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得过且过

作者:琉炎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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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绕了个大圈,避过蒙古人派出的斥候部队,杨过才从襄阳的东门入城。这次蒙古大军尚未军临城下,是以襄阳除了北门未开,其余三门倒都是开了,让城里百姓能够出城耕作农田,或者是上山砍柴摘果。

      这襄阳城自三国时期刘表作为荆州首府开始,历朝历代都作为兵家必争之地而不断修葺。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也难怪蒙古铁骑一直攻克不下。

      到了宋朝,襄阳城东南西三个城门上还增建了瓮城,重要位置甚至是包砌了砖墙,在城垣上增筑了马面和看楼,在城的东北角和西北角新建了延至江边的雁翅城,增强了襄阳城的防卫能力。

      杨过是第一次来到襄阳城,以往最多也不过是从旁人嘴里听说郭靖夫妇在襄阳如何如何抗击蒙古大军,而亲眼看到襄阳这还是他第一次。

      襄阳城并没有因为成了南宋北抗蒙古的前线而衰落,道路上依旧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除了从天下各地赶来抗击蒙古的江湖义士,连襄阳本地的百姓也没有多少人逃离避祸,甚至还收留了不少北方南下的流民。

      一开始,听闻蒙古人南下,势如破竹,襄阳城的百姓那是惊慌失措的,毕竟先前从北方南下的流民嘴里听闻蒙古人是怎么怎么残暴,如何如何屠城,已经是逃了不少人。但郭靖夫妇来了之后,依靠襄阳城的地势,凭山之峻,据江之险,还有一群江湖义士帮助,竟然挡住了蒙古人的攻势。

      这才让大宋百姓信心大增,立马回到襄阳帮忙据守。

      实际上,襄阳能够守住,也不是什么令人诧异的事情。首先,蒙古人大都是骑兵,平原野战是一把好手,可到了攻城战,那就没骑兵什么事情了,依旧要打造井阑冲车,派人爬上城头,马匹在这时只能作为运力了。其次,襄阳城地势险峻,难攻易守,蒙古大军根本做不到四面同时作战,这让襄阳内的兵力集中一处防御,压力大大降低。然后,攻城战中可不会有其他取巧的地方,那是要实打实冲上城头才行的。蒙古军中就算是百夫长,千夫长冲上城头,又有哪个是郭靖带头的这些江湖侠客的对手,凡是上来的统统又被打回去。

      再加上郭靖手里还有一本武穆遗书作为兵法参考,让一路南下冲势已缓的蒙古军碰上了硬骨头,第一仗打得不了了之。之后虽然是十天一小战,三旬一大战,但都比不上第一次的攻势强劲,也就让襄阳安然不动,让大宋人民信心大增。

      这次蒙古人刚刚败退不久,要等到他们聚集人马粮草又要数日,是以襄阳才打开城门,让百姓出城补充城内所需的辎重,同时也派出斥候探寻消息,也防备蒙古军队突袭。

      杨过进城,看看这荆襄大地上屹立千年的古城,虽然道路两旁大都是贩卖兵甲的商贩,但其他店铺却也并没有关门,大路上人声鼎沸,有许多江湖人士从各地赶来帮忙守城,客栈那都是住得满满的。

      杨过通过打听,一路向郭靖的府邸走去。郭靖早早听到下人通报,满脸笑容地出门相迎,看到杨过欢喜地拍拍杨过的肩膀,说道:“刚刚还在跟你郭伯母谈论你呢,没想到你能这么快赶来,快快快,进来,进来。”

      郭靖拉着杨过的手进到屋里,十分热情,让人上茶后,便对杨过说道:“你郭伯母将近临盆,不方便见人,只能日后再说了。”

      杨过连忙客气地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郭伯母身体要紧。”

      高兴的郭靖让人在内堂自设家宴,为杨过接风,并且让还待在襄阳城内的朱子柳和鲁有脚同来一聚,而武氏兄弟和郭芙则坐于末位相陪。

      朱子柳是作为大理的代表待在襄阳城与郭靖共同遇敌的,表明大理与大宋的情谊。而鲁有脚在此,则把襄阳变成了武林的中心,天下乞丐有何信息皆往此处而来,而丐帮发出的聚义令,也让天下群雄来此对抗外敌。可以说,这襄阳城内的三成人士都是从天下四处而来的武林人士。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提及上次杨过从金轮法王手中救下黄蓉一行,郭靖是大加赞赏,还让郭芙向杨过道谢。

      “芙儿,先日你为金轮法王所擒,若不是杨大哥和林大哥舍命相救,你自己失陷不用说,连你妈妈也要身遭大难,在此怎不好好谢过你杨大哥?”

      郭芙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说道:“多谢杨大哥日前相救。”

      杨过也赶忙起身,举起酒杯说道:“大家自己人,何必言谢?”

      待两人饮酒完毕坐下,郭靖又开口询问杨过这些日子的近况,当得知杨过遇到过黄药师和周伯通后,大呼杨过运气好,自己夫妇派了多少丐帮弟子去寻找这两位,都找不到人,好不容易让周伯通知晓要来襄阳帮忙,可到了现在还没见到这老顽童的身影,只怕又跑什么地方胡闹去了。

      待得酒席过后,杨过便在这府邸中住下。

      日间也跟着郭靖参与守城之事,只是他对军事一点不懂,全然在一旁听着。只是这些日子蒙古军队竟然也不来侵扰,就算来了斥候小队,遇到大宋这边的武林人士也便立刻远远遁去,也不知是何打算。但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襄阳城内的所有人都已经隐隐感觉到了。

      就这般过了十来日,蒙古大军依旧未来城下,更是远远驻扎在百里之外,襄阳城这边也派了高手前去,连杨过也接近过蒙古大营,只见旌旗蔽空,人声鼎沸,大营绵延下寨百余里,一眼望不见头,当埋锅造饭时,那黑云蔽日,犹如乌云密布,诸人见了无不心惧。

      这次蒙古大军难不成要聚一击之力,克下襄阳?!

      当众人都愁眉不展的时候,杨过苦意更甚,阳叶来了。

      当在少林寺接客厅收到丐帮来人的信件时,自己都感觉是莫名其妙的。自己来少林寺除了杨过与小龙女知晓外,没想到丐帮的消息来源竟然也这般强大。不过对于黄蓉要生孩子的消息,阳叶并不觉得稀奇,黄蓉这一胎还是双胞胎,其中一个将来还是峨眉派的开派祖师呢。

      但既然是襄阳来信,自然是不可推辞了,阳叶便向天鸣方丈辞行,而天鸣方丈也表示,少林寺苦于武学衰微而不能相助一臂之力,但抗击蒙古之心还是有的,当下去药师堂,取了少林诸多秘药赠予阳叶,愿他能去襄阳以此药帮助受伤的大宋人士。

      阳叶收下这些专治各种内伤外伤的秘药,启程离开少林,南下去了襄阳。

      杨过这些日子在郭靖身边也学了些许武穆遗书上的军阵布置,只是他无心于此道,学得不甚了了,但也足够让他在刺探蒙古军情的时候,知晓蒙古大营中各个部分所代表含义,知道大营布置的弱点在何处。只是就算知晓弱点也是无用,人家蒙古王子忽必烈财大气粗,直接指派了金轮法王镇守,就算郭靖等武林人士齐来,也能抵挡数合,足够蒙古军队调兵遣将了。

      待杨过回来城内,便见某人正坐于大厅内,和朱子柳谈笑风生,下意识喊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怎么说得我不该来一样。”

      阳叶笑着站起身,迎了上去,看着杨过仔细打量过说道:“你倒是晒黑不少。”

      那人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就算体内情花毒已经过期,杨过依旧心跳慢了半拍,仿佛是窒息了一般。

      “对了,你姑姑去哪儿了,怎么不在襄阳城内?”

      阳叶来这儿也有个把时辰了,除了听说杨过出城去了,倒是没听说小龙女的所在,是以见到杨过后,要好好问问,自己半个月前刚让这两人呆一起,怎么半个月不见,两人怎么就分开了?

      “姑姑不愿意来襄阳,自己回终南山去了。”

      阳叶不知道自己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其他什么,总之一口气梗在胸口是上不来下不去,看着杨过一脸无辜的表情,又不能指责什么,只能叹口气,不再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了。

      阳叶就此入住,等待黄蓉临盆生产。

      杨过深怕会被阳叶看出什么,就连阳叶的房间那也是不敢去,甚至连自己房间也不敢呆着,就怕阳叶会寻来,偷偷躲在阳叶房间的屋顶,望着星空发着呆。

      情情爱爱什么的,他不懂,也没人教过。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一个男人,也不知该向谁去询问。如若是喜欢的是其他男人,杨过为难下,也必然会去找阳叶询问一二,该因在他印象中,阳叶博学多闻,知道许多旁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也通晓许多大道理,总是能给自己最好的建议。

      可现在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他,自己又该如何开口去询问?

      端坐在屋顶,看着阳叶白衣飘飘地从房内走出,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杨过连忙身子一矮,躲在屋脊后,将自己身子遮得严严实实,深怕自己被阳叶给发现了。

      只是阳叶去了杨过房间没发现人,询问府内仆人知晓杨过也没去寻找郭靖等人,更是没出府,便知道他在躲着自己。

      只可惜,杨过的手段毕竟比不得阳叶,阳叶只需轻轻飘飞而起,光是从空中俯视便能将整个府邸内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包括某个躲在人家屋顶上的家伙。

      “你躲在这里作甚?”

      阳叶的突然出声,差点没把杨过给吓得掉下去。

      “你怎么上来都不带声!”

      杨过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将屁股坐稳,谴责道。

      “轻功好,没办法。”

      阳叶笑了笑,自己用的是空间之力,在移动自己的身体时,自己的身体处于一个亚空间中,移动的是空间,而不是身体,声音自然是没有的。不过能把杨过给吓一跳,那倒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你躲着我做什么?”

      阳叶在杨过身边做好,开口问道。

      “才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

      杨过见阳叶抬头望着天空,自己便也作势仰望,实则正斜眼看着某人。

      “不介意说来听听。”

      阳叶倒也不会强求杨过一定要说什么的,爱说便说,不说也无妨。逼迫什么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杨过沉默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阳叶,你说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

      “嗯?!”

      刚刚杨过嘴里冒出喜欢这个词了吧?

      阳叶有些诧异杨过竟然会提到这个话题,这是不是代表杨过这个看似情圣,实际上就是个榆木的家伙,终于是开窍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

      “算是吧,只是,模模糊糊有那么点感觉而已。”

      有一点感觉就是有戏啊,阳叶赶忙追问道:“嘿嘿,那人知晓不?”

      阳叶心中估摸着大抵便是小龙女了,先前是郎无情妾有意,现在两情相悦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怕告诉他,会让他生气,不再理我。”

      “嗯嗯,有道理,这追求人的手法呀,用错了可不行。”

      当下,阳叶凭借自己的记忆,给杨过介绍了数种追女孩子的手段,只是每介绍一种,杨过脸上的表情就古怪一分。最后杨过实在听不下去了,脸一拉,翻身跳下屋顶,丢下一句“我去睡觉了”,人便跑得无影无踪。

      阳叶摸着下巴,疑惑道:“难道是害羞了?没道理啊。”

      杨过这厮的脸皮有多厚,阳叶那是领教过的,自己刚刚也没说什么啊,无非就是说一些讨女孩子开心的法子,怎么杨过就跑了?是害羞了,还是生气了?

      只是,接下去就没时间给阳叶想这些事情的具体情况了,全真教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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