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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她是一种责任
一曲下来,刘健满头大汗地在雷佑旁边坐下,把衣服放在沙发上。
雷佑说:“刘健,不就是蹦个迪吗,没那么夸张吧?”
刘健说:“有没有那么夸张你进去试试就知道了,我估计在里面洗桑拿都没问题了,你见过有人穿着羽绒服洗桑拿的吗?”
雷佑摇了摇头,“没有。”当白雪从舞池中出来以后,还没坐下,音乐响声,再次融入了人群。音乐的节奏感很强,白雪似乎很喜欢这种音乐。
刘健喝了一口酒说:“雷佑,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雷佑一惊,看着刘健,“什么?”
刘健说:“是不是感觉这些音乐很耳熟,或者说,你联想到了什么?”
雷佑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乐队的名字,雷佑说:“涅磐?”
刘健点点头,“是的,涅磐。是不是还会联想起一个人?”
雷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刘健,“还有一个人?”刘健点头不语。雷佑不知道有谁的音乐可以与涅磐相比?或许,音乐不可有相比之处。
刘健放下杯子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雷佑恍然大悟,原来是刘健自己。
的确可以这么联想,因为刘健的音乐风格和涅磐很相像,刘健、杜杨和雷佑都喜欢涅磐的音乐,喜欢它的低沉、昏暗、怒号、挣扎、歇斯底里。所以他们组合蓝火焰乐队,希望可以继承和发扬,更深入地融入涅磐,可是他们并没有成功。
因为他们有各自的音乐风格,用刘健的话来说就是,雷佑太爱浪漫、太伤感,杜杨太于过乖戾,我们组合在一起只能是一支普通的乐队,我们搞不好摇滚,更搞不好像涅磐一样的摇滚。只有我一个人在不断地呐喊,嘶鸣,可是我一个人毕竟不是一支乐队。刘健说这话的时候,雷佑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然后背着吉他转身离去。当时雷佑和杜杨听到这话的时候,感觉刘健的口气很大,似乎自己对音乐有很深的造诣。现在看来,刘健是对的,一个人毕竟不是一支乐队。
透过酒红灯绿,雷佑看到刘健被蒙着一层红纱的脸。
刘健说:“雷佑,有没有兴趣重新再来?我们重新组成一支乐队,像涅磐一样。”
雷佑摇了摇手说:“对不起,刘健,我不想回到原点。”
刘健的笑容稳重,“你是什么意思?回到什么原点?”
雷佑也笑了笑,“没什么,刘健,我曾经有过辉煌而短暂的舞台,我知道舞台的虚荣与浮华,知道许多许多,我不想再次拥有舞台,虽然那是我和冷可可的梦想;梦,毕竟不如生活真实。”
刘健说:“你就那么讨厌舞台?”
雷佑说:“不是讨厌,现在你不明白,以后你拥有了自己的舞台以后会明白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个舞台为最好。”刘健看着闪亮的舞池不再说话。
雷佑送刘健和白雪回家。刘健脸侧向窗外沉思着,白雪似乎还没从刚才那种气氛中缓过神来,咧着嘴傻傻地笑。
刘健说:“雷佑,你要不要好好再考虑一下?”
雷佑没有看刘健,“刘健,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以后你不要再向我提这件事情。”
刘健说:“为什么不再考虑考虑?”
雷佑说:“人都没了,我还要这个舞台有什么用?”
刘健说:“你是在说蓝宇吗?你的舞台不应该只对她一个人开放……”
雷佑说:“刘健,不要再提这件事好不好,我不想要太复杂的生活,我只想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生活,如果你那样做,你会活得很累。你现在和白雪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想那么多干什么?”
刘健说:“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去做的。”
是的,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去做的。
白雪看了看刘健,又看了看雷佑。白雪说:“刘健,你们在说什么?”
刘健拨开白雪遮眼的刘海儿说:“没什么,宝贝。”
白雪拨开刘健的手,“刘健,雷佑,我是个喜欢简单快乐的女孩,我不喜欢一些乱糟糟的事情。你们男人的事儿,其实我也懒得管,只是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不希望你们隐瞒我什么,我更恨的是欺骗。”
是的,所有人都痛恨欺骗。
刘健再次把脸转向窗外,从后视镜雷佑看到白雪有些愤怒的表情。白雪说:“雷佑,你说,什么事儿?”
雷佑说:“你还是问刘健吧。”
白雪侧过脸看刘健,从车窗正好可以看到刘健的眼睛,刘健转过脸,“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组织一支乐队,像雷佑一样,有一天有自己的舞台和歌迷。”
白雪低头冷笑,咬着嘴唇沉默了许久,刘健也不再说话。刘健说:“白雪,你不要生气,我并没有隐瞒你什么,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白雪没有抬头,只是微低着头,白雪说:“刘健,为什么想拥有自己的舞台和歌迷,我们两个平平淡淡地过着二人世界有什么不好吗?”
刘健不说话,雷佑说:“刘健,如果按照你的风格成功的话,你不再拥有你和白雪的二人世界,也不会拥有更多的歌迷,最终的结果只有一条,那就是独自的孤独和寂寞,你的音乐会助长你暴戾的性格……”
刘健吃惊地看着雷佑,刚想问雷佑些什么。但是白雪打断他要说的话,白雪说了一句令雷佑和刘健都感到极端的话,“刘健,痛快点儿吧,我和音乐,你选择哪个?只能选一样。”
雷佑把车子缓缓地靠在路边,回头看着刘健和白雪,他们一脸的严肃雷佑知道不是在开玩笑。
刘健打开车窗,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灰不堪忍受自身的重量而塌陷,像是一座舞台的塌陷,其实,更是一个梦的塌陷。
白雪不说话,等待刘健的回答。一支烟燃尽,燃到刘健的两指间,刘健扔掉烟蒂,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刘健说:“雷佑,我们走吧。”
雷佑重新启动车子,刘健握住白雪的手,刘健说:“我选择你。”
白雪突然趴在刘健肩上哭了,“我真的好害怕你会选择自己的舞台而放弃了我。我以前爱的那个楚歌,他就是因为选择了自己的音乐而放弃了我,我真的害怕再被放弃一次。”
刘健抚过白雪的脊背,雷佑不得不佩服刘健的选择,向他伸大拇指。
刘健说:“有些事情仍然需要去做。”
雷佑拍了拍刘健的肩膀说:“刘健,还有什么事情?活得现实点好不好?我们现在马上就要结婚成家了,不再是大二大三的大学生了。”
雷佑知道刘健说的有些事情指的是什么,简单地说就是出一盒自己的专辑。现在已经没有了自己的舞台,出专辑没有任何意义。雷佑告诉刘健,“现在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准备成家。”
估计雷佑这话在刘健看来有些搞笑,“雷佑,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庸俗了。你在舞台上风光了一圈,赚了套房子和车子,在济南甚至全国的大街小巷刻下了你的名字留下了你的歌声,有了自己的粉丝和痕迹,而我却没有,我心里不甘啊......”
刘健仰面长啸,拉长了最后一个字,来发泄心中的郁闷。看着刘健长长的哀叹,雷佑心里感觉特别对不起冷可可。是冷可可把舞台给了自己,让自己在上面风光了一圈,因为自己,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冷母还受到了处分,雷佑心里特别愧疚。
为了自己爱的人,付出了几乎自己的全部。冷可可如此,雷佑是如此,刘健也是如此,可为什么蓝宇仍然会离开雷佑,张蕊为什么会离开刘健?冷可可,蓝宇和张蕊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做事差别那么大呢?
雷佑说:“刘健,当时在车上那会儿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舍得放下舞台选择了白雪?”
刘健说:“我也说不清楚,我记得以前白雪说过一句话,白雪说,无论以前你做过什么,你和几个女生睡过,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躺在你肩上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当时白雪靠在我肩上说这句话我特感动,感觉爱她也是一种责任。就是这句话,我选择了白雪。”刘健咚地弹了一下吉他。
刘健的吉他放在客厅,上面一尘不染,被擦得光亮。没有白雪的那把吉他,刘健告诉雷佑,白雪把吉他卖了。说这些的时候刘健语气平静。
雷佑抱着吉他咚咚地弹了起来,刘健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说:“雷佑,是不是心里仍然放不下自己的吉他,舍不得自己的音乐?”雷佑看了看刘健不说话。
刘健说:“我知道你也放不下自己的吉他,我想你也明白那天晚上我放弃音乐和舞台,选择白雪的决心。”
雷佑说:“我明白。”
刘健变得懂得珍惜自己的感情了,如果是在以前,面临同样的选择,刘健会义无反顾且轰轰烈烈地向前冲。别说一个白雪,就是十头牛都拉不住。
记得在大三时,有一次刘健正和张蕊在公园里游玩。在张蕊去卫生间的时候,刘健接到雷佑的电话回学校排歌,刘健当时没脑子似的转身就跑回了学校。害得张蕊在公园内找了两圈不说,连坐公交车的钱也没留。天黑的时候,张蕊从公园步行回到学校出现在刘健面前时,刘健才知道自己把张蕊给扔了。张蕊气得大骂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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