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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以前有没有人被你气死？”明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欣吐了吐舌头，知道明这是气坏了，陪个笑脸，“那也不怪我啊，我认识的女生都说遍了，你还摇头，我就只能另辟蹊径了呗……”
“你好像还差一个人没说吧？”明用探询的口气说着再确定不过的话。
“没了啊，我能想到的都说过了。”欣挠挠头，一副困扰的模样，“要不你给个提示？”
“你真的想知道？”明开始卖关子。
“呃……想是真想，不过根据我国宪法规定，公民享有隐私权。”欣觉得既然自己猜了这么半天都没猜到，那么这个女生一定是平时隐藏的很好，说不定明在革命尚未成功之前还想保密的，八卦也要有原则的。
“嗯，那给你个提示，H大的，她是。”
“我们学校的？不可能啊！咱学校就我一个考H大的，我们那年第一年招生，一共就要四个人。啊……是不是你补习的时候认识的？可我不认识什么你补习的时候的同学啊。”欣很确定在H大不认识什么家乡的熟人，可明刚才说了自己认识这个女生，有点晕。
“再给你个提示，她姓王。”明在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
“姓王？”欣看着明似乎要发火的模样，不敢再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不认识，只能做思考状迷茫状。
“你说喜欢一个人三年多，她一点都没察觉，是我太失败，还是她太迟钝？”明叹了口气，突然转开话题。
欣自觉刚才没想起来这王姓女生是谁已经让明很不悦，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拍马的机会当然不肯错过，“当然是她太迟钝了。这女生也是太迟钝了，有我们明这么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在她身边无怨无悔竟然一无所知，真是女生的耻辱啊。”
明乐出声来，心情似乎大好，“你真这么想？”
“对啊对啊对啊。”欣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这女生是太迟钝了点，你行动也未免太迟缓了点。
“你对自己的评价很中肯嘛。”明继续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神情里却多了点羞涩。
“那是，我对自己向来不隐恶不扬善。我说，你害羞啥呢？”欣听见明难得表扬自己一次，忙不迭的先应下来，顺便打听明神情里的羞涩哪来的。
明只是定定的看着欣，微笑不语，但这个微笑更像面具，仿佛只是为了掩饰而强挤出来的，而眼睛里流过的无奈，悲哀，和专注才是真实的感情。
欣被明看得发毛，以为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自己一点点的回想，这过程很像录音机的倒带过程，从熟识的女生，到H大，到姓王，到评价。等等，评价？对自己的评价？对自己的评价很中肯？欣联想到一种可能性，又被自己推翻，重新倒带，可是仿佛这样的条件只能推导出刚才那一个结论。
欣抬头看明，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和震惊。讷讷的说：“你是说，你喜欢的是”，这句话说起来格外艰难，“是我？”
明低头，又抬头，脸上的微笑终于挂不住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以悲伤为基调的一脸的认真和坚定，“是，我喜欢你，三年多。”
欣楞在那里，石化了。
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明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翻看。
“你干嘛？”明不知道自己的手机有什么可看的。
“今天不是愚人节啊？”欣看过日历，得出结论，却并非自己想的那个。
“你看着我”，明无奈的叹气，“我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你，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到现在。”
“你喜欢的是我？”欣喃喃的说。欣说什么也想不到明喜欢的那个人是自己。也许在猜测明喜欢的女生是谁的时候，也曾经闪过这个念头，可是总是还没等想完就笑翻了，怎么可能，明怎么可能喜欢自己。明喜欢的，应该是齐莲那样的女子，温柔娴淑小鸟依人落落大方。
“你以为老吕真的是不相信齐莲吗？老吕只是想帮我。”明今天是来扫雷的，把以前欣不知道的情节背后的故事一一翻过来。
“帮你？”一时接受的冲击太多，欣只会重复明的话。
“对，帮我。他和齐莲想出来的这个假扮女友的办法，说只要气氛对了就能弄假成真。”明想起了第一次要欣假扮女友的时候的情形，苦笑了一下，当时陶醉在气氛里的，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呢？
“弄假成真？”欣还是无意义的重复。
“后来足球赛的时候，你说不去，我觉得你可能是根本不在乎我，已经想要死心，可你竟然去了，没等开心，你又提前走了，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不告而别，可晚上你又替我挡酒，那时候我真的有种错觉，以为你真的是我女朋友。”明看欣还在发呆状态，叹了口气，趁勇气还没消失之前，一鼓作气，“五一一起回家也是老吕他们出的主意，当你靠在我肩膀上睡着的时候，我肩膀明明已经麻的要死，却一动也不敢动，我知道一动你就会醒，而醒了这个假象就会被打破。”
“啊……我都不知道。”欣总算挤出一句话来。
“我现在知道你不知道了。”明苦笑着，“后来你们论坛足球赛，他们两个回来告诉我遇到你，我就把你所有的帖子都翻出来看了，我知道你那时候跟我说过的爱过一个人是真的，而且我还知道你现在也没有完全的忘记那个男生。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不是我。所以才有前些日子那些阴阳怪气。对不起。”明知道以欣的脾气能忍耐那些阴阳怪气实在是给足了他面子。也为自己那样的表现羞愧。
“……”欣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已经罢工。
明也没想让欣说什么，继续自己的陈述，“直到那天你说你跟团支书逛街，后来又和我发火，我想，无论如何，我也该告诉你，是拒绝还是接受，至少我不会有一天接到你结婚请柬的时候后悔从未说过。我很怕那种老套的剧情发生在我身上——结婚典礼上，你敬酒一杯，微笑着说，我曾经喜欢过你呢。”
欣还是沉默，那确实像是自己干的事，不会主动表白，但当彻底放下那一天，一定会说出口。
明说完了，也沉默了下来。
欣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该说些什么，然而反复了又反复，只说出一句：“谢谢。”
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原来以为是你知道我的心意而在逃避，现在……”明顿了一下，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形和你在逃避，哪一个更好些。你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吧，如果你接受，就戴上它，如果你不接受，就当是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吧，你可以把它改成项链，我当然希望你接受，但也奢望，如果你不接受，我们还能是朋友。”
明生怕欣直接拒绝了，说完转身去柜台结帐走人了。剩下欣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座位上。
欣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很精致的手工编制的戒指，戒面是一朵紫水晶刻成的玫瑰，晶莹剔透。试着戴在手上，竟然尺寸也正好。明这东西送的，还真是诱惑十足，最喜欢的首饰是戒指，最喜欢的水晶是紫晶，而玫瑰又有其自己的象征意义。要是这礼物后面不代表一种选择多好，自己现在就可以戴上了。
叹了口气，把东西装兜里，回寝室找参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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