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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2)
“你,威胁我?”严宽显然被激怒了,法令纹生生抽搐,恶狠狠的看向大长老似是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不需要。”他不敢看,因为他每到明月的忌日前后经常做他杀了她的恶梦,他经常在梦中看到她抓着他不放。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回顾那一幕,就刚刚那一瞥眼视频里的内容,他就心生畏惧,后悔。严宽再一次凶狠的看向大长老。没想到当年他的所作所为竟然有目击者,而且这完全成为他们威胁他的利器,现在已经不只一个人知道,对他来说越多人知道,处境越危险,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将知道当年始末的人和知道内情的牢牢拴在一起,或者极端一点杀之而后快。但显然前者更保险。但依他所言,就不好给五长老交代,毕竟五长老已经着手副总裁的位子两个月,现在赶下台,恐怕他会反咬一口,他们是互利关系,而且他现在在场听到了,他随时可以拿这个做文章,严宽被逼到绝境,陷入两难。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必须做出个选择。
现在在场两只阴邪的眼睛盯向他,严宽全身一片拔凉,从脚趾头到头部的发丝都好似被冻住了,他十指交叉,额头底在交叉的大拇指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
大长老和五长老也知道严宽在想什么,他们也在猜想他会选择谁,其实这个是个无解之题。
大长老拭目以待,说:“你可以慢慢想,我们也慢慢等。”大长老判断他绝对想不出那个折中的办法。
五长老倏然想到大长老一向以老奸巨猾著称,他一定还留有后一手,他四处看看屋内周围的摆设有没有异样,细看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他手机有检测监听器的功能,他默默的拿出手机,假意无聊滑动屏幕。打开检测软件,检测软件亮起红色警告通知,这个检测可以找到监听的另一处根源,但信号微弱,他缓缓走动绕着屋内墙边,红色警告灯频率渐渐加快。大长老注意力全在严宽身上,没怎么注意五长老的举动。
五长老移步到书柜,红色警告灯闪烁更快。心想:就是这里,里面肯定有人也在监听这里的一举一动,录音若不删除,必将后患无穷。
五长老当机立断:“严宽——你可以不用考虑了,杨辉有留后手。我们所有对话被监听了,录音以达成。”他指了指书柜,“里面肯定有人。”
严宽正在踌躇间,闻言突起身,“什么?”他大步走到书柜前。
五长老把手机屏幕亮给严宽看。严宽一看心想不好。大长老这是有备而来。
大长老被揭穿心下一慌张,忙站起身。想要上前阻拦,被严宽推开。
五长老四处摸摸书柜可以安插机关的开关。
严宽到处摸索,全然不顾后面的大长老,“后面的人必须得抓住,不能在有人知道我的秘密。”转过头对大长老冷笑地说:“没想到啊!大长老,你也来这么阴毒的做法,有你这么背后捅刀子的吗?”
大长老气急败坏,深知事情败漏。着急之色表于颜。
“着急什么杨辉?切断了监听,我还可以慢慢谈,只不过结果有可能不能如你所愿了。”严宽仔细想了想,“你没有完整的视频吧!有的话一开始就会先亮出来,何必只拿出删减版。”严宽摸到一本硬挺的书,伪装的很好,往后一拉,书房“咔嚓”打开。
渐渐现出面目恐惧的杨秦风,大汗淋漓,呆坐在凳子上,浑身的松垮垮的肉上下震震。
严宽奸笑的蹙眉,咧嘴,“哦~~原来是你啊!杨秦风,变瘦了啊!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是吧?五长老。”
大长老见不妙大声命令杨秦风:“快跑啊!秦风。往另一个门走。”
杨秦风被这一喊,在恐惧间被拉了回来。他起身,撒腿就跑。四肢不灵活,人又矮的他哪里逃得过严宽,严宽大跨几步就追上他的步伐,左臂牵制住杨秦风的颈部向后拉,杨秦风禁不住突然齐来的后劲,颈椎经不住后仰。倒地不起。杨秦风挣扎想起。严宽按住他撩起膝盖按住他的后背,让他四肢怎么挥动,也没办法起来。
大长老见秦风被按倒在地,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木雕砸向严宽后脑勺,严宽吃痛,捂头,脚一松,杨秦风直起身,奋力朝另一个门逃跑,大长老抱住严宽不让他起身,如果被严宽抓到他怎么会留杨秦风好活,即使留他性命肯定也会折磨他,被他们知道监听谈判就已走向失败。
五长老没闲心去阻止杨秦风如何?只要把录音删除,其他的都不关他的事。
严宽反射性手肘一挥直接干在大长老的鼻子上,大长老双手掩鼻子吃痛呻吟,老骨头哪里受得了这个,倒地不起,杨秦风回头想要上去拼命,大长老这时候面色以萨白,杨秦风想到爸有可能心脏病犯了,如果不急救会死的。大长老挥手,“滚,兔崽子。”杨秦风泪流满面,定力在那。“滚——”
“杨囿追啊!”严宽这才从疼痛中缓过来捂着后脑勺命令道。
五长老冷眼瞟眼杨秦风,杨秦风赶紧逃跑。
五长老摆弄监听器,“杨秦风对我构不成威胁。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我们好歹是一条船上的人。”
五长老不为所动斜睨严宽,斜靠在桌边。
这时大长老平躺在地上,气息混乱,手臂颤颤抬起,“救命——救命——”声音微弱。
严宽看向五长老问:“他这是怎么了?”
“他有心脏病,受不得的刺激,你刚刚那一拳,下狠了。”五长老责怪道,上前搜大长老的裤一袋,有没有随身携带的心脏病药。
严宽倏然抓住五长老的手。
“你干什么?”五长老甩开严宽的手。
“你不是恨他吗?就让他这么安歇吧!”严宽阴狠地说。
“你说什么?”继续翻找裤衣袋,“我不是你,为了一己私欲,视如人命如草芥。”五长老找到药瓶,旋开瓶盖。
这句话反而激怒了严宽,夺去五长老手上的药瓶,往外扔,“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本来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这都是你们逼得。”
“你做什么?”五长老朝药的方向跑去,捡起药瓶跑过来,再不急救,真的会药人命,他还不想让杨辉这么死了。“你又想让自己双手沾血?”他挡开严宽的身子。
倒出一颗药,撬开大长老的牙关,把药放进去往里灌水,这时候大长老已失去意识,五长老手伸向他的脖子,没有脉搏跳动。怎么会这样,就晚了一点点,不行你不能死,五长老拍拍他脸,交叉十指做心肺复苏。10分钟过去。五长老大力按压他的胸口。
严宽坐在一旁,呆目,开口:“不用救了,他已经死了。”他又害死了一个人。他支起下半身,其实他的膝盖早在不断颤抖。他扫了扫衣裤。
“你知道你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的。刚刚若不是你阻止,他就不会死。你没扔瓶子前他还有气。”
“呵呵——你也有参与的我们现在是同伙了。这下咱们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五长老正想辩解,严宽抬手阻止,“你别不承认。你若早早阻止大长老,他自然也不会被我打到。也不会出这么多事。”
“叫救护车吧!”五长老也不想说什么了。
“不行。”严宽想到大长老在‘左翼’还占有一定的势力,现在他一死,就够不成威胁,“他的尸体还有点用处。”
“你想要干嘛?”五长老预感,他定没好事。
“大长老一死,他的股权和遗产都会自动传给杨秦风,这不行,至少股权我要在手。”严宽露出阴狠的裂笑,如同在他心里已筹谋已久。“然后我再把他的势力铲除干净。当然如果以此可以诱出杨秦风,那是最好。”
杨秦风眼里含恨得悄声离开。
杨秦风惨淡自嘲地勾勾嘴唇,“那次谈判是最坏的结果,谈到一半崩了,爸他心脏病发作,他们就这么看着爸挣扎咽气都不喂他药,严宽和五叔早就同仇敌忾了。在那次谈判,我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发现了监听器,不是,是五叔发现了,他们要来暗门抓我,爸阻拦他们推拉之下,我爸老了,哪是他们的对手,心脏病发走了。我跑了,差点被他们追上。他们想用爸还活着的消息诱导我出来,幸好六叔保我周全,不然我早就陷入他们的奸计。”说完又叹了口气。
谢静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大长老死了。”
六长老说:“看来他已经知道,杨秦风在主宅了。昨天我去过老宅,拜访过大哥,秦风没事先跟我说,大哥死了,我还真没注意,看起来就跟活人一样。一说话就背对着我,我还觉得奇怪,声音是大哥的声音。老宅的线人汇报,前天大哥已把股权移交完毕。”
杨萧澈说:“他们连死人都要利用。”
杨父说:“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已经不折手段了。”
杨秦风说:“‘左翼’已经没有爸的人了,早就被他们俩清理干净,五叔已是内定副总裁的人选。我们现在怎么办。”
杨父说:“‘翼皇’断臂了,‘左翼’我们已经无法控制。”
杨秦风问:“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大家都无话可说。
“是我错看他了。我不该在例会那次,让他担任‘左翼’总裁。这本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让他气焰嚣张至今。做出这种事情来。”杨父捶桌懊悔不已。“这都是我的责任。是我养了个毒瘤在家。我对不起明月,对不起大哥。都是我的错。”
六长老安慰道:“事已至此,二哥你节哀,而且再怎么防严宽也没用,他狼子野心,拦不住的。”见杨父愁眉不展,也不再多说,心里的结还得自己解,谁也帮不了。
“我今晚就住这了,好久没看瞑月了。我先撤了。”六长老起身。
杨萧澈起身,“好,她时常念叨你。她在卧房。”
“嗯。”六长老点点头,张口型:二哥拜托你了,你是他外孙。
杨萧澈点头。
谢峰带着杨秦风去客房休息,他现在急需睡上一觉,他很累,他逃亡这几天都没敢合眼,即使前天投靠六叔,他也没敢真正睡去。现在他至少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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