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你有点甜

作者:玄机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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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宵苦短


      雅间众人听完金瑾瑜一席话,皆是将信将疑。

      魏怀泽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既然这颗珍珠有如此神通,金庄主为何要将它嵌在长命锁上,不怕有损宝物?”。

      金瑾瑜干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回道:“高人曾说此珠与我有缘,若是日日佩戴不离左右,便能得九天仙家庇佑终生”。

      言至于此,柳溪照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琢磨着金瑾瑜口中的那位高人,十有八九就是她爹柳一刀。

      因为她爹最擅长胡编鬼扯,而且一诓一个准从不失手。

      想到金瑾瑜这些日子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柳溪照暗暗叹道:“难怪富可敌国的金伯彦会甘心做我爹的手下,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良辰易逝,转眼已是戌时,宴席已至尾声。

      元昭今夜惜字如金顾着自酌自饮,一杯接一杯的美酒入喉却面不改色,看架势仍是清醒得很。

      他孑然端坐,身在一众俊美公子之中,犹如众星拱月,不掩丝毫光芒反而更显出众绝伦,引得雅间中的舞姬们暗中窥视。

      娇艳的花瓣随着最后一曲琴音轻扬翻飞,舞姬们身姿轻盈飘忽若仙,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琴声骤然转急,领舞的女子以足尖为轴,云袖轻摆娇躯慢拧,忽地翩然跃起。

      玉手挥舞朱色的绸带轻扬而出,那女子凌空跃到朱色绸带之上,玉足轻点红缎翩翩,宛若红梅蒙雪,雅间中惊赞声四起,众人拍手称绝。

      帘帐中一曲奏罢,舞姬们屈膝行礼告退,领舞的美人假装无意,将袖中锦帕落在了元昭桌上,回首对他含羞一笑眉目传情。

      此时雅间内的王孙公子们皆已醉眼惺忪,无人察觉到这一微妙暧昧举动。

      除了元昭自己,和天生机敏的魏怀泽。

      元昭看了眼身侧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柳溪照,见她竟毫无反应,眼神中有些失落。

      他伸手要将落在桌上的锦帕取下,目光却与不远处的魏怀泽撞在了一起。

      魏怀泽隔着一席笑着对着他拱了拱手,嘴里无声说道:“春,宵,苦,短…”。

      示意元公子好好把握,莫要辜负佳人邀约。

      柳溪照埋头一顿猛进,全然没有发现身侧发生了什么变化,回过神时已不见了元昭的踪影。

      此时雅间内皆是酩酊大醉四仰八叉的公子哥,还有几个喝高了不顾仪态,正撩着袖子划拳行令。

      杨显祖和他带来的两个青楼女子也不见了踪影,许是酒足饭饱,回满香院逍遥快活去了。

      金瑾瑜见众人酒后糗态百出,便和韩奉先商量,唤来下人将醉酒的公子们逐一扶下了楼,分批送回了应天书院。

      此时二楼雅间只余朱凌文,魏怀泽,韩奉先,金瑾瑜,杨哲武,还有那位挨了杨显祖一脚的康公子,这几个人端坐在内,看模样都还算清醒。

      柳溪照已是半醉之态,强打着精神站起身,四处扫顾了几眼,问道:“我的玉...元公子呢?”。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他呢?”。

      魏怀泽拉着醉醺醺的柳溪照走到元昭桌前,指了指桌上的锦帕,问道:“看看,那是什么?”。

      柳溪照伸手将桌上的锦帕拎起,在眼前晃了晃又凑近闻了闻:“鸳鸯?手帕?香香的…”。

      魏怀泽伸出双手,拇指相抵在她眼前勾了勾,笑着说道:“春宵苦短,美人在怀,鸳鸯交颈…”。

      柳溪照懵了一阵,随即将手中的锦帕丢在地上,怒气冲冲回道:“什么鸳鸯交颈,他,他不会的!”。

      魏怀泽连声道:“食色性也!大家都是男子为何不会?元兄此番并未带妻妾随行,长夜漫漫,身旁有个美人伺候总好过孤枕难眠”,

      “况且方才是那领舞的美人盛情相邀,元兄不过是顺水推舟遂了美人的心意罢了,成人之美何乐不为?”。

      “食色性也?顺水推舟?美人在怀?”
      想到元昭今夜对自己的冷落,柳溪照一个没站稳踉跄跌坐在酒桌旁,嘴里殷殷重复着魏怀泽的话。

      帘帐内的李凤铃见她跌倒在地,拉着裙摆快步从帘帐内奔了出来,将她搀扶着坐起。

      魏怀泽不知他轻飘飘的几句话,让柳溪照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如雷轰顶”

      此时她面如死灰耳朵离嗡嗡直响,脑海中尽是男女在床榻上缠绵蜷倦的画面,只不过从前那女子是她,如今却是那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的舞姬。

      柳溪照双手撑着身前的酒桌,低着头苦笑了一阵,随即举起桌上的酒杯将烈酒一口闷下。

      李凤铃见她黯然神伤,心口也跟着阵阵发紧,红着眼眶问道:“柳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柳溪照抬眼见她双目噙泪,忽然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畔低声呜咽不知说着什么醉话。

      雅间中余下的几位公子正准备返回应天书院,见她当众跟乐姬搂搂抱抱,神色都有些耐人寻味。

      魏怀泽立在一旁笑意盈盈:“看来我这位小兄弟今夜总算要开窍了”。

      金瑾瑜关切问道:“祭…柳公子你怎么醉成这样了?”。

      说着话他上前想将柳溪照搀扶下楼,柳溪照却一把推开了他。

      韩奉先脸上也有些醉意,四处望了望:“对了,怎么不见元公子?”。

      他正要差人去寻元昭,魏怀泽却一把拉住她,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韩奉先眉毛一挑:“春宵一刻值千金,既是如此便随他去吧,咱们几个先行返回书院…”。

      柳溪照仍紧紧搂着李凤铃,醉眼惺忪高声嚷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我不走!”。

      魏怀泽上前要拉她起身,柳溪照干脆瘫倒在地耍起了酒疯,手里还紧紧拽着李凤铃的袖角。

      屋内几个人协力都无法将她拽起,折腾了一阵魏怀泽累得大口喘气,怏怏说道:“罢了罢了,真是怕了你了!你若真想留下便依你!”。

      韩奉先看了一眼柳溪照身旁梨花带雨的李凤铃,赞同地点了点。

      一直闷不做声冷眼旁观的朱凌文有些愕然,心上像栓了块石头,脸色忽然沉了下去。

      魏怀泽俯身对李凤玲说道:“那...今夜就有劳凤姑娘,好生照料我这位小兄弟了”。

      李凤玲心如鹿撞,一听这话脸霎时红到了耳根,低着眼望着脚尖点了点头。

      魏怀泽会心一笑,暗道:“郎有心妾有意,这就好办了”。

      嘱咐完下人,诸位公子逐一下了楼,朱凌文却望着瘫在地上的柳溪照和他身旁的女子,踌躇不前。

      杨哲武出声提醒:“殿下!”。

      朱凌文定了定神,徐徐抬眼:“走吧!”。

      韩奉先今夜饮了不少酒,唯恐酒后失态,已独自上了自己的马车扬长而去。

      魏怀泽见同睿王一行人迟迟没有下楼,便带着金瑾瑜先行一步。

      良久后朱凌文才带着杨哲武和康公子,缓身出了琼花楼上了马车。

      众人走后,李凤铃在柳溪照耳边呼唤了几声,她却一动不动似乎昏睡了过去,无奈之下,只能让几个跑堂小厮将她抬到了客房。

      小厮们将柳溪照轻轻放在雕花床榻后,便识时务地俯身退了出去。

      琼花楼的客房远比乐姬舞姬的后院居所富丽雅致得多,屋内熏香弥漫红烛摇曳,床榻上挂着金丝银线绣的鸳鸯交颈帐幔,绣工精致栩栩如生。

      虽是客房,但若再多贴几个囍字,做洞房都绰绰有余。

      李凤铃伸手抚了一把朱色帐幔,脸上泛起了阵阵潮红。

      柳溪照酒气正盛满面通红,凤铃伸手在她额间抚了一把觉得有些烫手,立即起身拧了一把湿毛巾,轻轻擦拭替她散去体热。

      自打明溪边一别,她原以为此生再也无缘再见榻上之人一面,没想到阴差阳错今夜竟再次重逢,更没想到他们此刻竟同室而处。

      她坐在床沿上正愣神,柳溪照突然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声唤道:“难受...”

      李凤铃惶恐起身:“公子哪里不舒服?”

      榻上的柳溪照闭着眼捂着左胸口,呜咽唤道:“心里…”

      ——————————————
      琼花楼这头红烛朱帐佳人在侧,滇北大街那头睿王的马车正徐徐出城。

      康公子今夜虽然当众被杨显祖羞辱,但也因祸得福得了睿王殿下垂青,有幸与之同乘,正酝酿着找机会好好巴结一番。

      他刚要开口搭话,马车忽然猛地晃了一下,杨哲武隔着帘帐问道:“为何停下?”。

      车夫立即恭敬回道:“前头有两辆马车并排停在一起,挡住了去路”。

      杨哲武:“叫他们速速退避!”。

      车马面露难色:“好像是杨…杨大公子的马车”。

      杨哲武神色一变伸手拨开帘帐,见前头确实有两辆大马车并排停放在一起,占据了大半条街。

      那两辆马车停在一座楼宇门前,虽已是亥时,此处却仍旧灯火通明,门前站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娼人,正搔首弄姿迎来送往。

      此时两个娼女正赖在杨显祖的马车前头,高声叫骂:“小侯爷今夜明明说要包下我们姐妹两,你们凭什么将我们送回来!”。

      车头的侍从很是无奈:“我说二位姐姐,咱哥几个只是跑腿的下人,遵命行事罢了,您二位有气朝官人撒去,何必为难小的们?”。

      那两个娼女子仍不依不饶,高声谩骂:“不将我们姐妹送回去找小侯爷,今夜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满香园!”。

      侍从也来了火气:“两个破瓢烂盖神气什么?侯爷赏脸玩你两天就算你祖上积德,如今玩腻了厌弃了,寻别的新鲜花样去了,姑娘识趣就别挡道!有这个功夫纠缠,还不如再去勾搭几个新恩客”。

      院门前的娼女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就是会弹几首淫词艳曲儿的小浪蹄子吗?姑奶奶做花魁那会儿,她指不定在哪个窑子里端茶倒水呢!”,

      “小侯爷不过是图个新鲜,今夜若是得了手,明日新鲜劲一过指定还是念我姐妹的好,你哥几个可别狗眼看人低!”。

      满香院门前两拨人你一句我一句高声谩骂,丝毫没有察觉睿王的马车就在后头。

      车内的朱凌文心头一惊,朝帘帐外头的车夫喊道:“调头回去!!”。

      车夫正津津有味看着前头的热闹,闻声吓了一跳,回过神见睿王疾言厉色,片刻不敢耽搁立即调转了马车。

      “不能回去!”,

      杨哲武上前一把夺过缰绳,回身劝道:“如今朝中多少人盯着殿下,今夜若是生出事端,多年苦心部署恐怕会前功尽弃!”。

      朱凌文快步上前,忽然拔出袖中的匕首抵着杨哲武的脖子,冷声道:“你敢抗令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锋利的匕首轻易便在杨哲武脖上划开了一个口子,殷红的血迹顺着寒光划过脖间,把马车中的康公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杨哲武从睿王眼中看到了真切的杀意,单膝跪地再劝:“殿下三思!”。

      朱凌文将他手中缰绳夺过,丢给脚边瑟瑟发抖的车夫,一字字唤道:“回!琼!花!楼!”。

      ——————————
      今夜琼花楼早早打烊,伶人舞姬都回了后院入寝,小厮跑堂收拾完雅间,见客房那头没什么吩咐,觉着留宿的那位贵客应该是睡下了,便也贪懒回了后院歇息。

      客房中柳溪照残酒未消双目紧闭,仍沉沉昏睡。

      李风铃见她酒气难消,便到厨房给她做了一碗醒酒汤,端着热气腾腾的汤水摸黑回了客房。

      她将汤水端进屋放在桌上,刚要回身关门突然有人从她身后冒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那人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将她纤弱的双臂擒在身后,凑近在她耳边说道:“小娘子,你让本侯爷好找啊…”

      李凤铃惊得浑身发颤,张嘴便在他掌中狠狠咬了一口!

      杨显祖掌心吃痛臭骂了一声,迅速收回了左手,却从腰间掏出一条准备好的绳索,将她双臂捆在身后。

      李凤铃不停扭动身躯挣扎,无奈二人力气悬殊太大,这一点点反抗根本于事无补。

      她高声呼救了两声,杨显祖却将桌上的绸巾一把塞进了她口中,让她不能言语。

      眼前的小美人已是口不能言动弹不得,杨显祖将她放在地上徐徐走到床榻边,凑近在柳溪照耳边说道:“我早就说过,你总有一天得落到老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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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春宵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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