出去。
“……”顾铮。
阿鹤将灵力灌注双腿,脚不沾地的向前飞掠,转瞬便去的远了。
全力奔跑之下,原本三刻走完的路程他只用了盏茶时间便赶到了。
冲进小院,就见几人正站在院中商议着什么。
顾不上打招呼,阿鹤身形一闪进了房间。
瞪大眼睛看着床上的人,阿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伯鸿泛着青色的脸上,突兀的出现一对粉红色眼圈,嘴色靛青。
而他胸口的衣襟上染着大片发黑的血迹,阿鹤想象不出要吐出多少血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是熟睡一般。
阿鹤僵硬地伏下身,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探向伯鸿的脖颈。
当微弱的脉搏在手指下跳动,一滴水珠从阿鹤下颚边垂落。
听到身后有动静,他回过头去,便看到陶书臣端着一只大碗匆匆走了进来。
“这是用雄黄、菖蒲、石榴根等药草煎煮的,要马上给他服下去!”他语速很快地说道。
阿鹤转身做到床头,将伯鸿上身抬起靠在自己身上。
当他想接药碗时,却被陶书臣让了过去。
“来不及一点点喂了,你捏开伯大的嘴巴,我来喂。”
阿鹤依言行事。
陶书臣立刻掐了一式控物手诀,引着药液直接灌入伯鸿嘴中。
药液入体,立刻便有了反应。
伯鸿发出一声呻.吟,全身痉挛一般不停地抽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怎么办?”阿鹤惶恐不知所措。
“等一下!”
这时的陶书臣反倒格外冷静,他紧紧盯着伯鸿的反应。
倏忽之间,陶书臣眼中射出冷芒,他一把扳起伯鸿的身子,将手中的大碗递到他嘴边。
“哇!”
伯鸿吐出了一口发黑的血液。
待这口血吐出之后,他的症状便得到了明显的缓解。
不但人安静了下来,脸上诡异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阿鹤接过伯鸿,将他慢慢放倒在床上,并替他擦掉残留的血迹,盖上被子。
阿鹤回头看向陶书臣,只见他神情颇为凝重地盯着碗中的血迹。
“万幸!”陶书臣看向阿鹤,“伯大这是中了蛊毒!幸而蛊毒入体未深之时便饮了带雄黄的酒水,才使得蛊毒提起发作。”
“不错,我们在沅陵遇到伯大,就一起到酒楼喝酒。结果一杯酒下去,他便吐了血。”
阿鹤转头去看,正是刚刚聚在院中的几人,说话的是季然。
他以及身后站着的申屠星华等人,之前一直出任务未归,看样子是在返回宗门的途中遇到了伯鸿。
阿鹤暗暗庆幸,幸好遇到了他们,幸好他们去喝了当地的特色雄黄酒,幸好伯鸿被他们及时送回宗门救治。这其中无论缺失了哪一个环节,恐怕自己都见不到他了。
阿鹤整衣敛容,端端正正的向申屠星华等人长揖到底。
众人连忙还礼。
“诸位救了我兄长,这份情谊我记下了。将来但有所求,在下必当竭尽所能!”阿鹤抱拳道。
大家心中欣喜不已。
什么事若是能得阿鹤相助,便先成了一半。
唯有申屠星华淡淡地说道:“伯大也是我兄弟,我只是做我该做的,无需你来报答。”
阿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诸位可知我兄长之前做了什么,见过何人吗?”阿鹤问道。
“大家还未来得及叙旧。” 几人均摇头。
“你们别忙着说话,先将这血处理掉才是正理!”陶书臣焦虑地说道。
大家寻声看去,见他还端着装药的大碗,碗里是伯鸿吐出的血液。
“这血有什么不妥吗?” 玄晖不解地说道。
“血里有蛊虫的卵,若是处理不好,恐遗祸不小。”陶书臣声音沉重地说道。
大家都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才是。
“我来吧!”
阿鹤说着用灵力将碗托起,掏出一张符纸甩了过去。
呼~
一颗炙热的火球吞没了药碗及血液。
待火焰消失,什么也没有剩下。
“咦,这是符箓吗?怎么会如此夸张!” 玄晖大呼小叫道。
阿鹤掏出一摞符纸,每人送上一张。
“这是我刚刚学来的,大家留一张备用吧。”
众人面带喜色的收下。
刚刚火球燃烧的效果他们可是亲眼所见,虽然不适合用在战斗中,但有些特定的情况下还是很有用的。
“你才去铸剑峰多久,就学到了东西,伯二好厉害!”玄晖笑呵呵地说道。
“过奖。”
阿鹤看向室内,伯鸿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既然伯大没什么事了,我们就走吧。”季然说道。
阿鹤回过神来,再次向众人致谢。
大家明白不该再打扰下去,便相携向外走去。
“我们先去交任务。”
“我随你们一同去。”陶书臣说道,此时还是他上职的时间。
阿鹤一直将大家送出院门。
还未等他返回房间,大门又被敲响了。
林管事站在门外,他看了看安静的小院,问道:“蛊毒祛除了?”
“是的。”
林管事的神情松了几分,他取出一只瓷瓶,说道:“这是我刚从花王峰云骜道君处求来的灵药,可以助伯鸿调理身体,你拿去给他每日服用。”
云骜道君,原来他在花王峰。
阿鹤感激地接了过来,深深地弯下了腰。
当他站起身时,林管事已经离去了。
阿鹤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凝视着伯鸿的睡颜。
“我又一次险些失去了你!”
他抚摸着伯鸿的眉眼,心中追寻力量的信念再次坚定。
若是两人一起行动,安全就会多一层保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在后面坐享其成,让伯鸿一个人在外面奔波拼命。
喂伯鸿服下一粒丹药,阿鹤解开他的衣衫,替他擦洗身体,换上一套干净的里衣。
阿鹤在床边放了一只蒲团,他一边打坐调息一边陪伴着伯鸿。
太阳完全落下,金色的余晖从地平线上消失。
“啊!”
沉睡中的伯鸿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叫。
被惊醒的阿鹤扑过去,紧紧抱住满床翻滚的伯鸿。
“阿鸿!阿鸿!”
阿鹤试图唤醒伯鸿,却毫无用处。
伯鸿的力气一向很大,再加上此时意识全无不知节制,直接将阿鹤掀翻出去。
正当此时,房间的大门被踢开,两道人影冲了进来,鼓动灵力一举控制住发狂的伯鸿。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即使被陶书臣和申屠星华压在身下,伯鸿犹自嚎叫着。
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白色。
阿鹤想到自己险些入魔时的样子,感觉心在颤抖。
“他被什么控制了?”阿鹤艰难地说道。
“看起来像诅咒!”陶书臣的声音干涩。
阿鹤看向他,满含希望地问道:“可有解法?”
陶书臣不敢与他对视,转开了头。
“我们先把伯大控制住,他的力量太大,我怕他伤到自己!”申屠星华快速说道。
三人协力用床单将伯鸿裹成了一个蚕蛹,任由他在床上蠕动。
“诅咒要如何破解?”阿鹤依然抓着这个问题。
“应该是有一位巫师在作法。”申屠星华观察着伯鸿的状态说道。
“跟我说说什么是诅咒。”
阿鹤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弄清楚情况,才能找办法救人。
“我来说吧。”陶书臣说道,“诅咒是巫师以自己的血液为媒介,召唤邪灵攻击敌人的魂魄。”
“魂魄?”
“不错!人的魂魄是极为脆弱的,即便是修士有意修炼壮大神魂,可神魂一旦受伤,也会非常麻烦。轻则变成白痴,重则……”
陶书臣说不下去,但阿鹤已经全都明白。
“不如去求金丹长老出手。”申屠星华说道。
“不可!”陶书臣立刻否定了他的建议。
“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命比什么都重要!”申屠星华也激动起来,大声地吼道。
“金丹长老有办法吗?”阿鹤问道。
“金丹真人神魂强大,若是肯出手,必然可以将邪灵赶出伯大的识海。”申屠星华解释道。
“识海乃修士最重要的地方,非亲密之人不可容纳。即使伯大不忌讳,又有哪位金丹真人愿意让自己的神魂进入不相干人的识海呢?”陶书臣语带哽咽地质问。
如果可能,他又怎会不希望伯大获救,可真的没有办法啊!
若是被金丹真人听到这种请求,连阿鹤也会受牵累。
申屠星华也是神情黯然,他是想拼一下,却考虑的不够全面。
“此时正有一个邪灵在阿鸿的识海中攻击他的神魂,对吗?”
阿鹤紧紧地盯着陶书臣,等待着他的答案。
“是的。”陶书臣点头道。
“那么只要除掉它便可以了。” 阿鹤说道,“我来!”
陶书臣和申屠星华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阿鹤。
“伯师弟,你……先不说你能不能做到,”陶书臣的表情很纠结,“重点是你们是亲兄弟啊!”
申屠星华一把将陶书臣甩到身后,郑重地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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