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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不到一个小时,明净就把自己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收拾打包了。
一开始贺峰来还以为明净是说着玩的,哪有人会因为化不化妆就分手?可当她开始收拾行李,贺峰来的脑袋变得有点重。
第一次,有女人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要和他分手。搞笑吗?你以为我花了这么多功夫调查你、跟踪你、蹲守你,装作纯情和你调情,就只为了交往一个月?
你知不知道你错过的是什么?就这么轻易地和我分手?
贺峰来脑袋昏沉沉的,站在收拾衣服的明净身后:你别后悔。
明净:嗯,不后悔。
贺峰来抚着额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明净:不知道。你是谁?
贺峰来咬牙,明净收拾衣服的背影看起来很可恶,但她停下来看他时的陌生眼神更可恶,他浪费了那么多、那么多时间,怎么可能换来这种结果!
他捏着拳,想把自己的身份全都说出来,他想说自己很有钱,有钱到她根本都不用再做那些兼职,有钱到她可以直接变成一个富豪。但转念一想,她根本没在乎过他,不在乎他的衣服、不在乎他的车、不在乎他的表,不在乎他的名声,不在乎他的声誉,她只是爱他,爱得很短暂,短暂到才仅仅一个月就可以说分手!
一股无名的愤怒燃烧着他,待在这里,待在这个出租屋里,看着她一点都不留恋地准备离去,火都要冲破他的胸膛出来把她卷进来一同烧掉。
“我……!”贺峰来恨恨地看着明净,当初让他着迷的冷淡眼神,现在让他恨得要死!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他只能说“你别后悔!”,然后一点风度也没有地逃走。
“再见。”明净在他身后淡淡地说。
贺峰来冷着一张脸,开着车去地下车场彪了整整两个小时,但他心里的火一点也没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了。
余开乐等人到场时,贺峰来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了,面前的空酒瓶都有两个,而第三个酒瓶已经不剩下多少酒了。
“贺少,今天怎么有空跟我们一起喝?今晚能喝到几点啊?”余开乐落座,侍者知趣地送上酒杯和惯用酒,他把人挥退,自己倒了一杯。
段云飞和符康也同样地喝着自己更偏好的酒,段云飞一边喝一边打量着好友,低气压这么明显,看来是没什么好事。
符康打趣道:“半夜叫我们出来喝酒,分手了?”
贺峰来呵呵两声:“她以为她是谁?还从来没人甩过我。”
余开乐挑眉:“真分了?”
段云飞淡淡道:“估计是。”
符康惊讶:“你们真分了?”
贺峰来不说话,他闷头喝酒,接下来的几天吃喝玩乐样样没落,好像也只是低落了那一个晚上,现在只是回到之前的生活而已。余开乐等人陪了几天,开始给贺峰来介绍女人。
但贺峰来不是端着酒喝酒不理人,就是神经质地捏着女人的脸说:“你喜不喜欢化妆?”如果女人回答喜欢,他就会说:“哈、不就是让她化个妆?连这都不愿意。”
没有女人回答不喜欢,所以到后来他只问女人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有人不喜欢化妆?”
这些女人们给出的答案五花八门,什么“男人当然不喜欢化妆但女人都喜欢”、“化妆能变得更漂亮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我身边的人都在化妆呀”,什么“不化妆有点不尊重人”、“现在不管什么场合都得化妆吧”“职业女性也得化妆才行呢”……
再到后来,贺峰来已经不纠结这个问题了。他闭上眼,随便谁过来亲他,他都不会拒绝。但再往下进行,也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太无聊了。明明之前这些都有趣得要死。现在却要比之前还要无趣。无趣得要死。
他认为明净肯定在背后诅咒他了。
一星期后,余开乐介绍的女人没有一个拿下贺峰来,不仅抱怨说不解人意,甚至有人问他这个朋友是不是有点问题,说这话时女人隐晦地指了指脑袋。
余开乐:……
余开乐找到醉成一摊任人其手的贺峰来,坐在他旁边,让吓了一跳的女人去点首歌唱唱,他要和兄弟聊会儿天。
女人有些踌躇:他都醉成这样了、你们能聊什么……?
余开乐弯弯眼睛:难道你想在这里上了他?
女人脸颊爆红:没有!
余开乐冲她眨眨眼:那就乖乖去唱歌,好不好咯?
女人恋恋不舍地走开,点了首情意绵绵歌,边唱边和余开乐秋波暗送。
余开乐没尝试跟贺峰来聊天,他等了不过十分钟,贺峰来就睁开眼睛,衣衫大敞着坐起身。
“醒了?出去聊聊?”余开乐问。
贺峰来捏捏眉心,打开手机扫了一眼,又没意思地关上了手机。
“走吧。”他说。
一张圆桌,余开乐、段云飞、符康和贺峰来围坐。
余开乐转着手机:你是不是忘不了她啊?
贺峰来不做声。
段云飞:你是不是恨她,想在她面前找回场子?
贺峰来面无表情。
符康:这么久还没谈新的,都看不上啊?
贺峰来琢磨着段云飞的话,觉得有道理。明净根本都不知道他是谁,就要分手,但女人从来都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等她知道他有钱、还换了个新女友,就会后悔莫及,求他复合了。
“我要她后悔。”最后他说。
“行啊,我们帮你。”他们说。
明净带着轻便的行李箱回去时,孙有睡在沙发上,被玄关口的声音惊醒,立马一个激灵起身,顺手抄了茶几上的花瓶。
“别动!”
明净举起双手,向孙有投降:“把你吵醒了?”
见是她,孙有“啧”了一声,顺手把花瓶放在玄关柜子上:“我以为是小偷呢,你怎么回来了?净身出户?”
“嗯,分手了。”
孙有嘲笑她:“就说你忍不了吧?明明就不喜欢这个类型的,还非要凑上去,你有自虐倾向啊?”
明净也自嘲地笑了笑,径自提着行李箱进来。她跟贺峰来同居后也没断了和孙有平摊房租,今天打了个措手不及也是事急从权了,本来应该打电话和孙有提前说一声的。
她打开行李箱,翻找睡衣,找了半天没找到,大概是落在贺峰来那儿了。没办法,她向孙有借了一身睡衣。
“你怎么在沙发上睡?”明净突然注意到沙发上孙有的被褥。
“你不在,我懒得开电热毯,床那么大,凉飕飕的,我就在沙发上凑合了,”孙有抓着自己的蓝发,没什么想法地说,“沙发都被我睡塌了,你摸摸,现在还热呢。”
明净瞥她一眼,摇了摇头,弯身去把她的床褥抱进卧室,开了电热毯。
她洗刷完时间已经不早了,孙有也打了一个大哈欠。
“困了就睡吧。”明净说。
“啊,不行。我还打算听听你过得怎么样呢……哈欠……”
“睡吧,后面有的是时间说。”
“嗯……行……你不许糊弄我啊……”
“不糊弄你。快睡吧。”
“嗯……嗯……”
那身睡衣,明净还是挑了一天跟孙有一起去那个出租屋里拿回来了。蓝色丝绸的睡衣,当初花了很多钱买的,最主要的是,她觉得穿那身睡衣非常舒服。
去之前,她提前发消息问了房东,得知贺峰来还没搬走,出于礼貌,她联系了贺峰来,把自己为了睡衣得回去一趟的事告诉他,但没有回信。
孙有在门外等着,明净进玄关换鞋,从鞋柜上拿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那双棉拖还在。把睡衣装进袋子里,临出门前,她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完成了最后的告别。
孙有在门口撸猫,是同楼层王太太家养的缅因猫,非常亲人,每次在路上遇见,这只叫突突的缅因猫都会朝她喵喵叫,扒着她的裤腿往上爬。
明净撸了一把猫头,好久不见突突,它还是这么亲人。
“这只猫认识你啊?刚才还在门口喵喵叫,我还以为是来找我的呢。”孙有顺着小猫咪的后背,顺手把突突翘得高高的尾巴撸到头。
“啊!小净,好久不见了!”王太太很惊喜,她手里还拎着猫咪的便便袋子,显然是刚遛完猫回来,“这几天都没在路上见到你!”
“嗯,我不住在这了,”明净拍着突突的后背,突突伸长爪子做了个大懒腰,从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明净失笑,挠挠它的下巴,把它轻轻放回地上。
“喵~”突突蹭着明净的腿,尾巴翘成问号的样子。
“啊,好可惜!突突好喜欢你的!”王太太摇头,“你都不知道,每次路过你家门口,它都要喵几声才走!”
“以后我会来看它的。赵姐,我和朋友先走了。”明净跟突突也告别之后,提着袋子和孙有走了。
路上,孙有问她:“你怎么提了两个袋子?”
“扔点儿垃圾。”
“那只猫什么品种的?咱们要不要也养一只?”
“缅因猫。”
“你喜欢吧?我也挺喜欢的,咱们养只短毛的,长毛不好打理。”
“没时间。”
“求你了,明女士,养一只嘛?其实我挺喜欢狸花的,你觉得呢?”
“……”
两人聊着天,路过一辆从车型和颜色都别具风格的好车,明净冷淡地从车窗外投去一瞥,孙有根本是看也不看,还翻了个白眼吐槽:“怎么停的车,真碍事!”
车里,半醉的贺峰来坐在副驾驶上,他撑着额头,看明净从身旁走远,又在后视镜里看她的背影,快一个星期了,她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冷淡,那么目中无人。也许段云飞说得对,女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物种,不然为什么她一点、一点伤心都没有?为什么只有他在恨她?这不公平。
“都安排好了吗?”他问驾驶位上的余开乐。
“当然,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戴着墨镜的余开乐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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