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百战不殆

　　并战计 08 本质和内心只有表现成为现象，才可以证实其为真正的本质和内心

　　帝都在圣诞节的清晨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漫天卷地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陆森没能出去晨跑，先去和Ed那里道了声圣诞快乐，就回到他院子右侧的健身房里跑跑步机。
　　陆森走后，Ed慢吞吞地起床洗漱，去前厅吃早餐，然后一直摊在客厅壁炉边的躺椅上神游。这壁炉还是他中学那年坚持要陆森弄一个的，陆森嫌屋顶上杵个烟囱太不搭，又拗不过，只好买了个电子壁炉，平时用块挂毯给遮起来。
　　Ed裹着厚实的毛毯望向外面白茫茫地天地，很多年都没静下心来赏过雪，此刻突然发觉其实雪也很漂亮。

　　中午时分。
　　“圣诞快乐啊，小子！”
　　沈怀锦抱着一个古朴的盒子进到客厅，递给Ed，说道：“好东西，放眼世界也就你独一份了。”
　　Ed开颜一笑，“谢谢沈哥。”
　　“头牌儿到了？”刚进门的陆森问道，瞥见Ed怀里的礼盒，“我的呢？”
　　沈怀锦把脱下的大衣，掸掸雪扔给陆森，“外国友人的节日，你瞎凑什么热闹？”
　　陆森顺手接住，挂门边衣架上，接口道，“我也算半个外国友人好不好。”
　　“切，你个不土不洋的，那一丢丢血统可以忽略不计。”沈怀锦转过去对Ed说道，“来首都了怎么不吱一声，哥哥好带你出去happy呀！”
　　“哼，他自己就够会找乐子的了，哪用得着你带？”陆森走过去抱走Ed身上的盒子，“什么啊，这么沉，沈怀锦你个暴发户过节送礼送金砖呐？”
　　沈怀锦白了陆森一眼，“Ed，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里面的物件被黄色的绸子包裹住，掀开绸缎，看见的是一串宝石质地的红葡萄，在光线照射下熠熠生辉。
　　Ed坐正了身体，小心翼翼地举起葡萄仔细观察，吃惊地问，“这是红宝碧玺？”
　　沈怀锦咧嘴一笑，“作为老外，你实在太有眼光了！记得上次你说你喜欢收藏宝石类的装饰品，最近刚好弄到这么一件玩意儿，祝你来年红红火火交好运。”
　　Ed很郑重地说道，“沈哥，很感谢，但我真的不能接受，谢谢你如此上心。”
　　碧玺中的圣品被称为红宝碧玺，意为像红宝石一样的碧玺，是红火兴旺的象征。这块红宝碧玺色彩纯正、艳丽，但又透着些厚重和古意，如果真是那位前朝太后的红宝碧玺葡萄，那实在太为贵重。
　　沈怀锦摆摆手，“你喜欢就放心收下，送出去的东西我就没收回来过的，如果你不要，那也只能便宜老酒鬼了。这可是个做学问的大老粗，说不定过两天就被他磕着摔了送了什么的。”
　　听他们这么一说，陆森诧异，问道：“这东西有问题？”
　　Ed“恩”了一声，“应该是皇城里的东西。”
　　陆森道，“哦，那收下吧。”
　　Ed被陆森不以为然的口气惊着了，沈怀锦解释，“他只是不上心罢了。最后一个王朝落末之后，被抢走的偷走的东西不计其数，明面上黑.市里，都有途径获得。放在懂行的人手里比放在某种土豪那里有意义得多…”
　　“…你看他做什么，说的就是他…”
　　“…沈哥我送了多少稀世珍宝给他，都没能培养出这厮文豪的气质…”
　　“…寒心啊！”
　　“吃饭吃饭，这都几点了。”陆森赶紧转移话题，“早上你电话里说霍庭下午要过来？还带孩子？带来了谁带？一屋子大老爷们。”
　　“谁知道呢，他自个儿呗！昨天还埋怨你叫我没叫他，他还没见过你这弟弟呐。”沈怀锦给Ed解释，“霍庭，也是我们兄弟，大忙人，上几次都没见着你，稀罕！”
　　陆森为Ed的京腔功底担忧，细致说了说，“霍庭是霍膺的大哥，碰巧你过来那几次他都在军区，没见得到。这次是个周末，我想他有那一大家子人要陪，你俩也不熟，就没特意叫他。这下他专程要来见你，那正好认识认识。”
　　“好啊。”Ed微笑，又是一个霍家人。

　　刚用完午饭，陆森亲自去后院车库接霍庭父子两。
　　陆森笑嘻嘻地打招呼，“哟，霍大校，稀客呢！”
　　“呵，都被拒之门外了，能不稀客么。”霍庭抱着儿子过来，“我儿子，霍明羲；小小，这是爸爸以前和你说过的森叔叔。”
　　霍庭放下儿子打招呼，小朋友脆生生地叫了一声，“三叔叔。”
　　“宝贝儿真乖！”陆森从口袋里摸出把精巧的手.枪递给他，“给，圣诞快乐！”
　　霍庭制止道，“陆森，这是华国，他还不满五岁。”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陆森拉开霍庭的手，递到小小手上，“而且这是森叔叔的第一把枪，当年满月我外公送的，很好用。”
　　霍明羲小朋友看了眼霍庭，见他没说话，就收下了，“谢谢三叔！”

　　进去客厅，霍庭第一眼就看见沈怀锦旁边那位如同中世纪贵族一般靠在沙发上的Ed，他径直走过去，伸出手道，“你好Ed，我是霍庭。”
　　Ed站起来，微笑着伸出手，“你好。”
　　双手紧握三秒松开，Ed霎时觉得这个霍家人没他弟弟那么让人讨厌。
　　“锦叔叔！”霍明羲握着手枪冲进来。
　　沈怀锦急忙把小不点儿搂怀里，拿过手.枪检查。见没子弹也没上膛，才放心还回去，“霍庭，青少年只能玩冷兵器你懂不懂啊？就算是我家，他这岁数的也只是玩仿真…这还是把改装过的托卡列夫，速度威力太煞人，怎么给小小了？”
　　陆森慢悠悠的进来，解释道，“我给的见面礼。”
　　“你！你…”沈老二郁结。
　　“…还有吗？给我一把玩玩呗。”沈怀锦又问道。
　　这枪早就绝版，虽然现在更先进的一大把，但作为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手.枪之一，做收藏也是很不错的。
　　“回头叫陆唯去战斧给你找找。”陆森走去Ed边上，“这是我弟，罗斯家的Ed；我哥们霍庭，这是他儿子，霍明羲。”
　　霍庭叫来霍小小，“这是Ed叔叔。”
　　“Ed叔叔你好，你真好看。”
　　小朋友笑眯了眼睛。
　　“你好，你真可爱！”Ed拿过茶几上午饭前刚给霍庭儿子准备的礼物递过去，“圣诞快乐，霍明羲！”
　　“谢谢Ed叔叔！”霍明羲犹犹豫豫地问道，“Ed叔叔，你为什么会讲我们的话？”
　　Ed摸摸他的头，“因为对叔叔很重要的人会说中文，叔叔为了和他做朋友，就学会了讲你们的话。”
　　陆森在一旁很不给力地拆台子，“是吗？难道不是因为老爸的要求，然后在我这位良师益友的帮助下，中文突飞猛进的？”
　　霍小小问，“三叔，你就是对Ed叔叔很重要的人吗？”
　　陆森还没回答，沈怀锦就插话进来，“小小为什么叫你三叔？”
　　霍小小迷惑了，“爸爸叫我这样叫的，他不是三叔吗？”
　　霍庭也纳闷，想想解释道，“小孩子嘛，可能森叔叔和三叔叔分不清，都是兄弟，怀锦你想也可以叫你二叔。”
　　沈怀锦敬谢不敏，“别，别，好不容易摆脱千年老二的噩梦，小小还是叫我锦叔叔的好。”
　　打打闹闹一下午，一桌人欢欢喜喜吃了晚饭，霍庭带着儿子不方便留下喝酒，就先告辞了。
　　沈怀锦回车上搬了两箱二锅头，搁Ed面前，发誓今天要和他醉一场。陆森不喜欢喝小二，但沈老二硬是不准喝其他的，至少在他没被陆森喝趴下的时候。Ed本就没怎么喝过当地酒，图个新鲜，又挺喜欢沈怀锦这性格的，加之最近烦心事太多，便答应和他痛痛快快喝一场。

　　每个周末，霍庭有空的话都会带老婆孩子回北苑住一晚，晚上吃完饭，就直接过去了。
　　一进大门，霍明羲特别激动地喊了一声，“小叔！”
　　宋曼颐不乐意了，开玩笑的说道，“你眼里就没其他人了是吧？”
　　霍小朋友急忙跑进宋曼颐怀里撒娇，“奶奶，圣诞快乐！我今天收到很喜欢的礼物了哦！”
　　霍庭抱着一摞东西进来，挨个打招呼，“宋姨，小膺，爸呢？”
　　“圣诞快乐，我的小乖乖！最近不是海对面那些思密达瞎闹腾么，老霍去老袁家里谈事情了。”宋曼颐继续问大孙子，“今天去哪儿玩了？收到什么礼物这么高兴？”
　　“今天去三叔家里过节，三叔，Ed叔叔，锦叔叔都送了我圣诞礼物，我好高兴！”霍明羲噔噔噔地跑去拿自己的小书包，掏出手.枪给宋曼颐看，“这是三叔送的，是他小时候用的第一把枪！”
　　霍膺问他大哥，“小小叫他三叔？”
　　宋曼颐云里雾里的，“哈？谁？你们外面还流落了个我不知道的兄弟？”
　　“没，我们去陆森那儿了，其实是个大乌龙…”霍庭抹汗解释，“…我让小小叫‘森叔叔’，结果他以为是‘三叔叔’，后来变成了三叔。本来就是好哥们，这么叫也没差，所以就没纠正他。”
　　“噢，原来是陆森呀~”
　　宋曼颐别有深意地看了霍膺一眼，“陆森那孩子人不错，长得好，又博学，我很喜欢，小小就叫三叔吧。”
　　又问霍小小，“小小是喜欢三叔送的礼物，还是喜欢三叔呢？”
　　“我喜欢三叔送的礼物，但更喜欢三叔！三叔长得帅，对我好，还邀请我以后常常过去他家玩儿，要教我用这把枪。三叔好厉害的，才满月就拿这把枪了！”霍小朋友说得手舞足蹈。
　　宋曼颐和霍膺同时望向霍庭。
　　霍庭扶额，继续解释，“这是陆森家里长辈送的满月礼物，所以他希望小小以后也能全面发展。”霍庭极力淡化陆家血腥杀伐的形象，往积极的方向去引导。
　　“恩，陆森有心了。”宋曼颐相当满意，“小小以后要多向三叔这样的人学习，知道吗？”
　　霍小朋友说道，“好的，奶奶，三叔他们都很好很好，我喜欢他们。”
　　霍膺眉峰微挑，问大哥，“罗斯家那个如何？”
　　“Ed吗？不错啊，凛然贵气，与人交往又挺温柔，和陆森关系很亲近。”霍庭客观评价道。
　　宋曼颐问，“Ed是？”
　　霍膺答，“陆森弟弟，Edward Roths，罗斯家族的继承人。”
　　宋曼颐挺困惑，“表弟？”
　　霍膺看向霍庭，“不是。”
　　霍庭没吭声。
　　“陆森如今回B大任教，看样子是不打算掺和罗斯财团的事了，那他是准备回洪门做事？”宋曼颐思忖，“你们别忽悠我他只想当一寻常的大学教授……”
　　霍膺望着霍庭，眼神写明了‘你们关系比我亲近，你肯定比我了解’，等着霍庭给答复。
　　忠孝难两全。
　　“这个…”霍庭难得举棋不定的说话，“…有可能。”
　　“有意思。”霍膺冷笑道。
　　他倒是知道陆森一直有掺和洪门的事，定不会单单做个朴实的大学教授，就凭上次代表洪门去新国竞标就能摸索出一二。他质疑的是霍庭的态度，霍庭作为霍家的标杆，是正直无畏、刚毅果决的典范，何时像今天这样优柔寡断？既然霍庭回答得模棱两可，那他肯定有所隐瞒。
　　有趣的是，他在替陆森隐瞒什么？作为一个红色家族的长子长孙，霍家和陆家注定是针锋相对的。那么，什么内幕会让他的大哥不顾远近亲疏也要死守不透露？
　　霍庭早习惯自家老幺阴晴不定的性格，又回想起上次陆森生日这货像见仇家似的表情，于是问道，“你和陆森有误会？”
　　霍膺抱起跑到自己怀里的小侄子坐腿上，拿着陆森的托卡列夫打量，“没有，我和他不熟。”
　　听见这话，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宋曼颐侧头瞄了一眼霍膺，这两孩子吵架了？
　　霍小小搂住霍膺，亲昵地说道：“小叔，你一定会和三叔成为好朋友的，你们都很帅！”
　　霍膺笑着问道，“那小小觉得谁更帅？”
　　“唔…你和爸爸、三叔、Ed叔叔、锦叔叔都很帅…但你们是不一样的帅…”小朋友犯难了，认真思考半晌，“Ed叔叔像故事书里的王子一样，他最迷人；锦叔叔最漂亮；小叔最好看；爸爸最帅！”
　　宋曼颐笑，问道：“还有一个呢？”
　　霍小小看看陆森送的手枪，答道：“三叔最特别！”
　　霍庭倒是不知道陆森这么受欢迎，问儿子，“噢？怎么个特别法？”
　　“三叔和你们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很特别。”从小朋友的视角看来，霍小小觉得他森叔叔和爸爸、小叔不大一样，但和Ed那种金发碧眼也不一样，整个人很酷又很温暖等等霍小朋友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形容词。
　　可不是嘛。
　　霍膺暗自赞许小侄子真相了。
　　宋曼颐走过去抱起霍小小亲一口，“诶哟宝贝儿你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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