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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辱和亲,蛰伏入笼(5)
赫连灼盯着她,眼神渐渐变得幽深难测。他忽然伸出手,并非粗暴,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听着,”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砸进她的耳朵里,“兀朮死了,我,赫连灼(勃律),现在是你的男人,是你的天,是你的可汗。北凛把你送过来,就没想过让你回去。你那套汉女的娇弱、矜持、还有那些没用的眼泪,在这里,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他的指尖粗糙,带着练武留下的厚茧,摩挲着她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和战栗。
“草原不养废物,更不养心怀叵测的猎物。”他凑近了些,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颅骨,看清里面的每一个念头,“想活下去,就学会这里的规矩。想死,”他松开手,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方法很多,你那把小刀子,太慢。”
说完,他退后一步,再次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等待她的动作。
萧挽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击着肋骨。恐惧、愤怒、羞耻、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但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在这里,没有人会怜惜她,北凛远在天边,自身难保,更不会成为她的依靠。
她死死咬着牙,咽下喉间的哽咽和血腥味。慢慢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开始解身上最后一件中衣的系带。
手指依旧颤抖得厉害,解了几次才解开。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她裸露的脊背,皮肤绷紧。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烙在她的背上,评估着,衡量着,没有丝毫避讳。
她以最快的速度,扯下那件属于北凛的、最后的中衣,匆忙抓起那套戎狄衣袍。衣袍的样式对于她来说陌生而复杂,盘扣和系带都与她熟悉的不同。她手忙脚乱,好几次差点绊倒自己,显得笨拙又狼狈。
整个过程,赫连灼就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没有催促,也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如同在观察一只掉入陷阱、正在徒劳挣扎的幼兽。
当她终于勉强将衣服套上,系好最后一根带子时,已经气喘吁吁,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宽大的袍袖,过长的衣摆,厚重的毛毡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整个人被包裹在一种陌生的、充满异族气息的束缚里。
赫连灼这才踱步上前,绕着她走了一圈。他的手突然伸过来,并非触碰她的身体,而是粗鲁地扯了扯她歪斜的衣领,又用力勒紧了她腰间过于宽松的束带,动作毫无温柔可言,只有纠正物品摆放般的随意。
“以后就穿这个。”他满意了,退后一步。
就在这时,帐外又一次传来喧哗声,这一次更加响亮和混乱,夹杂着兵刃碰撞和愤怒的吼声,似乎正朝着王帐而来!
赫连灼眼神骤然一厉,方才那片刻的、诡异的平静瞬间消失,周身爆发出骇人的杀气。他猛地扭头看向帐门,侧耳倾听一瞬,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残酷的笑容。
“看来,有不长眼的蠢货,等不及要来送死了。”
他的目光倏地转回萧挽云身上,带着一种突如其来的、近乎狂暴的侵略性。
“正好,”他一步跨前,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拖着她大步走向帐门,“让你看看,你的新男人,是如何……‘讲规矩’的。”
“也让所有人看清楚,你,现在,是谁的人。”
不等萧挽云有任何反应,他猛地一扯——
“嗤啦!”
厚重的帐帘被他粗暴地彻底撕开!
帐外凛冽的寒风和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涌入,刺痛了萧挽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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