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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秘事
这一夜夕景华倒是睡得难得安稳,一觉到了天明,醒来时凤玉吟正和修冷秋端着熬好的清粥和面点从院外走进来,两人还没进屋,米粥的清香就已经飘了进来。夕景华睡足了四个时辰,正好腹内空空,一闻到那股粥香便被勾动了五脏庙里的馋虫,探着头向外看去。
凤玉吟一进门就看到了已经恢复气色的夕景华趴在床边向外张望,不禁喜上眉梢:“哥,你醒啦!”
“你腿伤没好,怎么还到处乱跑。”
夕景华这话听上去像是在责备凤玉吟,可不满的眼神却是冲着修冷秋去的。修冷秋闻言,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语气十分不快地说道:“天底下就属你弟弟最金贵了。”
“那是自然,他是无价之宝。”
修冷秋忍无可忍地碰地一声放下手里的碗筷,刚要出门就和正从外面走进来的白风羽迎面撞上,修冷秋本就心情不好,看到白风羽心事重重地盯着凤玉吟,愈发感到气闷,一把拽过他狠狠推向屋子里:“看好你们的无价之宝,以后我可懒得伺候了。”
“这,这是怎么了?”
白风羽一头雾水地看着修冷秋怒气冲冲地离开,又回头看向咧嘴憋笑的凤家兄弟,更加感到大惑不解。
“没事,大约是嫉妒了。”
夕景华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凤玉吟身边,他刚陪着修冷秋做好早点,额头上还铺着一层水汽,夕景华连忙抬袖细细擦拭,白风羽见此情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回避,眼神十分尴尬地在屋子里四处乱转,一时之间不知该落向哪里。
“对了,看你神色匆匆,有什么事吗?”
白风羽性子耿直,不像其他人八面玲珑能把自己的心思藏得严严实实,此番被夕景华一问,他便露出了为难之色,用余光慌乱地瞥了一眼凤玉吟。而夕景华又是何等精明之人,一下便看出了端倪,故意道:“是需要我回避一下?”
他这一问,白风羽更加不知该如何回答。凤玉吟心里隐约猜到了一些,便马上打了个圆场,把话接了过去:“是皇叔给我回信了吗?”
白风羽此刻就算再木讷也明白凤玉吟的苦心了,马上点头道:“是有关孙昊阳的事……”
虽说有凤玉吟给他打圆场,可当着夕景华的面说谎白风羽多少有些心慌。夕景华一听是孙昊阳的事便笑道:“难怪冷秋的脸色那么不好,这件事你不要过问了,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冷秋这一关当真是不好过,怪只怪他自己罪孽深重,若不是顾及皇叔,我真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凤玉吟说着,不由握紧了夕景华的手。夕景华安慰地笑了笑,反过来也将他的手指紧紧扣住:“都是过去的事,我不计较,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看来我们这里都能释怀,就看修大夫肯不肯高抬贵手了。”
凤玉吟说罢,两人一起把目光转向白风羽,他被两人那怪异中透着暧昧的眼神看得云山雾绕,根本不知道这兄弟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此事暂且不说了。今天往后,我要专心陪着玉吟直到他可以恢复行走为止,其他的事,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管了。”
虽说膝盖的旧伤已经治愈,但凤玉吟毕竟已经有大半年时间都是在轮椅上度过的,所以一下子要恢复如初还真不容易。先前他试着想自己起身走两步,结果那双腿却完全不听使唤,就像刚出生的孩童一样,要从头开始适应。
不过已经撑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剩下的困难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天塌不下来,你还有我呢。”
看两人这般如胶似漆浓情蜜意,就像是完全把那天晚上夕景华疯狂杀人的事给抛之脑后一样。白风羽见他二人如此,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他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眼前的这一切恩爱甜蜜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透着让人窒息的不安。
而事实证明白风羽的预感是对的。夕景华用完早膳之后便要闭关调息半个时辰,这时间他不需要凤玉吟陪在身边,他就让白风羽把自己推到了院子里。经过一夜狂风摧折,那些贴在门窗上的喜字大多已经落进尘埃,不复艳丽。下人们还在里里外外忙活着收拾院子,白风羽见凤玉吟目光怔怔地盯着地上那片支离破碎的窗花,连忙招呼着下人们赶紧过来收拾干净。
此刻坐在院中的凤玉吟和方才在屋里时简直判若两人,似乎先前的那些快乐都是强行伪装出来的,只有在夕景华看不到的地方才敢把自己的心事流露出来。
“陛下……”
“方才在屋子里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很显然白风羽想说的并非孙昊阳的事,而凤玉吟也猜到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夕景华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毕竟论起城府和心机,谁又比得上他呢。
“昨夜属下看到了一个人……”
凤玉吟微微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
“我倒是忘了,论轻功,你恐怕不在他之下。他能瞒天过海避开鬼门的暗卫,却躲不过你的眼睛。”
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自然指的就是蓬莱阁主玉飞麟了。白氏的轻功冠绝天下,只不过他和玉飞麟一人身在庙堂,一人游走江湖,从来没有面对面地较量过,所以究竟谁的轻功更胜一筹还真是难下断论。
“他闯进小院的时候,属下本想当场将他拿下,可是后来看到他与陛下交谈甚密,想来应该是陛下的朋友吧。”
“不错,我们在汴州相识,他曾多次救过我性命,不过我哥并不喜欢他,所以见到他的这件事你不能说出去。”
“属下猜想也是如此,所以方才当着大公子的面不敢说破,就是不知是否真的能瞒过他。”
“不管能不能瞒过,先瞒着再说吧。有些事我暂时也不想让他知道。”
凤玉吟说话间不时用手摩挲着那支从不离身的玉笛,白风羽不知他和夕景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凤玉吟这有苦难言的样子,他实在有些心疼。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一问你。”
“陛下请说。”
白风羽隐约预感到凤玉吟接下来要问的事不那么简单,他的心也跟着悬了一下。而凤玉吟也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过了许久之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道:“当年母妃在宫中突然病逝,我记得那时你是禁军副统领,我回宫之前,后宫可有什么异样,我母妃可有什么异样?”
“陛下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白风羽心里不觉咯噔了一下。
“我要知道,母妃究竟是因病而亡,还是为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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