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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早晨,轩怡没有去跑步,一夜的折腾,耗尽了她的体力,她早就饥肠辘辘,没了动力。轩怡简单地洗漱完,便和秀兰早早地去食堂吃饭。离开饭的时间尚早,厨房师傅正将一笼笼馒头端出来。白花花的馒头吸饱了水分,将自己的身子涨得满满,在架子上冒着热气,老远就能闻到它的香气。
平时的早餐,轩怡只是一碗稀饭加一个馒头,即便是运动后,她也刻意地保持着较少的食量。可今天,轩怡却胃口大开,对食物的诱惑毫无抵抗,馒头一个接着一个吃了起来。转眼间,便消灭了十几个,看得同桌的秀兰目瞪口呆,连食堂里的师傅也不安地关心道:“同学,你这饭量,连五个男生都赶不上,别撑坏肚子了!”
轩怡一边应忍受着周围奇异的目光,一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馒头。轩怡知道,今天的吃相甚是难看,可面对食物,强烈的饥饿感战胜了理智,轩怡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对食物的渴望,身体的每一部分,每个细胞,都在迫不及待地吸收着能量,在自己不断进食的过程中,重新地恢复过来。
一顿吃得太多总会留下后遗症,轩怡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样等待的。
一天的学习生活,轩怡如往常一般,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身上的红斑也在早餐后逐渐地消失,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自以为没事的她,终于在临睡前迎来了吃多的后果。轩怡如往常般整理完床铺,准备睡觉,刚躺下,随着腰腹的拉扯,一阵疼痛便从肚子里传出,隐隐地如刀绞一般。轩怡赶忙平躺在床上,用手按着肚子,寻找着疼痛的部位,只是这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依稀在肚子的深处,却无法触及。
轩怡闭上眼,用手在肚子上画圈按摩,感受着肠胃的运转。又一阵疼痛隐隐地来,越来越明显,伴随着强烈的坠涨感,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要离开身子,轩怡连忙夹紧,生怕漏了出来。只是那东西不受阻碍,悠悠地向下滑去,轩怡不由得一急,连忙起身,抓起厕纸朝水房奔去。
轩怡回到宿舍时,大腿发软,腰部酸疼,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那东西依旧还在,没完没了地向下拉扯,只是在厕所里待了许久,什么也没有出来,而那将出未出的感觉,却一直都在,使得她全身发冷,毛孔都立了起来。轩怡无力地躺回床上,那异样的感觉依旧盘桓着,就像一个装满水的碗,稍微一动,水便溢出四处溅落,疼痛便随之而来。轩怡只能一动不动的躺着,时时刻刻地关注着,就像嘴里含着泡泡,小心地屏着气,哪怕轻轻的呼吸都能将它吹破。
就这样,轩怡在小心翼翼中,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一夜迷糊,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还是没睡,直到闹钟响起,轩怡才发觉一夜已过了去。入秋时分,同样的点钟,没有了夏日的清亮,这时的天色模糊,黑色的基调中穿插着白,有着吹不散的各样昏,凝结在宿舍的各个角落里。
轩怡睁开眼,挣扎着起身,发现身体的不适并没有减轻,汗迹连连的睡衣贴在身上粘乎乎的,嘴里口干舌燥,似乎整个晚上都在用它呼吸。轩怡伸手摁停了闹钟,接着去拿桌上的杯子。杯子里盛着些凉水,她一口气将它喝完。
这水冰凉,虽滋润了喉咙,却不由地全身一紧,一阵腹痛随之而来,轩怡哪有过这样的感受,连忙将水杯放回到桌上,缓慢地坐下。
刚一坐正,便觉得肚子坠涨得厉害,轩怡心下不禁一慌。
这种糗事,轩怡断不敢吵醒秀兰,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刚一起身,便觉得腰酸得难受,动作更加艰难,只好手扶着腰,拿了换洗的衣物,拖着自己往厕所去。
轩怡打了一盆水,将自己关在了浴室里,一夜的汗渍贴着皮肤,粘腻而难受,透过睡衣发散出奇怪的味道。轩怡打算好好地洗一洗。全身的无力,使得脱衣服也变得困难,而更为艰难是脱下裤子。
轩怡闭着眼,不忍看自己的糗样,小心地将它褪下。待褪下裤子,轩怡才睁开眼,里头的东西不是它物,却是一点红色。
轩怡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不免哑然失笑,即便对生理知识再匮乏,也知道这是何物。
轩怡用手拎着它,靠在墙上,久久地没有动静。。。
风不知从何处钻了进来,吹得轩怡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将褪下的衣裤都泡进了水盆中,正准备洗澡,忽地记起,不知从何处听来,好像这个时候,不宜洗冷水,只好将干净的衣服换上,忍着身体的不适,回宿舍拿热水瓶。
轩怡不知该如何清洗,也就胡乱地清洗,直到感觉没有了不适,才穿回了衣物,走回宿舍。秀兰依旧在睡,轩怡不便打扰她,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脑子却转个不停:自己毫无经验,看来只能求助于秀兰,记得妻子的包里总有块小白片,自己曾好奇地问它作何用,妻子却是不愿直说,到后来才知道是特殊时期的用品,想必就是用来处理这个的,可具体如何使用却不得而知。那小白片好像也没有见秀兰用过,不知道是她没有还是自己忽略了?
轩怡理了理思绪,静静地等着,一切都得等秀兰起床后,才能得到答案。轩怡呆坐了会儿,便觉得这样干坐着实在无趣,于是摸出了语文课本,默默地读了起来。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那是秀兰的起床闹钟。不同于轩怡小而平缓的铃声,秀兰的闹钟声大而急促,轩怡还是头一次听到,不由得吓了一跳。过了会儿,秀兰伸了个懒腰,迷糊地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间,看见对面床上坐着一个人,吓得尖叫一声,待缓过劲来,才发现坐的是轩怡。
“怎么今天没有去跑步?”秀兰好奇地问,“这屋里平白无故地坐着一个人,还以为见鬼了呢。”
“身体有点不舒服。”轩怡回答,“秀兰,你先去洗,待会儿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不能现在说么?”秀兰挠了挠头,理了理一床的头发。
“嗯,这个,个人问题。”轩怡脸露尴尬,干咳了一声,催促道,“快去、快去。”
秀兰梳洗回来时,轩怡依旧坐在椅子上,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秀兰丢下脸盆,一阵小跑到她身边,“什么个人问题,现在可以说了吧!”一脸的八卦。
轩怡赶忙将她拉下,贴在耳边小声地说了缘由。
“啥!”秀兰一乍,“就这事?”
“别这么大声,”轩怡急忙摁住秀兰,“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怕裤子不够用。”
“轩姐,你这不会是第一次吧?”秀兰也如轩怡般压低了声音,带着坏坏的笑,“发育得够晚的哟!”
“我,我也不知道。”轩怡如实地回答。
“什么不知道?”秀兰受不了轩怡的无知,“有没有过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轩怡拉了拉秀兰,正色道:“我真不知道,不过现在不是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要你告诉我该如何处理?”
“噢,天啊。”秀兰作晕倒状,倒在了轩怡的床上。
轩怡可不让秀兰躺着,一把拉起她来,催促道:“快帮帮我,那感觉真的不好,一动都不能动。”
秀兰被拉着坐了起来,没好气地说:“我真是服了你了,东西呢,放哪了,我去找找。”
轩怡指了指衣柜,秀兰便在轩怡的衣柜中翻找。
“找到了。”不一会儿,秀兰便从她的衣柜中翻出一包棉布包着的东西来,“我就说么,你犯糊涂,你奶奶绝对不会,肯定给你备着呢。”
秀兰打开层层叠叠的包裹,包里有一叠白色卫生纸和几条长条型棉布条,布条边上还连着带子。秀兰指着布条对轩怡说:“这叫月布,就是用来处理这个的。”语气仿若老师傅带着新徒弟。
秀兰将月布的使用方法,注意事项等详细地说给轩怡听,见轩怡听得两头大的样子,没好气道:“来,我先帮你弄,这事以后还得靠你自己。”
轩怡看着秀兰摆弄,直到最后穿戴整齐,恍若经历了一场奇幻的旅程。腰间多了一层束缚,将她实实在在地拉回了现实。轩怡试着来回走一走,那紧贴着身子的不适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时刻在提醒着她那东西的存在。
一个上午,轩怡的心都悬着,不断传来的异动打扰着自己,那种涓涓的感觉,似乎没完没了,稍有动作,便流动了起来。轩怡满脑子的小心,知道夹紧没用,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夹着。一想到呆会儿要拿着卫生纸去厕所更换,跟其它女孩子般蹲在厕所里许久,就没了心思,更无法专心地听讲。
沈赐见她一脸的难受,一动不动地坐着,却又扭扭捏捏,很是关心地询问。轩怡难以启齿,苦笑地摇着头,不愿多讲。
这时的轩怡不得不承认性别间的某些差异,终究是无法逾越,更真切地体会到一个能说话的同性是多么的重要。
上午放学,轩怡一进宿舍,便将那东西取出来,丢到水房里泡着。一个早上的小心谨慎,让轩怡抓狂,毫无经验的摆弄使得那东西缚在身上松松垮垮,在行动中左右移动,轩怡不得不小心地调整着,生怕弄脏自己,更怕被别人看见。
秀兰从水房回来的时候,轩怡正拿着一条新的带子往身上系,见秀兰进来,连忙抱怨道:“秀兰,这太麻烦了,一个早上我都没能弄好它。”
秀兰却是不屑地应道:“麻烦,谁叫你是女孩子啊,多练练,这个你必须熟练。”
轩怡无语,低着头接着摆弄,忽地想起妻子包中的小白片,不禁疑惑地问:“我记得城里的姑娘不用这东西,她们是如何处理的?”
“噢,她们用的叫卫生巾,小小的一个白色包装,打开后往裤子上一贴,就可以了,脏了就把它揭下来丢掉。”秀兰回答。
“那多好啊,多方便啊。”轩怡看着手中的带子,无助地说,“那你为什么不用?”
“那东西贵,脏了就只能扔掉。”秀兰回答,“不像月布,自己洗,干净,还可以重复使用。”
“那东西有地方买么?”轩怡问,哪管这两者之间的优劣。
“有啊,县上就有卖。”
“那你帮我买包回来,我实在不会用这东西。”轩怡像是得了解放,一扫一上午的阴霾,声音都亮了起来,连忙拿钱出来塞给秀兰,催促着她赶快去买。
看着轩怡前后突然的变化,秀兰无奈地摇着头,“至于嘛,也太夸张了吧!这都想偷懒,那你以后有得受的了。”
临出门时,秀兰好像记起来什么,回头问道:“水房里泡着的衣服是你的吧?”
“嗯。”轩怡承认。
“刚才我在水房里洗脸,隔壁的兰英就在抱怨,哪个姑娘这么胡来,内外衣裤泡在一起,不怕得病啊。我说轩姐,你个女孩子,个人卫生还是要注意的,特别是这个时期,更是要小心,要是感染了,痒得你没处挠,有你好受的!”
“啊!”轩怡一惊。
“你妈没教你么?你奶奶没教你么?”秀兰跟看怪物似地看着轩怡,“你真的是女的么?”
“我马上去洗,我马上去洗。”轩怡陪着笑脸,心中又是感叹,自己的一些生活习惯,是应该要改了。
宿舍门外,一片金黄,清秋时节,分不清是明媚的阳光,还是满树的黄叶。轩怡将裤子拉好,望着屋外满眼的秋色,这样的季节应是成熟的季节,一切生灵都将在这个季节里迎来最美好的时刻,而自己也会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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