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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夜色降临,隔壁那间房屋可说是灯火辉煌,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带头的举着酒杯对着众人说道:“给咱们生意做的就是咱们的恩人。众位兄弟,给咱们的恩人敬杯酒!”
底下许多人举起手中的碗或者是杯子向上举着敬站在带头的老大身旁的几人,其中一个就是仁恩堂的管事。
管事的掩下眼底的不屑和狠毒,扬着自认为恰到好处的笑饮下酒。带头的看见管事的喝下了酒这才放心的喝下酒。喝完后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吩咐了人尽管吃喝。
顾十三和凤归夷趴在屋顶上看着好戏,看到这一幕时顾十三乐了。“看来他们也在相互提防试探,谁也不信谁。”
“都是卖命的勾当,谁放得下心把命交给豺狼。不过也正好,收集人证资料时也方便。”凤归夷说道。
“您是打算一锅端了仁恩堂?”顾十三挑眉问。
凤归夷摇头:“端不了。仁恩堂势力太大,最多将之驱除扬州。而且只能私下言谈。如果想端了仁恩堂,就得他自己范蠢惹上了皇权。”
顾十三笑笑不再语。听三哥话里意思却是自有思量。
酒巡三刻,底下开始有人觉得奇怪。先是有人肚子疼要上茅厕,还被人嘲笑命贱享不得福,怎知下一刻就轮到自己。逐渐的,底下的人争着抢着厕所,有的憋不住随地就脱下裤子解放自己。
便是那管家的也是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先有反应的是带头的,管家还以为是毒性发作正要得意的笑,结果下一秒就抢着厕所去了。
顾十三看得可笑,仰躺在屋顶上翻滚大笑。凤归夷见状,笑怜之余,愈甚爱惜。
底下的人狼狈至极,刚解放完肚子又是一阵翻天动地,三四回下来后已是虚脱状。谁知此时正是鹤顶红药性发作之时,便是又疼又痒。
止不住时,就有一人干脆脱了裤子蹲进池子里,有一人后面就会跟着更多人。很快池子里也蹲满了人。连同带头的以及管家的,再没了平日的嚣张,都是露出一脸舒服的样子。
男女皆有,不顾脸面,相互争夺位子,殴打扭打,丑态毕露。
然而看的人只觉解气而并不觉得他们可怜。只因为这些人罪有应得。他们打听到的这帮人曾受雇佣于一家客栈老板的死对头。
老少男女拖着一大帮人打着客栈住死人的旗号讨伐客栈,把客人全部赶走后。他们还不满足,直接告官。那个官被收买了直接判处客栈老板蓄意害人的罪名,被判处死刑。
而客栈也被老板的死对头不费吹灰之力的接受了,剩下客栈老板娘受不住打击吊死在客栈的大门前,被那老板直接扔进乱葬岗受野狗啃食。
还有客栈老板如花似玉的女儿,潜入害死自家人的仇人府邸里想报仇。被抓住后被蹂躏到奄奄一息后,仇人将她扔给了这帮子畜生糟蹋,至死不能瞑目!
可怜那家客栈本是扬州城里的老字号,而客栈老板的死对头不过是刚驻扎扬州城,生意不如其兴隆就想了这个丧心病狂的主意害人。
这帮子人害得人家破人亡不说,糟蹋死那个可怜的女孩子不说,还拿着害人的肮脏钱潇洒过活竟也无半丝愧疚之感。
别看这里面老弱妇孺很多,恰恰是这些人心肠才歹毒可怕。小孩子小小年纪就能笑着说出污蔑的话还得意自己赚钱的本事,老的冷眼旁观青壮年欺辱女子也做伪证。妇孺?在他们的男人当街糟蹋诸如客栈老板的女儿那样的姑娘时,她们可是在旁边冷眼看着,嘴里还在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而且诸如客栈老板这样的事,他们做的可多不胜数。一个个披着人皮的畜生,顾十三认为可比深渊妖兽还要令人恶心!
“走吧。”凤归夷道。
顾十三随之站起,离开。但是事情还没完,他们还应当得到惩罚。这种人,非以血浸洗方可赎清自身罪孽。
第二天,所有的药铺被轮流着敲打,一帮扬州百姓深恶痛绝的人渣苦不堪言的抓着屁股敲打扬州城内大大小小药铺的门。
药铺的大夫不敢得罪他们,就诊断了他们的症状。发现是中了鹤顶红,需要绿豆粉、甘草、金钱草、土茯苓等药材磨成粉敷上方可止痒。
但是扬州城内所有的药铺里的绿豆粉、甘草、金钱草、土茯苓都被买光,没有一家有存货。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起阴谋,于是带头的不可言说的阴谋化了。虽然他平日仇家很多,但是有谁敢有这胆子阴他的话就只有仁恩堂了。
好哇!这是狡兔死走狗烹!仁恩堂这是要过河拆桥!当他们真是好欺负的!
带头的就拖着一大帮子人在许多看好戏的人的眼神中狼狈的蹲在仁恩堂门口,非要他们给他们治好了才肯走。
可是仁恩堂的那些个药材也全都被买光了。仁恩堂内各个管事忙得焦头烂额,这群流氓无赖真是鬼见愁。
眼见着还有人去报官了,这下子各个管事才急了。忙禀报了杨和正,杨和正这下要是猜不出有人故意下套给仁恩堂那他就枉为仁恩堂的掌柜。
恐怕是从他的兄弟在客栈时就被算计了吧。三王爷,好一个三王爷!
杨和正赶忙吩咐了人到邻近的城购买绿豆粉、甘草、金钱草、土茯苓等药材,然后出去大门安抚那些闹翻的人。
谁知带头的不领情,直接就要威胁他给他仁恩堂一个管事的地位,否则就别怪他把事给抖出去。
杨和正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看着眼底得意洋洋,面上哀声连连的带头的,心中杀机顿现。他不蠢,看得透猜得透。
光是带头的这帮流民想捅开事也要看看整个扬州城的官们乐不乐意他捅开,还要看看他仁恩堂身后的人是谁!
三王爷想凭这招压垮他仁恩堂也太天真!
这般想着,杨和正便是放下了紧张的态度,悠闲的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看着眼前哀嚎的大批人。
带头的看这态度,不爽的低声道:“杨大掌柜,您就不怕我报官把事全给捅出来?”
杨和正看了他一眼,然后义愤填膺的大声怒道:“杨某已经报官了!别以为杨某不知道你们做的龌蹉事!朱大,你带着这帮人到处陷害人真以为自己能逃过律法的制裁吗?举头三尺有神明,杨某不介意和你对簿公堂。杨某堂堂正正,不怕你陷害!”
这话说得义正言辞,引来围观的人一致赞叹。“好!杨先生不愧是仁恩堂的大夫,正直仁善。”
“杨先生可是个好人,上次我爹病了没钱买药。杨先生就替我爹免费看诊曾药。”
“是啊是啊,我也是。。。。。。”
“要是这帮人再诬陷杨先生,咱们就替杨先生作证。”
这话一提出,立刻引来众人附议。杨和正适时作出感激的态度,朱大则是目瞪口呆,想不到自己会被倒打一耙。
顾十三冷冷笑道:“被反转了一次。”
“毕竟有恃无恐。”凤归夷轻声道。“王守宁也该到了。反正还有杨和堂,杨和正会妥协的。”
顾十三点头。反正该死的谁也逃不掉。朱大等人也不过是作茧自缚。
恰时,官兵来了。推开人群,抓住每一个见势不妙想逃走的人。朱大瞪大眼,尤不知死活的说:“杨和正,我会把你所做的一切都说出来的。”
杨和正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不是你诬陷我的吗?”
朱大愣住,被拖走时回神,歇斯底里的想撕掉杨和正温和的笑脸。但是被打断了腿,听着围观的人讽笑和冷漠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被放弃了。
杨和正堆起恭维的笑走到王守宁身边,却见王守宁越过他走向一年轻公子那边作出比他还恭维的动作神情来。
“王爷,知府那儿传来的消息。说是王爷提供的路引以及破庙,查到的几颗无辜丧命的人头是谁了。”
凤归夷看王守宁一副要拿好处还消息的表情,突然温和的说道:“哦?那可是还了本王清白。”
呃?王守宁讪讪地摸着鼻子,好吧,这位爷来秋后算账了。说来别人也许不知道三王爷是长的什么样子,但是他王守宁却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在第一时间王爷被诬蔑时选择消失。
啧,本来是要掐着点好处的谁知被人等着逮。好吧,他就是那只撞树的兔子。
“咳咳,那几个人头查到是扬州城一户大户人家家里的几个仆人。而那户大户人家其实是刘清史饲养在外的情人。”
“刘清史的情人?刘清史死的时候怎么没人查到?还是说这刘清史把自己的情人藏得太好。”
一连串的问话让王守宁无法回答,只见他面色怪异,似是对某些事难以启齿。凤归夷和顾十三对视一眼,不解。
现在他们知道为什么王守宁难以启齿了,因为刘清史的情人就是个男人。
他是个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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