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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假期才过了两天,祝俊承的背就开始发痒。以前每天练练舞就过了,现在啥也不干光躺着,时间就磨磨唧唧的,在床边扣手指皮都扣破了,才过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等来输液的,又觉得点滴的速度太慢,恨不得调调调最大,好在晏筠儒及时出手给拦住了。
“筠儒,我好无聊!!!”祝俊承嘶哑地呼喊。
“你想干什么?”晏筠儒忍下怒火,抱着胳膊坐在祝俊承面前的凳子上。
“我是真的好无聊。”祝俊承面露无辜。
“你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吗?”晏筠儒问。
“我以前每天不是练舞,就是去其他教室指导其他练习生练舞,要么就是去练歌什么的。”祝俊承认真地掰着手指头数。
“你可真是无聊啊。”晏筠儒摇头。
“那你有什么想法?”祝俊承半翻开被子,用眼神拼命暗示。
“想回去练习的话,休想。”晏筠儒掐指一算。
“哎呀。”祝俊承颓然地倒回床上:“没意思,真没意思。生病没意思,谈恋爱也没意思。”
“真憋坏了啊。”晏筠儒伸着脑袋去瞅仰躺在床沿的祝俊承,没料到他捧住晏筠儒的脑袋,嘴巴一撅就亲了上来,闹了晏筠儒一个大红脸。
“哈哈哈哈哈!”祝俊承指着晏筠儒大笑起来。
“你好像比以前开朗了。”晏筠儒摸着自己的嘴唇。
“真的?”祝俊承停下喘气。
“嗯。你指导我们练习的时候老是绷着个脸,跟冷烛龙差不了多少,结束了就会松口气似的,会笑容变多。”晏筠儒说。
祝俊承摸着自己的脸,刚才大笑的嘴角还有些发酸,归于平静之后思绪就会飘得好远。他是个很难打开心扉的人,要不是在这里运气太好,一路都有人好好护着,敞开心扉的时间可能还会往后延很久。
“因为有你在。”祝俊承突发奇想,撒个娇试试。
晏筠儒的脸肉眼可见地迅速发涨发红,眼底有淡淡的水光,牙龈也慢慢突出露到了空气中,就差把傻这个字写到了脑门上。
“这要不是在医院,我……”晏筠儒扶着额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你什么你?你想干啥?”祝俊承伸手拽他衣角。
“你可别撩我,今天都给我小心点。”晏筠儒纯情老鬼一个,谁受得了这刺激啊。
祝俊承捂着嘴笑,喉咙里都憋出叽里咕噜的奇怪声音,浑身都在抖。
“你小心点,还在输液。”晏筠儒只能装着黑脸,言不由衷地呵斥他。
“干嘛呀哥哥,我是不可爱了吗?”祝俊承就喜欢招他,还附送了几个正宗的含羞带怯小媚眼。
“哎呀,你这……你干嘛......别……”晏筠儒内心激烈挣扎。
“我可爱吗?”祝俊承解开一颗扣子,又送他媚眼。
晏筠儒嘴啃拳头,拼命点头。
“不给你看。”祝俊承刷拉一下躲进被子里,只剩一双带笑的眼睛露在外头。
“你就招我吧,我只要逮着机会。”晏筠儒发狠地双手收紧,用力到骨节发白。
“今天晚上好不好。”祝俊承的声音小了一些,闷在被子里有点听不清:“那下面有个小树林。”
“啥?”晏筠儒不懂。
“哎呀,这些我后面慢慢教你。”祝俊承战术咳嗽,从潋滟水波的眼神里面,晏筠儒明白了个大概。
“那我等你。”
两个人做好了心照不宣的约定,气氛都变得有点火热,推开门的冷烛龙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在下打扰二位了?”冷烛龙把饭盒放到小桌板上:“吃过饭再继续吧,小阳熬的汤,来尝尝。”
祝俊承和晏筠儒及其有默契地同时战术咳嗽了几声,冷烛龙拧开饭盒,鸡汤的香味飘了出来。
“哇,他手艺不错啊。”祝俊承望着黄澄澄的鸡汤,炖得软烂的肉,点缀着的鲜色枸杞,提气的黄芪,应有尽有。
“小阳自己学的,他还挺聪明的吧。”口气好像骄傲的小朋友家长,但眼神一直盯着保温盅里的鸡汤,喉咙里都要伸出爪子了。
“是,他当然很聪明。”祝俊承舀了一碗,招呼着晏筠儒过来,先喂了他一勺。
冷烛龙喉结上下滑动了一次,没有说话。
“好不好吃?”祝俊承又喂了一勺鸡肉。
“挺香的。”晏筠儒评价到。
“还看呢,吃点吧,我俩也吃不了多少。”祝俊承失笑,照冷烛龙这种性子,喝完了都不会说出口。
“我没带多的碗。”冷烛龙尴尬。
“我们有啊。”祝俊承打开储物柜,里面还有个盖得好好的碗,筷子都有。
冷烛龙接过了碗筷,小心地乘了半碗鸡汤,什么料都没捞走,祝俊承夹了一筷子鸡肉给冷烛龙,他捧着碗,不好意思地笑着。
“小阳厨艺不错。”冷烛龙眼睛盯着泛着油光的汤面,亮晶晶的。
“我这个专职师傅可以下岗了。”祝俊承又喝了一口。
“那我还能吃到你做的饭吗?”晏筠儒马上伸着脑袋开始找存在感。
“放心,你想吃我随时做。”祝俊承拍拍晏筠儒的脑袋。
久违地响起敲门声,三个人动作一顿,勺子下沿的汤水朝下跳跃回到保温盅里。
“谁呀?”祝俊承问。
“小僧……鄙人摄摩腾。”
祝俊承正要应下让他自己推门,晏筠儒倒自乱阵脚,手脚慌忙着不知道该往哪儿摆,被祝俊承逐手逐脚摁在护理床搭成的椅子上,使了个“镇定点”的眼神,朗声说:“进来吧。”
摄摩腾一个人来的,他提着水果篮,但只消远远一瞥,就能确定不是便宜货,看来是花了点心思的,藏在背后的手一伸,还有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三人盯着这束花,都不知道该说啥。
“你的味道是玫瑰,这束玫瑰就是你,很配。”摄摩腾有些僵硬地说。
“看病人不该拿玫瑰吧?”祝俊承看着快要递到他面前的花束,只好伸手接了过去,摄摩腾好像松了口气,脸上的肌肉都舒缓了不少。
“我只是觉得跟你很配。”摄摩腾说。
很直白。祝俊承默默在心底给他点了个赞,人设始终不崩。
“我去给你插上。”晏筠儒看他一直拿着怕他手酸,正想接过去,祝俊承一眼横过来,弄得他既松了手又酥了骨。冷烛龙一言不发地拿了过去,出了门,把战场留给三人。
“不好意思没多的椅子。”祝俊承拍了一把晏筠儒的肩胛骨,扯着他的领子让他坐到自己床上来,自己挪了两下,让开了一些位置,他顺其自然地把晏筠儒当靠枕,半歪着身子舒服地窝进晏筠儒的怀里。
护理床腾开了,摄摩腾经过了扑面而来的狗粮洗礼,仍然能面不改色地坐下,眼睛都没让地方,一直盯着祝俊承的脸,老实得让人咋舌。
“上次比赛之前多有得罪。”祝俊承礼貌地客套了一句,摄摩腾摇了摇头,眼睛只是缓缓地眨巴两下,用简洁的单字回应了祝俊承。
“……”然后气氛就尴尬下来了,祝俊承和晏筠儒cos树袋熊,摄摩腾就cos动物园参观者,大眼对小眼,两眼白茫茫。
“你来找我是有事吗?”祝俊承终于忍不住又问。
“对,我是来看你的。”维持眼皮平衡未曾波动的摄摩腾回答到:“节目组说要来医院拍你的个人花絮作为素材,联系不到你,我就顺道过来通知一声。”
“哦,是这样。”祝俊承下意识扫了一眼摆在一旁的手机,怎么没亮过的样子。
“他们什么时候来?”晏筠儒接着问。
“明天。具体时间未定。”摄摩腾看见祝俊承越过晏筠儒肩膀的时候,侧脸上的肉肉挤压了一下,平缓的眉头向上挑了一下子。
“好的。谢谢。”祝俊承抛砖引玉,期待他继续说点什么。
然而摄摩腾就像是当场入定一般,要不是他盯着祝俊承的眼神足够热切,他们以为这家伙就是来找个清净地方修炼的。
“祝先生。”护士敲了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袋已经摇匀的水袋。
“这位先生请让一下。”
摄摩腾正巧坐到挡住挂杆的地方,既无法为祝俊承更换已经输完的水袋,也没有办法换新的,护士正礼貌地请摄摩腾让开,他的眼珠转了转,屁股都没挪一下,不知用的什么奇怪的悬浮力一下子退出去好远。
“……”床上的两个人呆了,不是吓的,是无语的。
“病人现在尽量少受情绪波动。”护士把水袋挂好,有点生气地教训到:“还有你们,说了不要没事抱在一起,你们就是不听……”
祝俊承生怕她说漏嘴了,打断她:“我们错了我们知道了。”
“对不起。”晏筠儒最近被训得有点惨,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你没有错。”摄摩腾回答。
“?”在场的几人脑袋上浮起了问号。
“就是非而论你是没有做错的,天下的是非对错终在情理之中,亲近该亲近之人乃是情理,为没有做错的事道歉不合常理同时也不合情理。”摄摩腾带着念佛经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有病。”护士换好水袋后,翻了个白眼走了。
也不怪护士,摄摩腾穿的不是红黄相间的经典款袈裟,而是一身普通的休闲夹克,搭上简单的黑西裤,任谁也看不出来会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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